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沈青衣躺得四仰八叉,十分隨性。
芍藥看她一眼,沒敢多說,只是在心裏腹誹,從前小姐絕不會坐得這般沒規矩。
沈青衣懶洋洋地看她一眼,「怎麼?我還不能躺得舒服點了。」
和沈香蘭坐一輛馬車簡直是對她精神和生理的雙重折磨,又要防着沈香蘭碰她,又不能坐得松泛些。
「沒有沒有,小姐怎樣都好的。只要小姐你自己舒服。」
「嗯。」
沈青衣閉上眼,沈香蘭倒是提醒她了,七日後沈香蘭就要跟殷明沉大婚,記憶中就是這次大婚上殷明沉離間她和殷遲律,讓他們徹底離心。
「小姐,您想什麼呢?」芍藥給沈青衣捏腿,見她神色陰鬱,小心翼翼地問道。
沈青衣搖搖頭,沒有說話。
芍藥乖巧,知道小姐心思多,便沒追問。
沈青衣剛下馬車,就看到一臉得意的阿九。
「殿下叫你過去。」
沈青衣看都不看她一眼,直奔自己院子。
阿九氣沖沖地擋在沈青衣面前,「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殿下讓你過去!」
沈青衣鳳眸微抬,懶洋洋道:「你在跟我說話?」
「不然呢?!」阿九瞪着眼睛,這女人是不是故意找事?
沈青衣冷冷一笑,「你是下人我是皇子妃,你對我應該用尊稱,這點小事還得本皇子妃親自教你麼。」
她故意咬重皇子妃三個字,阿九的臉色氣得紅了白,白了黑。
殷遲律的交代在阿九腦中響起,她只能忍着氣,「皇子妃,殿下請您過去。」
沈青衣這才改道,朝殷遲律的書房走去。
殷遲律正在聽手下匯報軍務,說到西北軍糧短缺一事時,聽到阿大喊:「皇子妃,您來了。」
他一抬手,手下立刻閉嘴離開。
沈青衣沖阿大點點頭,正要進去,阿大連忙說:「我去通報一聲!」
「通報什麼,不是殿下讓我來的麼。」
沈青衣蹙眉,「難道有什麼我不能看見的東西在裏面?」
「不不不!殿下怎麼會」
「那就讓我進去。」
沈青衣推開阿大,推門而入,只見殷遲律正拿着本兵書品讀,書房內僅他一人。
阿大撓撓頭,退出去關上門。
「殿下,下次你若有事不必着急喚我過來,免得你還得急急忙忙趕人走。」
殷遲律面不改色地翻過一頁,「你哪隻眼睛瞧見這裏還有別人?」
「窗戶還開着呢。要是現在追,應該也追得上吧?」
殷遲律放下兵書,冰冷的眸子裏透出幾分興趣。
沈青衣現在不但醫術高明,還比以前細緻入微。
「好吧,我猜殿下是不會給我解釋了。那就直說吧,你找我來幹什麼?」
「你跟沈香蘭去哪了。」
「去郊外踏青。」沈青衣打個大哈欠,「殿下難道不知道麼?何必多餘問我這一嘴。」
殷遲律派了不下五個暗衛跟着她,她做什麼他肯定了如指掌,何必多此一舉!
對於暗衛的事情,殷遲律壓根沒打算隱瞞,「那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
「殿下說是就是吧。」沈青衣笑笑。
「七日後七弟大婚,這幾日你好好休息,那日仔細着。」殷遲律意有所指,沈青衣傾心殷明沉,肯定見不得心上人跟別人成親,到時候別鬧出什麼么蛾子。
沈青衣站起來,朝他款款行禮,「殿下放心,那日我必定會做好一個端莊賢淑的皇子妃,不給你丟臉。」
說完,沈青衣便走了,她實在困得緊,殷遲律又淨說些廢話,她才懶得應付。
阿大見沈青衣進去沒一會就出來,還以為她跟三皇子又起了齟齬,不敢攔她,等她走了才走進書房:「殿下,皇子妃走了。」
「嗯。」
殷遲律又拿起兵書賞讀,心下想的卻是沈青衣。
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時間如白駒過隙,七日之期轉眼便到。
這幾日沈青衣敷面膜敷蘆薈膠十分起勁,還用牛奶浸浴,養得肌膚潤澤光滑,雖還沒到膚白勝雪的狀態但是也比從前白了許多。
沈青衣讓芍藥找些首飾出來,芍藥一聽馬上從柜子裏抱出一大盒首飾。
「小姐,以前你總不願意打扮,命奴婢收起來。現在這些簪子鐲子總算派上用場了!」
沈青衣隨便拿幾個起來看,好東西還真不少,比如她現在拿的一個赤金玫瑰簪。
「小姐,這是你嫁給三皇子時他親自為你戴上的,你還記得嗎?」
她怎麼記得,估計殷遲律自己都不記得了吧!
她遞給芍藥,「今天就戴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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