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差了一步

    聖人，或者說第五階的存在，是可以控制能量的生命體。

    但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充其量只是一個最為廣泛的籠統概況操控能量？何謂操控能量？於生物自然界中，螢火蟲可以通過自身的生物發光器官發光，水中的電鰻能夠放出電流，而在洪荒萬族中，擁有各種先天本命神通的種族也能夠控制例如水和火這樣的自然元素，難道它們全都能夠被稱呼為「聖人」了嗎？

    ——顯然不可能。

    聖人對於「操控能量」的理解與標準，遠遠超出了單純操控自然界中某種特定元素的能力，它是對存在本質的深刻洞察和對能量運用的極致掌控，可以像使用手指一樣去使用宇宙間的游離能量，控制並且幾乎完美的操縱這些能量，而這也是聖人與非聖之間存在着的一道鴻溝

    即便是楊雲，也只知道聖人擁有無限能量的特性，他們的軀體已經不限於肉體的限制，而是轉變為了能量化軀體。己身受到損傷立時就可以用能量進行轉換修復，無限制的從外界汲取能量補充自身，這便是「聖人不死」的真相那麼，和聖人並稱的仙人呢？

    「如果說聖人是以進化自身為目標，最終達到控制能量的聖人之境，連同能量屬性與能量形態也可以輕易改變，成為超脫原本生命之上的高等生命體，將『控制能量』這種能力化作本能般的存在」

    意識自無盡的黑暗中再度回歸，楊雲無視了混身各處傳來的劇痛，而是緊盯着身前的非面，口中言語不停：「那麼，仙人們便走的是另外一條道路，修得真實。即便他們同樣有着加強和進化自身的修煉，但他們卻不會與聖人一樣，將這條道路視作自己的一切。而為了與聖人相匹敵，仙人便將自己最為擅長的東西應用到了戰鬥當中」

    回憶着裴驕或者說伏羲在死亡開端中關於修真的定義，楊雲的思維愈發明朗：「修真的定義，便是在於藉助知識，器具，能量，增強自身對於宇宙真實的修得，進行一種事實上的反熵逆轉。」

    「如果用修真的定義來說，這是一種將八卦反向推導向五行，將五行反向推導向四象，將四象反向推導向兩儀的過程也即是，『解析』。」

    ——無限未來時期的鄭吒，為何不用體外洪荒，反倒還是抱着體內的真元力與魔力不放，時時刻刻面臨能量不足的窘境，還需要陵辛使用封神榜為他恢復能量是他不想嗎？

    並非如此，因為那時的鄭吒所面對的敵人，不是大乘期的薩格唯爾特-火，便是老牌的初級聖人中央維世佛，若是他以第四階高級的境界使用體外洪荒，彌補能量不足這一弱點，只會被對方反過來抓住更大的破綻洪荒-開天闢地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的超強技能，到那時一個控制不好能量的反應，便是當場爆體身亡的下場。

    「是啊，解析。」

    聽着楊雲在不斷死亡中解釋着的語句，非面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慢了下來，他的眼神中似乎有着些許追憶閃過，但這追憶最後還是化作了一抹嘲弄：「是啊，每一個修真者都是一個研究者，一個科學家。這是所有在踏上這條道路之時的修真者們，都要了解的知識，正是因為秉持着這信念，才有了修真無數年的發展，以及與聖人相匹敵的修真者一脈」

    「所以，鄭吒你應該明白我們的招式為何會被輕易破解了吧。」

    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何會主動停下攻勢，放棄將他們接連不斷的送入死亡當中，但楊雲自然是對這件事樂見其成，他對身旁同樣將死亡拋之腦後，凝神靜聽的鄭吒解釋道：「之前你的雷兮，罰皇天便是因為能量凝聚程度不足，從而被對方直接無視穿身而過。」

    「而我的『閃耀於終焉之槍』雖然不同於琉璃所使用過的岡格尼爾，但始終也是脫胎自文明天生武器，同樣有着因果律層面上誓約必中的功效但因為同樣無法將能量凝聚，從而被對方所破解。」

    「如若我們還是無法將自己的攻擊達到第四階高級的境界，那麼無論多少次攻擊也無法對他造成威脅」

    「也就是說，想要讓攻擊起效，每一擊都必須有着之前『浩浩蕩蕩耀乾坤』的力量麼」

    鄭吒咧了咧嘴，既然思路已經明確，那麼剩下的事情只需要去努力做到就可以了：「不過」

    即便是鄭吒，也能夠明白非面放任楊雲長篇大論的與自己交流情報，這件事情本身就透着一股詭異與不正常而看非面面上的表情，除了些許回憶之外，更多的還是對於眼前的一切都有恃無恐。

    「嗯，光是看破這一點的話，對於我們如今的處境並無多大改觀。」

    楊雲點點頭，就在非面的面前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再結合對方剛才說的話，想必現在他依然有着將我們完全拿下的把握吧。」

    「呵基因鎖，修真，信仰之力，若是讓你們成長起來，想必日後別說證得聖位，便是同時成就聖人與仙人，以及高級聖人之位，怕是也唾手可得。」

    短暫的交流之後，非面的語氣中再度帶上了絕對的殺意：「但沒有兌現的『潛力』，也充其量只是『潛力』；而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也永遠無法成為『強者』。」

    ——是啊，這點我非常清楚

    對於能量的控制，充其量只是對方力量的冰山一角，是一種表層現象。這名仙人不僅能夠輕易地將他和鄭吒反覆擊殺，而且還能夠做到讓他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這種能力已經超越了「控制能量」的範疇。而對方能夠做到這一點，很可能是因為握有某種更深層次的力量或者秘密

    當意識再次被無盡的黑暗吞噬，楊雲輕輕合上了眼睛，在這片寂靜與虛無之中，他的內心卻是一片清明。

    ——想要解開謎底，獲得通向勝利的鑰匙，我還差了一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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