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你懷疑,血狼在秘密打通枯井暗道?」楊霆風撫着下巴,細細的思考,「七口井內,即使真有密道,只怕早已被封死,強行打通,這工程量有點大啊!」
張青安的小眼睛閃了閃,「楊爺......小人不確定啊,那天喝得有點多......也有可能是小人聽錯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也不一定。」白衣少年忽然插了句話,頓了頓,接口道:「還有一種可能,短時間內是可以打通暗道的。」
聞言,楊霆風和張青安俱是一怔,抬頭疑惑地看着白衣少年。
「枯井當年根本就沒有被填死,只是做了個表面文章。」白衣少年微微一笑說,「不知在下淺見,可否有錯?」
張青安聽罷,一拍大腿,頓時醒悟,「原來如此,這工程量乍聽之下雖然很大,如果只是填了個井口表層來應付帥府的查驗,再次打通就容易得多了。公子當真是目光如炬,心細如髮。咱老張佩服。」
這一通馬屁拍得少年得意洋洋的,他咳嗽了下,繼續說着妙論,而張青安對白衣少年簡直敬若神明,在一旁靜靜聽着,聽到妙處連連點頭。
楊霆風的後頸頓時冒出許多冷汗,少年說的也並非全是臆造,許多猜測反而非常符合邏輯。
不知為何,他心裏總有一種隱隱約約的不安,這種感覺在當年一戰趙驤,趙烜兩兄弟的時候就有——即使做了精心準備,還是差一點被反殺的感覺。
可是,如今的他,並非是一個人在戰鬥,為什麼也會有這種不安?
莫非......老丁大哥知道什麼內幕?
一個為了邊軍服役了半輩子的人,不惜冒着自己殺頭、全家連坐的危險,居然還想着舉家逃亡內地?這......絕不合理!
念及於此,楊霆風抬眼一瞅,那一臉欽佩模樣的「大胤夜香人」仍是盯着白衣少年傾聽,而少年則眉飛色舞地「侃着大山」,顯然這枯井事件被他越說越玄乎——比如,為何有人冒着殺頭的危險也要欺瞞帥府?比如,前任紫塞統帥老仲爺和血狼先可汗博碩之間,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這個臭小子,不去天橋底下說書簡直浪費了。」楊霆風微微一笑,忽然起身抱拳道:「兩位,楊某軍務在身,先告辭了。」
「等一下。」白衣少年也站起身,急忙把楊霆風拉到一邊,嘴角努了努張青安,小聲道,「兵匪大哥,這個傢伙,我看比較可疑啊,要不要我在這裏牢牢的盯着他?」
「啊……這......你開心就好……」楊霆風微笑道,「只是,這裏的味道好像有點兒重,你公子哥的,不嫌棄的話......」
一句話還沒說完,白衣少年一拍手掌,哈哈笑道:「哦哦,本公子忽然想起,還有點事......」
楊霆風皺起眉頭,奇道:「你不是挺閒的嗎?」
白衣少年「啊」了一聲,擺了擺手,笑道:「真的有事,嘿嘿。」
正當此時,忽覺地皮震動。
接着,便聽得馬蹄聲響起,楊霆風舉目遙觀,只見十餘騎飛奔而來。
張青安遮陽遠望,嘴裏卻咕噥道:「狗日的,今天還真是奇了,怎地一個個的,都來老仲爺墳?」
聞言,楊霆風心中驚訝,略一定神,問道:「難道,平時都無人來祭拜老仲爺嗎?」
張青安嘆了口氣,喃喃的道,「不錯,這裏平日裏就人跡罕至。一年到頭的,除了咱老張,根本看不到一個大活人的,更別提有人來墳頭給老仲爺上柱香了。」
楊霆風聽到這裏,也不禁動容,「沒想到,老仲爺一生保家衛國。到頭來,也逃不過時過滄桑,人走茶涼的結局。」
須臾間,馬隊行得更近了些,只見為首之人,赫然竟是在「二娘客棧」遇上的那個胡姓的邋遢軍漢——如今,他卻騎着一匹黃鬃馬,肩上依舊扛着那柄七尺三寸的大胤制式御林軍刀,顧盼之間依舊是猥瑣無比。
楊霆風臉色一黑,心中咯噔一下,暗付道:「乖乖,真所謂是冤家路窄啊。」
白衣少年見狀,嘻嘻一笑,「怎麼,你仇家嗎?」
楊霆風沉吟了一會兒,緩緩的道:「反正不是同路人吧。此事與你們無關,老張,帶這位公子哥先回屋,沒事別出來湊熱鬧。」
張青安點了點頭,拉着少年就往草屋內走去。
不多時,便傳來了「嗚呀」「嗚嗚」兩聲,那是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
門外傳來了白衣少年抱怨的聲音,「喂,掏糞的,你關什麼門啊,我要看戲。」
