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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桑府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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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雨後,還能聽到芭蕉葉上嘀嗒下來的水聲,此起彼伏。今日這雨還未下透,總有着幾分悶熱散不去,惹得人不快。書房內,小少年背脊打得筆直,一筆一划十分認真地寫着先生留下的功課,天光落在他幾分稚嫩的臉上,絨絨暖暖。今日城內有夏日祭典,府內之人大都出去了,一時安靜了不少。

    忽而窗台邊那碩大的芭蕉葉下有竄動的聲音,窗台邊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女娃娃眉眼笑得彎彎,手裏還端着集市上賣的熱絡的打糕。

    小少年並不抬頭,因為他根本不用看便知道敢在此時打擾他的不會有別人。

    女娃娃遞了遞手中的打糕,絲毫不在意自己會打擾那人一般,開口道:「喏,給你帶回來的,快趁熱吃!」

    小少年淺抬眉眼,掃了一眼她,終是沒落在打糕之上,道:「今日先生佈置的課文還未寫完,你自己吃吧。」

    聞此,女娃娃挑了挑眉,便從窗台邊消失了,小少年以為她走了,便沒再理會,卻不曾想,她轉眼便從正門堂而皇之而入,直接將那打糕放在了小少年的硯台旁。

    「我幫你抄着,你先吃。」

    說着便用身子去擠,硬是將人從座椅上給擠了出去。

    「你的字我能模仿個七八分,那老頭子眼花,看不清的。」

    說着伸手去要筆,小少年見她這副賴皮的模樣,不由嘆了口氣,仿佛已經習慣,知道跟她辯解也是無益,便將筆給了她,自己拿起了那碗打糕淺嘗了一口,不由皺了皺眉。

    「你得吃完哦,我可是冒着雨帶回來的,鞋子都跑濕了。」

    說着女娃娃一邊埋頭抄書,一邊抬了抬腿,將自己的鞋子抬給他看,這金桂折枝鞋是她喜歡的,此時上面卻滿是污泥。

    小少年轉手拿起茶盞,喝了一口,才又繼續埋頭吃起來。

    窗外得雨又下了起來,滴滴答答打在房檐上,熱鬧得緊,小少年狼吞虎咽地將打糕吃完,又用茶水漱了口,才將女娃娃拉了起來。

    「東西我吃完了,你先回去換身衣服。」

    女娃娃看了看空碗,很是滿意,接着二話沒說,拿着空碗便離開了書房。小少年看着被她踩得濕噠噠的地面,微微皺眉,又是一聲嘆氣,也不知該怪誰。

    女娃娃拿着那空碗,又噠噠噠地跑向院內轉角處,女子一襲月色長裙靜坐廊下,一雙眉目如月華之冕,淺笑嫣然,仿若畫中之仙降臨人間。女娃娃將手中的空碗遞給她,而後以類似吩咐的語氣般,對她道:「蘇瓷不愛吃甜,下次還是不要買這個了。」

    「這樣啊。」女子聲音輕柔,接過那空碗,若有所思的模樣,作為母親,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到底喜歡什麼,又不喜歡什麼。念及此,又仿似想起了什麼,糾正女娃娃道:「你要喚他公子。」

    說着又輕點女娃娃的鼻頭,拉起她一同往後院而去,「你先去把你這醜醜的鞋換了,咱們再去找紅鸞他們吃好吃的,可好?」

    「好好好。」說着女娃娃就要擺開女子的手,往自己的院子跑去,卻忽然被她反握住手。

    女子蹲了下來,一雙溫潤的眉眼輕輕柔柔地看着女娃娃,仿若囑託一般,道:「阿寧,若是瓷兒日後有自己想做的事了,你一定要」

    光線昏昏暗暗,女子的聲音也悠然地飄遠,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聲急促的聲音。

    「姑娘,姑娘,你快醒醒!」

    天光緩緩印入眼帘,阿寧悠悠轉醒,院內樹下的陰涼在夏日總是顯得那麼彌足珍貴,她午後便在這裏睡着了,自從燕城忙完後,阿寧歸家也不過一月的時間,便漸漸有些懶乏了。見到阿喜這般匆忙的樣子,阿寧出口的聲音還帶着幾分嘶啞:「怎麼了?」

