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終章（三）

    過去與未來。

    無數時間節點被楊戩與王察靈的力量所覆蓋，一神一鬼的力量碰撞吸引無數可怕強者的注視。

    張洞或許是惟一，但僅僅局限於民國那個時代，民國時代沒有人能與張洞比擬，但在更為遙遠的過去，不會缺少能與張洞一樣的人物。

    他們的實力與張洞相差不大，有的或許差上一點，有的或許要強上一點，性格也是千奇百怪，但面對這場戰鬥，他們的態度都是一樣的——選擇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沒有一個人主動參與這場戰鬥。

    真正的神與鬼的戰鬥，並不是他們人能參與的。

    「這般強大的靈異，兩個強大到超出時間限制的可怕異類，靈異的力量果然是沒有極限的，我的計劃沒有錯，阿房和防線的修築加快時間，我要」年輕的皇者看着靈異之地的可怕大戰，眼中流露出驚人的火熱與貪婪。

    他的身下是一座宏偉的宮殿，但這只是現實的遮掩，真實的大殿處於靈異之地中，由無數可怕的厲鬼與屍骨堆積而成。

    深山之中，一座茅廬中，一襲青色長袍的年輕人目光平靜的看着遠方的天空，黑白分明的雙瞳中倒映出一場驚人的大戰。

    手中從未停止扇動的羽扇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靈異的侵蝕在手掌上蔓延，卻也僅僅是在手掌上。

    率領着白袍軍的年輕將軍，在四處遊蕩，鎮壓着無數猙獰失控的厲鬼與人類，在掃清一座失控地區後，他突兀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抬頭看向前方。

    金色與血色交織，將隱藏在現實之下的可怕空間渲染得異常詭異，但更為詭異可怕的卻是那難以壓制，瘋狂蠶食周邊的可怕黑暗。

    …

    長安…

    大都…

    應天府

    時代在不斷的變遷發展，但直到某個特殊節點之前，時代變遷的主導者都是同一類人——馭鬼者。

    然而，這些受到無數前者注視的戰鬥，卻始終分不出真正的勝負來，在某些時空，王察靈被楊戩強行吞食，可怕的咀嚼聲迴蕩在世界，令人不寒而慄。

    在有的時空，卻是王察靈抓住機會，發揮自身的規律，強行壓制住楊戩，這位神的一切成為王察靈的養料，而後可怖的黑暗席捲整個世界。

    當然，這些影響都不大，無論是在過去，還是在未來，無論王察靈勝，還是楊戩勝，真正的勝負都只能在一個特定的時空分出勝負來。

    而且，這個時機已經到了。

    現在時空。

    在王察靈吸收一切靈異之時，深海之下的一口黃金棺材轟然炸開，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緩步從中走出來。

    棺材破碎的那一刻，好似有無數的信息湧入祂的腦海之中，讓祂獲知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鬼湖、郵局、張洞、孟小董動作很快。」楊戩面色冷漠，並不在意這些事情。

    身形微晃，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現時，是在大昌市的一處古宅內，或許是不需要這處通道，也可能是有意留下，總之原因能有很多，但王察靈沒有動這處通道就是現在的事實。

    黃金的大門被強行打破，只是隔絕靈異但不能隔絕物理，黃金的用處真的只能用於一些實力一般，或是主動性不強的厲鬼的關押，亦或者用於某些重要的場合，隔絕靈異的探查。

    青黑色的陰霾夾雜着金色的火焰與陰冷的湖水順着黃金大門上的破洞沒入靈異的道路，無數身影潛伏在陰霾之中，吸納着這條靈異道路上的一切。

    另一邊。

    古宅之前，將張洞屍體所有靈異收納的王察靈，按照生前的想法將張洞放入早已準備好的墳墓之中，同時抹去了眼前展現無數時空戰鬥的光幕。

    過去與未來打得再怎麼激烈，對於現在的它終究只是一場場戲劇，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至於說這些戰鬥可以給它帶來經驗，熟悉楊戩的戰鬥方式與手段——說得好像楊戩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一樣。

