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通過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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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場中，一位面龐如玉般溫潤，身形高挑的青年，緊閉雙眸，如雕塑般屹立在廣場中央。

    他的周圍早已擠滿了人，但卻沒人敢靠近，對其充滿了敬畏。

    「誒，這位仙師怎麼會如此年輕，會不會是個江湖騙子……」

    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急忙打斷：「嘿喲喂，你快閉嘴吧，竟然敢在背後妄議仙師大人。」

    前面那人本想再打量一下那名青年，聽到這句話後，一個寒戰，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然而，那名青年依舊面不改色，緊閉雙眼，仿入無人之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絲毫不受外界干擾。

    而這位青年正是要為村民，進行靈根測試的仙師。

    「李仙師，我們小石村的人基本都到齊了，您看是否可以開始了？」一位滿臉皺紋、歷經滄桑的老者，小心翼翼地走到李仙師身旁問道。

    李仙師聽到這句話後，原本緊閉的雙眼，如晨霧散去，緩緩睜開。

    眾人見李仙師睜眼，原本喧鬧的廣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而在人群後方的葉寒，本想探頭看看情況，也只能悻悻然作罷。

    「我不多言，今日奉宗門之命，前來挑選擁有靈根的合適孩童。現在，八到十歲的小孩，站到我面前，排成一隊，準備進行靈根測試。」

    李仙師的聲音猶如蚊蠅低語，卻又清晰地傳入每一個小石村村民的耳中。

    那些原本想來碰運氣的大人們，聽到這句話後，也只能無奈地放棄。

    不過，人群中一些適齡小孩的父母們，卻如黑暗中見到了曙光，他們紛紛將自家合適的孩童，推向前去。

    「虎娃子，去吧，爹娘相信你。」一對面容蠟黃的夫妻，輕聲對着自己身旁，一名虎頭虎腦的小孩，說了好幾句鼓勵的話，然後，便將他送到了廣場中央。

    如果葉寒在這裏，一定會認出虎娃子，因為他們自幼相識，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髮小。

    不過，由於葉寒家境突變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玩耍了。

    畢竟，葉寒一直為生活的柴米油鹽，而奔波，哪還有時間玩。

    當葉寒聽到李仙師說的那句話後，他的眼睛也如星辰般，閃耀起來。

    因為，他知道，自己也是有機會的。

    不出片刻，小石村合適的二十來個孩童，迅速來到了廣場中央，並整齊劃一地站成一排，站在了李仙師面前。

    葉寒自然也在其中，只不過卻是靜靜地站在最後一個。

    李仙師見無人再上來，便伸手向腰間那個如拳頭般大小的灰色布袋摸去。

    轉眼間，他的手中多了一件如巴掌般大小的圓盤，圓盤上面鐫刻着金木水火土，五個熠熠生輝的字。

    「真不愧是仙師啊，竟然能從如此小巧的布袋中，取出這般大的物件！」人群前面的人目睹李仙師取圓盤的過程後，都不禁低聲驚嘆。

    而處於最前列的那群等待測試靈根的小孩，更是震驚得目瞪口呆。

    不過，葉寒卻是個例外。

    畢竟，他可是擁有合天碗這樣的寶物，即便再見到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也都能很快坦然接受。

    「此乃天羅盤，是我輩修仙者測試靈根所用的法器，等會兒你們都將左手放在上面，以此進行靈根測試，明白了嗎？」李仙師指着手中的天羅盤，字斟句酌地囑咐着面前這群即將接受靈根測試的小孩。

    而這些孩子們聽到這話後，紛紛點頭應是，不敢有絲毫怠慢。

    而後排的葉寒，也亦步亦趨地跟着點頭。

    緊接着，眾人只見李仙師口中念念有詞，右手食指瞬間泛起一道白光，如流星般射入天羅盤中。

    而這一系列動作，前後不過短短兩息時間。

    「把手放上來。」李仙師對着前排第一個孩童說道。

    那小孩先是呆愣了片刻，隨後很快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將左手放了上去。

    遠在廣場中央外的小孩父母，看到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孩的左手，與天羅盤接觸了約莫過了五息時間。

