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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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之後，原昊的助理小寧，天河的老闆路仁，以及蘇盈的同學陳月出現在套房客套里。本來十分鐘就可以把路仁和陳月人拎進來，之所以用一個小時，是蘇盈洗澡穿衣耽擱了。完事之後蘇盈幾乎動不了，原昊把她抱進浴室，要幫她洗澡的時候，蘇盈才算有些知覺。

    原本身上的衣服在昨晚的激戰中已經隨手扔了，不過蘇盈身材勻稱，不等洗完，新衣服已經送過來，原昊交代下去的尺碼，穿在蘇盈身上果然十分合適。

    總統套房的客廳開闊，原昊和蘇盈一左一右坐在長沙發的兩端，三人低頭懺悔的在沙發些站着。蘇盈緊靠着沙發的右邊扶手，紅腫着眼，蒼白的臉，越發顯得楚楚可憐。雙手握拳，神情呆滯之中帶着憤怒。

    左側坐着的原昊素來冷漠的臉上飄着陰雲，眉頭微微皺起，看起來只比平常稍稍多了一點情緒。跟着他五年的助理小寧知道，這是心情不爽的表現，沒人敢讓他不爽，這種臉色五年裏他只見過三次。

    「這是怎麼回事？」原昊聲音依舊平淡。

    疑問句開口，小寧的臉色頓時有些白了，今天這事只怕不好收場。

    路仁從早上起床後一直眼皮跳，被叫進屋的時候，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遮掩的話已經想好，剛想開口中說，旁邊小寧突然開口道：「路先生弄錯人了，這位蘇小姐是天河的普通客人。」

    這事是趕的巧，路仁花錢買處討原昊歡心，沒想到原昊來了，雞收了錢開溜，保鏢也都陰差陽錯抓了蘇盈。路仁是知道弄錯了，但是看原昊很有性致。而且看蘇盈打扮氣質，也就是平常大學生，事後給點錢嚇一嚇也就完了，也就沒作聲，直到今早上了才悄悄跟他說了。

    路仁不由得看看小寧，他本想說蘇盈就是賣的，現在鬧只是想加錢而己。弄錯人這種事，顯得太無能。

    「弄錯人？」蘇盈臉上佈滿了憤怒與恥辱，雙手握得更緊，看向小寧哭泣質問：「你們當我是傻子嗎。花錢買人，你情我願，我沒有跟你談好價錢，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

    小寧鞠躬道歉：「對不起，蘇小姐，是我安排失當，讓您受委屈了。」

    他是原昊的貼身助理，身邊瑣事都是他在安排，就是路仁弄錯人了，他也有失查的責任。

    路仁看的都些傻住了，他心裏沒把蘇盈當回事，剛畢業的小女生，弄錯就弄錯了，也就是錢多錢少的事，他只擔心原昊生氣，買個人都能搞錯。沒想到此時連小寧都鞠躬道歉了，他的頭就更不值錢，頭低的都要撲在地上，道：「蘇小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您大人大量……」

    蘇盈嗚咽哭泣起來，雙手抱胸幾乎要把自己縮成一團，卻是一臉憤怒的控訴道：「我只是參加一個同學會而己，並沒有招惹你們。你們找人連對方的臉都沒看過嗎，怎麼可能會弄錯！！」

    小寧把頭壓的更低了，充滿抱歉的繼續解釋：「路仁先生會弄錯，是因為你朋友陳月在你酒里加了些東西，保鏢聞着氣味像，才帶你過去。」

    路仁是買處，想的是安全衛生。又擔心處不會*，便給那女人吃了點助情的藥。蘇盈當時也吃了，兩人又都在衛生間裏，保鏢就弄錯抓了蘇盈。當然捂住蘇盈嘴的手絹里加的就是重口味了，原昊馬上就來了，這時候說反悔，怎麼可能容她反悔。

