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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崎教練拉着輝夜初一同坐在長椅上,相談甚歡。
越前龍馬沒有被高年級的學姐求教的困擾。
看見竟然連桃城學長也有劍道部的女孩子邀請去教學示範,越前龍馬只能一個人正漫無目的地自己揮拍練習,回想着和輝夜初打球的過程。
「學生自理確實是個好點子,也能督促部員們自我監督和完善。」,龍崎教練想着以後可以把管理全權放給手冢國光,心裏越發開心。
輝夜初微微笑着點頭,「教練老師的話,有的時候,有些話,學生的身份不太好交流。」
龍崎教練深以為然,看着球場上正在指點兩個劍道部女生的手冢國光,點了點頭,「我們隊長有時候心裏已經有了明確的想法,還是會來讓我最後定奪。好孩子,有些太嚴謹了。」
輝夜初順着龍崎教練的視線看向自己的同班同學,想起了前天在樓梯上看見他帶着袖章嚴肅得像個小老頭,不由得笑了笑。
察覺到了視線,手冢國光微微側了側頭,鏡片反了光,一片雪白下看不清他的眼神。
而這一幕,被不遠處的不二周助盡收眼底。
「不二學長?」,一名嬌小的劍道部女生輕聲喚道。
不二周助收回視線,對着少女眯眼笑着,磁性的嗓音溫柔地說道,「抱歉,織立同學。」
越前龍馬則一直密切地關注着輝夜初的情況。
看見輝夜初起身向準備離開的龍崎教練鞠躬致謝,琥珀色的貓眼閃過一絲興奮,越前龍馬立刻收了拍子向她走去。
剛剛結束了和劍道部的女生的交流的桃城武,本想要約越前來一場練習賽,「越前…」,話音還未落,就被徑直走向場外的越前龍馬赤裸裸地無視了。
「搞什麼啊…」,桃城武嘟囔着。
「怎麼啦怎麼啦?」,菊丸英二的八卦小雷達又開啟了,一下子蹦到了桃城武的身上,好奇地問道。
桃城武被體重不輕的菊丸掛在身上一下子感覺有點吃力,不由得推了推菊丸英二,「菊丸前輩你先下來。」
菊丸英二不高不興地下了地,「到底怎麼了?」
「越前啦」,桃城武揉了揉自己剛剛差點被閃到的腰,對着練習場外的方向努了努嘴,「剛剛喊他打球沒理我,一個人跑出去了。」
菊丸英二順着看過去,發現越前小不點居然走向了輝夜初!
一把拉過桃城,菊丸英二趕忙靠近他們。
「學姐…」,只聽見越前低低地喊着輝夜初。
輝夜初剛送走龍崎教練,直起腰來,回頭就看見了前幾天一直和自己打球的少年。
猜到了少年應該是網球部的,卻沒想到居然還是正選。
那點驚訝被越前龍馬看在了眼裏,少年郎低了低頭,帽檐瞬間在他的臉上打下了陰影。
輝夜初突然意識到自己冒犯了這個孩子,不由得帶着歉意說道,「對不起,我只是驚訝你的實力。」
聽到輝夜初說實習,越前龍馬立刻就想到了無數次的6-1,臉上愈發地陰沉。
察覺到這邊動靜的網球部和劍道部的正選們,都慢慢靠了過來。
手冢國光更是皺着眉頭,冷冷地看着那少年和少女。
「額…」,輝夜初正在尷尬地構思應該說點什麼安撫一下受到了打擊的學弟,就聽見越前龍馬說道,「打一場嗎?」
輝夜初先是一愣,然後條件反射地看向球場內,卻發現大家居然都靠了過來!