楊霆風聞言,無奈笑笑,大步往馬隊方向走去。
再說那胡邋遢,也是一眼就瞧見了楊霆風,他暗自冷笑,轉頭吩咐了幾句,便單獨帶着三騎從馬隊中縱馬躍出。
轉瞬間,便來到霆風面前一丈,紛紛提韁勒停,下得馬來。
楊霆風抬頭望去,這一瞧卻是吃了一驚。
原來,除了那胡邋遢外,他身後三人也俱是不簡單。
第一名騎士,生的虎背熊腰,體型壯碩,兩條胳膊,比尋常人要粗上一倍。他的頭上,戴着黑虎戰盔,身着黒漆胴鎧,一口刻着鬼虎紋路的長柄大斬刀扛在肩膀上,眼中精光如電,渾身蘊含着囂悍之氣。
老兵,絕對的邊軍東營老卒。
而且,還是殺人無數,戰鬥經驗極其豐富的悍卒。
第二名騎士,則是滿臉笑容,但眼神歹毒,他笑得時候,吱着牙,還亮着黃兮兮的牙齒。他着裝黑色魚鱗鎧,手持飛燕凌雲槍,背後掛着刃狼環首刀。
從他的裝束,楊霆風可以判斷來者何人。
如果說,黑色魚鱗鎧還不能說明什麼。那麼,這飛燕凌雲槍與刃狼環首刀可是「夜北」鐵騎的標配製式武器。
當然,最令楊霆風在意的,還是最後一名騎士——這人衣衫不整,和胡邋遢一樣,並未披甲穿鎧,一路過來,搖頭晃腦的,像是吃醉了酒一般。他什麼人也沒看,只是閉着眼睛,用竹籤挖着耳垢,狀甚陶醉。
他腰間,別着一根精剛亢龍四棱鐧,長為四尺,形似硬鞭,狀如竹根節,鐧端無尖,鐧身刻有四爪金龍紋飾。
楊霆風一見這人,心中涼了半截。
他希望來的不是那個人。
可事與願違,畢竟,這人在邊軍實在太有名。
而且,楊霆風也幾乎可以確定來的就是本人。
為何?
因為在邊軍中,用鐧的士兵並不多。
鐧的分量重,非力大之人不能運用自如。
而且,鐧在這人的手裏,殺傷力十分驚人,即使隔着鐵甲也能將人活活砸死。
楊霆風曾聽老丁評價過紫塞邊軍內各營的猛人。
對他的評價是——這世上,恐怕誰也經不住他亢龍四棱鐧的一次擊打。
戰場上,殺紅了眼的士兵,身上挨上個幾刀幾劍,仍然可能有戰鬥力。
哪怕被矛朔等長兵器捅穿,鮮血如注,依舊可以起身作戰的,也不在少數。
但是,如果結結實實挨上他的一擊,往往都是一捶致死,立時斃命。
即便勉強擋住了攻擊,也會造成內傷及內出血,造成的手腕骨折及骨折引起的疼痛。
紫塞邊軍第一殺手鐧,可不是開玩笑的。
楊霆風不由得心裏敲鼓:「麻煩了,看情形,這一架恐怕是免不了。他們四個,我只一個,正是寡不敵眾。」
想着想着,他不由地左顧右盼,先瞧退路。
楊霆風第一反應是跑而不是打,也不是沒道理的:
第一、這東西兩營本就不對付,亦且自己與胡邋遢在幾個時辰前還結下了梁子。但說到底,大家都是吃着邊軍的糧食,彼此間,明面上也不能搞得太過分。
第二、他剛剛從張青安處得知,這條羊腸小路平時極少有人出沒,這殺人越貨,毀屍滅跡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即使自己不想動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第三、一旦真的開打,自己要同時面對四個高手,即便可以射殺其中任何一人,卻也不得不被其餘三人圍攻,結局必死無疑。
第四、在這個特殊的時間背景下,加上先前在牽心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楊霆風有理由懷疑,他們十餘騎出現在這裏,絕不是偶然。
第五、就是自己,身為紫塞邊軍探馬營巡邊校尉的職責——保全自己,傳遞情報
頃刻間,胡邋遢扛着那柄七尺三寸的御林軍刀來到了楊霆風面前,臉上陰晴不定,瞧着霆風冷笑道:「嘿嘿,小子,咱又見面了,酒館裏跟你同營的那些個雜碎們呢?」
楊霆風知他口中的便是陸一箎與甲陣營的弟兄,兀自冷笑一聲,道:「你說的是老陸他們嗎?為什麼不去問問你娘呢?」
四人聞言,俱是吃驚,沒想到眼前這西營的傢伙竟然那麼囂張?
那虎背熊腰的軍漢怒道:「小子,你嘴很毒啊?」
楊霆風冷笑道:「還行,比起你楊爺我的暗器來,還是要差點。」
那眼神歹毒,滿臉笑容的夜北騎士也微微變了臉色,陰笑道:「老大,就讓他說。這小子既然喜歡亂嚼舌頭,那一會咱弟兄們就給他割了。」
楊霆風聞言,冷笑一聲,道:「爺也不喜歡你的這對招子,要不你自己挖了吧!也省得你楊爺動手!」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