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再見孔璃

    奔行十幾里後，來到一個山坡，放眼望去，山腰上儘是小妖。

    眾小妖瞧見熊妖后，齊齊行禮：「熊統領。」

    山坡北面有十幾隻化形妖怪，熊妖目光在他們身上打量了一圈後，伸手一抬，指着兩隻羊妖道：「笨手笨腳，你們倆去飛鳴湖附近招攬批小妖過來。」

    兩隻羊妖一個是彎角，一個是直角，彎角羊妖呆呆道：「熊統領，這差使不是古里古怪負責嗎？」

    直角羊妖在他頭上拍了個脆響，沒好氣道：「蠢貨，自然是古里古怪沒辦好差使了。」

    轉頭朝熊妖諂媚一笑：「統領放心，我們兄弟一定辦好這差使。」拉着彎角羊妖便走了。

    熊妖交代完事後，便下了山。

    魏玄混在一眾妖怪中，目光四顧逡巡，準備挑個面相比較傻的妖怪，探聽情報。

    還沒挑好，一隻牛妖便湊到袁仙子身邊，賊嘻嘻一笑：「古怪，剛才是不是又被熊統領罵了？我就說你跟着古里沒什麼好，不如跟着我牛芒，到了年底，我的血食分你一半！」

    袁仙子一聲不吭的躲到魏玄身後，魏玄大聲呵斥：「牛芒，你這夯貨，蠢得跟豬妖一樣，也敢搶我的女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牛妖大怒：「你連那麼簡單的差使都辦不好，你才是最蠢的，比笨手笨腳兄弟還蠢！」

    他們倆爭吵的聲音頓時引起其他妖怪注意。

    一幫化精小妖只敢遠遠瞧着，那些化形妖則幸災樂禍的拱火：「打一架，誰輸了誰就是最蠢的！」

    「古怪，這倆傢伙都靠不住，你還是跟着我吧，哈哈！」

    魏玄並不理會雜音，冷哼道：「牛芒，你說你比我聰明，那你可知道咱們為何來這裏？」

    一隻化形妖道：「喂，古里，這事熊統領不是和我們說過嗎？牛芒再蠢也不可能不知道吧？」

    魏玄神秘一笑：「熊統領是告訴過我們，但他並沒有把所有事都說清楚，只有最聰明的妖才能猜出來！」

    一隻青蛙妖「呱呱」了兩聲，尖聲道：「不錯，熊統領雖說咱們是和萬聖宮合作干一件大事，卻沒說幹什麼大事，這事有點意思！」

    魏玄暗暗心驚：「原來他們不是隱霧城的妖。」

    一隻貓妖舔了舔爪子，媚聲道：「你們這幫蠢男妖，連這都想不明白嗎？這裏如此隱蔽，一看就有人族修士的據點，咱們自然是和萬聖宮聯手對付人類了！」

    那隻青蛙妖呱呱了兩聲，道：「能讓咱們和萬聖宮聯手，絕不是小宗小派，定是條大魚！」

    一隻化形十層的狐妖慵懶的躺在一片草地上，柔柔道：「自然是大魚，聽說這次的事，由萬聖宮顧玄沢親自主持呢。」

    她一開口，頓時將所有妖怪目光吸引了過去，瞧見她嬌媚的身姿，不少妖怪都流下了口水。

    牛芒好久插不上一句話，生怕別人說他蠢，急忙將腦子裏那一丁丁見聞拋了出來：「這顧玄沢可是個厲害角色，聽說修為不比咱們家三位大王差！」

    他這句話眾妖哪個不知，相當於廢話，沒有妖理會他，皆目不轉睛的盯着狐妖瞧。

    狐妖不僅不害羞，還頗為受用似的，將白膩的大腿高高翹起，搭在另一條腿上，挑逗的一晃一晃。

    只有魏玄與袁仙子在回味着牛芒那句話，兩人對視一眼，三隻妖仙級妖怪，還不與萬聖宮一路。

    答案呼之欲出。

    這路妖怪，便是讓南山國東面各宗，關門閉戶的三隻妖王——寅將軍、熊山君和特處士！

    到了夜間，一眾化精小妖都呼呼大睡，化形期的妖怪們都對着月光修煉。

    魏玄和袁仙子找了個遠離眾妖的地方，低聲商議了一陣，決定混在這幫妖怪之中，一邊打探消息，一邊等着即將到來的大戰。

    接下來幾日，眾妖都一直待在半山坡上，熊統領神龍見首不見尾，每次過來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走。

