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屬下無能,十餘人竟不敵一人,還損失兩位堂主。」紫袍人向紅衣老者低頭歉道。
「不用道歉了,此事也不能怪你,那個人是真的強大啊,即使是我在正面較量中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紅衣老者撫須嘆道。
「什麼?連閣主您都不是他的對手?」呂良驚呼道。連閣主都不是那個傢伙的對手?他怎麼會相信,在武林榜上他呂良位於末數,而面前的這位人卻位居第三,那那個白髮人豈不是......
「你也看到了,即使我來了,他還是想走就走。」紅衣老者並沒有因為身份的原因去避諱,而是直接說了出來。
是啊,從眼前就那樣直接跑了,即使想去追,也不會有蹤影,還有最後那一招,如果那一招打在他呂良的身上,不,即使是那些劍氣擦到他,那必定也是粉身碎骨。
「閣主,那他究竟是誰?我怎麼從來未聽過武林還有如此高人。」
紅衣老者轉身看向呂良,從口中輕輕彈出三個字:「李......」
呂良聽到這三字,兩眼已是瞪着非常大,兩臂兩腿早已巍巍顫顫,那個人原來是他,兩排淚珠已從臉頰出落在地面。
他,當年是萬人追捧的對象,他,緣於逍遙,亡於逍遙,他的一篇詩,萬人傳頌,婦孺皆知,他,也是當年一批練武者的偶像。
而呂良也是當時追捧他的迷童,沒想到今天卻能與之對手,真是既興奮又失望。
「他是真正的逍遙者,是真正的酒中仙。」
「閣主,那我們的任務。」
「已經成功了。」紅衣老者搖搖頭,沒有一絲高興的意思。「文忠中了我的毒針,活不過兩個時辰。」
......
「李兄,別浪費內力了,我本就是將死之人。」文忠現在面頰以及雙唇皆是紫黑之色,而一顆細小的銀針直立在他的左肩之上。
「怪我,大意了。」白髮人悔恨地嘆道。
「沒有,臨死還能見你一面,我此生足矣。」文忠強忍着痛微笑道。
「伴君如伴虎,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讓你留在他身邊。」
「我不拿他為君,他不拿我為臣,你去朝,你要你的逍遙,我留朝,要的是當初那份執念。」文忠的呼吸聲越來越緊促,好像時刻就要提不上氣似的,:「現如今,我只有一件事要拜託於你。」
「你是說你的妻兒吧。」
「不錯,她們是無辜的。」
「她們我已救出。」白髮人假裝着微笑,但言語卻有些哽咽。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
一個距離帝都不遠的村落中,這裏雖然離帝都不遠,但是人煙稀少,因為村落的落位不是那麼平整,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院中,一位身着普通衣物的女子在焦急地等待,而徘徊於院落與屋內之中,在屋內還有一個看着不到十歲的兒童,被子裹在這個小身體上,頭上還有濕濕的頭巾,他或許是發燒了。
白髮人至,一個人,發還是那麼飄逸,但眼神有了些許變化。
「大人,我家文大人他......」女子哭哭淒淒地說道。
「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也說明了結果,只是這一聲對不起卻說的並不那麼流利,一絲絲的嘆息,一絲絲的挽戀。他是他的同窗好友,曾經的知己,他去,他心傷而表不露。
女子緊咬紅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傷痛,像個孩子一樣『哇』的一聲痛哭起來,梨花帶雨。她是美的,不僅僅是她的外貌,而是她那種內心。
「夫人,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這個地方還不太安全,那些官兵遲早會搜到這裏的,所以還是帶着孩子隨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吧。」白髮之人緩緩說道。
事實也的確如此,帝都周圍的官軍早已行動起來,大批的官兵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查。
「嗯。」女子摸下臉頰的淚水,進屋抱起正在發燒的文清。
「母親,我難受。」小臉通紅的文清痛苦地說道。
「清兒乖,有母親在呢。我們走。」女子親親文清的頭,抱起床上的文清,溫柔地說道。
外面突然闖入一人,身着黑色斗篷,急急忙忙而來,此人見白髮之人便是輕輕一跪。
「大人,這裏已經被官軍包圍了,那個神機閣閣主李賜元也來了。」斗篷人說完,便走了。
「來的好快啊。」白髮人默默說道。
而白髮人一轉身,卻看到女子抱着紅彤彤小臉的文清,而女子似乎也聽到了剛才那個人說的話。
「李大人,我想拜託你一件事。」那女子微微笑了笑,堅定看着白髮之人。
「夫人,你請說。」
「我想要把清兒託付於你。現在情勢緊張,我一女子必定拖累於你,我別無它求,只求清兒長大成人。」女子淺淺一笑,其中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知道。
「夫人,我答應過文忠必定保你母子。」白髮人自然明白她說的意思,但答應過的事情,怎麼想辦法也要辦到。
「但現如今官軍已重重包圍了這裏,而我也已成了負擔,我只求大人把文清帶走,他現在還發着高燒,今後還請大人照顧一下文清了。」女子眼中帶有乞求的意思,自知已走不出這裏。
女子把懷裏的文清交給白髮人,微微一笑,苦澀不汲而來。
越來越多的官兵都已靠近這個房屋,越來越多的戾氣也越聚越多。這裏恐怕來了許多的不俗高手。
「快走吧,不要管我了。」女子摸下淚,「只求你把文清扶養成人。」
「母親。」高燒中的文清虛弱地喊着,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還是到嘴邊就沒有了聲音。
「放心。」白髮之人,手環文清的細腰,蓮花為盤,虛部踏空,向外奔走而去。
「快追,別讓犯人逃走了。」底下的領兵頭頭,看着剛出來的虛影喊道。
一部分人追向虛影,一部分人衝進院中。
「子於你為朝,卻得如此下場,妾不悔,只願下輩子再相遇。」女子一躍而下,跳入院內的枯井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