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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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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    與大皇子都還未長成,這朝堂之上便開始有了些暗涌流動。文字谷 www.wenzigu.com

    他雖然也在四王八公之家中,但他是純粹的保皇黨,只不過他瞧着聖上的神情,似乎是有了疑他之意,不如趁此機會自污,暫且避開的好。

    賈代善打定了主意,便同意了賈史氏大辦賈故的捉周宴,這捉周宴便開始有條不紊的開始準備了起來。

    整個心都偏到天邊的賈源聽聞要大辦寶貝孫子的捉周宴,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眼睛嚴重被蒙蔽住的賈源壓根不覺得自家孫子有什麼不正常的,倒是賈老太太着實嚇了一跳。

    她怒道:「史氏是安着什麼心?怎麼突然要給故哥兒辦什麼捉周宴?」

    史氏難道不知道故哥兒有多蠢嗎?這豈不是讓人笑話她們榮國府殺孽重,這才生出了一個蠢孫子。況且……那怕故哥兒生的像莫姨娘,但隱約還是可以瞧出幾分那人的模樣,要是有人注意到故哥的長相……

    一想到此,賈老太太整個人都不好了。

    賈源微感不滿,他家的故哥兒不過就是少年老成了些,喜歡凡事謀定而後動,怎麼一個兩個都認為故哥兒蠢呢?

    賈寶寶:【……】

    它實在很想知道賈源是怎麼把賈故不在線的演技看成少年老成的?還謀定而後動咧?這根本不是眼睛被糊到,而是直接眼盲了吧?

    「咱們故哥兒聰明伶俐,你有什麼好擔心的。」賈源自信道:「你就等着故哥兒在捉周宴上給你露臉吧。」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望着賈源,暗暗黑線,就連賈故都想問問便宜爺爺是那來的自信了。

    賈故暗暗汗顏,【賈寶寶……】

    和賈故心有靈犀的賈寶寶當下直接回道:【沒錯,你便宜爺爺的眼睛有毛病,不然怎麼會把蠢貨看成聰明娃了?病的還不輕呢。】

    賈故:【……】

    賈故默默地轉着手腕,練習起『斬天一劍』的起手式,好想砍啊!

    賈故與賈寶寶在那爭執,便沒注意到賈老太太一瞬間不自然的神情。

    賈老太太暗暗嘆了口氣,老爺越是喜歡重視故哥兒,她越是不敢把那件事情跟老爺商量,只能一個人默默的壓在心裏。

    賈老太太打定主意,為了老爺,故哥兒這輩子只能是故哥兒,橫豎她們賈家有的是銀子,養的起一個笨孩子。她望着賈故,意有所指的一字一句說道:「老爺如此看得起故哥兒,想必故哥兒絕對不會讓老爺失望。」

    不只賈老太太,孫嬤嬤與冬至等人也默默點頭,為了榮國府的名聲,也為了她們的名譽,故哥兒在這場捉周宴里一定要表現的像個正常人。

    眾人望着賈故,突然鬥志滿滿了起來。

    賈故默默地吞了口口水,他突然覺得壓力山大。

    而得知眾人心裏真實想法的賈寶寶則是輕拍了拍賈故的肩,低聲道:【保重吧!】

    希望賈故能夠在這場魔鬼訓練中活下來。

    賈故:【……】總覺得賈寶寶在給他挖坑。

    賈老太太院子裏的上下人等無不繃緊了神經,孫嬤嬤和冬至更是沒日沒夜給賈故特訓了,本來兩人也沒抱着多大的希望,只要賈故能爬上幾步,捉個像樣的東西,她就阿彌陀佛了。

    沒想到賈故是直接給她進步到走了,還順着她的意思捉了把小弓箭,喜的孫嬤嬤連連拜佛。

    賈寶寶得意的直接飛到孫嬤嬤面前,【對!對!拜我啦,我最靈了。】

    【……】可憐的賈故掛着大大的黑眼圈,不客氣的吐槽道:【你靈個什麼?】

    要靈的話就不會到現在才跟他說原來一歲的小孩子已經可以走上幾步了,想想他癱在床上做了好一陣子的癱子,睡的腰都疼了還不敢翻身,還有被孫嬤嬤嚴格訓練的悲慘日子,他就想打賈寶寶的小屁股。

    【自然應該要謝我!】賈寶寶得意道:【要不是我幫你上淘寶問問,你現在還不會走呢。】

    別說走了,賈故蠢到連爬都不會,有好長一陣子,賈府里的人還以為賈故是廢人呢?要不是它,賈故說不定還會繼續廢下去。

    賈寶寶得意的翹起小鼻子,一副等着被誇的模樣。

    【……還真是謝謝你啦,下次麻煩你早點講!】賈故頗有幾分咬牙切齒,這隻死寶寶,要是它早點說,他早就改了,那會等到現在才改。

    【嘿嘿,近朱則赤,近墨則黑嗎。】賈寶寶得意的把自己的小心思全說了。

    賈故:【……】

    那個傢伙帶壞他家寶寶的,出來,他保證不打死他。

    賈故跟賈寶寶招招手,【過來!】

    【什麼事?】賈寶寶不疑有他的過去了,然後……

    賈故直接給它來了一招奪命剪刀腳加鎖喉掌,死死的把賈寶寶壓在身下,然後用力的給它夾。

    【死丫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給老子挖坑!】

    【嗚嗚嗚……】賈寶寶疼的嚶嚶哭泣,別以為系統不會痛啊,它也是有感覺的。【混蛋!你竟然打我,我要叫天雷哥哥劈死你。】

    很可惜,這招在賈故打聽清楚天雷因為前陣子抽風亂劈,劈死好幾個本該渡劫成功的道友,被天道罰困禁百年之後就完全沒用了。

    且不說百年之後,他早該渡劫成功了,就算他還未渡劫,以賈寶寶這比核桃還小的小腦袋,還會記得這件事情才有鬼呢。

    於是乎……賈故就大着膽子欺負起賈寶寶了。

    賈寶寶最後嚶嚶嚶的哭着跑出去,它要離家出走!再也不跟賈故好了啦。

    因為隨身小寶寶的限制,賈寶寶的離家出走只持續了半天就結束了,然後又遭遇到賈故360度無死角全方位的嘲笑作結。

    無論如何,在賈故的全力配合之下,在捉周宴上當真表現的和一般嬰孩沒什麼不同,再加上賈故生的極像莫姨娘,着實玉雪可愛,雖然反應慢一點,大夥也只覺得賈故可愛的緊,竟沒有什麼不好的流言傳出。

    只不過捉周時賈故並沒有按着原本孫嬤嬤所訓練的捉了小弓箭,而是直接捉了一枚小金元寶,而且說什麼都不肯放手。

    賈故的眼睛亮的厲害,這可是錢啊!不怕被懷疑成假古董的真金子,有了這玩意,他總算有上淘寶血拼的第一桶金了。

    別說榮國府里有的是金銀珠寶大可以上淘寶買,那前提也是要他能接觸得到才行啊,做為一個小嬰兒,東西還沒摸到就被孫嬤嬤給收了起來,想賣也沒法賣啊。

    眾人頓時尷尬了,這堂堂榮國府的子孫,不捉弓箭捉金元寶,難不成榮國府想要自甘墮落做商戶嗎?

    這捉周姥姥還沒想到法子圓回去呢,賈源哈哈大笑,直接抱起了賈故,「不愧是我的乖孫子,果然聰明過人,知道這世上只有銀錢才最實惠。」

    聰明過人……

    眾人無不黑線的看着把金元寶當成吃食一般,不停啃啃咬咬,試圖在上面留下小牙印的賈故,賈公是在說笑嗎?