    在與眾妖交談中，魏玄得知，這些妖怪山門在龔州城，來的不止這一處，另有兩處在別的山上，加起來共兩千隻妖怪，都由熊統領管理。

    除了化形期的妖怪是從龔州城帶來的心腹外，大部分小妖都是臨時招攬，用來當炮灰用的。

    就這樣過了幾日，這天下午，熊統領御着只飛扇過來了，急匆匆道：「小的們，大王過來了，快隨我去拜見大王。」

    眾妖齊齊上了飛扇，又將另兩處山頭的妖怪接了，飛扇不夠大，眾小妖擠在一起，像一團糯米。

    魏玄和袁仙子是化形妖怪，得以站在扇頭寬闊位置，飛扇朝東飛了一陣，然後筆直朝上。

    天空之上，一大朵烏雲懸浮在半空中，密密麻麻的小妖站在黑雲之上，竟比當初獅駝嶺來襲時的小妖還多。

    只有元神期有聚雲飛騰之能，這幫小妖能站在雲海之上，說明上面一定有隻元神級別的妖仙。

    魏玄二人怕被那妖仙認出身份，都往妖多的地方擠了擠，然後跟着熊統領落在烏雲之上。

    臨近一瞧，眾妖最前方，有六隻變化成人類的妖怪，五隻站在後排，都是結丹修為。

    獨自站在最前面的是名黑臉漢子，身穿黑甲，身軀雄壯夯健，雙眼精光湛然。

    魏玄不敢多看，低着頭，跟着熊統領一起跪下叩拜，然後和其他妖怪被帶到後方，聚成一個方陣，成了妖軍中的一員。

    又過了不久，另有一隻結丹妖怪帶着群小妖來了，加入大部隊。

    在這之後，便沒了動靜。

    過了好久，一直靜靜望着虛空的熊山君皺了皺眉：「虎統領怎麼還沒來？」

    一名身穿文士服的中年男子上前兩步，拱手道：「大王，要不然讓屬下去瞧瞧吧。」

    熊山君微微頷首。

    沒過多久，文士男子便打了個來回，臉色有些難看：「大王，虎統領被殺死了！」

    熊山君臉色一沉，冷冷道：「屍體呢？」

    文士男子遲疑了一會，低頭道：「屬下無能，虎統領的屍體被凍住了，屬下無法解開冰層，取回屍體！」

    熊山君臉色更加陰沉，這名文士男子雖看起來弱不禁風，實則是熊山君手下修為最高的一名妖丹期統領。

    能讓他都束手無策，說明殺虎統領的是名妖仙，當即道：「頭前帶路！」

    文士男子御扇在前方開路，雲海載着眾妖，緊跟而行，沒一會，眾妖來到一片森林上空。

    雲層上的眾妖都驚呆了，魏玄也吃了一驚。

    下方的森林整個被凍住了，變成一片凍林，森森寒氣從凍林飄了上來，不少化精妖怪抱着膀子發抖。

    魏玄用『虛天真眼』查看，正下方的森林之中，地面皆被凍住，一隻現了原型的虎妖躺在地上，被凍成一個大冰塊。

    這些冰塊與一般的透明冰塊不同，隱帶藍色。

    文士男子凝重道：「這些冰塊極為詭異，屬下用盡全力，也無法破開冰層！」

    一名牛妖統領主動請纓道：「大王，讓屬下試試！」

    從雲層跳了下去，手中黑光一閃，多了一柄銅錘，照着凍住虎妖的冰塊砸了下去。

