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文會5

    隨着陳建文的話音一落，眾人連忙喚來小廝挑選樂器。

    有那不會的多半是寒門子弟，或者只知埋頭經義的人選。需知大家族出來的子弟不止經義要寫，詩詞要會，便是閨房之樂也要學。按現代的說法就是只要關於文人的都要會，其中出類拔萃被定為接班人的子弟更是跳舞彈唱樣樣精通不屬於古代的青樓成名大家。

    楊志卻是緊皺眉頭，這具身體眾所周知都是寒門子弟，能寫詩賦詞已是天才，樂是無論如何不精通的。但想要融入上流社會卻是要會一些拿手絕活。

    曾經看過一本小說，某主人公穿越回兩晉，寒門要往上爬都要會些絕活，於是學習左手右手，然後裝筆的站在高處負手而立，最後一手絕活震全場。那個時代都如此，更何況相似的世界？哪怕是現代社會，要融入上層，別管你有多少錢，哪怕你沒錢，只要會賭石，看古董，主人翁有點異能都能在上流社會混得風生水起。

    你有錢沒有品位，上流的人不和你做朋友，你沒絕活，上流的人罵你附庸風雅是個小丑。即使是現代都要講究這些，何況封建社會的古代？

    古代講究樂由心聲，意思就是你唱的曲，契合你的心境。可不像詩詞那麼好糊弄，弄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就能打發的。古代沒有現代那麼多娛樂設施，人家隨便一個富裕子弟拿到現代來當評委，起碼也是個世界級的超級聽眾。所以到這一步楊志的選擇面就非常的少了，現代的歌曲拿到古代來，先不說有沒有結他，有些能以古箏彈的，你敢彈嗎？

    什麼出身決定多少的修養，這些必須經過多年的嚴格教育才能有成。你一上來彈一首高山流水，沒有人是傻子，須知這是充滿暴力的仙俠世界，奪舍什麼的簡直就是小兒科。

    「我現在的心境，因為雙親不久之前故去，是帶着悲傷的。選擇面就很狹隘了，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看我的笑話，我卻是不能不上。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要想融入社會，就要有壓箱底的絕活。現代社會的歌曲是不適合拿來古代忽悠這些士大夫的，有了，或我可選陶塤，這是最古老的樂器，想必現在會的沒幾個。說不定還會引領風潮火一把。」

    想畢再不遲疑，不管選的歌能不能得名次也不能不第一個上。現在沒人上都是在等自己。於是朝着小廝吩咐一句，小廝點點頭就去了。

    過不多時，小廝拿着陶塤過來給楊志。於是楊志站起身來，

    「楊小友可已選好樂器？」長河書院的李院長笑着道。

    「回院長，學生已經選好樂器。」

    「哦？那可要聽聽賢侄的歌了。」陳建文道。

    「既如此，學生便昝越了，便由學生來拋磚引玉吧！」

    說着也不待他們說話，走到案牘旁，拿着酒壺就開喝，喝完把酒壺一扔，大踏步走向中間，身體應站穩，呈垂直狀，兩腿稍稍分開一腳在前，指，腕，肘，臂及全身各個關節應自然放鬆。用大拇指按住後面兩孔，前面的孔從下往上依次用小指，無名指，中指，食指按住，手指按好音孔後，將塤舉起，放至嘴邊，唇與塤的吹孔形成約75度角，頭稍稍仰起一些一切準備工作做好，便閉目。後睜開眼，氣沉丹田的開吹。

    只聽一陣低沉的聲音經過丹田和關節的運力，由嘴唇吹出，手指按住孔，或放或按。平緩的曲聲迸出，夾雜着淡淡的憂傷，配合着楊志略帶憂傷的眼眸，一襲白衣飄飄，精瘦的臉帶着一絲蒼白，身材瘦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配合着低沉富有懷念夾雜着憂傷的音調，讓在場眾人仿佛看到了一個寒窗苦讀的少年奮發向上，待取得一點成績想與雙親訴說，驟然聽到雙親已故的那種痛苦，於是搬離住址離開傷心地。