    賈故:……我真的是聰明的,要不怎麼懂得在第一時間試試看這黃金是不是真的啊。

    不過當着賈源的面,誰敢說一句賈故的不是,眾人無不陪笑道:「賈公的孫子自然是聰明過人。」

    捉周姥姥也笑道:「小公子捉到金元寶,從此富貴榮華。」

    或許是大夥對賈故的標準太低了,就連賈老太太與賈代善都露出滿意的表情,沒口子的誇讚起自家孩子,倒是讓準備挑事的賈史氏有些鬱悶了,明明是個蠢的,平日裏也蠢的厲害,怎麼該犯蠢時不犯蠢呢?

    賈源高興之下,大手一揮,着實給賈故的小金庫里添磚添瓦,就連賈代善也跟着賞了不少好東西。

    賈源與賈代善父子兩人爭戰多年,着實搶了不少好東西,論私房可是屬一屬二的豐富,每賞一件,賈史氏的臉色就微微一沉,幾乎連笑都快維持不了了。

    賈史氏眼眸微眯,橫豎捉周宴還沒結束,總會有機會讓人知道這孩子是個蠢的,一個蠢孩子,註定繼承不了榮國府。

    只是賈史氏萬沒想到,她這邊還沒想到法子讓人察覺賈故是個蠢的,而喜兒……竟然在捉周宴上鬧出了事。

    喜兒在捉周宴上昏倒,萬沒想到,喜兒竟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13.又被下架

    因着喜兒有孕之事,賈史氏也無心去管賈故了,倒是讓賈故平平安安的渡過了捉周宴,整個捉周宴下來,倒是沒讓人查覺賈故有什麼不正常,反而一整誇讚着賈故聰明伶俐且帶福,才剛滿周歲便給賈家帶了個弟弟來。

    喜兒有孕一事,不只是後院的人知曉了,就連前頭的男人們也聽了一耳朵,雖然不過是個通房丫環有孕,不過俗話說多子多孫多福氣,眾人還是恭喜了賈代善一番。

    賈代善高興之下,大手一揮便把喜兒抬成了姨娘,雖然是越過了史氏,不曾與她商量,不過這喜兒不是有孕了嗎,情況自是不同。

    滿府賓客之中,唯有史家父子的神情凝重,絲豪感受不到半點喜意。

    做為史氏的親爹與親兄弟,來喝自家女婿庶子的捉周酒已經很不爽了,更不爽的是在捉周宴上還爆出自家女婿又多了一個庶子。要是放在一般人家,可能直接上手揍人的都有,可是明知道自家女兒都進門七、八年了,連個孕都不曾有過,史家人當真是沒那底氣發火。

    這些年來,賈代善的庶出子女連着出生,偏生就史氏連個孕都不曾有過,莫說賈家了,就連他們自家裏都有幾分懷疑自家女兒是不是不行,婚姻為兩姓之好,他們當初把女兒嫁進賈家,平日行事中也處處幫着賈代善,為的可不是白白為他人做嫁衣裳,把賈家的一切便宜給了一個庶子。

    史老爺琢磨着是不是該從自家的庶女中挑挑,選一個好生養的給賈代善做二房,雖然這事會傷了自家長女的心,不過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嗎。

    就連前院都有些暗流了,更別提後院之中。

    此時的賈史氏還不是之後那八風吹不動,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安穩的做她的老祖宗的賈母,一聽到喜兒有了孕,賈史氏整個人都不好了,要不是史夫人當時也在,連忙拉住了她,只怕她早就當場失態了。

    最後這捉周宴是怎麼結束的,賈史氏已然記不得了,她只記得自己勉強撐着,送走了客人,但一回到自個屋裏,便哇的一聲痛哭了起來。

    「娘……」賈史氏倒在自個母親懷裏,泣不成聲,「女兒的命怎麼會這麼苦啊!」

    婚後數年都無所出,還得看着姨娘、通房一個接着一個生子,偏生就她沒得生,這日子過的全然沒半點盼頭。

    「我可憐的女兒……」史夫人也難受極了,明明女兒的身子強健,就連她父親都說好,怎麼偏生就是不曾懷過孕呢,一個痴傻的庶長子也就罷了,但要再多來幾個庶子,以後這榮國府里那還有她女兒站的地呢。

    史夫人眼眸一寒,「喜兒也是個心大的,斷是不能留了。」

    今日的一切,她都瞧在眼裏,喜兒明明早知自己有了孕,卻不報給主母,而是故意挑了這種日子揭了出來,分明是想逼得她女兒不得不忍下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這談何容易,」賈史氏啜泣道:「自從莫姨娘之事後,老爺雖然不說,但對女兒頗有幾分不滿,這次要再在老爺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麼,只怕不容易了。」

    「別擔心。」史夫人冷冷一笑,「你別忘了,這喜兒娘家人還在咱們手裏呢。」

    喜兒八成是好日子過久了,忘了她可是史府里的家生子呢,這賈府里不好下手,但要是她自個作死呢?這可怪不得旁人了。

    賈故懶得管捉周宴上的暗流,一心一意的折騰起自己捉周時捉到的小金元寶了。

    不能怪他如此愛錢啊,以往在現代時,他是出名的窮修真者,儲物戒指里壓根沒什麼好東西。就算有,他也因為還未修真,根本打不開自己的空間戒指,而且他畢竟是個嬰孩,莫姨娘留下來的東西也都到不了他手裏,全讓孫嬤嬤給收了起來,他連收在那裏都不知道了,更別提拿去淘寶上賣了。

    而他上次好不容易搞到一個瓷碗,還被淘寶當成假古董下架,這不……一看到金元寶就流口水了。賈故的眼睛都亮了,這可是純金的啊,可以直接換錢,不用再被當成假古董了。

    孫嬤嬤試了幾次,始終無法從賈故手上拿下那小金玩寶,最後也只能罷了,做為榮國府里的嬤嬤,她也有着榮國府里厭金喜玉的習慣,沒把這金元寶放在眼內,便由着故哥兒當玩具玩了。

    忙活了一整天,大夥都累的厲害,那怕是冬至這樣的年輕人都累了,更別提她,孫嬤嬤吩咐了大妞和珊珊好好守着故哥兒,便回房休息。

    大妞本就懶散,這孫嬤嬤一走,沒人盯着,便把事兒推了給珊珊,自己回去休息了,而珊珊強撐了沒多久便也忍不住打起了瞌睡,身邊無人,賈故便私下搞起小動作。

    賈故心下暗嘆,孫嬤嬤雖然有心,但畢竟年邁,看顧不了他太多,不過對於眼下的他來說,倒是方便了他辦些隱密之事。

    賈故直接喚出了淘寶系統,把小金元寶放到淘寶上賣,這淘寶系統雖然有些雞肋,不過有些附加功能倒是不錯。

    例如他可以利用淘寶系統當成另類的隨身空間,上架的東西也沒規定非賣不可,只要沒超過百件,就能一直擺在那裏存着。除此之外,他還可以藉由客服系統了解一些新知,總的來說,這個系統對他而言有利而無害。

    賈故握着金元寶,心念一動,一瞬間金元寶便在淘寶上上架了,這個系統還有一個好處,完全全自動,大大的方便了他這個懶人,貨物上架之後,還自動拍照,定標題與簡介,雖然東西有點死板,完全沒有做標題黨的本錢,不過倒是大大方便他這個懶人。

    賈故的貨架空空蕩蕩的,着實沒什麼好東西,畢竟只是個嬰兒,不能指望太多啊。這次的這個金元寶還是他死活不讓孫嬤嬤收着,這才能保留下來的。他就不信,淘寶不讓他賣『假古董』就算了,但不會不讓他賣金元寶吧。

    不過沒想到他金元寶這才上架,馬上又被淘寶給強制下架了。

    賈故頓時傻眼了,【等等!為什麼又是我?】

    上次說他販賣假古董,這次咧,不會又說他販賣假黃金,然後不讓他上架吧!?

