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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謹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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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桑府並未再來人,宴清安原本以為此事便這般過去了,卻不曾想第三日夜,一把大火驚醒了整個東城,桑府側院無故起火,大火蔓延十分迅速,很快便蔓延至後院,直到官府的人趕來時,眾人已經合力將昏迷的桑老夫人搶了出來,而余晚晚也只着了一件單衣,便被侍女護着跑了出來。桑子城等人趕到時,只見余晚晚披着一件素衣,照料着桑老夫人,老夫人如今剛轉醒,大夫還在一旁跪在地上為她診治,好在老太太只是嗆了少量的煙。

    因着學堂安排踏野,幸得桑悠然並未住在家中,而那大火最先燒掉的便是桑悠然的屋子。

    宴清安安撫了桑老夫人與余晚晚,桑子城則是指揮着家中僕從去收拾殘局,清點物件。阿寧看着桑家眾人,卻遲遲不見那兩位姨娘,念及此,立刻告訴府衙之人,還有人未出來。然而搜尋半響,卻並未找到這兩人,連同奶娘帶着的小娃娃也一同消失了。

    余晚晚聞此,仿似想起了什麼,不顧阻攔又衝進了廢墟之中。余晚晚其人向來端持禮儀,哪裏有過今日的舉動,宴清安立刻吩咐人跟着,半響後復出,卻是一番失魂落魄的模樣。

    「怎麼了?」

    聞此余晚晚卻是紅了眼,她微微低頭,幾分無措的模樣。

    「家裏的田契、地契,都沒了」

    余晚晚壓低着聲音,竟是快要哭出來,如今桑子鄴還被官府扣押着,這些便是桑家老小的依仗,別的不說,這些東西丟在她的手裏,這桑家主母的位置如何再服眾?

    「那二位姨娘人呢?」

    聞此,眾人面面相覷。

    「莫不是跑了」

    桑子鄴如今尚未定罪,桑府也並未徹底沒落,再者香姨娘還帶着嬰孩,哪裏會輕易離開桑府。念及此,余晚晚神色有幾分不自然,一旁的婆子倒是不會看顏色的,隨即出口道:「前日裏見夫人與姨娘拌了句嘴,說是要將她發賣了,難不成是因為這個?」

    隨即,那婆子在余晚晚冷冽的眼神中堪堪閉了嘴。

    余晚晚解釋道:「是阿寧那日說要清理家中不必要的人」

    阿寧微微皺眉,桑府如今開銷仍如蔭封在時,一個主子有三個侍從服侍,再加上前後院的侍衛,這些都沒必要,倒是讓余晚晚想到了發賣小妾的事上。再者即便想這麼做,卻在條件成熟之前宣之於口。余晚晚本也是世家培養出來的嫡姑娘,若不是這些年在姨娘這件事上受多了氣,怕是也不會這麼糊塗。

    此時追究誰的錯已經沒用,阿寧轉身便將此事報了官,她所告之罪不僅有財產損失、偷竊,還有拐帶幼童。拐帶幼童在大淵是重罪,嚴重者可斬首,或許香姨娘將桑府財物帶走之時並未想到她帶走的不僅是自己的孩子,還是官府登記的桑府子嗣。桑子鄴如今便這麼一個長子,若是真弄丟了,怕是余晚晚真的就難辭其咎了。

    唯一幸好的是,田地這類資產在官府都是記名登記,即便香姨娘等人將憑證拿走,也無法隨意買賣,桑府只需要拿着戶籍去官府便能補辦。但那些鋪子若是沒能將人追回來,便難辦了。

    如今桑府這般模樣,宴清安與阿寧商量,先搬回祖宅,將家裏這一攤事情收拾規整了再說。如今桑子鄴被羈押,桑府如同沒了主心骨,就連余晚晚也心力不濟,難道這一大家子還要桑老夫人再來操心嗎?

