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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致命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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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婉兮此時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這些傷痕,聞言,也低頭看了看,不在意的說道:「沒事的,只是看着唬人,回頭擦點藥,沒兩日就好了。」

    駱少欽卻依舊抓着她的手,盯着手臂上的累累傷痕,目光冷峻幽深,如深沉的夜空。又分明透出幾分破碎的沉鬱,仿佛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殘月清冷的倒影,盛滿了掩藏不住的心疼和自責。

    尹婉兮自是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神情,簡直比師傅對自己的傷勢更緊張。

    項子騫見他們二人失了神一般各懷心事,便輕生咳了咳,尹婉兮瞬間反應過來,忙抽回手,臉頰微微一紅:「不過皮肉之傷,不足掛齒,多謝王爺關懷。」

    駱少欽手中一空,那抹柔滑細膩的觸感瞬間消失,他的手卻仍僵在那裏,仿佛失了魂一般。薄唇緊抿,似乎是在極力平復心中的怒意。片刻之後,才沉聲說道:「今日之事,本王會追查到底,兮兒今日所受的傷痛,本王定會替你千倍萬倍的討回來!」

    區區皮外傷,尹婉兮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激憤,但卻隱隱覺得,他眼中的沉痛與自責,比自己身上的累累傷痕更甚。

    項子騫又輕咳了一聲,說道:「今日之事,是藥人在作怪,兮兒,你可看出有什麼古怪之處?」

    尹婉兮凝神想了想,一想到那藥人在馬車上的癲狂之舉,心裏仍有餘悸,:「那藥人應該是高手所制,所以異常的強悍敏捷,力大無窮。唯一的破綻,只有心脈一處。至於古怪兮兒記得,那藥人身上的氣味,似乎並非尋常的血污之氣,而是一種說不出的腥膻熏嗆,聞一下就令人頭暈想吐。說起來」

    她似是恍然大悟:「難道是劇毒?」

    項子騫微微點了點頭:「不錯,那藥人乃是劇毒所制,毒性狠辣無比。坤叔跟他交手幾個回合,就被毒性所傷,沒等到王府就倒下了。我已經餵他服了毒,暫時無礙。師傅有要事需得暫時離開,坤叔就交給你了。千萬記得,他傷及臟腑,此時萬萬不能移動,只要按時施針,好生照料,我會儘快回來。」

    「知道了師傅。」

    項子騫走後,駱少欽便帶着尹婉兮立即去偏廂看了坤叔,坤叔自幼習武,體魄強健本就異於常人。可儘管如此,依舊被藥人的毒性損傷臟腑,傷勢沉重。

    尹婉兮為他把了脈,果然如師傅所說,雖兇險,卻已無大礙。略略松下一口氣,又為坤叔施了一次針,以金針護住他臟腑的正氣,不再被體內的餘毒所侵。

    「咕咕」

    她正一心一意的施針,駱少欽怕打擾她,便坐在一邊一言不發,默默的讀着一本兵書。此時屋子裏悄無聲息,靜到了極處,因此這腹中的飢餓之聲便格外清晰。

    尹婉兮今日只吃過早飯,毒發醒來到現在,早已到了晚飯的時候,此時腹內空空,餓的咕咕叫,她才猛然想起,已經一日沒吃飯了。

    她臉頰一紅,神情卻依舊不變,拔出一根金針,對着窗外雪亮的天光細細看了看,才利落的收了針。

    駱少欽見她忙完了,才含笑說道:「天色晚了,本王也餓的緊了,來人!傳晚膳吧!」

    他誠意相邀,尹婉兮盛情難卻,便與他一道吃了晚飯。席間,駱少欽的種種周到舉動,都讓尹婉兮覺得,二人相交匪淺。他不但對她的口味偏好,飲食的一些細微習慣了如指掌,舉動間更是不自覺的流露出自然的親呢體貼。

    凡此種種,都讓她無比好奇,他們到底是如何相識的?又曾經歷過什麼?二人之間的關係究竟親呢到何種程度?可一想到師傅的叮囑,也只能將滿腔好奇心壓下,不敢開口相問。

    當日她中毒醒來,很快便發覺失去了三年的記憶,向師傅詢問緣由時,項子騫告訴她,她體內的奇毒還沒有解,奇毒封禁了體內的經脈,所以記憶不全。在毒性未解之時,萬萬不可靠着外力刺激強行恢復記憶,千萬不要被好奇心左右,去追根溯源。否則,必遭毒性反噬,輕則毒發,重則危及性命。

    駱少欽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只溫和的勸道:「我知道你有諸多疑惑之處,本王卻也不便如實相告。項師傅說過,只要你體內的奇毒解了,記憶自然會完全恢復。時間不會太久的,兮兒不妨放寬心,耐心等待。本王等着你,記起本王的那一日。」

    她忍不住好奇:「記起來又如何?」

    「記起來」他溫和一笑,滿眼希冀:「你便會入王府,與本王同飲青梅酒,共賞百花開。」

    她不解他話中之意,可也知道不必相問。只是多少明白了駱少欽對她的親近寵溺之意,如兄如父,又似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一般,令她莫名覺得心安。