    阿喜有些慌張,道:「老夫人親自來了。」

    「恩。」阿寧扶了扶額頭,吩咐道:「讓我洗漱一下。」

    說完,就在阿喜匆忙地伺候下,阿寧方才穿戴整齊,往前院而去。

    自年節之後,桑老夫人從未踏入過這府門,更何況見阿寧,今日卻親自來了,果然稀奇。阿寧問阿喜可知到底發生了什麼,阿喜便將自己聽來的與她說了個大概。

    今年年初的時候,桑子鄴與余氏的朋友常氏合作做生意,原本收益還算不錯,嘗到了甜頭,所以桑子鄴加大了投入,將府內的現銀都投了出去,再抵了兩間鋪子湊了十萬兩齣來,卻沒想到,這次的貨被府衙扣了下來,就連桑子鄴也被府衙給扣留了。此時余晚晚還瞞着桑老夫人不肯將桑子鄴所作事的實情相告,直到債主討上了門,桑老夫人才知曉,桑子鄴跟人合作的是販賣私鹽的勾當。

    自民府改制之後,涉及民生的貨物一律被朝廷禁止私下買賣,抓着便是重罰。第二次買賣是桑子鄴自己私下跑去與人收購,常氏因得知點風聲,根本就沒參與,因此如今被官府抓去的也就只有桑子鄴,如今他人進去了,但因貪大而借下的債務卻要桑府來償還。如今的桑府本就不如從前,桑老夫人和余晚晚雖還有些余錢,但桑府上下處處是開銷,如今家主不在,家中兒孫哪個不用錢,於是桑老夫人在余晚晚的勸說下,便來了宴清安這裏。

    聽到這裏,阿寧大概是知道了桑老夫人的來意。

    「他們可開口要錢了?」

    阿喜搖頭道:「只是說了這件事,大夫人便說未見您去問候老夫人,夫人沒法只能讓我來請您了。」

    阿寧心領神會,快步去了前院。此時的堂內,老婦人坐於高堂之上,府內呈上來的茶水倒是一口未進。宴清安與余晚晚於堂下左右坐着,一時堂內無聲,只聽得堂外風搖樹杈的刷刷聲。

    阿寧上前,低身朝桑老夫人和余晚晚依次見禮,桑老夫人抬眼掃了她一眼,隨意應承了一句,復又看向宴清安,問了桑子城近日的狀況。桑子城雖迎着這風氣也開始做生意,但他做的是一些小買賣,畢竟他從未經商,不敢一次性有大的投入,因此盈虧都算不得什麼。

    桑老夫人問完此話,便給余晚晚遞過去一個眼神,後者會意,道:「如今家裏的情況就是這樣,除了悠然,家裏還有個小的要照顧,如今子鄴的事還需要走動,錢莊那邊,家裏着實是拿不出那麼多錢來,我便只能厚着臉皮來這裏走一趟。」

    余晚晚雖然話說這麼說,但今日卻將桑老夫人請了過來,究竟是借,還是想就這麼拿走,心思昭然若揭。但宴清安仍舊看在情分上,開口問道:「不知需要多少?」

    「五十萬兩。」

    余晚晚此話一出,宴清安直接愣在了那,桑子鄴從前做事還算踏實,怎麼會欠下那麼多外債,見宴清安的模樣,余晚晚解釋道:「這裏面還有贖回鋪子的錢,子鄴抵押的鋪子也要到期了,若再不贖回,恐怕就要歸他人了。畢竟是祖業」


    余晚晚這話便是想讓宴清安他們將桑子鄴的爛攤子全部收拾了,自己倒是什麼都不損失。

    「可我們哪裏拿得出來這麼多?」

    宴清安這話一出,余晚晚的眼神不自覺地看了看阿寧,而後又對余晚晚道:「我知阿寧也在做生意」

    「嫂嫂。」宴清安知她所想,甚是荒謬,一個長輩卻要向晚輩伸手,何其荒唐。阿寧聞此也並未開口,根本不接余晚晚遞過來的眼神。

    「子鄴是桑家之主,今次一事是整個桑家之事,你們應當幫忙。」桑老夫人終是開口,道:「待子鄴回來,自然會將錢財還給你們,無需擔心。」

    宴清安十分為難,余晚晚卻見着時機開口道:「阿寧如今尚未入族譜,我今日還跟母親聊,待子鄴回來,這件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母親,這筆錢真的」