    魏玄緊緊盯着銅錘，原以為這一下必定石破天驚，誰知銅錘砸上去後，竟無半點聲息。

    牛妖也有些奇怪，只覺渾身妖力石沉大海一般。

    突然，一股猛烈的反震之力襲來，他瞬間被震到半空，翻了好幾個根頭才穩住身形。

    一隻鼠妖統領尖聲道：「大王，這般厲害的神通手段，只怕只有元神大君才能做到！」

    另一名統領奇怪道：「倘若是人族地仙所為，大王不可能感應不到！」

    此時三界妖族勢大，各方界域都被妖氣籠罩。

    倘若人族地仙離開山門，渾身散發的強大靈氣，在妖氣中極為顯眼，就像一片渾濁的黑水中忽然冒出個白色氣泡，必為妖王所察覺。

    就算那地仙隱匿實力，在如此近的地方殺死一隻妖丹大妖，也絕不可能瞞過熊山君。

    文士男子沉吟道：「莫非是哪知妖王乾的？」

    牛妖統領反駁：「好端端的，其他妖王怎會與我們龔州城為敵？」

    熊山君眼皮跳了跳，這句話倒給他提了個醒，他們三兄弟酷愛虐殺低級修士和妖怪，指不定是誰家的妖王來復仇了。

    想到這，遂不再放在心上，道：「走吧。」

    一揮手，載着眾妖的雲海朝飛鳴湖飛去，眨眼便來到飛鳴湖南面上空。

    魏玄四顧看了一眼，微微一驚。

    除了熊山君這一路妖怪外，飛鳴湖東西北三面儘是妖怪，都立於雲端。

    再朝下一看，整片飛鳴湖周圍，儘是妖怪。

    熊山君是最後一個到來的，他剛一到，東面一隻妖王咧嘴笑道：「熊山君，好久不見了。」

    魏玄悄悄看去，東面這路妖怪離他們最近，說話的是位烏青皮膚的光頭男子。

    這人身穿青色龍紋甲，坐在一張靠背椅上，因為身材過於高大，整顆光頭都露在椅背上面。

    他的排場比熊山君更大，不僅身邊坐着兩名元神期的妖王，身後小妖數量也比熊山君多。

    魏玄正琢磨他們身份時，袁仙子湊到耳邊，低聲道：「我瞧見象三娘了，應該是隱霧城的妖怪。」

    魏玄立刻仔細搜索，很快便發現了象三娘。

    她就站在光頭男子斜後方，半邊臉被那顆光頭擋住了，一時倒沒注意到。

    隱霧城一共也只有三隻元神期妖王，看來這次是傾巢而出了。

    魏玄心念起伏，顧玄沢突襲天武門時，憑藉的是一己之力，並未鬧出太大動靜。

    如今他為了啃下冥合宗這塊硬骨頭，顯然已經不打算單幹了，以妖族的勢力，只要顧玄沢願意喊幫手，冥合宗很難佔到上風。

    熊山君屁股下光華一閃，也多了只石椅。

    他和光頭妖王寒暄了兩句，目光轉向北方，呵呵笑道：「想不到能在此遇到孔雀族的公主，幸會，幸會。」

    魏玄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孔璃果然也來了，憂的是她似乎與萬聖宮聯手，這對冥合宗十分不利。