    蘇盈聽得又是一怔，陳月進來的時候她就有些奇怪，只是那時候顧不上想。此時不可思議地看向路仁旁邊的陳月，問：「你給下藥？為什麼？」

    陳月早就嚇傻了，她聽哥哥說過天河的許多事情，路仁帶着人殺到陳家把陳月拉出來時，她都以為自己要被輪了。又看到這樣的陣勢，在她看來的大人物路仁都是低頭道歉，她更不知道要怎麼做。

    此時蘇盈大聲質問，坐着的原昊，鞠躬道歉的路仁。陳月哪裏敢有私毫隱瞞，馬上倒豆子似的向蘇盈，道：「我是嫉妒你，我向向北約過炮，他說有女朋友就把我拒絕了。我面子上過不去，正好同學會遇上你，我就想整整你，我真沒有害你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在同學面前出出醜，那些藥只是助興的，沒什麼實際傷害，小盈，你一直都很善良的，同學一場，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原諒你？高中三年同學，我沒有得罪過你，你勾引我男朋友，他拒絕你，你就要給我下藥？現在因為我善良，所以就要原諒你？」蘇盈悲憤的說着。怪不得她跟陳月沒交情，實在是她理解不了這種腦筋迴路。

    陳月嚇哭了，也學着路仁和小寧那樣鞠躬道歉，道：「小盈，我錯了，我知道錯了，而且我只是想讓你難受一點而己，沒有要害你的意思。真的就是這樣，我們同學一場，也沒有深仇大恨，我害你做什麼。你要相信我，我們總是三年同學……」

    「你現在又說我們是同學一場了，那你還在這種地方，給我下藥……」蘇盈哽咽說着，臉上的表情更是憤怒，看着陳月咬牙道：「我絕不會原諒你。」

    陳月心中更加害怕，連連哭泣求饒着：「小盈，你原諒我，我真不是有心，我知道錯了……」

    小寧瞪了陳月一眼，陳月嚇的哭泣求饒都不敢了、

    蘇盈低聲抽泣着，有幾分喃喃自語的道：「我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我只是來參加一個同學會而己，我招誰惹誰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她相信他們說的話是真的。再不懂事也知道原昊身價不俗，她既沒有絕世美貌，也沒有值得人覬覦的長處，沒什麼事是非她不可的。

    就像路仁和陳月說的，這只是一個意外，而她就是這個意外中倒霉蛋。

    昨晚和今早受到的那些傷害和痛苦，真像個笑話。

    路仁早聽得一腦門汗，要是倒帶重來一遍，他情願被笑話無能，也不敢亂抓人填坑。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便用商議的口吻道：「蘇小姐，對不起，您的損失我會全部補償。」

    「補償？？所謂補償就是給錢是吧，」蘇盈眼淚忍不住掉下來，臉色越發顯得蒼白，卻是轉頭看向原昊，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看向原昊，屈辱憤怒壓過了她對原昊的恐懼，嘲諷的道：「我差點忘了，剛才你一直讓我開價，現在看來我該讓你開價，看看我能值多少。」

    小寧忍不住瞪向路仁，話都不會說。路仁被瞪了一眼，越發覺得驚悚。

    原昊看着蘇盈，紅腫的眼，蒼白的臉，如此的柔弱可憐，卻挺起胸膛質問着他。看向小寧道：「叫小武。」

    小寧臉色變了，迅速退到牆邊，拿出手機吩咐兩句。

    半分鐘之後套間的開了，四、五黑衣保鏢似的男人走進來。蘇盈驚訝之中，只見為首那個乍然出手，一拳直擊路仁的肚子，直接打倒地在上。後頭陳月也沒因為性別被優待，幾乎被同時打倒在地上，兩個人難兄難妹似的，並頭躺在一起。