    淘寶的客服小姐姐氣急敗壞的說道:【賈故先生,跟據海外洗錢防止條例,海外人士不能在淘寶上販賣超過10克以上的貴重金屬,我們將根據海外洗錢防止條例把你的物品強制下架。】

    賈故頓時吐血,【什麼時候多出來的這個規定?】

    媽的,雖然他因為實名制的關係,沒法子上淘寶買賣東西,但這並不表示他沒有逛過淘寶啊,淘寶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規矩,而且他竟然不知道!

    【親,這是2020年後新增加的規定啊。】

    2020年……賈故瞬間無語,好吧,他死了時候是2019年,天知道是不是一年後便多了這麼一個規矩。

    【但也不用下架啊。】賈故有些小委屈,小於10克有何難,切一切就好了。

    正當賈故磨刀霍霍的要把小金元寶分屍之時,客服又添了一句:【另外針對貴金屬類產品,淘寶嚴格要求所有上架產品必須經過檢驗,並附有檢驗證書,方可以上架。】

    對於這點,賈故雖然不滿,但也可以接受,畢竟古代治金技術不及現代,這些金元寶說不定也不是純金的,檢驗一下倒也無妨,不過……

    客服小姐姐笑咪咪道:【親,淘寶現有代客檢驗黃金成份的服務,只需要三百人民幣就可以哦。】

    三……三百!?賈故只覺得心都碎了,別說三百塊了,他現在連一塊都沒有啊,而且10克黃金的價值大概也就二千七百上下,這三百塊一下子就去了整整九分之一啊。

    【三百塊?】當賈故打着這三個字時,他的手都是抖的。

    客服小姐姐回的很快,【親,沒錯,就是三百人民幣。o(* ̄︶ ̄*)o】未了還送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那怕只是檢驗費,她也是能抽成的。

    【……】許久之後,賈故問道:【可以先欠着嗎?】

    存款為零的男人傷不起啊。

    然後……

    【系統繁忙中,請稍後再試,謝謝!】

    【等等!】賈故只差沒有伸出爾康手了,【別啊!咱們商量一下。】

    他不是不付錢,等他賣了黃金就有錢付啊。

    但是,此時的客服小姐姐毫不客氣的給了【呵呵】兩個字,然後又……

    【系統繁忙中,請稍後再試,謝謝!】

    要是沒那個『呵呵』嗎,賈故還會多相信一下,但是多了那個『呵呵』後……賈故也只能回以呵呵了。

    媽的,他嚴重懷疑自己是被天道耍了,不然怎麼賣啥就被下架啥,那有一個淘寶賣家像他這麼倒霉的,等他回去之後,他一定要跟天道抗議啊,這叫什麼淘寶系統,分明就是雞肋淘寶系統啊。

    賣不了東西,也打不開自己儲物戒指的賈故最後也只能投入賈寶寶的懷裏,跟它一起共享起八掛大業了,畢竟不是一個真嬰兒,難不成真讓他過着每天不是吃就是睡的頹廢人生嗎?

    雖然……這種八掛人生也沒好到那裏去。

    14.吾非聖父

    要說這榮國府里近來最大的八掛,自然是喜姨娘肚子裏的孩子了。

    自得知喜兒有喜之後,賈代善便直接提了她做姨娘,人稱為喜姨娘。

    這也是榮國府里的老規矩了,每個通房丫環一但有孕之後,便可以提為姨娘,拿姨娘的二兩銀子月例,身旁伺候的奴婢也多了一個,以後也算是個半主子,再也不是主母可以隨意發賣的了。

    不只如此,就連喜姨娘原本在史家的父母也跟着雞犬升天,他們本就是在史家內的小管事,要不也不能把女兒塞到賈史氏的院子裏還做了她的陪嫁丫環。

    在初得知女兒有了身孕之時,喜兒爹娘本擔心老爺和夫人不會放過他們,萬沒想到史家待他們一如以往,還賞了好些好東西,來巴結討好的人也多了不少,倒讓他們在府里威風了一把。

    喜兒娘一得知喜兒有喜的消息,便連忙來探望喜兒,喜兒娘看着自己女兒粗壯的腰身,只覺得說不出的歡喜,她叮嚀道:「可有什麼不適?如果有什麼不舒服,可千萬別忍着,該請大夫的時候便請大夫,眼下可沒有比你肚子裏的孩子更重要的了。」

    想到一事,喜兒娘擔憂的低聲問道:「太太可有找你麻煩?」

    這賈史兩家誰不知道,太太是最最不能容人的,喜兒背着她有了身孕,也不知會怎麼被太太折騰。

    喜兒搖了搖頭,「太太什麼也沒說,只是吩咐了讓女兒好好養胎,就連請安都免了,還賞了女兒好些吃食。」

    雖是如此說,但喜兒望向那些吃食的神色卻有幾分厭惡之色,顯然也是信不過賈史氏。

    喜兒娘也不信太太真會為了喜兒有喜之事而高興,太太要是個好性的,給賈府里生了庶長子的莫姨娘怎麼會沒了,還有前頭那三個庶女的姨娘,不是生產時死了,就是病歪歪的等死,再不就是犯了事被送到莊子上,總之沒一個好下場的。

    喜兒娘低聲提點道:「要是有個什麼,就像上次一般直接越過太太去找賈老爺,賈老爺總會心疼你肚子裏的孩子。」

    上次要不是喜兒先報給了賈老爺,再知會太太有孕之事,天知道喜兒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保得住呢。

    喜兒笑着點頭,「女兒明白,女兒的身子一向很好,這孩子也安份,並沒有怎麼折騰女兒,倒是女兒擔心爹娘……」

    喜姨娘的話未說全,但喜兒娘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冷笑道:「太太進門都快七、八年了,一直沒個身孕,夫人那好說什麼,這次我出來,夫人還賞了我好些東西呢。」

    府里隱隱綽綽說着太太要是再不能生,史家便得送給庶女到賈家裏,現在夫人正煩心着呢,那有空理會他們這些下人,說不得還要攏着喜兒,指望喜兒肚子裏的孩子給太太撐腰呢。

    喜兒娘快手快腳的把東西翻了出來,除了一包銀子之外,還有上等官用的絲綢與高麗進供的高麗棉綢,都是細緻柔軟,適合做小孩衣裳的。

    喜兒娘笑道:「這些可都是難見的好東西,我想也只有我大孫子配穿了,特意拿了給你,就連你嫂子都沒有。」

    喜兒摸了一摸,當真是柔軟細膩,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當真比她平日裏得到的份例還要好上幾分,她心下歡喜,笑道:「孩子出生還早呢,這般的好東西合該爹娘用着才是。」

    喜兒摸了摸肚子,隱隱有着幾分得意之色,「等他出生之後,自有好東西用呢。」

    要論富貴,賈府隱隱勝過史家一籌,那犯得着稀罕這些東西。雖是如此想着,不過總歸是她爹娘的一番心意,喜兒還是把東西仔細收好,準備趁現在還能動針線,給孩子做上幾件小衣服。

    喜兒娘又交待了幾句,離走前遇到了芸姨娘,芸姨娘與喜兒同住在一個院子裏,向來是面和心不和,因着喜兒有喜之事,兩人之間鬧的更強了。

    芸姨娘一見到喜兒娘便冷嘲熱諷的,還故意把瓜子皮吐到喜兒娘腳下,喜兒娘一身嶄新的衣裳都被芸姨娘給弄污了。

    喜兒娘雖是惱怒,但她畢竟只是個下人,那好跟着芸姨娘爭吵,反而還得小心翼翼地跟着芸姨娘陪不是。

    喜兒心疼自己娘親受委屈,不過她自知自己不如芸姨娘受寵,賈代善膝下已有故哥兒,不似先前那般缺兒子,對喜姨娘腹中的骨肉也沒多少期待,平日裏也是多偏着芸姨娘,只能安撫着母親道:「娘,你且等着,等女兒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自然有她好瞧的。」

