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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故友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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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oc打在前面。各式cp都有,主蘇王(因為我太喜歡他倆了)

    *沙雕向、正劇向、刀子向應該都有

    *可能會有夢幻聯動

    (曾鞏楊萬里歸齋)

    ————————

    「東坡~」

    今天蘭台成功地在蘇軾剛起床時就堵在了門口,臉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來了。

    「額蘭台你有事嗎?」蘇軾看着她這個笑容只覺得渾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比被盛怒的王安石盯着還可怕。

    「嗯—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大家現在都起來工作了,只有你還在,正好工坊也滿了。所以,今天東坡你去尋蹤吧。」

    尋蹤?!

    想起最近尋蹤越來越艱難,倉庫里堆的詩意印章也越來越多,蘭台還每天拿着期盼的目光送他們遠去後再一臉失望地看着隻身歸來的他們,蘇軾不禁虎軀一震。

    饒是臉皮厚如他也遭受不住一個小姑娘這樣的眼神。

    更何況這種情況發生後,蘭台第二天就會發了瘋一般給他們安排更多工作

    念及此,蘇軾連忙拒絕:「不不不蘭台,我可以去接替別人,尋蹤的話你還是去找退之跟太白比較好,他倆比較歐,說不定能帶新墨魂回來呢。」

    「他倆也是這麼跟我推薦你的。」

    「」

    「而且你的確好長時間沒去尋過蹤了。」

    「好吧,我懂了。」蘇軾視死如歸地拿了蘭台給他的胡蘿蔔去牽了小毛驢,向着藍橋春雪進發。

    蘭台希望滿滿地目送着蘇軾離開,開心地邁着小碎步去找沈括砍價去了。

    當然這一過程要持續很久,所以當墨魂們都完成工作後,蘭台並沒有像往日一樣守在門口996。

    墨魂們愣了兩秒,隨後解放一般地歡呼。

    李白攬了杜甫賀知章他們去喝酒,陸游和上官婉兒相約擼貓,辛棄疾表示也要去(和菟菟打架),李清照、蘇洵蘇轍鑽進屋子打遊戲上論壇,王維黃庭堅鑽進屋子「修佛」,李商隱則抱着杜牧的大腿哭唧唧——呃這倆的畫風好像有點兒不大對。

    「介甫。」韓愈走過來,打了個哈欠,問,「你接下來要去哪兒?」

    「近日尋得了幾本新書,回去讀讀。」王安石看着他哈欠連天,又道:「你先回去吧,不必等我,我還有些收尾工作。」

    「好。」

    王安石返回工坊,把產物分了類,再按照數量記載手賬上,等蘭台回來驗收。

    打點好一切後,王安石關門回屋。在經過藍橋春雪時,橋上突然飛過來一隻黃白相間的大「撲棱蛾子」,「咻」地撞上他,聲音里是掩不住的興奮:「jeffjeff!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王安石被他撞得一晃,又被他伸手一撈攔着腰攬回來。

    「蘇軾你是不是有病!」

    「哎呀jeff你先別生氣,你看這是誰?」蘇軾扶着他站穩方才鬆手,後退幾步,獻寶似的把一個身着青色襴衫的青年拉過跟前來。

    王安石愣了神:「你是子固?」

    「介卿!」情緒平穩了一路的曾鞏也很是激動,上前拉了他的手,聲音都有些顫,似乎快要哭出來,「我終於見到你了!」

    「怎麼樣,東坡哥哥我厲害吧。」蘇軾拍着胸脯,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子固,路上勞頓,你想必也乏了,我先帶你回去歇歇,剩下的事慢慢說。」王安石根本沒聽他說話,拉着曾鞏回廣廈。

    「好,我也有好多話要跟介卿說。」

    「喂喂喂,你們這兩個忘恩負義的傢伙,等等我啊!」

    一個可憐的小透明被無視掉了。

    小可憐站在小毛驢旁邊瑟瑟發抖:我有那麼沒存在感嗎?

