白鯉是半神,血液里是有靈力在的。
別說半碗了,一滴便能直接將一個瀕死之人從閻王手裏拉回來。
而柳夢這些天斷斷續續喝了這麼些,身子卻依然沒有痊癒,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她是裝的。
沒錯,她就是裝的。
柳夢同汪赫自小青梅竹馬情意深重不假,否則他也不會在明知柳夢身子不好不宜懷孕的情況之下,還是要迎娶她進門了。
當時那樣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畫面,換做誰看了不夸上一句般配。
包括後頭汪赫的那幾房小妾,都是柳夢主動幫他納的,想要為汪家開枝散葉。
可偏偏在成婚後的第四年,她居然懷上了。
而且一懷還是雙胎。
當時汪赫在喜悅之餘,更多的還是擔憂,怕柳夢的身子會扛不住。
想着要不將孩子打掉算了,反正他們膝下已經有子嗣了。
但是柳夢卻不願,那些孩子終究不是她自己的孩子,隔着一層肚皮呢。
現在好不容易懷上了,她可不能白白放過這個機會。
別的孕婦月份越大身子是越發臃腫,而柳夢卻正好相反,日漸消瘦。
到最後其他地方都瘦的只剩個架子了,只有肚子凸了起來,瞧着很是嚇人。
等到孩子一生出來,整個人便是徹底扛不住了。
其實當時那道士說完之後,他們並沒有當一回事。
畢竟那得道之人說的明白些,就是仙人嘛,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哪能同仙人去斗啊。
那段時間甚至連給柳
夢準備的棺材都打好了。
可偏偏那日汪赫在與幾個兄弟喝酒消愁之時,聽到其中一人說。
「誒你們快看,下頭那小娘子的模樣長得可真好啊。」
「的確,光是這一身素衣都能被她穿出這般氣質來,嘖嘖嘖,實在是不知道這樣的美嬌娘到時候要便宜了哪個男。」
「瞧瞧那手,細滑白嫩的喲,要是能讓我摸上一把,嘿嘿......」
幾個大老爺們喝醉了之後嘴上也就沒個把門的了,開始說起了葷話。
汪赫雖然對除了柳夢以外的女子並不感興趣,但或許是酒勁上頭了,他竟是不由自主地扭頭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正好瞧見了白鯉手腕上的那個印記。
紅色印記,容貌艷麗,着素衣......所有的都對上了。
汪赫只感覺自己心跳的極快。
想必是為找到能醫治夢娘的方法而激動吧。
因着這件事定是要費上不少時間,所以汪赫也沒想着要瞞着柳夢,便將自己的謀劃全盤托出。
柳夢雖然有些吃味,但也知道汪赫是為了她好,所以並未多說什麼,只默默的點了點頭。
事情進展的異常順利。
開始的時候每隔半月汪赫便會回來一次,激動的同她說他們很快就要得手了,到時候她就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柳夢心裏自然也是開心的。
但是到後來,汪赫逐漸變成了一個月回來一次,兩個月回來一次......之後甚至連半年都沒回來過
一次,只是讓人傳了口信回來。
還是那番說辭,說他快要得手了,讓她再等等。
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直覺,柳夢覺得汪赫可能開始變心了。
於是後面的那段時間便故意不喝藥,讓自己的病情加重,直接昏死了過去。
果不其然,再次睜眼的時候她便瞧見了神色緊張的汪赫。
嘴裏瀰漫着一股腥甜氣味,讓人有些作嘔。
「別吐,這可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不能浪費了。」
汪赫手裏還拿着小半碗鮮紅的東西,柳夢便也猜到了這玩意兒或許就是她的藥引子了。
果然,睡了一覺再次醒來之後,她便感覺通身的筋脈都跟被打通了一般,舒暢無比。
甚至要比她未生孩子之前的身子還要健康些許。
正準備讓丫鬟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汪赫,這樣他就不用再同那個農女虛與委蛇了。
可是卻從丫鬟的嘴裏得知他昨晚再給自己餵完藥之後,連夜又趕回了那個小漁村的消息。
柳夢頓感不妙。
他為什麼還要回去?明明藥引子已經得手,他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不是嗎?
那汪赫究竟為什麼還要回去呢?甚至都等不到她甦醒過來。
夜不能寐,柳夢讓下人備了馬車,偷偷的出了府。
趕到那個小漁村的時候天已經將將亮了。
正好碰到幾個村民出來,閒來無事的聊着天。
「你瞧見那閨女身上穿的衣裳了沒?是她男人剛從鎮上給她買的,聽說要不少錢呢,肯為自己女
人花錢的,一定是個好男人的。」
「什麼她男人她男人的,他們二人還沒成婚呢,你這嘴上可得把着些,千萬別遭人說閒話了。」
「雖然還沒成婚,但肯定也快了嘛,你瞧瞧他們那郎有情妾有意的樣子,眼神都快拉出絲來了,這成婚不肯定是早晚的事兒。」
「你說說這白丫頭無親無故的,孤身一人,現在終於遇到個把她當成命根子疼的男人,可算是苦盡甘來了啊。」
......
柳夢不知道她們聊的是誰,但或許又是直覺作怪,總感覺同汪赫有關係。
正準備派人下去問問的時候,就瞧見不遠處有一女子裊裊而來。
她的容貌極盛,可謂是柳夢目前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比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長得還要好看。
明眸善睞,膚若凝脂,水靈的完全不像是從這個山野村子裏走出來的人。
雖然穿着一襲白衣,頭上只別着一隻木簪子,但是那脫俗的氣質,硬生生將它穿出了一種輕邈飄然的意味。
正如遺世獨立的仙子,不染世俗。
反觀她,原本的樣貌還算得上是清秀可人,可是這些年的病痛早就將她折磨的形同枯槁,面色憔悴。
完全不像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女子。
柳夢回過神來。
她這次過來是來找汪赫的,其他女子長相如何同她並沒有什麼干係。
而且聽那幾個婆子的意思,這姑娘應當是馬上要許人家了的,那就更同汪赫扯不上什麼干係了。
直到她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阿梨。」
白鯉在人間的化名為白梨。
柳夢瞧見一男子從村子裏跑了出來,走到了那姑娘的身邊。
俯身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竟是引得那女子漲紅了臉,羞怯的將他給推開來。
男子也不惱,反而還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支玉蘭簪子,別在了那女子的頭上。
男俊女美的場面,周圍幾個婆子瞧着開始起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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