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決絕離去

    「哥哥！依瑤姐姐還在門口，我們出去吧！」說着洛雪攬起蘇玉瀧的胳膊向門外走去，南宮凝雨不知怎的聽見這個陌生的女孩名字總有些心慌害怕，小跑兩步緊緊跟在蘇玉瀧身邊摟着他的另一側胳膊。

    「玉瀧？你還活着？」林依瑤本想來見蘇洛雪，姐姐的死總要有個交代，卻不曾想剛剛抬頭就看見了一同走出來的蘇玉瀧「太好了！」說着便要跑過來抱着他，走近後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一直摟着他胳膊的黑衣女孩，女孩算不上驚艷，但是小巧玲瓏看着就很討人喜歡「原來你有了新人相伴，怪不得回來後不曾來尋我！」聲淚俱下的說着緩緩後退了兩步轉身跑了回去。

    「她，好像是我一直夢見的那個女孩！」後知後覺的蘇玉瀧反應過來後發現那紅衣女子早已經遠去。

    看着她的背影，蘇玉瀧想起了自己下山是為了做什麼，想起了自己手中持劍是為了什麼，想起了那個為了救自己被傷的遍體鱗傷的女孩是誰，這一刻，他什麼都想起來了！他是天涯閣閣主！他是蘇洛雪的哥哥！他是蘇玉瀧！林依瑤的愛人！

    「秦鶴！你去整集人馬，今晚我們就去跟九玄門做個了斷！」恢復記憶了的蘇玉瀧怕遲則生變，萬一林震天溜走，這茫茫人海想再抓他很是不易，便叫大堂主秦鶴去整集人手，今晚就要去將一切事情做個了斷。

    「是！」秦鶴應道，隨後轉身安排人通知其他堂主各自秣兵歷馬集結整合。

    「依瑤，命運又一次捉弄了我們，我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蘇玉瀧閉目仰首，努力的平復着內心嘈雜的思緒，他早就知道深處這紛亂的江湖總是事事不遂人願，但他明知不會有結果，依舊忍不住的想去嘗試，想去嘗試掌握命運，結果反而將自己和她都弄的遍體鱗傷。

    夜至戌時，蘇玉瀧看着身後在火把光亮照射下一張張堅毅的面容，他告訴自己，已經不能再猶豫了，他和她的父親今晚終究是要有一個人永遠留在這裏，但不管是誰，受傷的都會是自己最愛的那個人，但他現在箭在弦上蓄勢待發，走來的這一路每一步都是鮮血鋪墊出來的，他也不能回頭，也回不了頭了！

    「走吧！」蘇玉瀧看着身旁的妹妹說道，這是兩人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走到的終點，現在到了了結的時候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着九玄門的方向走去，猶如當初剛到廬州城的時候，帶領九玄門前去霸刀門時的情景一樣，蘇玉瀧不禁感嘆這時光的變遷和這事事的多變。

    「蘇玉瀧！」來者正是林依瑤，此時的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雖然沒有落淚，但是紅腫的眼眶一眼便知她這些時日過得並不好「真的，要以這樣的結局收場嘛？」

    「我的父母！還有因當年那場內亂死去的那些人！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你告訴我！」蘇玉瀧聲嘶力竭的吼道，他並不是要凶林依瑤，他也想心平氣和的和她說話，但是此刻的情緒讓得他控制不住自己。

    蘇玉瀧不敢再繼續耽擱下去，他怕自己會心軟，便不再看她，直徑從她身邊走過，擦肩而過時突然感覺到有人拽着自己，看着林依瑤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用懇求的眼神看着自己，蘇玉瀧強忍眼中的淚水，揮劍割下了自己的衣袍，而後用劍指着林依瑤的脖頸「再阻止我，我就殺了你！」

    這一刻他是多麼希望自己面前的女孩恨自己，有時候恨一個人反而會讓自己的心好受一些，今天的結局就是當初自己不夠堅定，明知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不會有好結果，但還是選擇了共同面對，以至於此刻這番局面的出現，所以現在他要獨自面對。