    「啊！！」

    蘇盈嚇了一大跳，不自覺得驚呼出來，下意識地看向另一側坐着的原昊。

    原昊背靠着沙發，平視着眼前的一切，臉上神情依然淡定自若，眼前的一切好像完全不存在。旁邊的小寧知道，原昊一向不喜歡這種直觀的暴力，很無聊。

    沒人喊停，單方面群毆繼續，四、五個人圍上去，就是一頓胖奏。也不知道怎麼打的，只見路仁和陳月兩個都是一臉的痛苦，卻硬是沒叫出來，連呻｜吟聲都沒有，好像啞了一樣。臉上頭上都開了花，鮮血沾在地毯上，陳月承受力差，幾下之後就完全沒反應，好像已經暈倒。

    路仁是男人，還能挺得住，血淋淋的手伸出來，沒有叫喊聲，卻是指向蘇盈的方向，一副求饒的模樣。

    蘇盈駭的瞪大了眼，剛看到路仁和陳月挨打時，她覺得很解氣。但打成現在這樣，她就覺得很可怕，尤其是原昊臉上很無所謂的表情，更讓她害怕。

    她就是不懂也看出來，打人的這些都是受過專業訓練，雖然看起來沒打幾下，看路仁和陳月臉上的神情卻是異常痛苦。

    這……這是要鬧出人命嗎……

    「蘇小姐……」小寧踩着貓步走到蘇盈身邊，輕聲提醒道：「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蘇盈心中更怕，卻是明白過來，弱弱的出聲道：「夠了。」

    小寧抬手打了一個手勢，打人的幾個立馬住手，拖起地上的路仁和陳月，直接拉了出去。

    門輕輕的關上，隨後就有保潔人員上前，打掃換毛毯，五分鐘不到眼前又是潔白如新，剛才毆打好像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目睹了全過程的蘇盈，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打成結了，心中對原昊的憤恨不自覺的也轉化成恐懼。清白的身子被陌生男人玩弄了是個杯具，但她絕不會因此自殺或者自殘，哭完之後日子還要繼續過。

    落到這個男人手裏，她還能活命嗎？

    「支票本。」原昊突然開口。

    小寧立即從兜里掏出來拿給原昊，筆也一起奉上。

    原昊低頭寫個數字，撒下來抬手遞給蘇盈，道：「事情已經發生，除了這種方式外，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補償方案。」

    蘇盈呆住了，只是看着原昊，也沒去接支票。剛才的驚駭還在，她還沒反應過來。

    原昊便把支票放到沙發中間，蘇盈抬手就可以拿到。

    過了好一會，蘇盈堅定的搖搖頭，支票上的數字她看都沒看一眼。她可以接受昨晚的事是個誤會，卻不能接受原昊的錢。

    拿了錢，她就是賣的，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原昊看着她，頓了一下還是道：「我對你很有興趣，跟我的女人，我從來沒有虧待過。時間不會太長，三個月而己。就像我剛才說的，你可以開價，或者其他要求。有時候錢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而我能解決。」

    蘇盈眼睛瞬間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看着原昊，扶着沙發把手站起身來，雖然顯得有些顫顫巍巍，卻是堅定地道：「我不需要你解決任何問題，我也不會……你要是真想因為昨天的事補償我，讓我回家，我就想回家。」

    原昊覺得很可惜，道：「你要是改變主意，可以隨時來找我，來這裏就可以了。」

    蘇盈搖頭，看向原昊道：「我只想回家。」

    原昊看看蘇盈，蘇盈崩緊臉看着他，卻是一步不讓。

    最終原昊道：「也罷，我也不喜歡強人所難。」

    蘇盈大鬆口氣，小寧好像變魔術一樣，把蘇盈來時的包拿了過來，畢恭畢敬地道：「我送您出去。」

    「不用，我自己走。」蘇盈說着，拿起桌上的包。顧不上身體的不適，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的離開。

    不管是原昊這一切，還是發生的這一切都讓她覺得可怕。

    套房的門再次關上，原昊依然在沙發上坐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小寧下意識的稟住呼吸，停了一下就聽原昊道：「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