    喜兒娘嘆了口氣,女兒能做了賈老爺的姨娘是她的福氣,而每天對着這些鶯鶯燕燕的,也着實累人,好在芸姨娘膝下沒孩子,要芸姨娘有個孩子,憑着她的容貌,那有她女兒的好日子過呢。

    不過美貌只能換得一時的寵愛,只有兒子才是她們安身立命的根本,想通了這點,喜兒娘反過來安慰喜兒道:「我瞧她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你沒事不要出房門,橫豎有孕的人也不該多動彈,在房裏好好養胎也是件好事。」

    一切且等生了孩子後再說,等喜兒生了哥兒,就連太太都要靠後了,更別提區區一個姨娘。

    自喜兒有了喜一事揭了出來之後,賈史氏便有些厭厭的,平日愛吃的東西也不願意吃了,整日都是愁眉苦臉的,還常常迎風落淚,瞧的賴家的也都急了,變着法子來勸她。

    「太太也不用糾心。」賴家的勸道:「喜姨娘的老子娘已經把東西送進去了,我聽小圓說,喜姨娘還想用那些布做些小衣服,想來不久之後,咱們便會得到好消息了。」

    呵呵,喜姨娘的老子娘和她一樣蠢,老爺和太太怎麼真無緣無故的賞她什麼好東西,那些布料太太全都讓人薰了珠胎毀月。

    這珠胎毀月乃是史家當年好不容易弄到的宮中秘藥,藥方早已失傳,不過和其他落胎藥不同,這藥乃是一種香毒,利用薰香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落胎,端是毒辣無比,亦是珍稀無比。

    那怕是像太太這般受寵的嫡女得到的也不多,用在喜兒這麼一個奴婢出身的姨娘身上,着實浪費了。

    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自莫姨娘之事後,老爺雖然沒說,但對太太已經有所提防了,喜兒有孕之後,她的吃食一律從老爺的小廚房裏走,如此一來,着實讓太太沒法子下手了。

    不得已,她們只有動用起這珍稀的香毒了。

    賈史氏搖搖頭,「以往喜兒跟着我時,不聲不響的一副老實模樣,誰能想到她竟有這份心機,連她還在史家裏的老子娘都不顧了,悄悄地有了孕,我怕這次沒那麼容易暗算到她。」

    賴家的也跟着嘆了口氣,萬沒想到這喜兒不聲不響的,這份心計倒是不比莫姨娘差了,她瞧着賈史氏的臉色着實不好,勸道:「太太這些日子也累的很,要不讓太醫來瞧個平安脈吧?」

    這瞧平安脈不過是個好聽的說法,自老爺有了庶長女開始,太太便悄悄地讓太醫給她調養身子了,只是調養了這麼多年,也始終不曾開懷,隨着老爺的子女一個接着一個降生,也開始有人疑心起太太的身體了。

    「有什麼好瞧的。」賈史氏按在肚子上的手略略緊了一緊,「看來看去還不就是那樣。」

    太醫院裏幾個婦科能手她都找過了,每個都說她身子沒問題,可是她都嫁進賈府七、八年了,連個孕都不曾有過。

    賈史氏提醒道:「讓人動作快點,還有芸姨娘房裏的薰香也不能停。」

    要論受寵,十個喜姨娘也及不上一個芸姨娘,不過芸姨娘都快一年了還不曾有孕,便是因為她讓人在芸姨娘房裏日日燃起了合歡香,合歡香里的主料用的便是麝香,日日燃着這香,想要有孕也難,即使有了孕,也會早早流產,難以坐胎。

    賈史氏懶懶的提醒道:「別像上次莫姨娘那樣,胎都坐穩了才讓人發現有孕。」

    香毒畢竟比不得用藥,要是三個月內弄不掉胎兒,之後再下手怕是難了,當年她壓根不知道莫家表妹的事,發現莫姨娘有孕之時,胎兒都滿了三個月了,不然早早給莫姨娘用上珠胎毀月,眼下又那會有那麼一個小傻子來佔了她兒子的長子之位呢。

    「是!」賴家的笑道:「太太放心,這事准成。」

    賈史氏用了這麼珍稀的香毒,旁人不知,但賈寶寶和賈故卻是知道的。

    賈故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了,賈寶寶更是天n代,自稱是京城裏的八掛王,一人一系統都是第一次聽聞這種東西,好奇之下,賈寶寶乾脆偷了一點賈史氏里的香毒,也順手把喜姨娘那些染了香毒的布頭弄了一塊過來。

    賈故仔細聞了許久,分辦了許久才分辦出淡淡麝香味,再聽賈寶寶轉述賈史氏與賴家的所商討的內容,他只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種香毒都能弄得出來,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啊。

    賈故摸摸下巴,他倒不懷疑這玩意的神奇效果。按着紅樓原着來看,賈代善膝下共有二子四女,賈赦與賈政還有行四的賈敏均是出自於賈母腹中,眼下賈代善膝下已經有了三個庶女,而他的存在算是一個意外,像這種意外可一不可再,所以他不認為喜姨娘腹中的骨肉能夠生的下來。

    可惜這玩意太神奇了,怕是沒有人相信,不然要是能放上淘寶賣,說不得他還能賺賺第一桶金呢,對於淘寶一再把他丟上去的東西下件,賈故其實是非常怨念的。

    【賈故!】賈寶寶奇道:【你不幫幫喜姨娘嗎?】

    如果他們不出手的話,喜姨娘肚子裏的寶寶怕是會被賈史氏給整沒了。

    賈故沒好氣道:【我可不姓聖,更不是單名父!】

    【???】

    賈故直接解釋的直白了點,【我又不是聖父,喜姨娘與我何干,為何得去幫着她?】

    活到像他這把年紀的金丹真人,早就把大部份的事情都看開了。

    這世上唯一一個會讓他考慮主動幫手的,大概也就只有紅樓十二釵了,畢竟她們是所有讀過紅樓夢的人心目中女神,若是情況允許的話,略幫一下倒是無妨,至於便宜爸的姨娘……還是算了吧。

    況且他眼下還是個寶寶呢,又還未踏入修真之境,自身都得靠着賈寶寶保護了,想要助人也是有心而無力。

    賈寶寶嚇的花容失色,【你們人類好可怕哦!】

    賈故不客氣的吐槽道:【你是第一天認識人類嗎?】

    以賈寶寶的八掛能力,只怕早見過更多更可怕殘忍的事情了,這麼一點小事那嚇得了它。

    【快!】賈故踢了賈寶寶的雲屁屁一腳道:【快說,除了賈史氏要對喜姨娘下手之外,今天還八掛到了什麼?】

    沒法子上淘寶賣東西,裝睡也睡不太着的賈故,現在全靠賈寶寶的八掛來維持他無聊的日子了。

    一代金丹真人,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不知道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15.姨娘流產

    喜姨娘不知她娘給她的布料里有着落胎之毒,還歡歡喜喜的想用那布料給孩子做幾件小衣服;芸姨娘既羨慕又妒嫉着她腹中的孩子,便變着法子尋理由上門,故意說些混話想激怒喜姨娘。

    喜姨娘的布料里早下了極為霸道的香毒,而芸姨娘的衣裳上又薰着含有麝香的歡宜香,不出半個月,喜姨娘便有了些胎不穩的跡像了。

    「姨娘。」喜姨娘的婢女──小滿瞧着慘白着臉的喜姨娘,擔憂道:「姨娘,還是請太太下帖子尋個太醫過來瞧瞧吧?」

    那怕她再不懂事,但她也明白一個有孕的婦人,如果一直出血的話,可不是件正常事啊。

    「太太!」喜姨娘苦笑一聲,「你在府里這麼多年,難道還不明白太太的為人?」

    她因為私自有孕的事情已經把太太得罪狠了,太太怎麼會管她呢?

