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掉落在地上的贗品三眼天珠,以至於又看了看被我抓在手上那件不止見過一次的熟悉風衣,我的心忽然間開始猛跳了起來,我要找的人終於是出現了。
愣了那麼幾秒鐘,我抬頭望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正在不遠處駐足回頭望着我笑着。
那是一抹陰笑,就好像是我已然跌進了他的圈套當中了一樣。
我知道那肯定是個圈套,也肯定是個陰謀,但是我卻不得不去。
薛南峰抬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隨即轉身便消失在了人群當中,按照他所在的方向我快速的追了過去,我幾乎是用跑的,因為擔心若是慢了一步的話,就會跟丟了一樣。
可即便是我如此的緊緊跟隨,竟然最終還是跟丟了,尋找了半天也再也沒有發現過薛南峰的影子,就好像是他突然間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不得其解,明明薛南峰那個傢伙他的意圖就是要見我的,可是為何只露了一面之後就不見了呢?
這一點讓我攪破腦汁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喂喂,那個誰,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一個臉蛋上盯着高原紅,鼻涕如河一般的藏族小男孩穿過了人群走到了我的面前,用着不是很流利的漢語對我說着。
我詫異的看了看那個小男孩,發現在他的手中拿着一個折好的字條。
我接過了字條緊忙的打開,只見紙條上清晰的寫着一句話:我的好弟弟,想要見面,先把尾巴甩掉!
看到這樣的一句話,我的身體就是一怔,緊忙的回過頭去想身後望去。
雖然人山人海,但是我還是在這其中看到了一個詭異的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當中。
尾巴?
或是真的有人在跟蹤我,可是我卻不知道那是誰,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這讓我覺得,或許打我到這裏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在薛南峰的目光之下活動了,並且還觀察了很久,不然的話他是不可能發現我的身後竟然還有個尾巴的。
手握着那張字條,我望着站在我面前的那個藏族小男孩說道:「小朋友,你能告訴我這個字條是誰給你的嗎,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那個小男孩的漢語程度有限,剛剛的那句話說的就不是十分的利索,我跟他說這些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是什麼意思。
小男孩愣了那麼一下,對我眨巴了兩下眼睛之後,又抬手對着我揮了揮,那個意思是讓我跟着他走。
我來此的目的就是要找到薛南峰這個傢伙,然後讓他放了劉婷婷和喜妹兩個女人,至於什麼尾巴不尾巴的,我現在根本就無暇故意,就讓那尾巴繼續的跟着好了。
小男孩似乎對這裏十分的熟悉,像是一隻地老鼠一樣在人群當中穿梭着,時常的還會停下來回頭看我一眼,看看我跟沒跟上。
小男孩有意等我,我也就不緊不慢的跟着,不知不覺就跟着他來到了一個露天的糖葫蘆攤位前。
「糖葫蘆,你給我買糖葫蘆!」
小男孩伸手指着面前的那個糖葫蘆攤位對我磕磕絆絆的說着。
當時我傻了眼了,本以為這個小男孩會帶着我找到薛南峰,可是如今已經證明那小男孩根本就沒有聽懂我說的話的意思,讓我白白的激動一場了。
事已至此,人家給我傳遞來了字條,我總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正好手機也回來了,他要吃就給他買好了。
小男孩還在目光炯炯的在等着我回應,我只能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對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時代到底是不一樣了,就連布達拉宮的腳下那都有賣糖葫蘆的了,不光是賣糖葫蘆的,幾乎是在平原城市當中能夠見到的各類商品,幾乎在這裏都能見到,這讓我不免的一陣唏噓感嘆,感嘆祖國的神速發展。
小孩子是很好打發的,我覺得買上一根糖葫蘆也就好了,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小男孩竟然是那般的貪得無厭,竟然一口氣要了十幾根的糖葫蘆,讓我一陣的愕然。
十幾根的糖葫蘆在小男孩的兩隻髒兮兮的小手中抓着,隨時都有掉落的可能,但他卻依舊還是在用自己的小嘴示意着賣糖葫蘆的商販繼續的挑選着。
最後,小男孩的貪念終於是有了盡頭,那個商販從小男孩的手中接過了那十幾根的糖葫蘆開始清算價錢。
「一共十四根二百八十塊!」
賣糖葫蘆的商販是個女的,同樣說着一口不是很流利的漢語。
然這並不是令我感到驚訝的,令我感到驚訝的則是那賣出了天價的糖葫蘆,核算起來一根竟然要二十塊那麼多。
並不是我捨不得花錢,實在是這錢就沒有這麼花的,在潼城最最有名的糖葫蘆那也不過七八塊一根而已,走街串巷的那就要更便宜了,二百八十塊都可以把那一草扎都包圓了。
無形之中被宰了一刀,我也只能是自認倒霉了,掃了碼付了錢後我並沒有走,心想着這個小男孩年紀這么小,他一個人是拿不了那麼多的糖葫蘆的,所以打算是好人做到底,幫他一把。
但是我卻發現,那個賣糖葫蘆的商販在收了錢之後,壓根兒就沒有把糖葫蘆給那個小男孩,而是重新的又插放了回去。
見到這一幕,讓我十分的無語,心說這不是在坑騙小孩子嗎,得虧我這還沒走呢,這要是走了,那不是白白的被她坑了二百八十塊錢了嗎。
「喂,糖葫蘆我已經給了錢了,你為什麼不給他?」我一臉不悅的開口說道。
賣糖葫蘆的女商販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後說道:「你走開,不要打擾我做生意!」
啪!
說着抬手就在那個小男孩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去繼續拉生意去!」
說着小男孩就屁顛屁顛的跑開了。
見到這一幕,我直接的就無語了,我算是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原來那個小男孩跟着賣糖葫蘆的女商販竟然是一夥的,我這是被他們合起來給狠狠的宰了一刀。
我這還憤憤的幫那小男孩在那討要呢,鬧了半天我竟是個被蒙得團團轉的傻子。
按照我平時的脾氣,這件事情肯定是沒那麼容易過去的,但是如今我是真的沒有那個閒心去跟人家吵,況且這也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怪不得別人。
打昨天到了這裏之後,我就基本沒有吃過什麼東西,唯一喝的還是那個叫做茉莉的洋女人送給我的青稞酒。
索性我就隨便的又找了個攤位坐了下來,點了一份價錢很高但是又抽精縮水的餛飩吃了起來。
邊吃我是邊嘆氣,看來當下也只能是順從那字條上所寫的了,只有先把跟隨我的尾巴甩了去,薛南峰才能主動的出現了。
吃着餛飩,我的目光在眼前偌大的山腳廣場上來回的掃視着,掃視着每一個人,猜測着他們其中的哪一個才是我的尾巴。
「老闆,來一碗餛飩!」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徹我的耳邊,下一秒一個既苗條又豐碩的女人就坐在了我的對面。
我這好奇的一抬頭,險些被一口餛飩給噎死,只見坐在我對面的不就是昨晚要拉着我進她帳篷里的那個洋女人茉莉嗎!
「謝東子,真的是好巧哇,沒想到你也來這裏吃餛飩,這裏的餛飩很好吃,我昨天就來這裏吃過,所以我今天又來了。」
茉莉邊說着邊聲情並茂的比畫着,這讓一旁的餛飩攤老闆露出了違心的笑容來。
望着那在我面前比比劃劃的茉莉,我心說你是沒吃過餛飩是怎麼着,就這玩意兒也叫好吃,難道你以前都是吃屎長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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