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破碎海

    白鯊號無論材質還是工藝，都遠超過了福星號一個時代。

    獲得了新船的一眾人沒有半點喜悅，而是脫下帽子靜靜的看着緩緩沉入海面的福星號，為這個頑強的老傢伙默哀。

    隨後就是幾名水手抓着繩子潛入海底，尋找到他們丟失的貴重物資，那些裝着起爆符的箱子，都是經過特殊防水工藝打造的，打撈上來還能繼續用。

    古明也做出了一個決定，將福星號的船首像打撈起來，擺在了白鯊號的甲板上，在水手們的心目中，船首像就是一條船的象徵，是一條船的靈魂，它還是戰鬥意志的體現，同時也是愛與美的化身。

    同時還花了很大的功夫打撈起來的還有兩塊刻寫着「金剛封鎖」封印式的船板，雖然其中查克拉已經耗盡了，給伊之誠還是有一些研究意義的。

    只可惜，金剛封鎖這個級別的封印術，已經有了隱藏方式，數千米的封印式蜷縮成一個奇點封印中，釋放的時候通過鑰匙捲軸釋放出來。

    所以伊之誠根本沒有辦法看到金剛封鎖的封印式。

    可見漩渦一族也不是完全的傻，也知道盜版防抄襲，看來封印之書還是非常有必要搶過來看看。

    就這樣白鯊號向着破碎海域航行而去。

    伊之誠也臃腫的像是一個水球，全身的細胞都水中浸泡着，也不敢通過什麼方式釋放出去，以免打破這種平衡，只能通過自然排泄的方式等待代謝。

    ……

    三天之後，破碎海域。

    常年陰雲密佈的海面，洶湧的波濤起伏跌宕，不斷浮現出擱淺在礁石上的沉船殘骸。

    這裏是所有船隻的禁地，遍佈海下的尖銳礁石足以毀滅一切試圖通過這裏的船隻。

    也有人戲稱這裏是海之女神的裙底，任何試圖窺探這裏的人，都會遭受最嚴酷的懲罰。

    不過也只有這裏才能阻攔霧隱艦隊的征程，讓海盜們能躲到這裏得以倖存。

    古明對於穿過這裏沒有半點信心，而且認為伊之誠出了一個餿主意，就算海盜們真的能夠倖存，他們一定也已經沒有船了。

    不過來都來了，還是打算進去看一看，聽說海盜們逃亡這裏的時候，帶走了他們所有的財富……

    又在這裏等了三天，一直等到了月圓之夜，潮汐來臨，水位最高的時刻，才扔掉了船上所有不必要的東西，儘可能的減少白鯊號的吃水線。

    本來古明還想等幾天潮汐最高的時候，但是瞭望手已經在望遠鏡里看到了霧隱艦隊追擊而來的影子，不得不提前出發。

    在這個遍佈犬牙形狀礁石的海域，可能半米的水位高度就能決定一艘船的生死。

    緩緩的航行在破碎海域，洶湧的暗流將所有的礁石打磨的尖銳而光滑，不斷起伏的浪潮推動着船隻左右搖擺。

    一旦被尖銳的礁石刺穿，船就很難把自己從中拔出來，在這個海域航行，任何航海經驗都沒有用處，能夠眷顧他們生死的就只有命運女神的心情。

    聽着船底不斷傳來的震動和撞擊聲，是礁石和橡木板在撞擊，伊之誠非常慶幸，他們成功奪得了更先進的白鯊號，不然以老福星號的普通木板，怕是早就四分五裂了。

    航行的速度非常的慢，讓流線型的船體能夠有足夠的緩衝力彈開觸底的礁石。

    每時每刻都能在旁邊看到觸礁沉沒的海盜船，十幾年過去了，船體早就被侵蝕的不成樣子，也依稀的能夠看得出它們曾經的模樣。

    船體上還殘留着一些長滿青苔的骸骨。

    「哦……是狡猾的海狐狸號，我記得我每次都是差一點點抓到它，還是每次都被它逃走了……沒想到它居然在這裏沉沒了。」古明一路感嘆。

    「為偉大的海員致敬……」

    所有人都沉默的摘下帽子默哀，因為他們誰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遭遇會不會跟他們一樣。