    小毛驢看他一眼,打了個響鼻。

    藍橋春雪邊秋風蕭瑟,廣廈內溫暖如春。

    王安石和曾鞏跪坐在桌邊閒談,蘇軾胳膊撐着桌子,左臉擱在手心裏看着他們。

    「子固,你是何時凝魂?」

    「大約是元豐六年冬凝魂吧,記得當時是天挺冷的。」曾鞏想了想,微笑着道,「那時剛在金陵醒來,神志還不大清醒,有許多事記不得了。」

    「也不記得因何凝魂嗎?」

    曾鞏搖搖頭:「不記得了。」

    「元豐六年」蘇軾在旁邊沉吟兩秒,扭頭去問:「子固,令你凝魂的詩文是哪一篇?」

    「正月六日雪霽。」

    「果然如此!」蘇軾右手捏作拳,在左手手心裏一搗,「子固是因為介甫你——啊不對,準確來說詩人介甫凝的魂啊!你忘了?你看見雪景想起了子固,就把這首詩謄了一遍,當年他倆還寫信說過這件事來着。」

    王安石皺着眉想了想,隨後便舒展了眉心:「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年歲久遠,這些書信也大多散佚,記憶總是模糊的。」

    「那要這般說,我是因為介卿凝魂?」曾鞏略略驚訝,「太不可思議了。」

    「這種事很正常啊,介甫也是因為蘇軾凝的魂啊。雖然準確來說墨魂是因世人懷念而凝聚,但這卻是凝魂現世的契機。」蘇軾笑吟吟地一歪頭,對着王安石眨了下眼,「所以說「咱們『唐宋八大家』里的六個,關係就是這麼糾糾纏纏,誰跟誰都有那麼些交集。」

    曾鞏唇一彎,笑意溫和:「也是,就像子瞻和介卿,現在看你們的關係似乎更好了。」

    「那當然,自從凝魂歸齋,我就和jeff住在一起,住了好多年了。」

    「住在一起?」曾鞏這次可不只是略略驚訝了,他看了看獨幽居僅有的一張床,眼底「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穩也「咔嚓」裂開,「子瞻是說,住一間屋子?還住了好多年?」再好的朋友也不能睡一張床還睡好多年吧?!

    「這不是很正常嗎?」蘇軾看着他如此驚訝,有些疑惑,而後猛然反應過來他剛回齋還不知道,遂立馬笑彎了眼:「我和介甫五六百年前就在一q唔?」

    王安石飛速地直身伸手捂了蘇軾的嘴,脖子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緋紅,卻還咬牙切齒自以為兇狠地壓低聲音道:「你給我閉嘴。」

    裂縫「喀啦啦」塌成碎片。

    墨魂曾鞏歸齋第一日便被刷新了三觀。

    「唔唔嘸唔咕唔?唔唔咕咕咕唔唔咕唔唔?」蘇軾也不掙扎,只睜着明亮通透的眸看着王安石,看起來又乖又奶。

    然而王安石卻飛速地黑了臉,然後站起來把他給叉了出去。

    「」

    子瞻他說什麼了嗎?更重要的是介卿他竟然聽懂了?這兩個魂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他在這裏顯得有些多餘?

    曾鞏總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麼迎面撲來,撲得頭暈目眩。

    王安石「啪」地關上門,若無其事地走回來坐下。

    「額介卿,把子瞻關在外面不太好吧。」曾鞏聽着蘇軾撓着門,「介甫、相公」地嗷嗷直叫。

    「不必管他。」

    曾鞏愣了半秒,嘴角一揚把那些碎片拾掇拾掇粘起來,又是一副溫和沉穩的樣子:「好吧,介卿說什麼就是什麼。」

    王安石有些尷尬地垂了眸,聽着蘇軾在外面吵個沒完,拾起桌子上的硯台從窗戶上丟出去。

    「嗷!」蘇軾發出一聲慘叫。

    啊,有點可憐。

    外面終於清靜了,王安石給曾鞏倒了一杯茶,繼續剛剛的話題:「子固,既然你元豐六年便凝魂,為何一直沒回墨痕齋?」

    「這個啊」曾鞏捧了茶杯,低着頭思考了一下,「大約是我沒什麼存在感吧。墨魂畢竟是因世人之愛凝聚,可每每提到唐宋八大家,我總是最容易被遺忘的那個。所以魂力一直不穩,時而清醒時而昏睡,沒能早點兒回墨痕齋。」

