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論道

    天色已經開始慢慢黑下來，巡邏的官兵點着火把把周圍照得透亮，巡邏的差役不停的走動。以防突發萬一情況。偶然可見女眷帶來的丫鬟婆子之類的穿插在神祠中忙前忙後。

    「頭兒，縣尊小題大做了吧！這神祠佔地不過十畝，前前後後調了五百甲士，這可是咱們縣一半的兵力了啊。連周大人都親自坐鎮。衙門連差役休沐的人也全給叫來巡邏。」一個年約二十的差役對着捕頭髮着牢騷道。

    「你小聲點說，還想不想幹了？！縣老爺這樣做那肯定是有大人物蒞臨。莫要多話，做好自己本職就是，管那多作甚。你爹好不容易把你送進來，要是被有心人聽到了還不知道怎麼跟縣尊編排你。到時候錢沒掙到最慘還要蹲大牢！」

    「嘿，頭兒，張三，我跟你們說，縣尊搞這麼嚴重其實是為了個書生。」這時一差役說道。

    「牛麻子，你話說過了吧！什麼書生搞這麼大陣仗，莫不是天子門生哈哈。」那張三編排道。

    「你們還別不信。」說到這裏，那牛麻子心虛的望了望周圍，看沒有人了才壓低聲音道；「我在縣衙如廁的時候聽到縣尉大人在隔壁茅房說道縣尊搞這麼大陣仗是巴結一個叫楊志的書生！這還是縣太爺的小廝跑衙門親口跟縣尉大人說的。」

    「這書生這麼大陣仗，難道是什麼王公貴族不成？」那捕頭也忍不住問到。

    這些人聽到衙門裏傳出來的頓時有了興趣。不管什麼年代八卦都是最令人喜聞樂見的、

    「嗨，狗屁的王公貴族，那書生家裏就是個種地的。前幾日不知從何發財，在縣裏買了套二進宅院，還跟趙班頭有點摩擦。那趙六和他妹妹現在就在那書生家裏呢！依我看啊，趙班頭這次栽了，縣太爺這么小心應對那書生，肯定有其過人之處。」

    「行了行了，好好巡邏。這些大人物的事咱們還是不要過多問。好好當差，干幾年存些銀子娶個媳婦就這樣一輩子，多努力添些家業才是正事。」那班頭說完便大踏步走開，顯然是不想再聽這些八卦。

    「小姐，小姐，奴婢打聽過那楊公子了。」

    「小蓮，快快道來。」聲音很是有一番急促。

    「小姐，那楊公子名喚楊志。原在長河書院進學，今年的童生，未成婚配。家住長沙縣下面葉家莊靠左邊的長河邊上。家中父母雙亡，聽說正是看榜那天楊公子家雙親出事的。後來進城，耍了個小把戲賺了一百多兩銀子，在縣城買了兩進的宅院，前兩天請了個護院和廚娘。還替陳府的老爺寫了首詩，這才獲得了帖子來參加此次文會。」那婢子事無巨細的說道。

    「這楊公子，真有趣。文采又好，就是長得瘦不拉幾的。」不知道想到什麼了，那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興許是感覺到不妥，臉上閃過紅暈，又似羞惱，狠狠的瞪了那婢子，

    「你這浪蹄子，打聽得這麼仔細，是不是思春了。本郡主看你書生儀表不凡，不如本郡主做主將你許配與他。」

    那婢女倒是不惱，笑嘻嘻的說道「郡主忘了哩，婢子是郡主的丫鬟，以後郡主嫁人了婢子就是通房丫鬟。嘻嘻」

    那少女聽這話，頓時臉紅得像蘋果一樣，「好啊，敢取笑本郡主，看本郡主不撕爛你的嘴巴，讓你亂說。」說着就起身和那婢子打鬧一起。

    過了許久，那郡主又問到「小蓮，你說我該如何接近楊公子呢？要不學那夜下相會，或者話本里的紙絹傳情？」

    「郡主，楊公子此次肯定是要封爵的，朝廷肯定要賜宅院，這縣城裏大的宅院歸朝廷所有，又符合楊公子身份的也就城東最深處那幾家。郡主何不搬到那附近暫住，那樣接觸的機會比較多啊。以郡主的美貌還怕楊公子不動心啊！」

    「說得對，就這麼辦。」

    另一邊，宴會已經開始。

    隨着一陣鞭炮聲響起，宴會正式開始。春風習習，其樂融融。

    黃同知在高處腳步略微停了一下，在楊志身上一轉，笑了下：「看着下面學子人才濟濟，可見官府教導有方，才有此盛景啊！」

    長沙知縣這時反而卻之不恭：「黃大人廖贊了。也離不開郡里大力支持，才叫各縣人才輩出。不成器的居多，還需多多敲打。」

    黃同知笑容多了幾分，好話還是人人愛聽，不管真假。

    這時陳建文伸手延請，示意：「請眾位入席。」

    待眾人入席之後，陳建文站起來：「諸位，晚宴開始。大家放開了吃喝，戍時結束，亥時開始下一輪。大家不必拘束。」

    眾人一聽這話就隨意了幾分，推杯換盞好不快樂!席間其樂融融，各自相互認識的來回往來。

    楊志周圍則聚集了此次文會的眾多家族子弟，都是來套交情。吃沒吃上幾口，酒卻喝了個半飽。

    金胖子等了許久，待來人散了之後才和楊志推杯換盞：「楊兄對接下來有何打算？」

    楊志奇怪的望了金胖子一眼，金胖子卻不等楊志說話便繼續道：「楊兄有所不知，這考取功名為了開識海，名望則化為資糧，我等所求皆為長生，蠱道難尋，便只有追求神道。楊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願聞其詳。」楊志擺了擺手示意金胖子繼續說。

