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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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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攖寧本來盤算着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好好說服不講理的晉王殿下。

    可見到他微闔着雙狹長的雙目,馬尾隨着斜倚的動作一盪,打在精鏤紅木的圈椅上,閒適又桀驁,一副等着開膳的表情。

    她那裝滿了零嘴小食的腦袋瓜一愣,竹筒倒豆子般把想法倒了出來:「我想求你幫忙出個主意。」

    宋諫之瞟她一眼,沒有說話。

    攖寧也沒尋思他會那麼輕易地同意,她甚至連晉王不肯幫忙的結果都想過了。

    她深諳求人辦事的道理,又是個能屈能伸的,眼下蹭蹭蹭跑過去,殷勤的提起案上的長嘴壺,給他倒了一盞熱茶。

    邊看晉王的臉色邊解釋起來:「我今日去雅集,碰到六皇子妃,發現她遍身是傷,問她她不肯說,最後還是她的侍女告訴了我,那一身的傷都是六皇子打的,喝醉酒便衝着女子發火,當真是個沒骨頭的軟蟲。」

    最後一句有點忿忿不平的意思。

    宋諫之指尖輕扣在桌案上,面上沒什麼顏色,只壓着眉睨她。

    攖寧權當他聽得認真 ,再接再厲道:「今日雅集上,六皇子妃幫了好大的忙,才沒讓我出醜給晉王府丟人。況且,藉此機會讓六皇子不能翻身,也算給你自己掃清障礙啦。」

    宋諫之聽到這話有了反應,搭在案上的手反過來沖攖寧招了兩下,招貓逗狗似的。

    攖寧無知無覺的往前湊,結果被人一把擒住了下巴,軟嘟嘟的頰肉順着少年的指縫露出來。

    攖寧尋思不明白他對把自己捏成鴨子嘴有什麼執念,可是眼下有事相求,她自覺是個頂頂大度的人,才懶得與這種小心眼兒的人計較。

    只見宋諫之嘴角勾起一個不甚明顯的弧度,細細端詳着她的臉,反問道:「他憑什麼本事擋本王的路?」

    攖寧眨眨眼,回想了一下六皇子的所作所為,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連她攖小寧這般才能出眾、智勇無雙的瀘溪一霸,都被他耍得團團轉,六皇子那個蠢直莽撞的德行,更不用說了。

    「王爺的才智,世無其二,自然是沒有人能擋你路的,」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攖寧奉承完抿了抿嘴唇,扒拉乾淨了腦袋裏的每個角落,最後乾巴巴的跟上一句:「六皇子妃的侍女說,六皇子被圈禁之後更加變本加厲說起來,也和我們有些關係。」

    她毫不客氣的把這個活閻王跟自己綁到了一根麻繩上。

    本來嘛,她只是個被推出來演戲的皮影小人,晉王才是罪魁禍首。

    宋諫之眉眼冷淡,毫不在意:「那又如何?是本王摁着他手打的人?」

    攖寧臉被捏的發紅,她呆愣愣的看着晉王,少年微側着臉,側顏線條分明如水墨山景,深目、高鼻,再往下是兩片胭紅薄唇,紅白分明的艷色。

    聽阿耶說,嘴唇薄的人,不僅無情,心還格外硬。

    「不是。」攖寧漸漸回過味兒來,本應該把話說得更漂亮些,可她想起趙氏的謹慎小心,心裏難受,便垂下眼不說話了。

    她那點心事在宋諫之面前跟透明的沒什麼兩樣。

    先是一直躲着自己,現下有事相求就眼巴巴的來了,求不成又要暗暗使脾氣,當他是個沒脾氣的死人?

    宋諫之微蹙着眉,眼神擒着面前的鋸嘴葫蘆,手上力道加重了,氣極反笑,譏誚的刺了她一句:「我逼你過來求我的?自己來求人,現在做出這張臉來給誰看?」

    攖寧嘴被捏扁了,她就用那可笑的鴨子嘴小聲說:「我表家阿姊是因為這個去世的。」

    她聲音還算平靜,只是固執的垂着眼不肯看他:「她那個夫君酒後便打人,最嚴重的一次阿姊半月下不了床,後來她鼓起勇氣提了和離,險些鬧上公堂,她夫族怕事情鬧大不好收場,誣陷阿姊與下人私通,把她沉了塘。」

    宋諫之幽深的目光掃在她臉上,她卻蔫到連警惕的心思都提不起來。眸中的光都暗下來,兀自說道:「我阿姊再端莊嫻靜不過了,我幼時去家宴,能吃到兩份糕,一份自己的,一份她給的。和離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出格的事情。」

    攖寧幼時愛跟着阿耶往戲園子跑,戲折聽過百八十本,篇篇講的都是善惡到頭終有報。

    阿姊和夫家提和離的時候,她剛要回啟程回燕京,看到阿姊的決心,她一顆心也囫圇的放回了肚子裏,甚至沒注意到阿姊在強顏歡笑。

    她回京不過月余,便收到了老家的信。

    本以為來日方長,卻成了最後一面,本以為是脫離苦海,卻葬身於城外的淺溝。

    攖寧微微打了個顫,分不清是說給晉王還是說給自己聽:"我不想只能眼睜睜看着。"