    到了中斷之後音調陡然拔高一個度，仿佛少年質問上天為何要如此給與他磨難，卻又不得不面對着雙親已故的結局獨自黯然神傷，於是借着歌曲表達出思念的味道。

    在場的眾人都沉浸在歌曲的氛圍中，卻不知曉後堂躲着一堆女眷，隨着音樂的奏出，那後堂的帘布陡然拉開一條縫隙，看到楊志的背影，配合着歌聲讓人聽得心兒都碎了。

    一曲終了，裏面的人兒嘆息一聲，道：

    「小蓮，去打聽一下那位公子是誰，家住何處。」

    「是，小姐。」

    說罷那丫鬟便出門打聽去了。

    「嘻嘻，郡主可是對那書生動情了？」一個調皮的聲音響起。

    「只是對那公子有些感興趣，到底是何等境遇才能作出這首曲子。聽着人家心裏怪難受的。」

    另一邊楊志等人倒沒發現後堂有人，楊志一曲完了之後發現眾人毫無反應。愣愣的在那裏。也不管他們，走到自己的位置，發現酒沒了，於是拿着金胖子桌上的酒就倒着喝。

    啪啪啪，缺是上面幾個大佬最先回過神來。那黃同知看楊志的眼光像是恨不得把他吃了一樣。

    隨着此起彼伏的鼓掌聲想起，眾人終於回過神來。看着楊志的眼光再也沒有大族子弟的高傲，反而目光溫潤。

    「好好好，不愧是大才子啊！這曲子卻是極好的，不知小友這曲子何名？為何老夫沒有聽過？」黃同知問道。

    眾人才發覺，這曲子還是第一次聽。如果有這麼好的曲子出世，他們肯定聽過了。

    「是極，我卻是從未聽過。」

    「我也是啊。聞所未聞。」

    楊志道「這是學生近來所作，名字叫《故鄉的原風景》。」

    「原來如此。想不到小友樣樣精通，真可稱大才子。小友用的樂器也甚是獨特。」

    「回大人，學生家貧，小時候家中自己製作了一個陶塤，一來二去瞎鼓搗卻是會吹了。這首曲子乃前幾天搬到縣城裏，思念雙親和家鄉故土有感而發所作。」

    「想不到還有如此故事，小友真是重情重義之人，本官必上表朝廷為爾乃父立祠。」

    「學生多謝大人！」楊志這時卻是真心實意。需知如果朝廷同意立祠，就自由一點龍氣加持，楊志父親的真靈便可吸引上來，以後家族大了，人多了吸收了足夠的香火願力便可化為族神庇護家族。雖楊志不需要，但楊志以後的家族之人呢？所以這句感謝倒是真心實意。

    按照傳統，寫出紫華篇章，朝廷可是要封爵的，但爵也分幾等。王，公，候，伯，子，男，士。其中每一等級又分三等。比如王，最好的就是一字王，比如建王，次一點的就是二字王，又比如淮安王。再次的就是三等王。其次封地大小，軍隊數量。當然公爵和王爵那是天家之人享有，普通人想要到那個地步非得立下不世之公不可。

    但如果楊志在此次文會眾拔得頭籌，有兩首以上紫華篇章，這就證明你不是偶然才能作出，最差也要封一個一等男爵。到了男爵，可以擁有私軍一百，家格階梯就可以建七，大門前可有鎮門神獸兩頭，以及祭祀七代。

    這個世界平均人壽命一百二十年，極限一百五十歲壽終正寢。先天高手歲三百，七代就是接近八百多年，族神庇護家族八百多年，哪怕是一頭豬的家族都要變成豬八戒的家族了。

    閒話不提，卻說楊志下台之後，又有人上台演奏。本主聽不懂音樂，但看到周圍人聽得如痴如醉搖頭晃腦，也跟着瞎起鬨。不時喝一口小酒，時間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古代的音樂最好還是多人演奏才有感覺，楊志聽不出什麼東西來。本身來自現代，前世又專精修煉，前身家裏又貧窮。但也不好意思離座給人清高孤傲的感覺，於是耐着性子聽着。

    不多時最後一人演唱完畢。這時時間已經酉時二刻。

    「諸位學子，經過我等裁判判定，此次樂比一致認為楊志演唱的《故鄉的原風景》為此次第一，得十分。岳陽所奏《宮廷》為第二，得九分。文天名所奏《淮河上》為第三，得八分。·······周志文所奏《小橋》得一分。」頓了頓又道：

    「下一場考詞，眾學子現在可遊玩，六刻之前回來用晚膳。之後正式開考。現在是酉時二刻，出恭的左側門，遊玩的右側門。六刻之前回來用晚膳。如不來着視為棄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