    王安石剛剛舒展開的眉心又堆了起來:「這是什麼話,子固的文章古雅純熟,卓然成風自成一家,怎麼會被遺忘?」

    他神色嚴肅語氣認真,曾鞏看着,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介卿不必如此安慰我,論文章詩詞,我大約還是略遜介卿一籌的。」

    「也是。」王安石點點頭,仍然一臉認真。

    曾鞏笑得更歡了。

    「對了,介卿,你給我講講你和子瞻吧。雖然剛回來就知道這個衝擊不小,不過我還是挺好奇的。」

    「這個」王安石抿了抿唇,看着他面上平靜,眼底卻滿是期待,只能嘆了口氣,「我一時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而此刻故事的主人翁正頭頂一個包,趴在廣廈的湖邊挺屍。

    李商隱乘着船經過,看見他在岸邊作鹹魚癱,便朝他揮了揮手,盈盈秋水眸彎起來一點:「東坡,你在這裏幹嘛呀?要一起去游湖嗎?」

    不了,不想吃你和牧之的狗糧。

    蘇軾仍默默地趴着。

    「我們要去藍橋春雪那邊,你去嗎?」

    不去——等等!藍橋春雪?他好像把某個墨魂忘在那兒了。

    蘇軾立即從鹹魚變成鯉魚,一個打挺蹦起來就朝着藍橋春雪狂奔而去。


    李商隱看着他一騎絕塵,眨了眨眼放下揮着的手:「他這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了嗎?」

    杜牧倒了杯綠蟻慢慢地品着,聞言抬頭看向他:「不必管他。看他頭上那麼大個包,大概是又被王相公給打了。」

    而早在半小時前,韓愈打了短短一個盹兒後出來透氣,正遛着彎兒遛到藍橋春雪,看見橋邊還停着小毛驢,小毛驢旁邊蹲着一個青年,渾身散發着一種「秋風蕭瑟天氣涼」的氣氛。

    「請問你是?」

    青年抬起頭,看見面相和善的韓愈,站起身來整整衣衫施了禮:「在下墨魂楊萬里。」

    「啊,原來是誠齋先生。」韓愈還了禮,「墨魂韓愈,有失遠迎。」

    「您您您是昌黎先生?」楊萬里震驚地瞪圓了眼,連忙再行一大揖,「廷秀見過昌黎先生。」

    「不必如此多禮,都已經是墨魂了,沒有這麼多規矩。」韓愈伸手扶了他,笑眯眯地問:「廷秀,你是怎麼回來的?為何不先回蘭台小築?」

    原本興奮着的楊萬里肉眼可見地頹下來:「是東坡先生帶我和曾前輩回來的,不過一回來東坡先生就拉着曾前輩興沖沖地跑到了一個紅衣墨魂跟前,然後他們就把我給忘了。」

    韓愈失笑,在他肩上拍了拍寬慰他:「那是介甫。子瞻好不容易把子固帶回來,當然先到介甫面前獻寶。延秀你莫生他的氣。」

    「我當然不會生東坡先生的氣,不過」楊萬里的cp探測儀「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淺褐色的眸子裏都在發光,「東坡先生和王相公莫非是?」

    「嗯,這個麼」韓愈笑容更盛了。

    蘇軾找過來時,楊萬里正和韓愈坐在一起相談甚歡。

    「除了義山太白他們,子瞻和介甫也在一起許久了。他們一開始的糾葛你也一早就知道,後來凝成墨魂也是天天吵吵吵,吵了幾百年之後就莫名其妙在一起了。不過除了明允之外大家都接受得挺快的,畢竟二人的默契也是相當可怕,也只有子瞻能把介甫惹毛之後還全身而退。」

    楊萬里捧了個小本本奮筆疾書,眼裏閃爍着詭異的光:「還有呢?昌黎先生還知不知道樂天微之的故事嗎?剛剛您說了那麼一大圈還沒說他們呢。」

    韓愈愣了一下,隨後抬了眸去看楊萬里背後的藍橋春雪,嘴角微微彎起,輕聲道:「他們很快就回來了。至於他們的故事——」他垂下目光,眯着眼笑了笑:「明明廷秀知道的更多。」