    宋諫之眉目不動的看着攖寧,冷冷的評價道:「濫好心。」

    她剛從外頭回來,大約是沒回房打理就急着來找自己,眼下一副狼狽相,不大合身的衣擺垂到地上,髮髻散亂的在頭頂堆作一團,烏溜溜的眼睛裏藏着落寞。

    照這小蠢貨嘴饞膽慫、沒心沒肺的德行,合該在宴席上吃的小肚兒滾圓,回府便一溜煙跑到床上躲懶,總歸不是現在這副沒精打采的模樣。

    宋諫之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他鬆開鉗着少女臉頰的手,又閃電般的曲起食指在她圓腦袋上錘了個爆栗。


    看她捂着腦殼的蠢模樣,才勾起唇角,漫不經心的問:「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

    攖寧路上是想了了幾個主意,其中也有頗為可行的,但她現在摸清了這尊活閻王的脾性,再聰明的法子在他眼前都是小兒科,便乾脆閉了嘴。

    攖寧是個老實頭兒,心機算計上總是不及滿腹黑水的晉王。

    宋諫之挑了下眉,對她的小算盤並不買賬:「你來求本王幫忙,就帶了張嘴?」

    攖寧臉上發紅,不知是被捏的,還是後知後覺的不好意思起來,她低着頭小聲嘀咕一句:「你聰明,那你教教我嘛。」

    宋諫之自小到大,奉承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

    可眼前這個被他拿捏在手心裏的小東西,木着一張臉,緊巴巴的說一句『聰明』。他竟覺得跟笨蛋說話也不是那般沒趣。

    他指尖扣在桌案上,看她腦袋都要冒黑煙兒了,大發慈悲的提點道:「獵物何時會自尋死路?」

    「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

    「還有,」宋諫之傾身拿起案上的摺子,略略一掃,從膠封的書底捻出兩張藏着的地契,輕飄飄的丟到攖寧面前。

    攖寧湊過頭去一瞧,上頭那張是京郊外三千畝良田,下面那張是鄰邊燕州的兩條鋪子街。

    不是兩間鋪子,是整整兩條街。

    她瞪着一雙圓眼睛,猛地側頭看向晉王。

    宋諫懶得看她這幅沒出息的模樣,反而說起了另一件看似不相關的事兒:「你方才進來遇見十一了,和他一起的是燕州刺史。冀州一案後,朝中上下敦肅綱紀,昨日巡視剛到燕州,今日他就連夜趕來燕京。」

    攖寧眼睛一亮,拍手道:「我明白了,還有走投無路的時候。」

    說完她看着宋諫之收起地契夾回奏摺里,扔廢紙一樣隨手把摺子扔到旁邊的書堆里。

    她咂摸咂摸嘴,左右手交握打了個結,竭力忍住把那封摺子供奉起來的想法。

    心裏不由感嘆,在朝為官受到的誘惑可太大了,不是活閻王這樣金玉堆里長大,矜貴又傲慢的人,多半是受不起這種誘惑的。

    「還不算蠢得沒救。」

    「我…我也挺聰明的,」攖寧被他堵得一噎,不服氣的回了句嘴,說到最後聲音愈來愈小,眼神亮亮的追問道:「那我該怎麼辦呀?」

    宋諫之輕笑一聲,雖未直說,攖寧卻也看出了他的意思,左不過又是在嫌自己蠢。

    嫌棄就嫌棄吧,當她多稀罕他,要不是有事相求攖寧卡了殼,尋思自己這樣的念頭算不算過河拆橋。

    她再轉念一想,自己只是心裏出出氣罷了,面上還是規矩安分的,何況晉王也老是欺負她,跟條墨斗魚一樣時時往外淌黑水。

    便是泥捏的人兒也有三分性。

    想到這兒,攖寧又悄無聲息的挺直了腰杆兒。

    「引蛇出洞。」宋諫之站起身,信步走到窗邊,

    今早霧氣重,書房沒有開窗。

    晉王衝着窗戶揚了揚下巴,攖寧極識時務的認清自己的小奴隸身份,跟着過去把窗推開,拿木楔支起來。

    她腿不及宋諫之長,支個窗小半的身子都要探出去。

    等攖寧費勁巴拉的支好窗,發上已然落了幾滴水珠,她收手時腳下打滑踉蹌了兩步,撞到晉王鐵板似的胸膛上。

    宋諫之扳着她的豆子腦袋,皺着眉往旁邊讓了半步,慢條斯理的從她襟邊拿來帕子,擦乾掌心的濕痕。

    高高在上的小王爺難得有絲煙火氣,卻是明晃晃的嫌棄。

    不過攖寧沒在意這些,這一撞,反倒打通了她的奇經八脈。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多請六皇妃來赴宴,叫六皇子不得不警惕?或者變着法的警醒他?可是六皇妃離不了狼窩,會不會再受折磨,」攖寧想事情的時候喜歡往肚子裏添零嘴,現下沒有吃的,她只能撇着嘴苦苦尋思:「應當不會,他就是實心的腦袋,也該知道一個人頻頻露臉之後突然不見客,定是會引人注意的。」

    攖寧頭一回覺得晉王如此順眼,興奮的抬頭望着他。

    宋諫之不置可否,垂眸掃她一眼,又把目光遙遙投向窗外。

    「套作好了,不管洞裏是哪條蛇,有所求就會露頭,露了頭,這條命就不是自己說得算了。」

    說到最後,宋諫之眸子微眯,為他昳麗的面容添上兩分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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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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