    北面那群妖怪隔的最遠，只能朦朦朧朧看到一片綠色雲海，隔了好半晌，也沒聽孔璃回話，看來是不打算理會熊山君了。

    熊山君討了個沒趣，便不說話了，倒是西面的妖王主動搭話：「老熊，你們鞏州城上回開妖仙大宴，為何不請我？」

    魏玄袁仙子附耳問道：「妖仙大宴是什麼？」

    袁仙子沉聲道：「十幾年前，龔州城三妖圍住了一名人族地仙，將他殺了，用他的肉設了一場大宴，請了不少妖怪。」

    魏玄點了點頭，目光向西面看去，隱隱可見說話的是名五短身材的矮小身影，坐在石椅上顯得像個孩子。

    熊山君哈哈一笑，敷衍道：「火嬰兄，是兄弟疏忽了，下次一定請你。」

    聽到火嬰二字，袁仙子臉色立刻就變了，魏玄小聲問：「怎麼了？」

    袁仙子沉着臉道：「那妖怪叫火嬰大王，修習一種極為殘忍的秘法，每天都要吃一個三歲以下的嬰兒。」

    魏玄目光眯了眯，仔細打量着那妖怪，便在這時，北面傳來一道女聲：「火嬰大王，你這種貨色，也來湊什麼熱鬧。」

    火嬰大王怒道：「孔璃，你才踏入仙身幾年，也敢這般沒大沒小對我說話！」

    一道男聲悠然道：「火嬰怪，你不過一隻不入流的低血脈雜妖，也敢在我們公主面前妄稱長輩？」

    火嬰大王反唇相譏：「雲十狼，你晉升元神期也有千年了，竟跟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後面，可真有出息啊！」