    「這該怎麼辦?」小滿着急道:「姨娘這樣子也不是辦法啊。」

    她私下幫着姨娘捉了好些安胎藥了,但點止血的跡象都沒有,她着實擔心,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把姨娘肚子裏的孩子流掉。

    喜姨娘想了許久,最後嘆道:「咱們到前院去找老爺。」

    她知道老爺也不喜歡她,可老爺至少會在乎她肚子裏的孩子,喜姨娘溫柔的摸了摸自個的肚子,「那怕沒了性命,娘也一定會保住你。」

    只要能保住腹中的骨肉,那怕步入莫姨娘的後塵,她也無悔。

    一旁的小滿微微流露出一絲歉意,但想起自個的老子娘,小滿又硬起了心腸,喜姨娘是求仁得仁了,可她卻不想想跟着她的人會怎麼樣,為了她家裏人,怎麼也得狠下心腸做一次了。


    當喜姨娘扶着小滿的手來到前院之時,正巧芸姨娘一臉春意的從賈代善書房裏出來。

    一見到喜姨娘,芸姨娘嘴角一扁,扭着纖腰直迎上去,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嘲諷一下喜姨娘呢,突然腳上一滑,直往喜姨娘的方向撞去,而喜姨娘也在此時撞來,兩女就在賈代善書房門前撞成一團。

    喜姨娘肚腹被芸姨娘重擊了一下,原本就隱隱作痛的小腹就像是瞬間被刺破了什麼一般,一陣接着一陣的刺骨疼痛,好似刮肉般的疼,不知何時,喜姨娘的裙擺上已經染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感覺到腿/間一瞬間迸裂流出的血紅熱流,喜姨娘悽厲的慘叫瞬間響徹了前院。

    喜姨娘在賈代善的書房外出了意外,不幸落胎,當賈史氏趕到時,喜姨娘的胎兒已經落下了,幾近三個月大的嬰兒,還瞧不出男女,但總歸是自己孩子,就這樣沒了,賈代善瞧見時,那心都一糾一糾的疼。

    太醫私下與賈代善一說,「貴府姨娘似是用了不該用的東西,胎兒本就有些不穩,更別提肚腹又受了重擊,這……請恕老夫無能為力。」

    太醫頓了頓又道:「貴府姨娘的身子受損太嚴重了,只怕以後……這生育上怕是……」

    太醫含含糊糊,不過大夥都明白他的意思,太醫這是暗示喜姨娘再也無法生育了。

    賈史氏佯怒道:「芸姨娘呢?犯了那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見她?」

    賴家的低聲回道:「芸姨娘還跪在院外呢。」

    芸姨娘雖然囂張,但還是有點頭腦,知道喜姨娘流產了,便二話不說在院門外跪着,想求得賈代善的一點憐惜。

    看到芸姨娘這樣,賈代善確實是不好說些什麼了,況且他那時就在書房中,也聽的清清楚楚,芸姨娘和喜姨娘撞上的確是個意外,也怪不得芸姨娘。

    賈史氏對賴家的使了個眼神,賴家乖覺的將手裏的荷包塞到太醫手裏,低聲問道:「太醫可瞧出我家姨娘是被什麼所害嗎?」

    太醫捏了捏荷包,滿意的笑了笑道:「貴府的姨娘身子不錯,以這種情況,說不得是麝香、番紅花一類,不是我說,這姨娘也太不小心了,平日裏本就該避着這些東西,若是早些,或許還有幾分機會,而如今……」

    麝香!

    賈代善猛地想起芸姨娘身上的香味,他出生榮國府,自幼跟着聖上見慣了好東西,之前沒有細想芸姨娘身上的薰香,現在想想,那分明就摻了麝香。

    賈代善直接衝到院外,狠狠的一腳踢向芸姨娘,「好個賤人。」

    芸姨娘錯不及防之下,被賈代善一腳踢到腰側,疼的好一陣子都起不了身。

    「老爺!」芸姨娘強忍疼痛,勉力撲上去,抱着賈代善的腳哭道:「老爺!婢妾真的是無心撞到喜姨娘的。」

    要知道這麼一推會讓喜姨娘落了胎,她說什麼都會避着的。

    芸姨娘的身子本就不舒服,又跪了大半天,臉色更是蒼白的很,再加上滿臉的淚水,越發顯的楚楚可憐,饒是痛恨着她的賈代善也不由得心腸一軟,這第二腳便說什麼也踢不出去。

    賈史氏見到此景時,手裏的帖子都快被她給捏碎了。

    她上前一步,低聲提點道:「老爺,可憐喜姨娘肚子的孩子就這樣沒了,怎麼說也得給喜姨娘一個交待啊。」

    賈代善神色變化數次,最後冷聲道:「去!請太醫過來!」

    芸姨娘臉色慘白,哀求道:「老爺……」

    賈代善面露幾絲掙扎之色,最終沉聲道:「讓太醫……好生瞧瞧芸姨娘的身上是否薰了麝香!」

    芸姨娘與喜姨娘同住一處,說不定就是這麝香害了喜姨娘。

    芸姨娘的房裏根本經不起細查,太醫這一瞧,着實發現了好多東西,不只是芸姨娘身上的麝香薰香,還有好些不宜孕婦所用的東西,更不堪的還有好些催/情藥物。

    一瞧見那些東西,賈史氏忍不住紅了眼眶,眼刃一下又一下的往賈代善身上丟去。

    賈代善尷尬極了,只能捏了捏賈史氏的手,示意她冷靜,賈代善硬着頭皮低聲解釋道:「這事我也不知道。」

    賈史氏冷哼一聲,別過臉不說話。

    許久之後,賈史氏才低聲道:「無論如何,芸姨娘不能留了。」

    想到芸姨娘竟然敢用上催/情藥物來敗壞老爺的身子,賈史氏越發覺得自己做的對,像這種女子怎麼能留在老爺身邊,也不知道太太當初是什麼心思,竟然賜了這麼一個丫頭過來。

    賈代善沉吟片刻後道:「這是自然。」

    無論芸姨娘在床上有多討他的喜歡,芸姨娘用了不該用的東西,斷是留不得了。

    「老爺!」自太醫發現她的衣服上用了麝香薰香之後,芸姨娘的臉色就越發難看,每翻出一件東西,她的臉就難看一分,到後來已經可以說是毫無血色了。

    芸姨娘見賈代善眸底隱隱的殺氣,不死心的抱住賈代善的腿喊冤着,「妾身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喜姨娘向來謹慎的很,她在府里又沒有什麼根基,那怕她再想,也接觸不到喜姨娘,怎麼給她下藥呢,至於身上衣服的香味,她更是不清楚了,她出身農家,那知道麝香香味是什麼樣呢。

    賈代善憤怒的一腳把芸姨娘踢開,「你還有臉說!」

    賈代善這一腳着實用力,直踢在芸姨娘的腰身之上,芸姨娘疼的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不只是肚腹疼的厲害,就連兩個腿兒也疼的直打顫,莫說站了,連爬的氣力都沒了。