    「這神也有三六九，最頂尖的當然是金榜題名天下知的三甲，尤其一甲第一。照楊兄的文采，想來不是難事。人生短短百年，即使成就武道先天也才壽三百。香火雖穩，卻是最磨時間。大多數神位都是局限在自己一畝三分地當中，哪怕楊兄得中一甲第一名，也只能在咱們建州全州建祠。雖快了無數人數十上百倍，然也需要一百多年才能全身轉化神體。再幾百年才能登長生。這一來一去就是五百年，最快的記錄也就三百多年。然很多神中途意外死亡，或者被天涯閣暗殺的，這幾十萬年來不計其數。更有那因做錯事或者觸怒天子的憋屈的死去。所以無數年來為了儘量規避此種情況，先賢們想出了一個辦法。」金胖子說到這裏便不再說話，只顧着抿酒。

    「還請金兄解惑。」楊志也打算看金胖子賣什麼關子，於是順着他的話。

    「嘿嘿，這辦法就是在隨從身上。隨從保護這人，隨從死後被賜封為從神或者鬼神。像楊兄這麼大的潛力，怕是那些靈池真人都忍不住動心。但楊兄還缺少勢力錢財，某家不才，這錢財卻是能拿得出來。可為楊兄開供奉，只求楊兄記念你我同窗一場，到時候反養我族便感激不盡！」金胖子似痛苦似屈辱又帶着解脫說出他的目的。

    楊志卻哈哈笑：「金兄說的是，我楊志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只要你等本分，我卻是不吝嗇神位加持。不過我卻醜話說到前頭，我欲學五帝，蠱祖這些人，開創一脈。若我失敗了，你等家族自然跟我一起灰灰，若我成功，你等不負我，我又何負你等?金兄明日回去與乃父商量商量吧！後日我登門拜訪。」說完便不再說話。

    「楊兄竟然有此等氣魄，好，我回去定與我父說。」金胖子苦笑。

    自古開創者也不過人祖，五帝，蠱祖，武祖這等萬古人傑。自人祖至今過了百多萬年，也只不過出了這不出十人，說是十萬年一出的妖孽也不為過。如果是別人，金胖子早就噴過去了：「汝有何能？敢於眾祖比肩!」但想到楊志今年也才未滿十六，就如此妖孽，誰敢說他做不到那一步？

    縱觀百萬年，幼年如楊志這樣妖孽的，遍觀古今也不過一巴掌，這些人成就雖不及五帝那等人，但也是成就大羅的永恆自在之仙！離人祖五帝那個地步也不過一步之遙而已！

    「人祖以大功德，其實是盜借人道氣運取巧不滅，五帝以世界之基和大功德，也能不滅。蠱祖開創一脈有推進世界的作用，放在前世就是氣運之子，開創一教，轉劫於弟子。武祖譁眾取寵，以武入道開識海便取巧借願力磨練肉身，慢慢滋養神魂。這個世界雖然嚴謹，但本質的路已經走歪了。蠱修沒有妖獸作戰那就是渣，神道哪怕脫離香火的先天神也不懂開發肉體，只憑本能操縱元氣進行攻伐。前世若不是我腦海里的金手指覺醒得太晚，哪怕眾叛親離我也能獲得超脫！」

    「重來一世是上天也要我教化世人，世界的本質走歪了，如此不懂反哺世界，如何保證世界進化！穿越者生來就是改變世界的，前世我被小說餘毒太深導致我功敗垂成，今生難道還不能下定決心？不！我有我的道啊！！

    人祖五帝那等人也只不過像洪荒幾位聖人那樣借世界根本躲災，什麼聖人萬劫不滅，統統都是狗屁！鴻鈞能得造化玉碟參悟道，又啟是那麼好相與的!如果我是他，我就不給別人所謂的成聖之基。自己一個人主宰一個世界不好嗎？非要再整幾個聖人？說道理他只不過為了滿足自己，把世界法則重創，不得不面臨天地反噬，所以製造了紫霄宮講道和分聖位。借盤古遺澤檔災，自己能參悟世界本質的道從而超脫！至於最後的鴻鈞為天道，天道不為鴻鈞。完全是被世界給坑了!要跳脫世界，好比嬰兒出身剪斷臍帶，鴻鈞跳脫的時候沒本事，所以被世界意志束縛，打破世界又豈是那麼簡單的。因果沒還清，還想跳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