    收拾好一切，在世界各地遊蕩的王察靈盡數回歸，王察靈這才緩慢的離開張洞古宅，來到懸空山頂。

    靈異被王察靈「盡數」吸納，這座山本應該沒有過往的神異，卻在王察靈的偉力之下再度展現原本的姿態。

    它並沒有主動去找楊戩的想法，趁着對方弱小的時候趕盡殺絕，是一種很不錯的方法，但並不適合現在的情況。

    楊戩只是表面上看上去「脆弱」而已。

    而且，它也不需要等待太久，在原地等待和主動前去，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

    三分鐘。

    十分熟悉這條路的楊戩緩步登上了山頂，以無數厲鬼作為養料的靈異之火，無情的灼燒着世界的一切。

    最開始的時候，這火只是單純的燃燒靈異，但在吸納無數不同類型的火焰，它的攻擊範圍早已經包括一切。

    哪怕是黃金，在火焰可怕的高溫下，也只能化為烏有。

    「這個狀態下的你我，還是第一次見面，開始戰鬥之前，有沒有溝通一下的想法。」王察靈看着走上來的青年，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有屬於厲鬼的死寂。

    廢話連篇。

    其實不怎麼符合它厲鬼的身份，但生前那個愚蠢的自己安排了這些，它也不介意這麼做。

    不過是一些言語而已，起到的作用僅僅是浪費彼此的時間，對於雙方的勝負不會有任何影響。

    楊戩的眉心突兀的浮現一顆眼睛，血色光芒照耀古今，無數的身影在楊戩身後重疊：「我說，眼前靈異之鬼必將沉淪。」

    顯然。

    楊戩沒有任何交談的意思，直接發動可怕的襲擊，許願的靈異在無數個楊戩的加持下變得極為可怕。

    不過

    搞得誰不會許願一樣。

    不，王察靈甚至不需要許願，從一開始就是用騙人鬼發家的他，最擅長的就是玩弄類似的把戲。

    許願、欺騙。

    二者看似沒什麼關聯，但從本質上看，都是對現實的修改。

    許久未曾動用的欺騙力量湧現，同樣是無數個王察靈一起出手，共同應對楊戩的襲擊。

    無限疊加vs無限疊加。

    雙方的襲擊打成平手，沒有任何一方佔據上風。

    「看樣子你是不想聊一聊，那就沒必要用這些小兒科的手段了。」話音落下，王察靈的身體直接消失。

    楊戩的身體也在同一時間消失，幾乎是在楊戩消失的那一剎那，王察靈的身體浮現在楊戩原來所在的位置。

    預知未來。

    不，這已經算不上是預知。

    未來的一切它們都可以親身去經歷，說是預知未來，不如說成是全知，通曉一切。

    雙方的任何手段，能做出的任何應對，在彼此的眼中沒有任何的秘密存在，無非就是看誰的反應比較快，或是手段更為強大罷了。

    因為關係到真正的勝負，它與祂也不可能像之前那些時空發生的戰鬥一般隨意，必定會把力量和謹慎發揮到極限——畢竟，現在可不是那些過家家的戰鬥，這一次若是輸了，那可就代表着真正的終結。

    時間在雙方的交戰中徹底紊亂，時而倒退時而前進，腳下的城市在毀滅與新生中不斷的波動。

    不知過了多久，雙方已經沒有了任何保留，可怕的靈異在全世界彰顯，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靈異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在靈異之下動盪不安。

    所謂的靈異復甦在這般恐怖的交戰之下宛如一個笑話一般，在這個可怕的世界已經沒有活人生存的餘地，哪怕是躲藏在安全屋中，也難以抵禦靈異力量帶來的各種可怕的物理打擊。

    已經驅使着鬼畫逃離這顆星球的張羨光等人，早在戰鬥開始沒多久就被強行拉了回來，鬼畫的媒介他們不可能完全消弭——終歸是有一些保存在黃金之中，沒有被他們發現，黃金破損後被王察靈抓住機會將鬼畫拉了回來，而且這一過程很是輕鬆。

    事實上，張羨光等人並未逃離太遠，只是在太陽系邊緣遊蕩，莫名的力量封鎖了整個太陽系，隔絕着張羨光等人的感知，他們自認為逃出很遠，實際上卻只是在原地打轉。

    而太陽系被封鎖的真相，在這個時代大概就只有兩個人，不，是一神一鬼知道了。

    鬼畫被拉了回來。

    下場很是悽慘。

    楊戩並不在意一副鬼畫，前提是王察靈並不存在。

    鬼畫的力量在雙方目前的體量面前不算什麼，但現在這個情況，鬼畫也有可能成為打破平衡的一顆沙塵，所以，雙方都不願意放棄。

    鬼畫被徹底撕扯開來，七成左右歸屬於王察靈，三成歸屬於楊戩，畢竟是王察靈拉回來的，佔據一定的優勢。

    而後是鬼畫中的厲鬼與馭鬼者，楊戩大概佔據了五點五成，祂很是果決，在鬼畫被競爭的時候就派遣了大量鬼童進入，總的算下來，雙方還是處於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