    賈代善猶不解氣,又是一腳踢過去,喝道:「你這賤人!」

    芸姨娘只覺得肚腹間一陣劇痛,接着腿間一股熱流伴隨着濃濃的血腥味猛地流出,緊接着……芸姨娘隻眼到滿眼的血。

    「啊!」賴家的突然驚叫,「芸姨娘怕是流產了啊!」

    萬沒料到,繼失去喜姨娘肚子裏的孩子之後,芸姨娘肚子裏的孩子也跟着沒了。

    芸姨娘的孩子在麝香的作用下本就隨時都會流掉,再加上賈代善那一腳,可說是賈代善自個踢掉的,得知這事之後,賈代善活像老了十歲一般,久久說不出話來。

    賈史氏心疼極了,低聲安慰道:「夫君,太醫也說了,芸姨娘害人害己,她穿着薰了麝香的衣裳,時日一長,這孩子也斷是留不下的。」

    賈代善擺擺手,這道理大夥都明白,但事實上,終究是他踢掉了自個骨肉。

    「看在這孩子的份上,把芸姨娘送到莊子上休養吧。」賈代善的聲音中隱帶倦意,這髮妻與侍妾之間的彎彎繞繞,比朝堂上的事情還累人,他着實是懶得管了。

    賈代善一直是個明白人,所以他比任何人更明白婚姻為兩姓之好的真意,無論史氏做了什麼,他只能護着她,不只是因為她是他的妻,更重要的……她是史家女。

    聽出賈代善的的言下之意,便是饒了芸姨娘這次害了喜姨娘之事。賈史氏對這個結果雖有不滿,但也知道在此情此景之下,賈代善斷是不可能下狠手處置芸姨娘的,橫豎過了一年、二年之後,賈代善也該忘了芸姨娘,到時要怎麼做,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嗎。

    「老爺放心。」賈史氏溫順道:「我會讓莊子裏的人好好照顧芸姨娘的。」

    「芸姨娘和喜姨娘就交給你了。」賈代善拍了拍賈史氏的手道:「有事再讓人到前院尋我。」

    「是!妾身明白。」賈史氏恭恭敬敬的送走了賈代善,接着便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時候了。

    16.史氏有喜

    從喜姨娘流產到芸姨娘也跟着流產,整件事都在一天之內發生了,快到無論是賈源和賈老太太都來不及插手,等他們知道時,芸姨娘已經被賈史氏給送到莊子上去了。

    賈源和賈老太太的臉色都極為難看,連續失了兩個孫子,繞是像他們這般一切都看開的老人家都有些受不住,賈源氣的厲害,直罵道:「這個史氏也太不像話了。」

    說是芸姨娘做的,但活到他們這把年紀的人有什麼看不出來,這事裏如果沒有史氏插手才有鬼。

    賈源氣的來回踱步,「無論老史怎麼說,這次我非得把史氏送回史家不可。」

    「老爺冷靜些。」賈老太太雖然惱恨,但她想的更深一層,代善總得有個嫡子才行,不然故兒做為代善的庶長子,按着無嫡立長的規矩,這個榮國府將會是由故兒繼承了,她旁的也就罷了,但老爺一手打下的大好榮國府,如果便宜了旁人,她也着實不甘心。

    所以代善必須要有嫡子,為了這個將來能繼承榮國府的嫡孫,她不惜昧着良心,也要保住史氏。

    當然……如果史氏當真生不出嫡孫的話,那她也有其他的法子得到嫡出的孫子。

    賈老太太柔聲勸道:「史氏總歸是代善的正室,代善都決意要保她了,老爺這樣做豈不是在打代善的臉?」

    賈老太太竟然幫賈史氏說話了,素來跟賈老太太親近的胡嬤嬤與孫嬤嬤頓時都楞住了,就連賈源也楞了楞,「難不成,到了這時候,你還想保住史氏?」

    他也不願意和老史算這個帳,畢竟賈史兩家這些年互相幫助,雙方早就盤根錯結,密不可分,如果勉強分開,只會雙方都元氣大傷,甚至再也無法在四大家族中維持領頭羊的地位,可史氏當真越來越不像話了。

    賈老太太垂下眼,「我也是為了代善着想啊,眼下太子與大皇子之間正鬧着呢,要是咱們和史家之間有了嫌隙……」

    提到兒子與朝堂上的亂象,賈源也微微一嘆。

    賈源最後沉吟道:「罷了,我先與善兒談談。」

    如果善兒也有意休了史氏,他這個做爹的說什麼會幫兒子一把,如果兒子有顧忌……他也只好捏着鼻子再忍史氏一回了。

    賈源與賈代善密談了大半日,最後終究是默許了賈代善將這事推到芸姨娘身上。芸姨娘連小月子都沒坐就被賈史氏給送走了,沒兩日就在莊子上去了,一朵嬌花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逝。

    賈故知道了這事,也不過是默默地替芸姨娘還有失去的兩個孩子念場經罷了,每個人的生命自有規律,對他們修真者而言,死亡並不是結束,不過是一場新生的開始,倒是賈寶寶沉默了好幾天,它雖然是什麼天n代,但才剛出生沒多久的它還不是很明白所謂的死亡。

    【總覺得好脆弱啊。】賈寶寶低聲道。

    雖然賈故說過喜姨娘的孩子保不住,但它還是暗暗期待着能有一個真正的寶寶陪它玩,它還幻想着等賈故想到在淘寶上賺錢的法子之後,要怎麼偷偷地用賈故的小錢錢去買客服小姐姐推薦的鋼鐵人版學步車呢,沒想到它什麼都還來不及做,小寶寶就沒了。

    賈故拍了拍賈寶寶的頭,他還真沒想到賈寶寶會期待起喜姨娘的孩子。

    賈故安慰道:【未出生的孩子都是純潔的靈魂,他們不會在人世里受苦,不會沾染到人世間的污穢,未出生的孩子會回到冥神的懷抱中沉睡,等待下一次投胎的機會,死亡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場短暫且無痛苦的旅行罷了。】

    賈寶寶好奇問道:【這是你的經驗嗎?】

    不過賈故被天雷哥哥劈死時都已經是百歲老怪了,怎麼會知道未出生的小嬰兒死後去那裏呢?

    出乎意料之外的,素來逗比的賈故卻嚴肅的沉默了起來。

    看着這樣的賈故,賈寶寶默默地離賈故遠了一步,然後再遠一步,總覺得賈故的表情讓人覺得怕怕的。

    然後……逃離不及的賈寶寶又被賈故蹂/躪了一番。

    【嗚嗚……】被欺負的賈寶寶再度上淘寶找客服小姐姐聊天了,【求問:要怎麼成功離家出走。】

    客服小姐姐:【……120】

    【???】

    【緊急急救號碼,您值得擁有!】

    媽的,那家的醫院逃出來的病人?趕快領回去啦。她快受不了了。

    芸姨娘和那兩個孩子的消逝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在許多人的心中,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但對喜姨娘而言,這事永遠都不會過去。

    她過不去,也忘不了,每日每夜,她都夢到她的兒子在哭着問她為什麼不保護他。

    那怕賈代善與賈史氏賞賜了不少補品,但喜姨娘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喜姨娘天生骨架大,身形粗壯,瘦下來之後越發顯得顴骨凸出,有時小滿在夜裏瞧見了,都會嚇的心驚肉跳,好久回不過神來。

    喜姨娘坐足了半個月的小月子,出了小月子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向賈史氏請安。

    喜姨娘一大早便來了,但賈史氏足足冷了喜姨娘一刻鐘,見她在外頭都站的都快要站不住了,這才讓人喚喜姨娘進來。

    喜姨娘一進來便福了一福,低聲道:「喜兒見過太太,給太太請安。」

    賈史氏故意等了好一陣子,這才叫起,「起來吧。」

    喜姨娘又再磕了一個頭,「謝太太。」

    賈史氏打量了喜兒幾眼,喜兒原本容貌平凡,身形粗壯,不過大概是因為流了孩子之故,身形有些消瘦,但她又不似是芸姨娘那般瑩潤豐滿的女子,這麼一消瘦下來,反而臉頰凹陷,乍看之下有些嚇人,可見得真是受了大罪了。