    原本有忠親王駱少欽和項子騫出手回護,尹婉兮又是女扮男裝,化名出行,藥人之事應該掀不起波瀾,更無法波及到尹婉兮絲毫才對。

    可沒想到,僅僅不到三日功夫,整個乾都便傳遍了尹婉兮鬧市遇襲,以致失貞的傳聞。口口相傳,婦孺皆知,將細枝末節描繪的有聲有色,不堪入耳,個個如同親見了一般。

    「聽說了嗎?尹家那個小姐,出大事啦!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家的馬車裏,被歹徒給糟蹋啦!哎呀!你說是不是造孽呦!」

    「不對吧!我怎麼聽說,她是跟一個野男人偷情,在朱雀大街上,當着人來人往,兩個人就在馬車裏,哎呦!情不自禁啦!」

    「不對不對!你們說的都不對!那尹家小姐好歹是首富之女,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有幾個人見過她樣貌的?我聽說呀!她生的那是仙女一般,尹姥爺愛的跟眼珠一樣,輕易不肯讓女兒出來見人的,就是怕女兒的美貌,惹來什麼災禍。這不!難得出回門去廟裏上個香,就露了這麼一面,就被山匪給盯上了。聽說呀!還不是一個呢!那尹小姐的喊聲,整條街都聽見了,那個慘啊!隔壁李二可是親眼看見的,說是那尹小姐,衣裳被撕的一塊布也不剩了,一頭撞在馬車上尋死,那些山匪見鬧出人命趕緊跑了,還是李二給裹了件衣裳,抱着去的醫館呢!」

    謠言愈演愈烈,添油加醋的版本越來越多。

    女子受辱失貞,唯一的出路便是死路。若不尋個機會,一根白綾了斷殘生,就難免被世人的口水淹死。尹家閉門謝客,門可羅雀。一些好事之徒卻日日劇集在門前,開局下注,賭尹家小姐能撐幾天,幾時自盡。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事情一旦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真相便沒有了意義,根本沒人在意是非與真相。

    尹婉兮把自己關在房中,將頭埋進被子裏,哭的哀哀欲絕。之後一連多日不肯見人,不飲不食,引得體內奇毒再次發作,大病了一場。

    項子騫不分晝夜照料了她七日,開解了整整七日。離開的時候,將一個瓷瓶交給她,輕聲說道:「起居飲食不可大意,切莫再因急切惱怒,傷了身子。天大的事情,自有師傅替你料理,你莫急,師傅會給你個公道。」

    千金閣中,項子騫一襲水墨綠色暗繡對襟綢衫,手持鎏金玄鐵摺扇,站在二樓的花梨木鏤雕如意祥雲欄杆之後,望着下面的滿堂賓客,輕歌曼舞,輕搖着摺扇,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只是眼中隱隱籠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鬱。

    片刻之後,一名端着酒壺的小夥計快步走到他身邊,脆聲說道:「這是今日新開的陳釀,周掌柜請先生品嘗。」

    「好。」他端起酒杯,湊到鼻端聞了聞。那小夥計忽然湊近一步低聲說道:「稟告閣主,被買通散佈謠言的頭目皆已查明,可卻都被忠親王府搶先一步帶走了,此刻已在朱雀大街行刑。幕後的指使仍在追查,尚無消息。」

    項子騫淡淡道:「都殺了?」

    「回閣主,並沒殺,是拔舌之刑。」

    項子騫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將酒杯放回托盤:「告訴周掌柜,此酒甚好!」

    朱雀大街是南良最繁華熱鬧的街道之一,每日裏車馬川流,人潮如織。

    此時,平日最熱鬧的一個交叉路口處,新設了一處邢台。兩名人犯被牢牢綁在刑台上,痛哭流涕,不停的求着饒。

    四周圍觀的百姓站的人山人海,圍的密不透風,個個屏息靜氣,鴉雀無聲。路口處林立着手持利器的官兵把守,鎧甲冷硬,兵器森寒,仿佛一堵堵銅牆鐵壁,壓在人的心頭,令人心裏沉甸甸的,只覺得不堪重負。

    姜嘯站在刑台上,將手中的銅鑼用力一擊,大喝一聲:「都抬頭看着!這就是誣陷忠良,毀人清譽的下場!都看好了,管不住自己的舌頭,這就是後果!」

    洪鐘般的聲音如悶雷一般炸想在耳際,令人心頭一凜,恐懼無聲的蔓延開來,眾人都將頭壓的低低的,不自覺的縮緊了身子,有膽子小的,已經開始禁不住的瑟瑟發抖。

    「都抬起頭!」一聲厲喝,人群里一陣瑟縮,緊接着一個一個抬起頭來,緊張的盯着刑台。

    駱少欽憑欄坐在刑台後的酒樓上,指尖捏着一個小小的白瓷酒杯,輕輕的摩挲把玩着,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

    見時候差不多了,他不緊不慢的飲下杯中烈酒,微眯起眼睛,唇角含笑,似是回味無窮一般。身子懶洋洋的靠着,手臂閒適的斜伸出欄杆扶手之外,指尖仍兀自把玩着那隻小巧玲瓏的白瓷酒杯。

    唇角仍含着慵懶的笑意,眸中卻陡然寒光一閃,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一松,白瓷酒杯脫手墜落,在空中劃出一條清淺的線條,直直墜地,發出一聲脆響,摔的四分五裂。

    姜嘯得了令,大喝一聲:「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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