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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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文靜似乎沒聽出中年人語氣中的不耐煩，朝他笑笑道「你好何老哥，上次你打電話給我，幫何巧請了三天假，今天，我見何巧沒來學校，你的電話又打不通，我擔心你們有事，所以，過來看看。」

    聞言，中年人越發的不耐煩，惱怒的瞪了眼一旁的何巧，惡狠狠道「死丫頭，是不是你叫他們來的。」

    面對中年人的眼神，何巧面上閃過驚慌與害怕之色，連忙搖手解釋道「不是的，我沒叫他們來。」

    「哼！最好不是你！不然休怪老子再給你巴掌吃！」邋遢中年人作勢揮了揮手掌。

    站在一旁的雲陽頓時明白過來，恐怕何巧臉上的巴掌印就是他造成的，一時，他心中生出一股怒意。

    「叔叔，何巧已經這麼大了，你再打人不好吧！」

    邋遢中年不屑的看了眼雲陽，撇撇嘴道「你管老子的，哪裏來的小兔崽子，老子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我不是小兔崽子，我叫雲陽，何巧的同學！」對方的態度令雲陽十分生氣，真想給他一道劍氣。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們走吧！何巧以後不會再去念那狗屁書！」說着話，邋遢中年不再理會何文靜和雲陽，提着兩瓶啤酒晃蕩着向屋子裏走去，在路過何巧身邊時，不由大聲朝她吼道「死丫頭，傻站着幹什麼？給老子去做飯，想餓死你老子啊！」

    「恩！」

    何巧點點頭，雙眼中儘是委屈的淚水，只是忍住沒落下而已，尤其她不想在雲陽面前落淚。

    父親何力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混混，對她念書早就不滿，用他的話來說「一個女娃子讀那麼多書沒用，浪費錢又浪費時間，還不如早點去做工，還能多賺點錢。」

    她十歲那年，母親不忍父親家暴，終於逃走了。

    母親的離開，不止沒有讓他意識到自身錯誤，反而變本加厲，每次喝醉酒後，就拿她出氣，有好幾次如果不是鄰居突然闖入拉住了他，她就被活活打死。

    她上學的錢都是大姨替她交的，有好幾次大姨都提出要她去跟她生活，她都拒絕了，因為大姨家也不寬鬆，去了只會增加她家負擔。

    見到何巧那可憐模樣，雲陽終於忍耐不住，幾步搶前來到了何巧身邊，抓住了她的手朝她道「別怕，有我！」

    本來想要掙脫雲陽手掌的何巧，聽到他這話不由心中一暖，下意識的沉默，任由他抓着。

    接着，雲陽怒視着何力道「她是你女兒，不是你奴隸，你沒有資格命令她！」

    「喲呵！小兔崽子挺有脾氣的，怎麼……想英雄救美？」何力一口唾沫吐在雲陽腳下，鄙夷道「我呸！在老子地頭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玩意兒，滾蛋，再不走，老子連你一塊兒收拾！」

    「你試試？」雲陽眼神冰冷的盯着他道，絲毫不懼。

    「好你個小王八蛋，真以為老子不敢打你！」何力一怒，一腳踹向雲陽小腿。

    雲陽沒有躲避，而是將一部分真氣運行至小腿。

    「嘭！」

    在何力踢中雲陽小腿時，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

    「哎呦！」

    踢人的何力發出一聲慘叫，蹲到地面揉着腳趾，在踢中雲陽的瞬間，他感覺自己踢中的不是腿，而是一根鐵柱。

    一旁的何文靜身子微微動了動又歸於平靜，目光詫異的看着雲陽，他萬萬沒想到，在自己的學生中居然還有個古武者，他看出，雲陽將內勁運到小腿上，讓何力吃了個暗虧。

    「這小傢伙隱藏得夠深，當了他三年老師，居然沒被發現！看樣子修為還不弱！」何文靜暗自感嘆，心中對雲陽多了幾分好奇。

    「你媽的小兔崽子，是不是在褲子裏藏鐵板了！」揉了會腳趾，何力站起來怒聲喝罵道。

    雲陽卻鄙視的看着他，然後捲起了褲腿，對方下意識看去，腿上除了幾根腿毛，什麼都沒有，不由心中驚訝，明明……

    而雲陽不急不緩的聲音響起「何叔叔，希望你嘴巴放乾淨點，不要辱人父母，我敬你是何巧長輩，所以你踢我一腳，我沒踢回來，如果你再這麼過分下去，我難免會忍得住，畢竟，我是個年輕人。」

    一旁的何巧這是也反應過來，看到雲陽為了自己挨了一腳，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羞怒，感動是為雲陽，羞怒則是來自她父親。

    「爸，你不要打罵雲陽，要打就打我，反正你不打死我，你不會甘心！」何巧激動衝到雲陽身前，雙目直視着何力，大聲道，她決定不再逆來順受，她要爆發！

    「我，操！死丫頭你反了！敢吼你老子，看來這個小兔崽子真有幾分本事！麻痹的，既然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

