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測試廣告1黎明帶着光明而來。墨子閣 www.mozige.com

    天台的倆個人，背靠背，相互依靠着，直到，愛着她們的男孩子們趕來，抱起她們回到各自的家裏。

    ——

    「程執！」陸陌從夢中驚醒，就看到在窗前靜立的朝子玉。

    「朝秘書？」朝子玉知道陸陌的疑問，轉身去倒水，「程總提前發了定時消息，讓我們趕到天台來，我們趕來的時候，程總和你都是背靠背睡着。至於現下，程總那邊的狀況，我不得而知。」朝子玉將水杯遞到陸陌手裏。

    陸陌喝了一口水，水溫剛好，程執的努力沒有白費，即使都已想起，她還能這樣若無其事的跟朝子玉說話，而不是懲罰自己，保護自己。

    「子玉，辛苦你了。」陸陌開口道。

    朝子玉仿佛已經讀懂了她這句話，「小陌，如果我知道程總要這樣做，那一晚，我絕對不會讓你跟她走。」

    陸陌說的，他知道，朝子玉說的，她懂得。

    多年相伴，如今，好像一夜之間回到了那個糟糕的原點。

    雖在咫尺，卻已是天涯。

    ……

    手機在微微的振動，朝子玉拿起一看，看向那自醒來如春日冬雪消融的人，小心翼翼的公事公辦的說道：「陸總，周導發來邀請函，邀請我們去參加他舉辦的閱讀會，邀請函已經到了您辦公室，不知……」

    陸陌暗自扶額，程執和周全這一個倆個的來找，是要怎樣啊？大招不是已經放完了嗎？效果顯着有木有。

    「朝秘書，麻煩幫忙回復周導，我們會按時赴約。」

    「好。」

    ——

    閱讀會的地點是在乘舟較大的一個娛樂休閒區的房間，房間裏，一應休閒的設施都已經撤下了，擺上了桌椅水杯。

    等陸陌和朝子玉趕到後，卻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更有一些是昨天慶功宴上一面之緣的人，可歸根到底，都是和程執有過交集的人，連路離也沒有例外。

    再過不久，閱讀會就要開始，可是唯獨那個本應該出現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有些人在翹首以盼，有些人面含擔憂，有些人神思不屬。

    「非常感謝大家能夠接受我的邀請，因為是我個人的臨時起意，邀請函做的比較粗糙，也體諒大家昨天趕來參加宴會舟車勞頓，所以閱讀會才定在下午這個時候，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見諒。」周全禮數周全的說了開場白，卻也讓大家更加疑惑，因為閱讀會的房間，周全的手中，隻言片語關於閱讀的書也沒有。

    「我知道大家有些許疑惑，可是大家不遠千里百忙之中來參加宴會，我就當是自作聰明的想大家心裏想要的都差不多吧。我們今天要閱讀的不是哪一個名着，不是一篇優美的文章，不是一首盪氣迴腸的詩，而是一句話，卻也不只一句話，是心裏話，曾經到現在的，程執的心裏話。」周全話才落，大家才注意到，其實桌上有一個很大的玻璃瓶，瓶子裏裝滿了藍色的被胡亂揉成團的便利貼紙，而那裏面，是程執的心裏話，沒有人來質疑周全，因為周全手上帶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因為，誰也沒資格來質疑。

    「現在，開始吧。麻煩大家打開看了以後，重新再揉成團扔回去。

    」周全說完，安靜的退場，一直退到門邊。

    玻璃瓶的紙團如海如淚，而且能積壓至今，已經足夠說明一些事情了，這也不是沒有人望而卻步。

    與程執親近的人，都知道，這個玻璃瓶一直放在程執在公司的臥室，不許任何人探查和詢問。

    它是程執的「垃圾桶」嗎？不全是。

    一分鐘，倆分鐘，三分鐘……

    終於，有人動了，從瓶子裏拿出一個紙團展開，有了人帶頭，陸陸續續都有人去拿。

    一張張紙被展開，又被揉成一團扔到瓶子裏。

    「我原可不必顧忌流言蜚語，無懼人言可畏，奈何在乎的人在乎。

    」

    「我，真的錯了嗎？」

    「我不滿界限被逾越，不滿這事情你本就做的不對，可是，卻顯得就是我的錯一樣。」

    「我的包容，一退再退，沒有原則的，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

    「認錯承擔錯誤不是最難熬的，心裏的自責懲罰才是最重最難熬的。」

    「我犯了很多錯誤，我不該對你寄予厚望，因你了解的我與外人並無不同；我不該對你無原則的包容，對你無忠言逆耳；最初的錯誤，也許，就是在我感覺不合適的時候，沒有及時遠離你，而是選擇相信了你和自己，相信了未來會改變的我們。」

    「原來好心好意有一天也可以成為利箭傷人，成為封口，讓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我不在懷有期待，對任何人。」

    「以己度人，傷人；以人度己，傷己。無論怎麼度，都會受傷。」

    ……

    這一句句，偶爾零星有標註着日期，程執以她經歷的種種，寫下了她那時的所思所想和情緒，不是，沒有人看了後有所觸動，畢竟，她們在程執的世界裏扮演着怎樣的角色，程執早就用她自己的行動向她們證明了。

    程執的無奈，理解，包容，憤怒，不解，釋然，妥協，釋懷，現實，冷漠，都在這字句間一一體現，她的冷，非一日之寒，非一人之功。

    陸陌看了十幾張，已經看不下去了，偏過頭看去，冬至已經默默哭了起來，鍾晴心情複雜的碰上陸陌的視線，明落卻還在鍥而不捨的看着，程執的心裏話，讓她們從未如此的離她如此之近，卻也何嘗不是表明她們曾經離她如此之遠，程執的話，又何嘗不是她們曾經的心裏話，可是，說與不說的倆條路，也註定了分道揚鑣和殊途同歸的結局。

    「各位，」周全打破了閱讀會的寂靜，「閱讀會的結束時間，是直到最後一個人離開場地，才是結束。結束之後，」周全拿出了蠟燭，「這些紙團都會付諸一炬，各位看過是忘掉還是記得，是怎樣的情緒和感慨，都與我無關。今日過後，這些都會煙消雲散，程總和我都願各位往後順遂，平安喜樂。這個願，程總年年生日年年許，始終未曾改變。」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