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形植物

    「巨大的人形植物？這是什麼新的萬聖節玩笑嘛？」j·喬納·詹姆森皺着眉看着自己手下給自己遞來的文件。

    「這是最近，紐約街頭新傳出來的消息，源頭是哪些癮君子和幫派混混，說是有一個巨大的人形植物襲擊了他們。」坐在辦公桌另一頭的記者為詹姆森細心解釋道。

    耳朵上聽着記者的話，詹姆斯手上也沒閒着，不斷的翻着手上的文件，上面除了供詞以外，還有一些照片，包括着受害人，還有所謂的第一現場，地面上的枯枝爛葉好像說明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

    詹姆森將文件重新翻回了第一頁，皺着眉看向了一臉期待的記者。

    「垃圾！垃圾！垃圾！」詹姆森一邊對着編輯翻着文件，一邊評價着編輯帶來的新聞。

    連說了三次垃圾，詹姆森將評價完的文件扔在了辦公桌上，絲毫不在意記者難看的臉色。

    詹姆森喝了一口放在旁邊的咖啡，繼續對着記者說：「湯姆，我們號角日報，要的是新聞，而不是什麼日本特攝的拍攝進度。」

    記者湯姆聽到詹姆森的話急忙解釋道：「詹姆森先生，這不是什麼特攝劇的拍攝進度，而是我花了好多天從街頭收集來的資料。」

    面對湯姆的解釋，詹姆森只是點燃手裏的雪茄，整個人顯得漫不經心。

    詹姆森的態度讓湯姆變得更加急促，湯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急於向詹姆森解釋。

    「好了！湯姆。」詹姆森吐出了嘴裏的煙霧，煙霧模糊了他的臉，但是湯姆還是看到了他臉上的嘲弄。

    「你說你帶來了驚天新聞，我才讓你耽誤了我…額…五分鐘的時間。」詹姆森低頭看了看表，估算了一下時間。

    「可是你給我展示的確實一堆垃圾。」湯姆知道詹姆森的嘴是出了名的辛辣，但是他還是覺得詹姆森的傲慢才是最傷人的。

    「詹姆森先生這些不是什麼垃圾，這是我搜集來的證據，上面還有人的證詞…」

    「嗑藥磕的腦子都壞了的癮君子的話怎麼能信呢？」詹姆森打斷了湯姆的話。「說不定只是他們磕出來的幻覺罷了，把一堆放在垃圾堆里的鮮花當成了襲擊他們的怪物，其實清醒過來發現是一堆花瓣糊在了他們的臉上。」

    「可是這裏除了癮君子還有混混的證詞。」湯姆聽了詹姆森的話顯然不服，還打算據理力爭。

    詹姆森聳了聳肩，連頭都懶得抬起來了。

    「那些幫派混混有幾個不嗑藥的？那些寬大的嘻哈服底下不一定隱藏着多少針孔呢，比起這些幻覺，不如把黑幫嗑藥嗑多了危害腦子做成頭版頭條。」

    詹姆森說完好像想到了什麼，按下了辦公桌上的呼叫器。

    「先生，你叫我？」秘書推門走了進來。

    詹姆森把湯姆搜集的證據，撕掉了癮君子那幾頁，然後遞給了秘書。

    「把這些登在下一期的報上，標題就叫，《緊急！它們正在搞壞你的腦子！》，雖然沒啥用，那先癮君子也不會聽，但是可以讓我的報紙在大眾哪裏撈些好名聲。」詹姆森邊說邊把剩下的文件扔給了站在一旁的湯姆。

    「是的先生。」秘書接過紙張就走了出去。

    「而你。」詹姆森在秘書出去後，轉頭對着湯姆說：「出去領50刀的薪水，然後帶着那堆垃圾滾蛋。」

    「50刀？可是先生…」

    「夠了！」

    湯姆的話剛起頭就被詹姆森打斷了。

    詹姆森顯然已經十分不耐煩了，皺着的眉頭甚至可以夾起一枚硬幣。

    「我不想在聽什麼植物人的故事了湯姆，你應該感謝聰明的詹姆森先生可以從你的垃圾堆里挑出有用的部分，讓你領到50刀的小費。」面對詹姆森的唇槍舌劍，湯姆的臉色變得鐵青，嘴角抽動卻說不出一句話。

    然而傲慢的詹姆森卻毫不在意，他繼續斥責道：「你讓我相信你的恐怖植物人，可是伱卻連一個icu里的植物人照片都沒有，怎麼看不上那50刀？只要你帶來了那個迷你碧奧蘭蒂的照片，就是給你大把鈔票又如何？」

    「所以你既然有閒工夫在這裏表演落水的鵪鶉，不如馬上去把照片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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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jjj！」湯姆低聲咒罵着，手上也不閒着，從褲兜里掏出錢包，就要把剛拿到手的50刀塞進去。

    打開錢包，湯姆發現，手裏的50刀竟然是唯一的獨苗，現實的冷水澆滅了湯姆心中的怒火。

    思考再三，湯姆將錢包放了回去，他準備拿着50刀先去填飽肚子，畢竟吃飽喝足才能工作。

    吃了個熱狗，沒敢點飲料的湯姆拿着剩下的錢買了新的膠捲，他準備去大幹一場了。

    湯姆走在距離地獄廚房不遠的街上，植物怪物的傳說就是從這附近傳出來的。

    生活所迫，湯姆不得不以身犯險，地獄廚房的威名，哪怕是外地人都略有耳聞，更不用說他這個在紐約討生活的人了，路過的狗在這都可能被嘎掉兩個腰子。

    哪怕是在白天，路邊的小巷裏也能見到一些爛事，湯姆知道，隨着天色漸漸變暗，這些爛事可能不會變多，但是絕對會升級。

    湯姆站在一處報亭前等待天黑，除了湯姆報亭前還聚集這兩三個人，這些人天南地北，什麼都聊，報亭里的老闆也不時的插上幾嘴。

    湯姆對他們的政治聊天，物價討論不感興趣，手裏拿着報紙看着報紙上的數獨遊戲打發時間，直到一個老頭說的話引起了湯姆的注意。

    「你們知道最近流傳出來的傳聞嗎？」其中一個謝頂的老頭詢問這周圍的人。

    「你是說那個人形植物？」另一個人搭腔道。

    「對就是那個，聽說在咱們這附近，夜裏會有一個大概7.8英尺高的人形植物，它會躲在小巷裏襲擊夜裏路過的人。」謝頂老頭陰測測地說着，那樣子就像湯姆以前聚會裏總愛說恐怖故事嚇小姑娘的學長。

