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下,眾人已經抵達了二號營地。
這裏是一處平坦的雪原,太陽已經漸漸落了下去,金色的光輝灑在白色的雪原上,一片金黃透亮。
那金黃色漸漸變幻,變成了紅色,然後漸漸消散,被黑夜籠罩了。
眾人已經開始紮起帳篷來了。
雖然隔壁二隊鬧了這麼大一出,但還是又一起上路了,誰也想到馬惠佳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有勇氣繼續往前。
不知道她是因為擔心錢,還是因為被沈烈生罵了,心有不甘。
只是隔壁的氛圍不像這邊,冷冰冰的。
李飛這邊,大家都是有說有笑的。
張洋陽和孫婷婷自然是共用一個,賀月和薛紅共用一個,古雲飛和林海雄共用一個,而李飛自己單獨用一個。
古雲飛走上前來,拍着正在扎帳篷的李飛的肩膀問。
「我幫你吧。」
李飛剛想拒絕,卻見古雲飛已經主動幫忙扎了起來。
「沒事,出門在外,能幫忙就幫一點。」
李飛說了聲。
「謝謝。」
古雲飛又問。
「你晚上要不要和林海雄一個帳篷,兩個人睡一起也放心一點。」
古雲飛自然是認為李飛這個年紀,還是需要照顧的,自己身為隊伍裏面的老大哥,能幫忙就幫忙。
李飛則是笑着拒絕了他的好意。
「不用了,我晚上打呼嚕聲音特別大,所以不太方便。」
要是和人一個帳篷了,他晚上還怎麼偷偷跑出去。
現在已經到了海拔四千米的地方了,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就能到達三號營地,中午回來,晚上再次在這裏紮營,所以李飛只有兩個晚上的時間。
錯過這兩個晚上,他就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眾人都圍在一團,小聲地聊天,對於這趟旅程,大家還是頗為滿意。
尤其是紮營的瞬間,更有逃離了現世,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平日裏的工作和學習,世間的紛擾都被拋之於腦後,只有無盡的雪和愜意。
眾人心中自然是興奮的。
賀月坐在李飛旁邊,一直看着他,試圖從他臉上找點破綻。
林海雄則是小聲問。
「怎麼,我的表妹,對人家小帥哥心動了?」
賀月嚇了一跳,轉過頭來,一看是林海雄,又惱又氣。
她恨恨地說。
「沒有。」
誰對小帥哥心動了,她只是想知道李飛到底是個什麼人罷了。
林海雄再次湊到賀月耳朵旁邊。
「沒事嘛,反正你這麼多年不也沒談戀愛,我看這小兄弟也挺好的,人也冷靜,體能也不錯,而且還是個醫生,醫生可是很吃香的。」
他眼睛一眨。
「難道說你對自己沒什麼信心?雖然你是大了一點,但也還好,皮膚也還可以,長得也還過得去。」
賀月忍不住錘了林海雄一拳。
「都說了不是了,你就別亂說了,真是的。」
而且說到信心,她今年已經二十八了,又不是什麼妙齡少女。
並且由於常年的吹風受寒,一整張臉紅撲撲的,她本來以前在學校裏面也只能算得上是中等偏上。
五官乾淨,皮膚也算白,但絕對不是那種最好看的,特別出眾的女生。
可能一眼望過去,藏在人群當中,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只有細細掃過她的臉,才會覺得這姑娘長得還不錯,乖乖巧巧的,看着很溫柔。
不對,她想這個幹什麼?
賀月埋怨了自己一句,她是監視李飛,以防他出問題,搞出什麼么蛾子來。
眾人都熱情地聊着天,只有李飛又拆了一片壓縮餅乾,默默吃了起來。
今晚不知道要面對什麼,可得好好補充體力才行。
這裏只有壓縮餅乾和罐頭,好在東西帶的足夠多,能夠維持遠超三天的量。
李飛用刀割開罐頭金屬層,然後將肉用刀切起來,放進了嘴裏面,雖然有點冰,但是能補充能量就足夠了。
賀月越看越不對勁,慢慢湊到李飛旁邊。
「李飛,你這麼餓啊?」
李飛將那塊肉慢慢嚼下去說。
「有一點。」
賀月撐着下巴。
「沒想到你這麼能吃,居然連着吃了幾塊壓縮餅乾和一個罐頭,說實話,那壓縮餅乾我吃一個我都覺得肚子飽了。」
李飛笑了笑。
「可能是因為你長得比較嬌小,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說一下,你消耗的能量比我小。」
賀月也沒生氣,看了李飛一眼。
「也是。」
她不再說什麼,靜靜地坐在旁邊。
夜幕降臨,天上的星星特別亮,不知道是不是海拔高的原因,仿佛伸手就可以摸得到。
眾人看了一會,紛紛拍照留念,然後又鑽回了帳篷裏面。
畢竟這個天實在是有點冷了,一直在外面呆着他們也有點受不了。
李飛呆在帳篷裏面,假裝把睡袋裹在身上,實際上則是靜靜地放出神識感受着周圍的一切。
額,張洋陽和孫婷婷居然在熱吻,兩人吻得相當忘情,渾然不顧周圍。
真是尷尬,李飛在心裏說了兩聲抱歉,不是有意要看你們的。
其他人則是裹在睡袋裏面,聊着天。
過了一個小時,四周都沒有動靜了,夜晚一片安靜,只有悄然的風聲。
風輕輕地吹過,像是一隻手拂過帳篷,溫柔輕盈。
看來大家都睡着了,李飛長舒了一口氣,就是現在,是時候去尋找天山雪蓮了。
李飛打開帳篷,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確認周圍沒有人以後,爬了出去。
外面還是一如既往的冷,他拿着雪仗,用氣和這股寒冷做着抵抗,他走了兩步,不可避免地在地上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緊接着,一道拉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像是誰的帳篷打開了。
又是一道拉鏈聲,像是那帳篷又關上了。
李飛僵硬地轉過身來,卻見賀月拿着雪仗,站在她和薛紅的帳篷外面,死死地盯着李飛,一臉不悅。
她慢慢的,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李飛面前。
賀月瞪着李飛,四周都是風聲,風吹起她的劉海下擺,露出她生氣的雙眼。
「我就知道,你果然是來採藥的,不是啊,錢有那麼重要嗎?命都不要了!」
她壓低了聲音,但難以壓制怒氣。
李飛輕咳一聲說。
「我說我是起夜的你信嗎?」
賀月沒說話。
李飛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臉,好吧,這麼拙劣的藉口她多半不信。
李飛說。
「你聽我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