    「你也別太難過,」賈史氏隨口安慰道:「等你養好身子,自然有機會可以再為老爺開枝散葉。」

    這話純粹是個空話了,誰不知道喜姨娘身子受損嚴重,莫說再給老爺生兒育女了,怕是以後都得纏綿病榻,連伺候男人都難了。

    喜兒按着小腹,眼眸微冷,但仍低聲道:「是婢妾沒護好小哥兒,沒能給老爺還有太太再添一子,婢妾對不起太太。」

    賴家的上前安慰道:「唉,也是哥兒的運道不好,偏生遇上了芸姨娘,你也別太難過,也算是惡有惡報,芸姨娘前些時候去了,也算是給小哥兒報了仇了。」

    喜兒抹了抹淚,低聲道:「妾身有一事關於芸姨娘和老太太的,不知該不該說……」

    「哦!?」賈史氏眼眉微挑,如果只是一個芸姨娘,人都死了,她也懶得計較,說不定還懶得聽,不過談到老太太,賈史氏便起了幾分興致。

    這次弄走芸姨娘之事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從頭到尾不見老太太出手,或着是做些什麼,這難免讓她有些不安了,聽到喜姨娘得知關於芸姨娘和老太太的事情,賈史氏心下一緊,連忙道:「快說!」

    喜姨娘一望左右,似是有些為難。

    賴家的會意,連忙將其他人打發出去,主動掩了門,低聲問道:「你知道些什麼?還不快說。」

    喜姨娘低聲說了幾句,賈史氏和賴家的不約而同的溱近了聽,突然──

    喜姨娘猛地沖向前,掐住賈史氏的脖子,厲聲道:「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賈史氏措手不及之下,被喜姨娘推倒在地上,鐺的一聲,賈史氏跌坐在地上,但喜姨娘仍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嘴裏不住喊道:「是你!是你害死我兒子。」

    賴家的大吃一驚,連忙拍打着喜姨娘的手,「喜兒你瘋啦,害死小哥兒的是芸姨娘,與太太無關啊。」

    喜兒顛狂的吼着:「是不是你們心裏有數。」

    她雖然不懂醫術,但以往在太太房裏伺候時也曾聽人說過一嘴,好些上等的香料里都含有麝香,麝香雖是墮胎藥,但不過是聞聞,那有可能會那麼厲害,除非……那不是普通的墮胎藥。

    滿府上下,除了老太太和太太之外,誰有這等厲害的墮胎藥,但老太太再怎麼的也不可能對自個孫子下手,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太太了。

    賴家的心中一緊,瞧着喜兒瘋顛的模樣,一時間竟不敢說話了。

    眼見賈史氏被喜兒掐的直翻白眼,賴家的心下惴惴,死命拉扯着喜兒的手,怒道:「你快放手,太太如果有個什麼,你老子娘也得跟着吃瓜落。」

    提到老子娘,喜兒的手微微一頓。

    就趁着這一頓之間,賴家的和其他丫環一起上前拉開喜兒。

    賈史氏一邊咳嗽着,一邊恨聲罵道:「拉出去,捂住嘴,打死!」

    喜兒她根本是瘋了,這個瘋女人,絕對不能留。

    喜兒被僕婦們拉扯着,眼見就要被拉離榮禧堂,她突然瘋狂的笑了。

    「我死之後,必化為厲鬼,定投入你腹中為汝子,讓你這輩子不得安寧!」

    喜兒最後的詛咒還是如針一般的緊緊插在眾人的心上,一瞬間,整個榮禧堂上下人等都嚇傻了,瞬間儘是一片死寂。

    還是賴家的先驚醒過來,氣的大喊:「還不快拉出去打死!」

    喜兒笑了,那個眼神讓所有的人都打從內心裏發毛,她的眼神望向誰,誰的心就突的一下,尤其是賈史氏,只要一閉眼,就會看到喜兒臨死前的那個眼神還有那一句話。

    「我死之後,必化為厲鬼,定投入你腹中為汝子,讓你這輩子不得安寧!」

    這句話,讓賈史氏終生難忘。

    賈史氏病了,被喜兒給嚇病的,一開始賈史氏還顧着自己的面子,說什麼也不肯請大夫,還是賈代善知道了,二話不說讓人請了太醫過來。

    太醫一按着賈史氏的腕間,太醫眼睛一亮,輕咦了一聲,臉上帶了幾分笑意。

    賴家的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太太明明病的厲害,太醫臉上竟然還有笑意,這是什麼意思?賴家的急道:「太醫,我家太太究竟是怎麼了?」

    太醫微一沉吟,「你家太太上次換洗是什麼時候?」

    賴家的打從心底發寒,一時間竟恐懼的說不出話來,許久後才道:「太太的小日子遲了三天了。」

    而喜兒……正好是三天前死的。

    太醫笑道:「那便就是了,恭喜國公夫人,你有身孕了。」

    他們做為太醫,最喜歡的便是診到喜脈了,特別是像賈史氏這般成親多年,但始終無子的婦人的喜脈,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整個榮禧堂中竟是一片死寂,一點子喜氣都沒有。

    成親多年,總算懷有身孕,本該是件好事,但此時此刻,賈史氏滿腦子只想到一句話:「我死之後,必化為厲鬼,投入你腹中為汝子,讓你這輩子不得安寧!」

    賈史氏只覺得混身發冷,如墜冰窟一般冷的動彈不得。

    這個孩子……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喜兒!

    17.落胎不成

    那怕賈史氏對自個院子的掌控力不錯,但喜姨娘死的太過慘烈,喜姨娘臨死前的詛咒也多少傳了出去,就連賈源與賈老夫人都知道了,更別提擁有賈寶寶這個作弊器的賈故了。

    聽到這事時,就連賈故這個曾經的金丹真人也不免對喜姨娘感到佩服啊,能想到投胎做賈史氏之子的復仇之法,也算是絕了。

    賈故摸摸下巴,【不過,總算解開這個千古之謎了。】

    怪不得賈母一直討厭賈赦,除了他不如賈政會做表面功夫之外,另外也多少和喜姨娘當年的詛咒有關。

    【什麼謎!?】賈寶寶好奇的溱過來問道。

    【沒什麼。】賈故一把把溱過來的賈寶寶推開,【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啍!不說就不說嗎。】賈寶寶小傲嬌的仰起了小臉,【不過你不說我也知道,喜姨娘不過是嚇嚇賈史氏,投胎那有由得她挑的理。】

    如果要能選,它也想投做賈代善,每天照三餐打賈故的屁股啊,可惜它做不到!想投做誰就做誰,這事那怕是它都辦不到,更別提喜姨娘一個普通人了。

    賈故微微一笑,【的確,喜姨娘做不到,不過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賈史氏要嘛這輩子一直不生子,只要生了孩子,她這輩子都會活在恐懼不安之中。即使生了,也註定母子離心,什么子孫繞膝,天倫之樂都成了一個笑話。

    不過,自殺這種事情還是不可取的,賈故趁機來了個機會教育,跟賈寶寶講解報仇一十三招和整人三十六計,嚇的賈寶寶縮在牆角憟憟發抖,直呼,【好可怕,你們人類好可怕。】

    嗚嗚……連賈故這種呆子都這麼可怕,它一定是更傻的傻白甜才會跟賈故好。

    賈寶寶哭唧唧了,紅樓套路深,我想回老家。

    喜姨娘的詛咒也就罷了,可怕的是三天之後,賈史氏當真有喜了。別說賈史氏自個,就連旁人暗地裏都有些懷疑,胡嬤嬤也都忍不住嘀咕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胡嬤嬤嘆道:「太太這個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怎麼這麼巧呢?」

    喜姨娘前腳才死,太太后腳就有了孕,莫說榮禧堂的人呢,就連他們這些外人都忍不住心裏發毛,直嘀咕着呢?

