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汪父接下來要說的話也是同她有關的。
錦彥也不知道汪父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他打聽到的消息無非就是汪家想借用白鯉的能力賺錢罷了,其他的他也不了解。
想着或許能讓白鯉徹底斷了心思,便也沒阻止。
若是錦彥提前知曉汪父要說的話,他定是會直接讓他們全家再也開不了口的,不然白鯉也不至於走到那個地步。
「其實啊,那個農女是個小地仙。」
不止白鯉,連錦彥也震驚了。
聽着他這意思,好像很早就知道白鯉的身份了一樣。
汪父後來的言語,只讓白鯉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那日晚上我們幾個被賊寇逼得掉落了河裏,馬上就要嗆死了,忽然感覺底下有一股力道將我們託了起來......躲在草叢裏的老婆子都瞧見了,說是當時來了個姑娘,隨便一指......那不是仙人是什麼?後來赫哥兒靠着她手腕上的紅印將她認了出來......」
錦鯉一族的身上都有一個錦鯉印記,只是所長的地方不一樣罷了。
法力越深,那個印記便會愈發明顯。
他這麼一說,白鯉便想起來了。
那應該是她第一次下凡來的時候。
當時什麼都不懂,在人間遊玩了幾日覺得無趣,正準備返回族中之時,正好就碰上了那群賊寇作亂。
她便順手將賊寇給給解決了,還將掉落在河裏奄奄一息的幾人給救了上來,抹去了他們
這一段記憶。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汪母居然躲在不遠處的草叢裏目睹了這一切。
當時白鯉急着離開,所以便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走了。
「所以,尋......汪赫同她的相遇,也是你們故意製造好的?」白鯉的聲音極具顫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的了多久。
幾人講的正興起,所以也沒有察覺到「柳母」語氣中的激動。
「可不是嘛,自那之後我們便日日供奉夜夜供奉,總算是將那仙人再次盼下凡來了,她可真好騙,赫哥兒落水是我們故意推他下去的,沒想到她還真信了,將人給背回去照顧......」
汪父甚至還是一副非常得意的樣子,似乎是在炫耀一個仙人居然這麼容易就中了他們家的圈套。
「你們做這局究竟是為何?」
白鯉實在是想不通。
若他們是為了錢的話,那幾年裏大可以讓汪赫直接同她說,她不會不給的啊。
「還不是為了夢娘啊。」
夢娘便是汪赫正妻的閨名。
白鯉瞳孔一震。
柳夢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是從娘胎裏帶下來的病症。
強撐着生完兩個孩子之後,身子是愈發的不好了,咯血都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可是現在白鯉瞧着她這樣子,頂多只能說比較瘦弱,同患重病這個詞完全搭不上邊啊。
腦海里不知是回憶起了什麼,瞬間讓她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甚。
錦彥敏銳的察覺到白鯉的情緒,正想帶着她離
開。
左右不管這家子人再說些什麼,他們的劫難必定是逃不掉的。
可是白鯉卻堅持坐着聽完汪父的話,似乎是強撐着想要一個答案。
「當時那些郎中都說夢娘是無救了,只有那個道士說,若是拿得道之人的鮮血做引,或許還會有些許生機......」
白鯉只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果然,果然是這樣啊。
當時她和汪赫剛互通情誼沒多久,一日汪赫便慌慌張張的從外頭跑回來,說是汪母生了不得了的重病,許是中了邪了。
還說按照他們這邊的風俗,必須要用到兒媳婦的鮮血做引驅邪才行。
當時見汪赫那般心急的樣子,白鯉也不疑有他,連忙在手上割了一個口子,放了小半碗血讓汪赫給汪母送去。
之後的兩年光景里,汪赫又找了各種理由讓白鯉放了不下十次的血。
有一次她身體不適,只放了一點便已經是承受不住了。
誰料汪赫瞧了之後竟是直接按住了她的傷口,將那鮮血用力地擠了出來,全然不顧她的疼痛。
在意識昏迷之前,她只瞧見汪赫匆匆離去的身影,對已經暈過去的她完全沒有半分的過問。
現在想來,或許是着急去見柳夢吧。
當時只覺得他或許是太過孝順,所以才會這般。
現在細細想來,當真是破綻十足。
錦彥瞧着白鯉突變的神色,再結合前頭汪父的言語,便猜到他們對白鯉做了什麼了。
這群畜牲,他們居然
真的敢!
瞧見「親家」開始有了怒意,汪母以為他們是生氣汪赫同別的女子生活了這麼些時日,從而冷落了柳夢,連忙開口辯解道。
「親家您先消消氣,我們家之所以做這些都是為了夢兒啊,她是我們從小看着長大的,同赫哥兒又是青梅竹馬,赫哥兒對她的情誼你們不是不知道,但凡有個機會他都是要去試一試的,這次屬實也是個無奈之舉啊。」
青梅竹馬,無奈之舉。
真的是好一個無奈之舉啊。
就因為想讓柳夢繼續活下去,所以就得用她的命來換是嗎?
白鯉真的很想開口質問汪赫。
你同她是青梅竹馬,兩廂情願,那我呢,同我這五年的光景又是什麼。
「赫哥兒你說句話啊。」
再次聽到汪赫的聲音,得到的卻是一句能讓她痛的肝腸寸斷的話語。
「是,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夢娘,若不是為了她,我根本就不會費盡心思去討好那地仙,誰知她竟然那般愚蠢,竟然甘願放棄自己仙人的身份......於夢娘已然是毫無用處,不過請岳父岳母放心,我一定會繼續想辦法治好夢娘的病的。」
好一個青梅竹馬,這故事傳出去,換做是誰不會誇讚上一句情深意重啊。
為了家中的病妻以身涉險,放棄掉眼前大好的榮華光景......
可是誰又能想到,她又做錯了什麼?!
無非就是心甘情願的跳入了他們提前精心佈置好的陷阱,沉迷其
中,無法自拔。
在錦彥抱着白鯉出來的那一刻,身後的汪府冒起了一陣熊熊火光。
天火出不去,也撲不滅,會將人硬生生在裏頭折磨上七天七夜,最後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被火焰給吞噬。
死後進入無盡海中,依舊是無法投胎轉世。
哪怕是做鬼也要日日夜夜受盡這烈火焚身之苦。
他要讓他們一家都為自己先前的行為買賬,不得善終。
汪赫不無辜,汪父汪母不無辜,包括那柳夢也一點都不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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