    可二人根本不給宴清安開口的機會,只道:「阿寧既然與明錦院有買賣,收益當是不錯的,出手便能買下西市的宅子,當真是能幹。」

    這話里話外便是將宴清安這「沒錢」的理由堵得死死的。

    阿寧聽了半響,茶也喝了半盞了,方才抬眼看向桑老夫人,道:「原來祖母今日親自來,是來找我要錢的。」

    她此話一出,桑老夫人面子哪裏蹦得住,瞬間便垮了下來。余晚晚見此生怕老夫人開口將此事聊沒了,道:「阿寧,你怎可這般與祖母講話。我們也是實在無法了才會來找你們借。」

    「那大伯母為何不等我父親回來,找他借去?」

    阿寧此話一出,余晚晚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不知如何接此話,桑老夫人眉頭微皺,道:「桑家之人向來不分你我,若不是你今日老二一家豈會獨居?」

    「不若我今日便讓父親母親搬回去?」

    阿寧知曉原本桑子城的院子已經被桑子鄴的妾室和新出身的庶子佔了去,哪裏還有空閒,若真搬回去便只能住客房,與桑子城夫婦的關係便真的鬧僵了。

    「難道你在外賺了些錢便可以如此不懂規矩了?長輩談事,容得了你插嘴?」

    阿寧到這裏算是聽懂了,他們這是想強迫宴清安應承下來,再由宴清安來與阿寧講,宴清安性子軟,自然受不得這般逼迫,服了軟這事便成了,這樣倒是面子裏子都是他們的。

    阿寧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她打直了背站在宴清安身旁,拍了拍宴清安的肩,以示安撫。

    「可你們如今謀的難道不是我的財?」

    阿寧話說得過於直白,桑老夫人這一輩子哪裏被人這般當面質疑,此前桑子青的事便又躍然眼前,竟是被氣的滿臉通紅。余晚晚與宴清安見此立刻上去安撫。

    「桑府從前風光時可有短過你們什麼,如今請你們幫忙何必如此傷人!」余晚晚開口便是從前,她知道念在桑佑常年在桑府生活,宴清安便不會不念舊情。

    堂內這一番亂,阿寧倒是神色淡然,她緩緩道:「不過有一件事祖母說對了,這些年我在外的確賺了些錢。」

    原以為是她要服軟,余晚晚臉上一喜,聽她繼續道:「不過我是一個生意人,自然不會做賠本買賣,想要從我這裏拿錢,桑府拿什麼來換?」

    「你,你!」桑老夫人聞此,已是氣急。

    「誠如大伯母此前所言,桑府並未認我這個孫女,那麼作為一個外人,桑府要找我拿錢可不是您口中那般理所應當。」

    「你要什麼?」余晚晚見此事有得談,不由開口問道。

    阿寧淺笑,道:「我要桑府名下所有良田。」

    此話一出,桑老夫人拿着手邊的杯盞便要砸過來,卻被余晚晚攔了下來,「阿寧,這是府中老小的生計,你不可要了去啊。」

    「我還沒說完呢,」阿寧繼續道:「我還要大伯將桑家家主之位讓給我父親。」

    一時眾人皆安靜了下來,此時便輪到余晚晚不服了,「二叔身無功業,憑何能為一家之主?」

    「可大伯父也身無功業,不是麼?」

    「子鄴是桑府嫡長子」

    「一個在牢中前途未卜的嫡長子。」

    余晚晚被阿寧的話噎得一時不知如何辯解,卻聽阿寧繼續道:「販賣私鹽量刑可不輕,輕則數年,重則有殺頭的風險,桑家有這樣一個家主,桑家眾人未來該如何自處?阿姊在文淵閣又如何抬得起頭?」

    阿寧問得恰到問題的關鍵,將桑家眾人最看重的面子給抬了出來,「再者,桑家如今賠付不起那巨額債務,家中不相干的人都得清一清,這些事得有個主事的人才行。」

    阿寧這話倒是讓余晚晚給聽出了另外的意思,桑子鄴為家主之時,門下還有兩房小妾,這兩人與余晚晚日常的相處可不怎麼愉快,尤其是如今邵氏生了桑家長子,平日裏在家裏耀武揚威,甚至搬進了桑子城的院子,桑子鄴也只是縱着,就連日常開銷都偏向於邵氏,這事讓桑悠然生了好久的氣。可若是桑子鄴不再為桑家家主,便沒了納妾的必要,那麼新任家主便可將奴籍之人遣送走。若邵氏不再,那庶子便只能在主母膝下養育,如今她便平白撿了個兒子。

    念想道這些,余晚晚有了一絲動容。

    「今日我還有要事便先行告退了,大伯母與祖母回去好好想想,再答覆不遲。」

    說完,阿寧低低伏了伏身子,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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