    最痛苦的便是有選擇的權利，但沒有選擇的餘地，所以他要幫她做出選擇，也是逼自己做出選擇，最終仍是丟下了她，決絕的離開了！

    九玄門前，林震天率眾等候已久「蘇玉瀧！我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來戰吧！讓我看看你有什麼實力敢來報仇！」

    蘇玉瀧與蘇洛雪兄妹二人齊齊衝上前去與其爭鬥，突然天空中很是應景的響起了雷聲，刀光劍影電閃雷鳴，這個夜晚註定不會平淡。

    雙方打的有來有回，但五十招過後任誰都能看得出林震天開始處於劣勢，但他身後的九玄門眾人出奇一致的都未曾出手，林震天苦苦的硬撐着，似是在等什麼一樣。

    一百招過後，林震天不再防守，即使是受傷也執着於進攻，就在蘇玉瀧覺得這種狀態下的林震天很是難纏時，驚人的一幕發生，林震天看着二人雙雙刺來的長劍，完全有餘力避開的情況下，他選擇了敞開胸膛主動求死，死死的抓着兩人持劍的手臂繼續用力的捅下去。

    「蘇玉瀧，我恨你們蘇家，因為你們蘇家的一句話，我們林家男子世代都沒有出頭之日！」說完頭顱無力的低了下去。

    「父親！啊！」林依瑤恰好剛一出現就看見了父親血濺當場的一幕「父親！我錯了！我不該任性的要留下來！我錯了！」

    被林依瑤一把推開的蘇玉瀧看着面前跪坐在雨血交加的地上撕心裂肺般痛苦的女孩頓然感到無措，傾盆大雨將地面盡數染成血紅色。

    「蘇玉瀧！」林依瑤眼神幽怨的看着蘇玉瀧一言不發，直至天涯閣眾人全部離開，林依瑤才在唐小楓的勸說起身回去，唐小楓帶人準備着喪事安排。

    「瑤妹，喪儀的事不要太勞累了，你已經一夜未睡了，休息會吧！」身旁的唐小楓說道。

    「父親和姐姐都走了！九玄門以後就要靠我們來守護了！」林依瑤此刻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感受不到一絲的情緒波動。

    「你父親不讓我們出手，不是讓我們守護九玄門的，而是守護你！雖然你自幼便被他拋下，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對你很是在乎的。」

    「我要報仇！楓哥，你幫我嘛？」林依瑤知道，在姐姐和父親死後，這九玄門最有威望的便是唐小楓「我們現在就殺去天涯閣，拼上整個九玄門我也要讓他們血流成河，我要蘇玉瀧死！」

    「瑤妹！你冷靜點！你想讓你父親白死嘛？他用自己的命保下了九玄門，我們現在去報仇不浪費了他的一番苦心。」

    「難道你要讓我不作為的忍下這口氣嘛？我忍不了！」

    唐小楓看着情緒激動的林依瑤開口質問道「你有幾分把握殺他？就算你能讓天涯閣血流成河，但今日在場的兄弟又有幾個人能活下來，這就是你想要的復仇嘛？你想要你姐姐守護半生的九玄門絕跡江湖嘛？」

    林依瑤不知該如何回答唐小楓的話，垂頭喪氣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在事情安排妥當後，唐小楓來到了九玄門最高的那座閣樓頂上，上次林依瑤來這裏還是勸莫桑桑不要借酒消愁，今日卻是自己在這裏借酒消愁。

    「瑤妹！你要學會放過自己！」唐小楓奪過了林依瑤手中的酒，語重心長的說道。

    「放過自己！呵！」

    「九玄門是不能在廬州城獨立存在的，以蘇玉瀧的性格，他絕對不會留着這麼大的隱患，明日我們還是主動讓九玄門繼續回歸天涯閣門下吧，這樣九玄門的兄弟也可免遭屠戮，相信她會善待九玄門的兄弟的。」唐小楓拍了拍林依瑤的肩膀，也很是無奈，但他了解蘇玉瀧，這是最好的結局，也是唯一能保全九玄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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