    「嘿嘿。」楊萬里停筆,摸了摸鼻子笑了,「但我還是不知道他們墨魂的相處嘛,昌黎先生再告訴我一點點唄。」

    「就是和太白子美一樣膩膩歪歪的,時不時因為吃醋吵兩句,其他的再沒有了。」

    「誒~退之別騙新來的小後輩,他倆明明還因為吃醋打起來過,然後吵到了jeff被罵了。」

    韓愈和楊萬里齊刷刷地扭頭,看見蘇東坡拄着竹杖,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們。

    「東坡先生!」楊萬里合上小本本興奮地站起來。

    「之前急着帶子固回去,把你給忘了,抱歉啊。」蘇軾走過來,熟稔地拍拍楊萬里的肩。

    楊萬里連連搖頭:「沒關係沒關係,我可以理解。」

    韓愈也起身走過來,笑眯眯地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子瞻你怎麼過來了?介甫和子固聊完了?」

    蘇軾扁了扁嘴:「王總嫌我吵,把我給丟出來了。」

    「噗嗤」楊萬里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然後又出於尊敬給憋了回去,聲音抖啊抖的,「東坡先生對不住」

    「行了,想笑就笑吧,我又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墨魂。」蘇軾搖頭,也笑起來,「走,我先帶你回廣廈,等蘭台回來再給你安排。」

    「子瞻。」韓愈忽然喚住了他,「不必如此麻煩,我正好找子美有事,就由我帶廷秀過去。你剛尋蹤回來一路奔波,就先回去休息吧,正好蘭台不在。」

    「哇塞!那太好了,我現在就去找子由跟太白他們喝酒去。廷秀就麻煩退之啦。」

    「嗯,你去吧。」

    蘇軾開開心心地轉身回了廣廈。

    楊萬里懵圈地看着似乎黑了的韓愈:「昌黎先生?」

    「走吧,我先帶你去找介甫。」

    額這是要去聽牆角嗎?!

    楊萬里忽然興奮。

    「並不是。」韓愈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是先帶你認識一下介甫,以後做事就會有章程許多。」

    「哦。」是他想多了。

    把小毛驢拴回馬廄後,韓愈帶着楊萬里敲開了獨幽居的門。

    於是墨魂楊萬里首次歸齋便有幸見到了一個溫和的王相公,且這個第一印象一直延續了許多年,以至於每次被訓他都比蘇軾還委屈。

    (蘇軾:喵喵喵?楊廷秀你委屈個什麼?)

    不過現在楊萬里只是捧着曾鞏給他的熱茶坐在他們旁邊,聽着他們交談,乖巧的像個小學生。

    「所以我就把廷秀帶過來了,正好子固也在你這兒,就一併認識一下。」

    王安石端詳他兩眼,點點頭:「我記得他,還算可以。」

    「不過介甫我找你還有其他事——我得去找子美一趟,你也一起吧。」

    「不了,我還是去找蘭台吧。」

    韓愈看着他,眉頭淺淺皺起:「介甫,你還」

    王安石抿了嘴角,搖了搖頭。

    韓愈輕輕嘆了一聲:「罷了,那你去找蘭台吧,讓她給安排一下。」說着,韓愈便又扭回頭看着他們:「廷秀和子固先在此略略坐坐,我們很快便回。」

    楊萬里小雞啄米式點頭:「嗯,昌黎先生、王相公慢走。」

    「介卿去吧,我們會在這兒安心等着。」

    「嗯。」

    王安石跟韓愈出了門,楊萬里眨巴眨巴眼看看一看就很溫柔的曾鞏,嘴一咧露出笑來:「曾前輩」

    曾鞏也果然笑得很溫柔:「叫我子固就好。」

    「好,子固。我剛剛跟昌黎先生聊了聊,發現唐宋八大家咱們齋里已經有七個了,就差歐陽公了。你說,歐陽公他的情況是不是跟我們一樣啊?」

    「我聽介卿說老師早就歸齋了,只不過因墨痕齋動盪,老師尚在齋外,現下還未尋回。」曾鞏說着,眼尾忽然一彎,眸裏帶了點狡黠,「不過我覺得以老師的性子,大約是在外面玩兒得太高興了。而且我聽介卿說,老師不是很想見到賀監他們。」