    賈老太太嘆了一口氣,「也是她平時做的過了,要不怎麼會有這一劫。」

    哼,賈史氏也是蠢了,明知道喜姨娘詛咒她,還下狠手把人打死,她不會讓人把喜姨娘拉到莊子上,關上一輩子,讓她熬一輩子,就是不讓她死,看一個未死之人怎麼化做厲鬼投胎!?

    現在這樣可好,為了出口惡氣讓人活活打死喜姨娘,喜姨娘一死,自己又有了孕,這下子當真是鬧不清了。

    胡嬤嬤低聲道:「聽說太太似乎不想要這個孩子呢。」

    可憐的孩子,還沒出生就被親娘厭棄,那怕他是嫡子,只怕這日後的日子過的還不如故哥兒呢。

    胡嬤嬤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賈史氏不是只起了心思,而是當真做了。

    這些年來,賈史氏一直幫着賈代善房裏的通房、姨娘打胎,可說是打胎小能手了,自然也打出幾分心得了,要給自己落胎又有何難。

    因着喜姨娘之事,那怕這個孩子是賈史氏等了近十年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賈史氏也不想要這個孩子。

    賈史氏害怕自己當真生了個討債的出來,狠下心對自己下手,而且頗有幾分不管不顧的味道。要不是賴家的一個勁的求她減少用量,並且私下又把用量減了減,莫說賈史氏現在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只怕賈史氏以後都沒得生了。

    更詭異的是,賈史氏都做到這個地步,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活的好好的,半點掉下的跡像都沒有。

    (活雷鋒賈寶寶挺起胸膛:【以後請叫我做寶寶守護神。】)

    這詭異的情況越發讓賈史氏懷疑自己懷的是來復仇的喜姨娘了,明明懷孕是件喜事,賈史氏腹中這個孩子又是個孝順的,並沒有怎麼折騰母親,但賈史氏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

    得知賈史氏有意落胎之後,賈老太太氣的臉都紅了。

    「怎麼可以!」賈老太太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個嫡孫子,好繼承榮國府,怎麼容得賈史氏作死。

    莫說她不相信喜姨娘當真有這能耐可以投胎到賈史氏的腹中,這世上冤死的人可從沒少過,那又如何?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這世道本從來沒有公平過,活着都不曾公平,死後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公義,即使是真的,那也不過是針對賈史氏罷了,與他們賈家有何干呢。

    賈老太太怒道:「咱們賈家好不容易有個嫡孫,史氏想生也得生,不想生也得生。」

    自己不生也不讓別人生,難不成要他們賈家絕了後嗣嗎?

    賈老太太問道:「善兒是什麼態度?」

    史氏發瘋不打緊,就怕善兒也對這個孩子有所厭惡。

    胡嬤嬤嘆了口氣,「老奴瞧老爺也是願意的。」

    老爺不缺兒子,沒了喜姨娘、芸姨娘,還有其他的姨娘可以給老爺生孩子呢,喜姨娘這事雖是太太做的孽,但多少也和老爺的不作為有關,要不是老爺對喜姨娘母子不甚關心,太太也不會如此大膽。

    這喜姨娘的死,如果說太太佔了七成因素,而老爺至少也佔了三成,怪不得老爺也怕了,默許太太對自己腹中的骨肉出手。

    賈老太太怒道:「沒出息的東西。」

    那怕胡嬤嬤沒明說,她也明白自個兒子是怕了,這個孩子明明在戰場上殺伐決斷,偏生在處理家裏事上拖泥帶水,瞻前顧後,要不也不會發生像今日這般禍事。

    不過自個兒子的性子,自己也是最清楚的,代善在這事上一定是聽着史氏,只要史氏自個不作死,善兒再怎麼的也不會讓她把孩子拿掉。

    賈老太太心裏打定了主意,沉聲道:「不能讓她胡鬧,我親自去勸勸她。」

    胡嬤嬤嘴唇微張,最後還是建議道:「老太太,我瞧,這種事只怕還是親媽去勸好些。」

    老太太和太太之間頗有幾分不和,老太太去勸,只怕是火上加油,還不如讓史夫人去還好些,畢竟太太肚子裏的孩子不只是賈家的骨肉,同時也是史家的骨肉,史家等這個孩子也等了好些年了,不會眼睜睜的見賈史氏把她肚子裏的孩子弄掉。

    「你說的對。」賈老太太贊同道:「快拿我的帖子,請史夫人來府一聚。」

    「是。」胡嬤嬤連忙讓人去了帖子請史夫人來賈府一聚,幾個丫環僕婦被支應的忙的團團轉,房裏頓時只剩下老太太和胡嬤嬤兩人,見四下無人,胡嬤嬤悄悄的低聲問道:「老太太,你就沒想過讓故哥兒再更進一步嗎?」

    老太太和太太本就有幾分不和,她的孫女兒跟了故哥兒,她們一家子可說是完全綁在故哥兒身上了,故哥兒好,她們才能好,故哥兒不好,她們一家子只怕都沒什麼好下場。

    如果太太生了嫡子,將來繼承了榮國府,以太太跟老太太之間的仇怨,她們這些老太太身邊的人能有什麼好日子,只要略想一想,胡嬤嬤就擔心的很,恨不得太太再繼續作死,最好作到自己以後都沒得生才好。

    「不可以!」賈老太太眼眸微冷,「故哥兒可以受寵,也可以爭氣,但他絕對不能繼承榮國府!」

    她淡淡的瞄了胡嬤嬤一眼,似是明白了些什麼,淡淡道:「我絕對不會虧待了故哥兒,將來史氏肚子裏的孩子有的,故哥兒也會有,我的大部份私房也會留給故哥兒,將來我必定會保故哥兒一個榮華富貴,可是……」

    賈老太太堅定道:「榮國府不能給故哥兒!」

    只要她有的,她都願意給了故哥兒,除了她丈夫拼死打下的榮國府!

    胡嬤嬤不明究理,只是心下暗自琢磨着,要說老太太不疼賈故倒也不是,平時故哥兒的食、衣、住、行都是最好的,甚至比老太太自己用的還好。

    但要說賈老太太疼着故哥兒似乎也有些不是,平時孫嬤嬤抱着故哥兒過來之時,老太太連抱故哥兒幾下都不情願,甚至有時望着故哥兒的神情有些古怪。

    細想起來,那不是厭惡,而是恐懼!

    胡嬤嬤伺候了老太太一輩子,老太族這輩子出身好,嫁的好,生的兒子也爭氣,還沒見過老太太怕些什麼,除了故哥兒……

    每想到此,胡嬤嬤總覺得有着幾分不安……

    「你們也別擔心。」賈老太太嘆道:「你和孫嬤嬤都是伺候我一輩子的老人,我不會讓你們沒了個好下場,故哥兒將來的前程絕對差不了,你們以後跟着他,自有你們的好日子過。」

    胡嬤嬤和孫嬤嬤都是服侍她一輩子的老人,她自然明白她們在擔心些什麼,好在她們雖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也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始終忠心於她,看在這份上,她自然不會讓她們沒了好下場。

    胡嬤嬤大着膽子問道:「老太太,故哥兒他……」

    總覺得故哥兒的事只怕沒她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賈老太太沉默不語。

    18.第一桶金

    此時的賈故全然不知道賈老太太與胡嬤嬤之間的談話,也不知道胡嬤嬤察覺出一二,此刻的他正忙着教育賈寶寶。

    自賈史氏有孕的消息傳遍賈府,那怕賈源和賈老太太對賈故一如即往,但眾人難免因着賈史氏肚子裏的孩子之故,待賈故的情況大不如前。

    先是珊珊請了假回家,孫嬤嬤也被兒子媳婦尋了理由請回家商量事情,賈故身邊一時間只剩下冬至與大妞,兩人雖是仍盡心盡力的照顧着賈故,不過畢竟才兩個人,賈故『會走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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