    阿寧認同宴清安的話,當日便讓人將衣物等物品收拾了,回了祖宅。

    經過徹查,桑府這把火確是人禍,官府已經立案,會從消失的那兩位姨娘身上查找線索,只是如今關外即將有貴客入京,途徑安城,因此無法大肆搜捕,進展自然也就慢了許多。

    桑府的這把火卻只是一個開始,似乎知曉桑府丟失了財物,錢莊得此消息唯怕桑府無能力償債,因而次日便派人前往桑府索要,而桑府之內亦是人心惶惶,於是宴清安將阿寧留給她的錢匣子拿了出來,先還了一部分賬,又安了府中眾人的心,最後與桑老夫人商量之後,才決定裁減了部分人手,給了安撫金,送人離開。

    這一番操作下來,阿寧留下來的錢也見底了,但宴清安並未提讓阿寧再拿錢出來,她知曉阿寧在外經商,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因此在經過阿寧首肯後,宴清安將西市的宅子抵押了出去,以此作為擔保才先將桑子鄴欠的錢還上,而此後田地的收入便拿來還抵押的錢,所幸宴清安嫁妝中還有一些產業再加上桑子城如今做生意的進賬,這樣還能維持一家人的開銷。

    桑子城面對家中如此境地,主動向桑老夫人提出任領家主之位,此後桑府老小的生活由他來負擔。面對小兒子,桑老夫人此時哪還有心思顧慮其它,竟是抱着桑子城偷偷抹淚。

    是夜,宴清安陪着老夫人,直到她歇下才離開,復又到了阿寧的屋子。此時阿喜正在整理阿寧的衣物,見宴清安到來,便為二人又點了幾盞燭火才離開。

    自桑府遣散了一些僕從之後,院內變得安靜了不少,夏日的蟲鳴之聲格外嘹亮。

    宴清安從袖中拿出來幾份地契,道:「這是我今日去補辦的。」

    阿寧此前跟桑老夫人要了桑府良田,如今這攤子是靠着阿寧的資產才勉強撐下來,這東西自然便要給她。

    阿寧將那幾份地契推了回去,道:「我會要這良田,怕的就是萬一哪日,府中有人將主意打到了它的頭上。桑府如今唯一值錢的倒不是那些生意都做不起來的鋪子,而是這田地。這東西母親保管着吧,即便是來日父親問你要,也不要給,可知道?」

    宴清安沒想到她是這麼個打算,低了低眉目,原想着女兒找回來便能享福,卻不曾想次次都要她來打算。

    「母親可會怪我?」見宴清安不說話,阿寧以為她在責怪自己不肯幫忙,還需家中上下如此勞苦。

    宴清安搖了搖頭,又挨着阿寧坐下,輕輕地為她梳着長發,「濟急不濟窮,這個道理我懂得。火事未出之前便能開口跟你要,此時便更占理了。大伯留下的攤子不該由你去收拾,這是桑府該走的路。他們也該面對桑家如今的境況了。」

    況且桑府並未走入絕境,余晚晚也好桑老夫人也好,都有私用,至今未捨得拿出來,在她們的心中,還想着維持着世家的體面。只是事已至此,桑子城接了這家主之位,宴清安便要擔起這主母的職責。

    「你能答應將西市的宅子抵押,母親已經很感激了。」


    「父親呢?有何打算?」

    宴清安聲音緩緩,令人心安,「你父親決定托朋友看能不能在商會謀個職位。」

    淮南的商會雖是民間組織,但其影響力不可小覷,桑子城這些時日倒是認識了不少人,因此才萌生了這個想法,若能在商會有一席之地,桑府也算是有個靠山了。

    此時,阿寧從梳妝的柜子下將自己的小匣子拿了出來,遞給了宴清安,道:「商會人情的走動少不了,這些母親還是要收着。」

    宴清安推了回去,「不能再拿你的錢了。」說着又故意調笑道:「你這點私房錢都被用光了,將來可怎麼穿漂亮的衣裳。」

    阿寧聞此,卻把她這話當真了,道:「這是我每月的零花,大的收入都在錢莊,而且衣服都是張娘子她們做了給我送來,不需要我格外花錢的。」

    也正是如此,阿寧的許多衣服即便是明錦院也沒得買。聞此,宴清安臉上的調笑愣了半晌,不由得笑得幾分無奈,看阿寧此前與桑老夫人討價還價的架勢就該知道,她這個閨女精明着,哪裏會把自己掏空了去做人情。

    「明錦院的收入那麼好的麼?」這是宴清安第一次問阿寧這些,見她想了想,道:「明錦院還行吧,應當只與上京一個普通氏族相當。」

    上京氏族宴清安微微吸了口氣,便聽阿寧繼續道:「我自己還有其他的產業,相較之下,明錦院這邊的收入不算特別多。」

    這些年她囤下來的東西着實不少,其中大部分就連蘇瓷都不知道。宴清安聽到這裏對自己女兒的財庫有了個大概的了解,慎重道:「這些東西沒到時候便萬不可與桑家眾人提。」

    「省得。」阿寧點了點頭,道:「府衙那邊找到人了麼?」

    宴清安搖了搖頭,「聽說大漠有來使,還是由立國的什麼侯爺護送進京,官府雖然印了人像,但現在沒辦法大舉摸查,只能等他們離開後再核查,不過我讓人去商行司問過了,鋪子還沒動過,所以我便讓武官的人替我盯着,一旦發現人便先拘了再說。」