    「啊,這個我也聽說了。」楊萬里回想了一下韓愈的描繪,忍不住打了個抖,「換成是我大約會半輩子都不想看見他們了。」

    曾鞏哈哈地笑起來:「這確實是太白前輩能做出來的事。也幸虧子瞻生得晚,否則他必定會跟着去嚇老師。」

    「我看東坡先生不但敢嚇歐陽公,他要是再早點兒凝魂,說不定會把他的朋友嚇個遍。昌黎先生還說,東坡先生是唯一一個敢在王相公跟前反覆蹦躂的墨魂——雖然我看王相公人也挺溫和的。」

    「介卿的確是很溫柔的一個人。」曾鞏點點頭表示贊同。

    雖然他總是把它們藏在利刃之下。

    「但是吧」楊萬里話鋒一轉,眨了下眼睛笑嘻嘻的,「他們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子固,你知道些什麼嗎?」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曾鞏放下茶杯,四平八穩地開口:「我覺得你已經知道不少了。」不然怎麼會一來就知道他們關係非同一般。

    「哎呀,我雖然知道了一點,但是漏了一個最重要的環節:他們到底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子固你知道這個嗎?」

    「這我還真知道。」

    「那子固你能給我講講嗎?」楊萬里激動地跪了起來,眼睛裏都在冒星星。

    曾鞏被他眼裏的光閃得眼暈,稍微偏了偏頭,淡笑着點了點頭:「好吧。不過介卿也沒和我講太細,大致是幾百年前子瞻魂力波動,生了場大病,子由和老泉先生還未歸齋,介卿和子瞻又住一起,蘭台就只能把子瞻托給介卿照顧。子瞻生病時挺黏人,就天天黏着介卿,黏了幾天以後就坦白了心意。」

    楊萬里拿着小本本唰唰唰地記着:「然後呢?」

    「然後?介卿以為他是病糊塗了在說胡話,也沒當真,就哄着說答應了。然後子瞻病好了,就揪着這句話纏着介卿了。」

    「這麼隨便的嗎?」楊萬里略略失望地合上本子,又偏頭瞭然,「不過仔細想想,故事的主人是東坡先生,一切就出奇的合理了呢。」

    曾鞏撫了撫袖子,溫和的眉眼間竟隱約透出些凌厲的鋒芒:「其實只是順水推舟而已,介卿可不是願意屈就的人。」

    「快讓我看看哪兒呢?!」兩個魂正交談間,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門口刮進來,緊接着卷進一個少女,握了下他們的手,激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是曾鞏和楊萬里?歡迎你們回到墨痕齋,我是蘭台,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

    楊萬里還在原地愣着,曾鞏已經恢復了臉上的笑意,微微頷首:「那日後便有勞了。」

    楊萬里怔了兩秒也回過神來,笑着回握蘭台:「好的好的,蘭台以後就叫我廷秀吧,我以後會經常來找你玩兒的。」

    「蘭台稱我子固便好。」

    「對了子固,王總跟我說你剛回齋,他想和你多聊聊,所以你就先別走了,一會兒我給你搬張床過來,你先在獨幽居住幾天吧。廷秀你跟我走,我看看你住哪兒合適。」

    「可子瞻他」

    「沒關係,東坡和子由住就行,反正他們兩兄弟也有好幾天沒睡一起談心了。」蘭台拍拍他的肩,拉着楊萬里又風一般地跑出去。

    曾鞏看着「嘎吱嘎吱」的門,忍不住感慨。

    真的是好特別的姑娘。

    「蘭台?」楊萬里跟着蘭台回了蘭台小築,看着她去翻廣廈名冊,好奇地問了一句,「為什麼要再搬一張床?子固跟王相公同床似乎也沒什麼關係啊。」

    「我這不是怕東坡吃醋嗎?畢竟他們兩個是情侶關係,東坡還給我把你倆找回來了,我怎麼着也得對他好一點兒嘛。」

    「蘭台。」

    「怎麼了?」蘭台翻開名冊抬頭看他一眼。

    「我覺得咱們以後可以一起看話本。」

    「」不愧是史圈同人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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