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與青山鶴眼底的疑惑越發的深了。
而後,青山鶴主動開口,詢問道:「雲宗主,不知您這是」
舉止言辭都很正式。
感覺是說什麼很重要的大事。
可青山鶴想不通,陳陽也沒想到,如今還有什麼大事。
除非
然後陳陽就看到,雲奇率先單膝跪下。
其他宗的人也紛紛走到雲奇身後,如他一般跪下。
低着頭,姿態恭敬。
陳陽與青山鶴驚得「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雲宗主,還有其他宗主,你、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快起來快起來。」青山鶴試圖連忙上前扶人。
他剛伸出手,就被雲奇推開了。
雲奇抬着頭,用一種極為認真的眼神,看向青山鶴:「青山宗主,請聽我把話說完。」
「對,請讓雲宗主把話說完。」
其他宗門之人紛紛出聲。
青山鶴:「」
這是眾人的意願,青山鶴也不好強行阻止。
但這麼多宗主給他下跪,青山鶴心裏還是有些犯虛。
他回過頭,求助般看向陳陽。
「老祖?」
陳陽看着雲奇,又看了看跪在他身後的其他人。
這些人個個神情堅定,哪怕陳陽看去,他們的神情也絲毫不改,大有不讓雲奇說,他們就不起來的意思。
過了片刻,陳陽沖青山鶴擺了擺手,道:「聽雲宗主怎麼說。」
青山鶴道了聲「是」,乖乖站到一旁。
「雲宗主,請說吧。」陳陽示意。
雲奇微微低頭:「是。」
「青山老祖,」雲奇抬起頭,看向陳陽的目光真誠而堅定,他用清晰的聲線,不急不徐地敘說着自己的想法,「我南域一眾宗門,如今還能站在這裏,全都是老祖與青山宗的功勞。我奇烈宗以及其他一眾宗門,莫不敢忘。
但是,南斗宗野心勃勃,一直妄想一統南域。
而我們雖然沒有多少實力,卻也不想去給無道之人做走狗奴隸。
自我們決定,在這個時間前來青山宗,便已做好與南斗宗撕破臉皮的準備。」
似乎是怕陳陽與青山鶴誤會,雲奇說到這裏,還特意解釋了一下:「我們並無以命威脅老祖與青山宗之意,而只是向天下表明我們的態度,就算青山宗不願意介入此事,我們也絕對不會聽從南斗宗的號令。」
「但若是青山宗願意給我等機會,與我等聯合,一同對抗南斗宗,那我們也必然心甘情願,奉青山宗為南域第一宗。
往後年年入宗供奉,聽從青山宗號令。
而我們所求,也不過是一個良好的發展環境,在面對強敵時,能得青山宗庇護。」
這一點,雲奇等人毫不懷疑青山宗能不能做得到。
且不說青山鶴與陳陽,本也不是什麼殘暴之人,就沖他們如今的實力,若想庇護眼前這些大小宗門,旁的地方不說,至少在南域,是不成問題的。
現在就看陳陽與青山鶴答不答應了。
但云奇覺得,青山宗會答應。
如今南域形式,對他們、對青山宗都不利。
他們宗門雖多,但每個宗里,剩下的人卻都不多。
若想恢復到之前的狀態,尚且需要時間。
青山宗的實力,也只是與他們相比更加強大而已。
若是對上南斗宗,就算陳陽有兩件玄兵,青山宗也必定吃大虧。
再說,陳陽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宗門不出去。
萬一他哪天不在,南斗宗趁虛而入,青山宗不就沒了嘛。
總之,從情勢上看,他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聯手對所有人都有利。
而對雲奇等人來說,如果不向青山宗低頭,就得朝南斗宗低頭。
反正都是要低頭,自然要選一個最值得他們低頭的來低頭。
而青山宗就是這個最優解。
不管從哪方面,雲奇覺得,青山宗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雲奇就這麼看着陳陽,理直氣壯里還暗藏着期待。
陳陽與青山鶴聽完雲奇的話,頓時懵住了。
這些人突然自己跑過來,說要他們開宴會,他們已經覺得很新奇了。
不想這些人竟然還有更新奇的操作,竟然主動表示臣服,還說願意年年朝賀。
這叫什麼?
這叫陳橋兵變黃袍加身。
而他們青山宗一朝鯉魚躍龍門,竟從一個未流小宗,一躍為了南域第一宗。
這這這青山鶴表示嘴角壓不住地想往上翹。
他幾次想笑,又暼了眼陳陽,然後又將笑壓了下去。
他輕咳一聲,禮貌詢問陳陽的意見:「老祖,您看這」
陳陽輕飄飄地暼過一眼,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
你眼裏的笑都溢出來了,還問我意見?
就現在這情形,他就算有意思,那也只能沒意見。
而且人家雲奇也沒說錯,他們聯手,確實是最好的結果。
不過陳陽真的很糟心。
這麼一來,他的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就又增加了。
愁。
受到這麼多人的跪拜,陳陽一點都笑不出來。
但又不能顯露分毫。
他暗暗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大家有這個意願,那我也不好駁了大家面子。就按大家的意思辦吧。具體事宜,你們與青山宗主商議即可。」
既然躲不掉這事,那至少讓他把這些瑣碎事給躲掉了吧?
反正他又不熟。
眾人見陳陽答應,心裏一直提着的那口氣,頓時鬆了下去。
青山鶴也跟着眉開眼笑。
他上前將雲奇等人扶起來,樂呵呵地道:「老祖都已經點頭了,那這事就這麼定下了。但無規矩就無方圓。便請各位宗主在青山宗再住上幾日,與我理一個具體的規章制度,如何?」
雲奇自然沒意見。
本來就是抱着這個打算來的。
但也沒必要全都留下。
各宗只留下了話事人在此一同理規則,其他人則各自回了。
等客人送走,陳陽便回了住處。
一進去屋子關上門,陳陽臉上的憂慮就藏不住。
他這個青山宗老祖,肩頭擔着的責任,是越來越大了。
都說能者多勞。
可他只是個扯虎皮做大旗的。
就算讓他多勞,他也多勞不了。
因為他沒那金鋼鑽。
可偏偏勞他的地方還不少。
這要萬一哪個地方沒勞好,他的小命兒就要沒了。
唉,真是讓人頭禿。
陳陽正想着,眼前幽幽飄來一抹暗光。
他抬頭起,看到了正正懸空立在他身前的驚雷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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