    從西域大漠入大淵,必經立國邊陲,因此這個侯爺究竟是誰,阿寧心下明了,定然是蕭盛。阿寧此時倒是想起了顧繁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說服蕭盛,但據京內的消息,蕭盛十分聽他的話,在立國也過得如魚得水。阿寧倒是沒想到顧繁春想明白了之後能有這番作為。

    但也因為顧繁春一事,文淵閣出了一個土匪的事鬧得有些沸沸揚揚,也不知那些老古板又該是怎麼一個以頭搶地的決絕作風。

    而此時的東宮內,眾人持手漠然低頭,立於殿外。紅鸞看了看殿內的場景,看着另外一名女官為難的樣子,她不由默默嘆了口氣。這些日,文淵閣的人托着老太傅的關係直接衝到了東宮,就顧繁春投匪一事,要求東宮出兵將此人捉回,以正文淵閣的清譽。縱是蘇瓷的脾氣極好,也受不得這幾日這般鬧騰。

    此時的殿內,那人倚靠在坐榻之上,微微凝着眸子,就這般看着眼前那位文氏的閣老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打算。文氏這位閣老嚎了半響卻見東宮根本沒有要扶自己起來的打算,便也收了聲,跪拜在地,所求還是那幾句,「請殿下派人將此賊人捉回,還我文淵閣清譽!」

    今日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想要收顧繁春入自己門下的那位閣老,他倒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當年未能招攬的人才,今日居然自甘墮落,與匪盜同行。畢竟蕭盛的出身在大淵文士的眼中可不怎麼光彩,即便被立國正式封侯可也離不開他流匪的出身,尤其是他如今的軍隊多是曾經為匪時召集的人馬。

    「文閣老,不如這樣。」見那人着實已經無話可說,蘇瓷方才開口道:「我讓秋南指一隊人給你,你們文氏親自去將人捉回,可好?」

    聽蘇瓷這般說辭,那人自然不敢吭聲。

    見那人並不說話,蘇瓷繼續道:「顧繁春在邊境之上善用謀略,剿匪無數,清理了不少邊陲的流民軍,替我們倒是省了不少事,他所作在孤看來,並無不可。」

    聽到蘇瓷這話,那人又是哐哐哐地磕頭,大呼:「殿下!我文氏百年清譽,哪能出一個匪盜啊!」

    「他所行之事豈可歸於盜匪一類?」

    「殿下!文氏群儒多年來克己奉公,為大淵培養了多少文士、學士,為了不辱門楣,一直守着清廉正道,從不敢有半步偏駁,行住坐臥皆循禮法,顧繁春如今所行辱沒斯文,不尊教禮,這是對文氏的褻瀆!」

    蘇瓷微微皺了皺眉,聽那人繼續道:「大淵重文道禮節,斷不可讓這等莽夫成了楷模被人歌頌啊!」

    「誰告訴你,大淵重文道?」

    蘇瓷的話很輕,仿佛殿外耀動枝椏的風,卷過幾縷塵便會被吹散,但卻讓殿內一時鴉雀無聲。此文道,彼文道,究竟是哪個「文」?儲君此問,卻是將那閣老架在了火上烤,不知是否是夏日過於炎熱,那人匍匐在地上流出了豆大的汗水。

    文氏門人滿天下,漸有獨攬大淵學途的氣勢。若非老太傅的關係,厲帝早有動文氏的心思,今日敢在東宮吼出「大淵重文」,明日這話便能傳到前朝,傳到皇帝耳中,文氏滿門的命還要不要了。

    「臣失言!請殿下恕罪!」

    那閣老哪裏還想着顧繁春,此時唯有練練告罪。然而蘇瓷卻再不看他,命人將其拖了出去,杖責二十,並丟於宮門之前。東宮借文氏為天下學子修以文入仕的道路,為此,斷不可讓前朝乃至皇帝認為此中夾雜着私心,否則三年心血一朝盡毀。

    蘇瓷找來秋南,詢問顧繁春之事的調查,秋南面色幾分躲閃,蘇瓷看出了端倪,微微蹙眉道:「直說。」

    秋南低身,道:「我們查到顧繁春與蕭盛搭上關係是有人刻意引導。」

    「誰?」

    秋南咽了咽口水,道:「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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