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手中危險的東西

    「我就知道你找我准沒好事。」想清楚事情的關鍵之後，自來也嘆了口氣，無奈地看着大蛇丸，「所以說，你是希望我幫你潛入根部，拿到證據？」

    「雖然你的水平還不錯，不過根部被團藏經營了那麼久，不是那麼好進去的。萬一你也成了叛忍，那樂子可大了。或者到時候我們找綱手一起，組個叛忍組合怎麼樣？也算是三忍重聚了。」大蛇丸開了個玩笑。

    「大蛇丸，你就別拱火了！要是我們三個都叛逃了，老頭子真的會被氣死的！」自來也用力錘了一下桌子，桌上的幾碟小菜跟着震了一下。

    大蛇丸收起臉上的笑容，嚴肅地說道：「我叛逃之後，根部肯定把我了解的證據銷毀了，但不論如何，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比如木遁覺醒實驗，那個實驗主要是通過移植初代目火影的細胞來嘗試覺醒木遁，實驗體都是根部從各地綁架來的，只要去找，必定能夠找到他們留下的蛛絲馬跡。」

    「自來也，只要你找到了證據，能夠證明違規人體實驗的幕後黑手是團藏，那麼剩下的事情，就算證據不那麼充足，哪怕只是捕風捉影，大家也會相信的。我就是這麼被趕出木葉的。」

    「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差事，你使喚起我來，倒是很不客氣，你自己為什麼不去。」自來也沒好氣地說道。

    「我回不了木葉了。我現在可是s級叛忍，總不能在火之國境內亂逛。你剛剛還勸我不要氣死老頭子。」

    「可與其暗中行動，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去。」自來也思考了一會，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有證據，老頭子絕不會冤枉伱的，至少……至少我絕不會坐視他做這種事情。」

    「我，大蛇丸，在過去三年欺瞞火影，暗中犯下無數罪行，和木葉的火影輔佐，志村團藏在過去三十年暗中犯下無數罪行，你覺得兩件事的嚴重程度會一樣嗎？」

    大蛇丸搖搖頭：「我隱瞞火影三年，大家會相信的，但是火影輔佐隱瞞火影三十年，你覺得大家會相信嗎？」

    「就算相信了，大家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嗎？」

    「如果不是隱瞞，那老頭子就是罪魁禍首了。」

    「不論是哪一種情況，這樣的事情一旦被揭露出來，木葉會受到嚴重傷害，火之國都會動盪起來。老頭子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哪怕要扭曲真相，他也會選擇維護團藏，這就是他的火之意志。」

    「那你為什麼就覺得我會幫你呢？你也說了，這會對木葉造成傷害。」自來也坐直了身體，臉上的所有情緒都消失無蹤，雙眼緊緊地盯着大蛇丸。

    「因為自來也絕不會屈服於火影和火影輔佐的權威。」

    「因為比起虛假的正確，自來也一定會選擇真實的正義。」

    大蛇丸拿過自來也的酒杯，為他添酒後，放到他的面前。

    抬起頭，大蛇丸同自來也對視着，金色的瞳孔倒映着自來也沉默的面容。

    「還因為，自來也是大蛇丸最好的朋友。」

    聽完大蛇丸的話，自來也表情微變，收回目光，注視着眼前的酒杯，隨後拿起來一飲而盡。

    「這酒確實不錯，我很喜歡。」

    自來也放下酒杯，起身離開。

    「我回木葉了。」

    ……

    自來也走後，又過了一會，之前為他引路的服務生推開門，走了進來。

    戴上眼鏡，藥師兜恢復了自己本來的面貌。

    「大蛇丸大人，自來也已經離開了，出城方向是火之國那邊，只是……」說完，藥師兜稍稍猶豫，抿着嘴，沒有繼續說下去。

    藥師兜投靠大蛇丸不過十來天，他還不清楚，自己到底該以怎樣的態度和大蛇丸相處。

    「兜，你想說什麼？」大蛇丸見藥師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

    藥師兜這才回答：「自來也離開之前，從店裏拿了兩瓶酒，最貴的那種，說是記在您的賬上……」

    大蛇丸：「？」

    從小認識到現在，自來也和綱手已經找大蛇丸借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錢了。

    這倆人從來只借錢，不還錢的。

    幾十年下來，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額了。

    只不過大蛇丸知道這兩個傢伙沒什麼錢，所以一直沒有去要債而已。

    深吸一口氣，大蛇丸無奈地回答：「隨他吧。」

    「老師，自來也值得信任嗎？」藥師兜思考了很久，終於還是問道。

    從離開救濟院開始，到被大蛇丸收留為止，藥師兜一直輾轉於各國做間諜，天然就對那些名義上的同伴懷有戒備心。

    這些年，他已經被別人背叛過太多次，也背叛過別人太多次了。

    在藥師兜看來，並不是所有同伴都會一直是同伴的。

    「萬一自來也回去之後，把您的行蹤出賣給木葉……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木葉的忍者，信奉着火之意志。」

    「兜，你一直行走於各國收集情報，應該知道，這世間有形形色色的人與事物。面對不同的人，我們要採取相應的態度。合適的手段是最好的武器。」

    沒等藥師兜回答，大蛇丸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那些懷揣夢想的理想主義者，你要認同他的夢想，這樣你才能成為他的同伴。」

    「那些被逼瘋了的精神病患者，你要理解他的痛苦，這樣你才能深入他的內心。」

    「飽受痛苦之人，你要給予他們希望，深受束縛之人，你要給予他們解脫……」

    「至於那些試圖將自己深埋地下的陰謀家，你只需要掘開他藏身的洞穴，讓他暴露在太陽底下，他自然會死於陽光的照耀。」

    「而自來也……你知道嗎，他和你有相似之處。」

    「兜，你覺得如果要拉攏你這樣的人，應該使用怎樣的手段？」大蛇丸帶着一絲笑意，有些揶揄地看着藥師兜。

    「我和自來也有相似之處嗎？」聽到大蛇丸的話，藥師兜不知自己該作何感受。

    他可不覺得自己和自來也有相似之處。

    原本身為木葉忍者的他，對大蛇丸、自來也這樣的傳奇忍者是有一些崇拜之情的。

    可剛剛才眼睜睜地看着自來也順走了兩瓶酒，還記在了大蛇丸的賬上，這時候說他們倆相似，藥師兜一時間拿不準這是不是在開玩笑。

    大蛇丸不知道藥師兜的胡思亂想，見藥師兜不說話，他清了清嗓子，便繼續說了下去。

    「雖然自來也的性格比你更浪蕩一些，但本質上來說，你們是一樣的，都是十分注重感情的人。」

    「對於你們這樣的人，我的手中握着一件讓人着迷卻又危險的東西。」

    「它讓你們不可自拔地沉迷其中，再也離不開我。我用它來維繫與自來也之間的關係，也用它來維繫與你的關係。」

    「因為字母縮寫實在太嚇人了，我就直接告訴你吧——」

    大蛇丸微笑着。

    「是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