    楊戩神色無悲無喜，面對雙反交戰造成的慘劇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祂終究不是楊戩，遵循的命令是鎮壓一切靈異，解決靈異復甦，保護活人這一條命令優先級在鎮壓靈異之下。

    再者，不過是一些人而已，只要能將眼前的王察靈解決，把那些人的時間重新調整一下便可救回來，自然也就不用太在意。

    王察靈狀態更是極端，楊間生前還給自己留下了規律，王察靈生前留下的東西可基本都失效了，本質完全成為厲鬼的它，更不會在乎人類的存亡。

    雙方靈異不斷的碰撞，戰場也在不斷的擴大，腳下的這顆星球已經難以限制它們，月球、火星甚至是太陽靈異的偉力在兩個走到極限的個體上彰顯得淋漓盡致。

    「這樣打下去終究不行，不能一直耗下去，我的弱點很是明顯，再怎麼防護，終究會被抓住機會，它的弱點我卻是一無所知」

    楊戩有什麼弱點呢？

    楊間算一個，但楊間已經完全成就楊戩，即便是招魂都無法招出，接引過去也不可能把楊間單獨弄出來。

    但還有一個王珊珊。

    她的存在很是特殊，也可以命令鬼童，現在她被楊戩藏入時空深處，招魂王珊珊的力量也被強行隔絕。

    但這終究不能維持太久。

    畢竟，光是應對王察靈就已經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在保護自身的情況下，還要保護一個普通人，確實是有些困難。

    幾個月或許沒有沒問題，但若是拖上十年，一百年百密終有一疏。

    思及此，楊戩在擺脫一次襲擊後，抓住一個短暫的機會，沒入時空長河之中，向着過去追溯。

    無數過去時代的馭鬼者被祂從時空長河中打撈出來，他們都是一個時代的至強者，用各自的方式在靈異道路上走到極限的存在，甚至有的成為半人半鬼，有望成為楊戩、王察靈這一類特殊存在。

    不過差一點終究是差一點。

    沒能成功邁出去的他們，終究只能成為二者手中的玩物，即便是死亡也不得安寧。

    無數時代的至強者們匯聚在一起，擋在王察靈與楊戩之間，他們沒有任何任何自主意識，在出現的那一刻，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不顧一切的調動自身的靈異力量，向着面前那道恐怖的身影發出致命的襲擊。

    可怕的靈異力量在時空中迴蕩，甚至讓時空都難以維持穩定，在這般可怕的力量之下，古往今來，沒有人能擋下來。

    但他們面對的終究不是人。

    「你們的靈異我都曾收錄過，一樣的襲擊，哪怕是數量上有了疊加，終究不能造成什麼影響。」

    王察靈身前突兀的出現一道門，虛幻黑白的手指在門上敲擊着：「咚，咚咚~！」

    沉悶、詭異的敲擊聲在無盡時空迴蕩，在諸多時空降下可怕的災難，敲門必死的殺人規律發揮作用。

    下至普通人，上至馭鬼者的至強者，沒有任何人能躲過這可怕的襲擊，隕落於敲門聲之下。

    楊戩目光微動，敲門聲即便已經是全新的祂，擁有輕鬆碾壓羅文松的力量，對這敲門聲祂還是有些在意。

    但也僅僅是有些在意了，忘卻這詭異的敲門聲，楊戩繼續朝着某個時空前進，本體很是小心，投影身不顧一切的阻攔王察靈們，卻無法阻攔王察靈的本體。

    「還是有幾分手段，居然能讓我都暫時無法發現，鬼眼在時空上的把持可無法與那幾隻厲鬼比。」

    王察靈神色淡漠的掃過一個個時空，沒有進去的意思，無數靈異詛咒以它為中心開始蔓延。

    只有某個時空存在能移動的東西，那就是楊戩所在的時空，很簡單也很實用的方法，沒必要用其他複雜的手段。(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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