    然而遺憾的是，天羅盤卻毫無反應。

    李仙師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

    「淘汰，下一個。」

    小孩聽到這句話，如霜打的茄子般，垂頭喪氣地朝着廣場中央外的父母走去。

    「唉，這都是命啊，狗蛋終究是與仙緣無緣。」小孩的父親重重地嘆了口氣，便不再多言。

    緊接着，狗蛋後面的下一個小孩，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左手放了上去。

    「淘汰，下一個。」

    ……

    不過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接連十來個小孩被淘汰。

    而到此刻，便是輪到了虎娃子測試。

    隨即，虎娃子深吸一口氣，穩穩地將左手放了上去。

    一息，兩息……直到第四息的時候，天羅盤上的一個金字忽地亮了起來。

    一直眉頭緊皺的李仙師，此刻也不禁舒展了眉頭。

    金字亮起後，天羅盤並沒有停止轉動，緊接着，木字也亮了起來……

    大約十息之後，天羅盤上的金木水火土，五個字都亮了起來。

    虎娃子滿心歡喜，以為自己通過了測試，臉上原本緊繃的神情，也鬆弛了下來。

    然而，李仙師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虎娃子的頭上：「五靈根，淘汰，下一個。」

    虎娃子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立在原地。

    一旁的村長見虎娃子沒有反應，便走過來提醒道：「虎娃子，該下去了。」

    這時，虎娃子才回過神來，他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原來，他被淘汰了，這與他想像中的結果大相徑庭。

    虎娃子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廣場中央，葉寒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為他惋惜。

    「看來，這天羅盤上亮起的字，越少，才越有可能通過啊。」葉寒心中暗自嘀咕道。

    雖然，葉寒排在最後一個，但，他可沒閒着，而是時刻觀察着李仙師的反應，否則也不會總結出這樣一條規律。

    虎娃子的事情結束後，靈根測試仍在繼續。

    「淘汰，下一個。」

    「淘汰，下一個。」

    .......

    轉眼之間，靈根測試又淘汰了十來個小孩。而到這時，葉寒也不抱什麼希望被選中了。

    畢竟，大家都被淘汰了，自己不可能這麼巧就被選中吧？

    想到這，葉寒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許多。

    「算了，就算當不上仙師，有這合天碗在，也不用愁吃穿。」葉寒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大約過了六十息後，才是終於輪到葉寒進行靈根測試。

    葉寒如其他人一樣，將左手放在了天羅盤上，靜靜等待着測試的反應。

    一息，兩息……直到第四息後，天羅盤上的金字亮了起來。

    葉寒看到天羅盤的字亮了，原本滿不在乎的心，在這一刻卻緊張地跳動了起來。

    畢竟，又有幾個人不想當仙師呢？

    「別亮，千萬別亮啊，就這樣保持着吧。」葉寒在心中默默祈禱着。

    然而，現實卻未能如他所願。

    因為，天羅盤上的木字也亮了起來。

    「亮兩個字也行啊，求求你了，別再亮了……」葉寒心中再度祈禱起來。

    可兩息之後，天羅盤上的水字並未如其他人那般亮起，依舊保持着熄滅狀態。

    這時，原本對葉寒不太關注的李仙師，倒是產生了一絲興趣。

    然而，就在葉寒以為自己只會亮起兩個字時，天羅盤上的火土二字卻接連亮了起來。

    最終，天羅盤上亮起了四個字，分別是金木火土。

    「亮起四個字，這算是通過了呢？還是被淘汰了呢？」葉寒心中充滿了困惑。

    這也不能怪葉寒如此想，畢竟前面的那群小孩，沒有一個是只亮起四個字的，亮起的都是五個字。所以，他實在無法判斷自己是否通過了測試。

    最終，葉寒將目光投向了還在思考的李仙師，因為他才是決定自己命運的關鍵，現在就算自己想破腦袋，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通不通過，全看李仙師的一句話了。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滯，場面壓抑得讓人窒息，心跳都似乎變得格外沉重。

    「金木火土四靈根，通過。」李仙師的聲音平淡如水，卻如驚雷般在廣場上炸響。

    即便只是短短九字，卻是猶如投石入湖，激起千層浪。

    廣場上的眾人，並未因李仙師的話語而打破沉寂，反倒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葉寒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他滿臉狐疑，難以置信地用右手指着自己，聲音略微顫抖：「仙師，您是說，我通過了？」

    李仙師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微微頷首，不發一言。

    此時的葉寒，早已將李仙師的表情置之腦後，他在乎的，唯有這肯定的結果。

    「小寒，還不快謝過李仙師。」村長在葉寒身後，輕聲提醒道。

    葉寒如夢初醒，趕忙對着李仙師深深一拜：「感謝李仙師賜予小寒仙緣。」

    李仙師見狀，微微點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而在廣場中央外的其他村民，有的羨慕得眼睛發紅，有的嫉妒得咬牙切齒，各種各樣的目光如箭一般射向葉寒，卻沒有一人敢高聲喧譁。

    當然，身處廣場中央的葉寒，對這一切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