    雲十郎微微一笑：「我輩行事，豈是你這種低賤血脈的妖怪所能理解？」

    火嬰大王本就脾氣暴躁，三番四次被羞辱，哪裏還忍得住，手指在嘴唇上一點，然後對着雲十郎一指，一道手臂粗的火柱射了出來。

    這火柱紅的發紫，周身流動，看起來仿若實體，形似岩漿。

    雲十郎臉掛微笑，雙手背在身後，似乎並不將這火柱放在眼裏。

    就在這時，一道紅影一閃而過，擋在火柱面前，張嘴也吐出一口火柱。

    這道火柱雄壯的多，與火嬰大王的火柱撞在一起後，火星四射，仿如天火降臨。

    熊山君抬手一揮，將濺射而來的火星掃滅。

    魏玄目視下方，不少火星落在地面，將圍着飛鳴湖的許多小妖燒死了。

    倒是那湖水有些詭異，每當火星碰到水面時，湖面上就會閃過一絲光芒，火星立刻熄滅。

    那隻擋住火嬰大王攻擊的是只長滿龍鱗的紅色怪物，額長雙角，後背生翅，還有一根粗壯的尾巴，看起來格外猙獰。

    魏玄微感奇怪，一般的妖王都喜歡變成人類模樣，這隻妖王卻不知為何，維持着妖身。

    袁仙子哼了一聲，低聲道：「想不到龍人也來了。」

    魏玄一愣：「龍人是什麼？」

    袁仙子壓着聲音道：「他們原本都是人類，被萬聖宮用秘法與妖王屍體融合而成，雖說實力堪比妖王，但智力低下，而且永遠無法再提升了！」

    魏玄默默望着那隻龍人，只見他抱着雙臂，尾巴上夾着根錐形槍，目視着火嬰大王，結巴道：「你、你們都是我萬聖宮客人，怎、怎麼自己鬥了起來？」

    火嬰大王鼻中噴火：「你是什麼東西，叫顧玄沢跟我說話！」

    話音剛落，空中驟然升起一朵白雲，一名長袖飄飄的人族男子立於雲端，身旁站着名黑袍女修。

    「孔璃道友，火嬰道友，大家今日來此都是同一個目的，何必為了點小事動怒。」男子升到兩方之間，朝雙方都拱了拱手。

    火嬰大王哼道：「顧道友，你剛才在下面也都看到了，並非我主動挑釁，實在是孔雀山欺妖太甚！」

    魏玄心中一跳：「原來他就是顧玄沢！」悄悄用虛天真眼向他看去。

    顧玄沢似乎察覺到什麼，轉頭朝這邊看來，魏玄吃了一驚，急忙低下頭。

    孔璃淡淡道：「顧道友，我不太明白，今日的事與此妖無任何關係，你為何要請他過來？」

    顧玄沢在龔州城眾妖身上掃了一眼，並未發現異常，轉過了頭，正要向孔璃解釋。

    火嬰大王搶着道：「怎麼沒關係？冥合宗的人修殺過我不少門人，今日剿滅他們，怎能沒有本大王的份？」

    雲十郎嗤笑道：「火嬰老怪，你真以為我們今日來此，僅僅是為了剿滅一個人族宗門嗎？」

    火嬰大王吃驚的望着顧玄沢，質問道：「雲十郎這話什麼意思？」

    顧玄沢微微一笑，道：「此事正要向火嬰道友解釋，實不相瞞，我們今日聚在此處，是為了四象界。」

    火嬰大王失聲道：「你們有進入四象界的法子？」

    光頭妖王瞥了北面的孔雀山一眼，笑呵呵道：「不錯，這事還是孔雀山的璃公主最先發現，她從孔雀山典籍中查到了進入四象界的法子。」

    火嬰大王急不可耐道：「什麼法子，快說！快說！」

    光頭妖王眯着眼道：「其實很簡單，只需集齊四把鑰匙就行。」

    魏玄暗暗點頭，他早猜到四象界與四象對應，玄武令很可能只是其中之一，另外還有青龍令、朱雀令和白虎令！

    「什麼鑰匙？」火嬰大王問。

    顧玄沢悠然道：「是一塊令牌，只要集齊四塊令牌，便能打開通往四象界的大門。」目光一轉，望着北面道：「朱雀令牌便在璃公主手中。」

    熊山君哈哈一笑，昂首道：「我三兄弟不才，倒也無意中得到一塊青龍令牌。」

    火嬰大王臉色變幻了一陣，陰冷冷的望着顧玄沢：「這麼說來，剩下兩塊在顧兄和蛟城主手中了？」

    顧玄沢微笑道：「實不相瞞，我萬聖宮也是最近才知道此事，白虎令牌在七絕山紅鱗娘娘手中，至於玄武令牌，在天武門一位地仙手中。」

    火嬰大王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我說你怎麼突然滅了天武門，原來是衝着玄武令而去。」

    顧玄沢依然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微笑道：

    「要進入四象界，非四塊令牌齊聚不可，天武門那位地仙逃到冥合宗，小弟這才請璃公主和熊山君同來飛鳴湖，以防缺失玄武令，導致四象界與我等失之交臂！」

    火嬰大王眯着眼道：「那不知等會打下了冥合宗，那塊玄武令歸誰？」

    光頭妖王單手撐在扶手上，輕飄飄道：「今日之局，乃我萬聖宮一手策劃，玄武令自然歸我們。」

    火嬰大王鼻孔朝天：「那我為什麼要幫你們，我有什麼好處嗎？」

    顧玄沢笑道：「他日四象界開啟時，我等也會邀請火嬰兄一同前往，不知火嬰兄意下如何？」

    「不好不好！」火嬰大王像孩子一樣，雙腿在椅子上亂擺，哼哼唧唧道：「我手中沒有鑰匙，你們甩了我怎麼辦？」

    孔璃早不耐煩，語調冰冷道：「顧道友，沒有他難道我等就打不下冥合宗嗎？何必與他囉嗦！」

    顧玄沢一抬手，安撫道：「孔道友稍安勿躁，我已派人打聽得知，冥合宗有個很厲害的手段，屆時需三位一同出手，方能應對。」

    孔璃目光微閃，不再開口。

    魏玄心中一沉，顧玄沢對冥合宗知根知底，顯然已準備周全，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石破天驚，冥合宗只怕危險了。

    隱霧城有三隻妖王，加上顧玄沢、黑袍女修和龍人，萬聖宮一共有六隻妖王級別的戰力。

    兩相對比，冥合宗只有五名地仙，而且四個是不善鬥法的丹修，實力高低，一目了然。

    倘若沒有外援，冥合宗絕無半點勝算，就不知金蟬宗和廣符宗會不會派援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