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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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志華抬頭看見還在胡咧咧的賴大，不由站起來正色道：「賴同志，剛才情況緊急，我不得不採用從部隊裏學到的人工呼吸法，為了女同志的名聲，還請你不要胡編亂造。」

    長這麼大也只在周圍村子打轉的賴大，哪見過如此正氣凜然的眼神，呼吸一窒，慫慫地閉嘴了。

    其他圍觀的大娘大嬸們聽他這麼說，也紛紛轉開話題，說起村里其他事。

    謝青瑤剛把襯衣扣子扣好，知青院裏聽到消息的人都跑過來了。

    跑在最前面的，是她的同屋好友陳娟，她後面跟着徐麗麗她們幾個。

    陳娟徑直穿過人群，看見謝青瑤罩着件寬大的衣服，頭髮還濕漉漉的滴着水。

    她上前一把抓住謝青瑤的手臂，緊張地問：「青瑤，你沒事吧？剛剛聽人說你掉河裏了，嚇死我了。」

    「我沒事，幸好被人救了。」謝青瑤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她現在渾身濕漉漉的很不自在，只想趕緊回去洗澡換衣服，剛一抬頭，便看見徐麗麗正站在人群中，眼眸深幽地盯着自己。

    她眯了眯眼，也看了過去。

    記憶中，是這女人約的前身到河邊的。

    知青院到河邊的距離，步行只需十分鐘不到。

    前身卻在河邊等了好一會，都沒看見這女人的出現。

    這個名叫徐麗麗的前身朋友，有極大的嫌疑是和前身落水有關，是她謀害的？還是她參與其中？

    徐麗麗被謝青瑤盯得莫名有點心虛，最終首先轉開了視線。

    這時，身旁的陳娟疑惑的問：「青瑤，你怎麼一個人跑到河邊來了啊？」

    「我是被徐麗麗約到河邊的。」

    「哦，難怪我看見她出去了呢，但是她沒多久就回來了。你怎麼沒跟着一起回來啊，不然也不會不小心掉河裏了。」陳娟恍然大悟。

    謝青瑤聽她這麼說，眼睛一眯：難道真是徐麗麗推前身下水的？

    沒等她開口詳細問，就聽到誰喊了一句：「孫隊長來了！」

    謝青瑤扭頭，就看見村裏的孫隊長快步趕了過來。

    孫隊長大約45歲，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為人處事還算公正，對下鄉知青也挺照顧的，在青江大隊很有威望，村民們都信服他。

    於是，謝青瑤上前幾步，直接對孫隊長說：「孫隊長，我要報案。我是被人推下河的！村里很多人都知道我不會游泳，推我下河的人肯定是想謀殺我！」

    此言一出，圍觀的村民們頓時譁然。

    這年月，村民大都比較淳樸，聽到謀殺二字，不禁心裏驚疑，面面相覷。

    孫隊長聽她這麼說，也是一驚，忙問道：「謝知青，那你有沒有看見推你下河的人？」

    「很可惜，當時我是面對着河面站着的，掉下去後只顧着掙扎求救，也沒看見那人是誰。」

    謝青瑤之前已經努力在記憶中尋找過了，但是始終沒有一絲對下手人的印象。

    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張志華轉頭詫異地看她，又回憶了下自己剛到達河邊的情景，補充說道：「我過來救人的時候，沒有看見周圍有人。估計那人在推人下水後就馬上離開了。

    孫叔，這不是一件小事，村里得查清楚，免得那人往後還要害其他村民。」

    孫隊長認同地點頭，「是這個道理，等下我安排幾個村幹部一起調查一下。」

    張志華聞言，心裏顧慮，畢竟村幹部基本是本村人，也不是專業搞偵查的，萬一漏掉了真正的兇手，這姑娘可就危險了。

    於是，他上前勸說道：「孫叔，咱們村幹部平時也很忙的，讓他們放下手頭工作去調查也不現實，還是上報派出所，讓公安同志下來調查吧。」

    「這……」

    孫隊長皺眉，他一向是很看重村里最有出息的後生張志華，當年張志華本就學習很好，後來憑着自己的能力當上軍人，不光是他的父母，村里其他村民說出去都與有榮焉。

    雖然張志華這麼勸說，但是孫隊長不想把事情鬧大，影響到本生產大隊對外的形象，讓外村人以為青江大隊的人都是窮凶極惡之徒，頓時他對於如何處理左右為難。

    見孫隊長面露猶豫，張志華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明白他在顧忌些什麼。

    「孫叔，這人這次害人不成，萬一再找着機會下手，到時候出事就是重大事故了。」

    「是啊，這人如果要害村裏的孩子那可怎麼辦啊？必須得抓住他！」有圍觀的大嬸在一邊幫腔。

    其他村民一聽有可能會牽扯到自家孩子，頓時也跟着緊張起來，紛紛表示必須嚴查。

    孫隊長見眾村民也支持，便順勢答應下來，「既然大家都是這個意見，那下午我就去縣裏的派出所報案。」

    隱在人群中的徐麗麗心裏發虛，正絞盡腦汁回憶自己進出的路上有沒有被人看見。

    她有點慌張，在心裏問着錦鯉精。

    『大仙，怎麼辦？他們要報案了，萬一公安查出來是我做的話，到時候我進去了，就幫不了你收集多少氣運了。』

    『有我在，你不會出事的。現在你冷靜回憶一下，當時有沒有人看見你進出了？』

    錦鯉精現在只覺得徐麗麗心思貪婪陰狠，卻一點自身能力都沒有，一遇到事情就慌裏慌張的來找它，不過它現在與她已經捆綁在一起了，也只能盡力幫她了。

    謝青瑤感激地看了眼張志華，她知道，沒有他的出面勸說，僅憑自己知青的身份，很難說動孫隊長報案。

    雖然自己也能直接去縣裏報案，但是那樣做的後果，很可能就會得罪孫隊長和村民了。

    儘管孫隊長不會特意針對自己，但是自己以後還要在青江大隊生活，還是儘量避免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吧。

    想到會有公安同志下來調查，謝青瑤意味深長地瞟了徐麗麗一眼，見她畏縮地低着頭，心裡冷笑。

    這是害怕了？

    雖然自己還不能完全確定就是徐麗麗做的，但從她慌亂的神色就知道，這人可以作為首要嫌疑了。

    只要是做過的，總會留下痕跡的。

    有自己和陳娟的證詞，徐麗麗別想逃脫。

    就算公安同志最終定不了案，自己後面也會有辦法收拾她。

    收回目光，謝青瑤轉頭對孫隊長說：「謝謝孫隊長了，那我先回去知青院清理一下，身體不太舒服，下午我想請個假。」

    「嗯，謝知青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孫隊長點頭同意了，畢竟誰差點被害死，也是需要緩一緩神的。

    張志華目送知青院幾人離開，拎起救人時扔地上的背包，和孫隊長打過招呼後回家了。

    村民們見沒事了，議論紛紛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