    一個巴掌掄起，直奔何巧臉蛋而去。

    感受到巴掌帶起的勁風，何巧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在閉眼的那一刻，眼淚終於無聲滑落。

    只是。

    等了一會兒，何巧發現巴掌並沒落在她臉上，好奇睜眼，發現何力的手掌被另外一隻手掌捉住了手腕，不用說，捉住對方手腕的一定是雲陽。

    「小兔崽子放開！」

    「哎呦！」

    雲陽冷冷盯着何力，為何巧有這麼一個父親而悲哀，同時也想到了自己的那個畜生般的父親，手上下意識的用力，打算給何力一個教訓。

    別看何力表現得兇狠，其實卻不吃痛，雲陽一用力，他就慘叫了起來。

    「哎呦！小兔崽子……快放開老子，不然……哎呦！」

    雲陽再次用力，雙眼陰沉的盯着對方，一字一頓道「你再敢罵人，我捏斷你的手！」

    「不敢了！不敢……饒了我把！」

    何力本就是一個老混混，吃不住痛，就開始求饒。

    「哼！」

    雲陽冷哼一聲，放開了對方，畢竟對方是何巧父親，他不能做得太過份。

    「小兔崽子，老子和你拼了！」

    何力爆喝一聲，面上滿是猙獰，他飛速撿起地上的啤酒，衝上來掄起酒瓶就朝雲陽腦袋上砸去。

    「啊！」何巧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不忍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她已經看到了雲陽頭破血流的畫面。

    「嘭！」

    眼看啤酒瓶就要砸在雲陽腦袋上，他忽然抬起一腳踢出，慘叫傳來，何力被他一腳踹飛四米多，好在他用的巧勁，僅僅讓對方吃點皮肉之苦，不會真受傷。

    「好小子！」

    一旁的何文靜忍不住雙眼微眯，心中讚揚道，雲陽對力道的控制性太強了，他都未必能做到將人踢飛幾米，不真正傷了對方。

    從地上爬起的何力真的怕了，色厲內荏的道「小兔崽子……有種……你別走，老子這就喊人去，今天非……弄死你！」

    話音一落，他已經退到了遠門口，可就在這時，一個三十來歲，脖子上纏着根拇指粗的金項鍊的光頭帶着四個青年出現，慌不擇路的何力正好撞到對方身上。

    「啪！」

    「麻痹的何老二你瞎眼了！」

    光頭男生氣抬手就給了何力一個巴掌。

    挨了一巴掌的何力不止沒有生氣，反而陪着客氣，點頭哈腰的向光頭男子道「光頭哥，對不起，我沒看到您老人家到來！」

    光頭男子目光掃過院子，最後落在了何力身上「廢話少說，何老二，今天我們是來收錢的，錢呢？」

    頓時，何力面色變得很難看，苦着臉道「光頭哥，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啪！」

    光頭男子又一巴掌抽在何力臉上，冷笑道「寬限……這是第幾次了，老大下了命令，這次必須把錢收到錢，否則，就斷你一隻手！」

    他對身後的青年使了一個眼色，頓時有兩人走出，將何力給控制了起來，另外一人則拿出了一柄雪亮的匕首，冷笑着看着他。

    何力天生膽小，見多方要切他手，連忙大聲喊道「不要……不要切我的手！光頭哥，求求你再寬限幾天吧！我現在真沒錢！」

    「沒錢就能解決問題？總之一句話，要麼給錢，要麼切手！」光頭男子冷冷笑道。

    忽然，何力眼珠子一轉，大聲說道「光頭哥我有辦法了，我可以把我女兒抵押給你們，您看怎麼樣？」

    「哼，簡直就是一頭畜生！連自己的女兒都能賣，不過我喜歡！」光頭男子的目光肆無忌憚的落在了何巧身上，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出這女孩其實長得還是不錯的，帶回去好好打扮一番，定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而雲陽和何文靜都皺起了眉頭，根本不相信這是一個當父親的能說出的話，而何巧也徹底對何力失望了。

    「你們兩個是誰？還不滾蛋！」光頭男子目光掃過雲陽二人，惡狠狠道。

    何文靜知道該他出面了，一步邁出淡淡道「他欠你多少錢？」

    「怎麼？想幫他還賬！」光頭男子不屑笑道「一年前他借了我們老大五萬塊，按照每月一萬塊一千的利息算下來，總共是十七萬！」

    「哪有那麼多！」被控制住的何力忍不住嚷嚷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欠了這麼多錢。

    「沒那麼多，難道你沒聽過利滾利，錢滾錢嗎？」光頭男子不屑道。

    而何文靜則是眉頭一皺，然後道「他的錢我可以還，不過，我只還六萬，而且你要答應我，以後不准來找他們一家麻煩！」

    「哈哈哈！」光頭男子滿臉嘲諷的大笑，然後指着何文靜道「你以為你是誰？你說六萬就六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