而毫無察覺的越前龍馬,根本不在意外界的變化,繼續說道,「打一場嗎,學姐?」
輝夜初連忙給他打眼色,奈何小學弟正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只留給自己一個白色的帽子頂。
「咳,我不打網球。」,輝夜初輕咳一聲,乾巴巴地說道。
越前龍馬聞言猛地抬頭,大大的琥珀色眼睛帶着不信與不解,正要開口,輝夜初一把拉過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醫生叫我靜養,你別說漏嘴了。」
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瞬間包裹住了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感覺自己臉上一熱。
而輝夜初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冰冷冷的女聲帶着威脅說着,「什麼說漏嘴呀?部長~」
「呵呵,這個…」,輝夜初回頭,對着自家副部長乾笑兩聲。
「嗯?學姐,請不要騙我。」,經理淺上更是帶着哭腔。
眼看瞞不下去了,輝夜初放開越前龍馬,深深一鞠躬。
起身撓了撓自己的右臉,「我這不是閒不住嘛…」。
副部長伊尚洛杏顧不上心儀的手冢學長就在身邊,眉毛一立,指着輝夜就罵了起來,「阿初你怎麼回事!不是答應了我們靜養嗎!你怎麼可以自己跑去打網球?!」
「是啊是啊,網球不比劍道,那是劇烈運動啊!」,劍道部其他正選們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輝夜初不住地縮着自己,想躲到身邊比自己矮了小半個頭的越前龍馬身後。
經理淺上直接一伸手,就把輝夜初劍道服的袖子給拉住了。
輝夜初一邊尷尬地對着自家副部長和部員們笑着,一邊使勁兒地抽自己的袖子,但是沒想到自家經理出乎意料的大力氣,輝夜初根本拽都拽不動。
帶着討好的笑容,輝夜初看向自家經理,剛要開口,經理淺上悠亞就紅了眼圈、哭了出來,「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為了救我,部長現在想幹嘛就幹嘛!」
這話一出、眼淚一下,輝夜初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孩子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一邊默默吐槽着淺上傻孩子,一邊放棄了扯袖子,轉而用袖子輕輕地擦去淺上的眼淚。
「對不起,我錯了。」,輝夜初認真地道着歉。
聽到自家部長服軟的淺上悠亞瞬間收起了眼淚。
「?亞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輝夜初內心咆哮着。
「我們也不是怪你…部長,只是地區賽要開始了,容不得馬虎…」,副部長伊尚洛杏理順了剛才心頭的那股惡氣,緩緩說道。
輝夜初點了點頭,看見連男子網球部的正選們都圍了過來,感覺這個臉丟大了。
這時,剛剛被輝夜初圈着又放開的越前龍馬突然又冒了一句,「學姐,打一場嗎?」
已經顧不上丟人了,輝夜初堅決地拒絕了他,「我不打網球。」
「噢!女子劍道部長輝夜初會打網球。」,乾貞治嘴裏念念有詞,在一個不知從哪裏掏出來的筆記本上寫着。
「輝夜醬會打網球喵?」,菊丸英二全然忘了自己前天、昨天乃至不久前還把輝夜初定義為惡毒女人。
聽到這話,不二周助微微睜開了眼睛,冰藍色的眸子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嬌小少女。
而手冢國光更是皺着眉頭,抿了抿嘴角,帶着傷打網球,太大意了!
當了三年的「貞子」,輝夜初全然習慣了這種打量的目光,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微微笑了笑,「我會一點,但是我現在帶着傷不太方便,所以我不打網球。」
再次被拒絕的越前龍馬扭頭就走了,耳朵上微微有點紅還沒有退下去。
桃城武微微一愣,然後一邊喊着「越前和我打一場啊!」,一邊追着他離開了。
「部長,你什麼時候學着打網球了?」,高個子的涼意插言問道。
輝夜初大大方方地接受着自家部員和網球部部員的目光,往長椅上一坐,緩緩說道,「不敢動劍,就把網球當成劍練了練。」
淺上悠亞小聲地問道,「劍道和網球不是完全不一樣嗎?」
「但是你的目的只有一個,劈出去或者把球打回去。」,輝夜初拍了拍長椅上空的位置,示意經理坐過去。
「你們繼續去交流吧,我在這裏靜養。」,輝夜初小手一揮,讓部員們自己散了。
反應過來自己今天到底是幹啥來的劍道部的正選們,連忙找到自己心儀的男神,繼續諮詢起了問題。
輝夜初看着球場上的少年少女,突然低聲對身旁的淺上悠亞說道,「不怪你。」
淺上悠亞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搖了搖頭,「阿初,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還在被那些女生欺負。」,說着右手顫抖着撫上了輝夜初貼着紗布的左眼,「疼嗎?」
「不疼。」,輝夜初側頭,對她笑了笑,「別怕,劍道部永遠是你的後盾。」
「嗯!」,淺上悠亞瞬間紅了眼圈,但是這次卻沒有落淚了。
「去試試嗎?」,輝夜初突然指着球場對她說道。
紅着臉,頭搖得像撥浪鼓,淺上悠亞喏喏地說道,「不了,我怕…」
「別怕,我幫你看着呢。」,輝夜初鼓勵着她。
得到了鼓勵,淺上悠亞躊躇了一下,站起身來,向球場走去。
突然,她回去,帶着膽怯的眼神看向輝夜初。
輝夜初笑着對她點了點頭。
淺上悠亞握了握拳,走到球場邊,看着球場裏的人,突然間又害怕了。
正在她低着頭扭着袴邊時,一道溫和的男聲對她說道,「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淺上悠亞抬頭,看見來人正好是前天接信的那個雞蛋頭的人。
一度躲在了雲彩後面的陽光突然冒了出來,暖色的光照在少年少女的面孔上。
仰頭看着眼前帶着溫柔的笑容的男孩,「可以教我打網球嗎?」,淺上悠亞小聲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