    雖然謝頂老頭有意營造恐怖氛圍，但是現在距離天黑還早，而且周圍還都是行人，他的恐怖故事沒有嚇到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得了史蒂文，咱們這就沒有低於50歲的，你的蹩腳恐怖故事還留着回家讓你的兒子生個孫子，你再說給你的孫子聽吧。」另一個和謝頂老頭相識的帶着帽子的老頭揚聲道。

    拆完台的帽子老頭顯得意猶未盡，只見他繼續開口道：「再說，誰都知道，咱們這夜裏只有爛人出沒，沒準又是哪個神經病穿着一身道具服沿路打劫呢。」

    其他人也覺得帽子老頭說的在理，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討論了一會兒，隨着天色漸晚，也都陸續離開了。

    看着周圍越來越少的行人，湯姆拿着那張快要翻爛的報紙離開了報亭。

    湯姆從大衣口袋裏掏出記事本，開始安着記事本上記錄的植物人出沒地巡視了起來。

    「來吧我的『搖錢樹』。」湯姆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右手摸着兜里的相機警惕的走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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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姆重重的摔在地上，兜里的零錢噼里啪啦的掉出來，相機也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湯姆只希望它沒有摔壞，那是他唯一相機了。

    湯姆剛想掙扎着爬起身來，就被一隻腳踩了回去，骯髒的帆布鞋和地面擠壓着湯姆的腦袋，湯姆不知道是誰踩的他，那人從背後襲擊的他，他被摔的七葷八素，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襲擊者。

    「嘿！」只聽這一聲湯姆就知道襲擊他的人應該是個黑人。

    『穿不起aj的內個』湯姆心裏罵得狠，但是嘴上卻一點也不硬氣，因為被踩着的緣故他只能用奇怪的口音揚聲道：「我只是一個窮鬼，沒有錢，地上掉的就是我的全部財產了，還有那台相機，你們想要就都給你們吧，千萬別傷害我！」

    「別跟老子裝蒜，內個！mtf！我的人看到你在這逛一天，說你是誰派來的？」操着經典的西海岸口音，混混厲聲質問着湯姆。

    身為一個記者，湯姆也算是吃過見過，哪怕深處險境，湯姆也沒有自亂陣腳，他剛打算繼續開口求饒，然而另一道聲音卻讓他如墜冰窟。

    「老大的貨不能出問題，別管他是誰了，直接捆上扔海里去。」那人話音剛落剛落，湯姆就看到有幾雙腳向他走來，顯然是要付出行動。

    湯姆剛要大喊和掙扎，可是踩着他的人顯然早有準備，收腳一下踢到了他的嘴上。

    火辣辣的疼痛傳來，湯姆甚至連哀嚎都被踹進了肚子裏，驚慌的他想要爬起，卻被其他幾人按在了地上，還沒等他看清楚，又有一個人把袋子套在了他頭上，然後才將他架了起來。

    「救—嘔…」湯姆擱着袋子剛要求救，腹部就挨了一下，這一下讓他差點把胃液都吐出來了，也幸虧他沒錢，只吃了一個熱狗，不讓可能早就哇哇大吐了。

    然而混混並沒有放過他，架着他的人又給他來了幾下，等他老實了，才停下了攻擊。

    湯姆萬念俱灰，腦子開始胡思亂想了，甚至期待着早就過世的美國隊長來救他。

    「你們問沒問到一股臭味？」湯姆聽到了其中一個混混話，湯姆覺得可能是他失禁了，但是他已經被嚇得感覺不到是大的還是小的了。

    「不會是這傢伙嚇尿了吧？」架着湯姆的一個混混厭惡的看了看旁邊的湯姆。

    「行了，內個！趕緊把他解決了。」領頭的不耐煩的催促道。

    還沒被拖行幾步，湯姆就聽到了一道驚恐的聲音。

    「那…那…那是什麼！」被罩着頭的湯姆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能聽到混混們驚恐的聲音。

    「我可以是任何東西，但是我絕不是什麼排泄物！」一道瓮聲瓮氣的聲音響起，湯姆很清楚，那不是綁了他的混混們的聲音。

    「快開槍！別管它是什麼！快開槍！」

    「砰！砰！砰！」

    劇烈的槍聲響起，嚇到湯姆一陣哆嗦，這下湯姆可以確定了，他現在是真的失禁了。

    「當然你們也可以叫我沼澤火。」

    瓮聲瓮氣的聲音響起，隨後湯姆就只能聽到混混們的慘叫，和雜亂的腳步聲。

    沒一會兒，聲音消失不見了，湯姆等了一會兒才顫顫巍巍的摘下了頭罩。

    重見光明，湯姆只見到了幾個黑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以及綁在他們身上粗壯的藤蔓。

    「好像是甲烷的味道…」湯姆也聞到了混混們說的臭味。

    回過神的湯姆，找到自己掉在地上的相機，迅速的拍了幾張照片就快步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