    令人奇怪的是，除了海盜船之外還有不少霧隱艦隊的船，而且明顯要新很多，好像這幾年才過來的。

    古明對此的解釋是，海盜們擁有的財富堪比一座金庫，即便是霧隱都時刻想要得到。

    伊之誠看着海面上出現越來越多的沉船，也有些後悔，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或許整個海盜艦隊壓根就沒有成功穿越破碎之海，而是全部死在了這裏。

    古明也開始跟伊之誠講解當年海盜和霧隱村之間的仇恨戰爭。

    一開始，霧隱村為了統一水之國諸島，所有的資源基本都集中在了訓練忍者和武士，對於海上的概念還停留在運輸工具。

    反倒是沿海的海盜四處劫掠商船和沿海城鎮，富得流油。

    那個時候簡直是海賊的黃金時刻，游曳在海上的海盜船隊遠遠超過了水之國的海軍，甚至經常因為爭搶一艘商船，海盜之間自己就內鬥了起來。

    那個時候也是渦之國的至暗時刻，堂堂一個國家甚至需要向海盜購買通行令。

    然而，當水之國被霧隱村徹底統一，建立起來集中的政權之後，他們終於能騰出手來對付這群煩不勝煩的海盜了。

    事實證明，以游兵散勇對付一個國家機器是非常愚蠢的事情，帶有忍者風格的新式巨艦不斷被研究出來。

    而不可一世的海盜只會把搶來的財富花在酒精和女人肚皮上，被一個接着一個分化投降剿滅，直到最後他們才意識到了危機。

    剩餘的海盜為了和霧隱艦隊爭奪海上的生存權利，聯合在一起打造了一艘和水星號同等級的傳奇戰艦「魔丸號」，準備進行最後的決戰……

    「你猜猜誰贏了？」古明一臉神秘的笑了笑。

    「既然海盜被霧隱艦隊趕到了破碎之海，那肯定是霧隱贏了，但是既然你這麼問了……難道是海盜贏了？」伊之誠摸着下巴，簡單分析了一下。

    「哈哈哈哈……我聽到決戰的消息，還特意冒死觀戰去了！哈哈哈，壓根就沒打起來！」古明差點笑岔氣。

    「沒打起來？」伊之誠好奇道。

    「沒錯沒錯，兩百多艘大大小小的海盜船，還有集合全力建造的傳奇戰艦，對付一百多艘霧隱艦隊，他們那時候也只有水星號一艘大戰艦而已，怎麼說都有的一戰吧？據說霧隱艦隊都是寫着遺書出發的，他們心裏也沒有底啊。」

    「哈哈哈哈……就在兩個艦隊撞在一起的時候，哈哈哈……海盜的旗艦魔丸號扭頭跑了！」古明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我一直覺得海盜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打着小算盤…哈哈哈笑死我了……」

    「海盜們怎麼敢把所有的財寶都集中在了魔丸號……魔丸號被推舉出來的十個船長，直接就扔下自己的部下艦隊跑了，哈哈哈……」

    「他們想的可真透徹，大海這麼大，有了這麼多錢，那裏不能瀟灑，非要在水之國死磕？」

    「……真是一群白痴。」伊之誠眼角抽搐。

    「是啊，海盜那邊直接就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還沒進入戰鬥的，直接調頭追魔丸號去了。」

    「魔丸號速度說不上太快，又載了幾百噸的金銀財產，吃水很重，很快就會被追上了，不得不逃進了破碎海域，人家船底用了三層最堅硬的黑橡木，普通的撞擊根本不怕。」

    「所以魔丸號也有可能在這裏？」伊之誠眼神微微波動。

    「嗯，要對付水星號和冰河號這種大傢伙，只有同等級的戰艦才行，這也是我同意過來碰碰運氣的原因。」古明看着蒼茫一片的前方，燃起一根雪茄。

    「嗯……希望我們的運氣足夠好。」伊之誠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