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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誰是魚?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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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雲柏梓倒也真是好定力,就這麼陪他們逛了整整一日。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口中雖隱隱透露出自己在某些方面有勢力,可卻半個字都不往土地上提。

    倒是蕭允辰在不耐煩的同時露出幾分焦急的神色。

    這眼看着天都要黑了,珍品閣逛了一大圈,首飾釵環也挑了不少,從安朝着蕭允辰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咱們是不是得回家了

    可這邊還什麼都沒套出來呢。蕭允辰皺了皺眉頭。

    李卓宇似乎也有些沉不住氣,不停地望向雲柏梓,似乎並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在這兩位身上浪費這麼多看起來沒什麼用的時間和力氣。

    從安再次將目光從李卓宇身上掃過,雲柏梓給她的感覺和蕭允禮差不多,只不過蕭允禮給她的感覺卻比面前這個正在滔滔不絕的說着哪家畫舫有趣的雲柏梓要好上太多。

    一邊的李承德似乎感受到了從安和蕭允辰的怨念,上前來隨意找了個藉口「公子,小姐,天色已晚,若是再耽擱下去只怕趕不上出城。」

    「怎麼,兩位不住這城裏」雲柏梓反問。

    「公子真會說笑。」從安笑眯眯的回答,聲音里輕柔的要滴出水來「初見時分明說過我們兄妹二人才從家裏過來,今日天色已晚家裏事情繁多,我等就此告辭了。」

    「這是哪裏的話。」雲柏梓忙伸手一攔「這離關城門的時間還早着呢,不如由雲某做東,咱們道醉花樓一敘哪裏的醉花釀可是一絕。」

    「雲兄客氣了,今日以勞煩雲兄這麼多許,哪裏還能叫雲兄做東」蕭允辰在從安的暗示下倒是難得的反應過來「只是這幾日家裏實在是走不開,肅某與雲兄實在有緣,倒不如下次相逢之時再由肅某做東請雲兄好好聊聊。」

    撂下這句話,蕭允辰又拱了拱手「告辭。」

    雲柏梓尚未反應過來,蕭允辰和從安便在暗衛的掩護下消失在人流之中。

    「哎,這。」雲柏梓伸長了手,有些迷茫的看着兩人忽然消失的方向。

    說是下次相逢,可怎的也未定時間啊今日不還聊得好好地嗎這世上怎還會有這般不講究的人

    「姐夫,咱們就這麼算了」李卓宇皺着眉頭看向雲柏梓,雲柏梓卻是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伸手從袖中掏出快玉佩來在李卓宇面前微微晃了晃。

    這玉佩無論是雕工還是成色皆為上品,看的一邊的李卓宇眼神發直「這是」

    「單看那位肅姑娘挑選的首飾便知道這個肅家雖有家底但絕不是什麼世代相傳的大富貴之家,這麼塊品色上乘的玉佩只怕是家傳之物,不愁他們不來找。」

    夜裏,回到坤寧宮的從安乾的第一件事便是摘下帷帽,坐在梳妝鏡前擺弄自己才得來的釵環首飾。

    陸茗端着茶點過來,見到她這般美滋滋的模樣也是抿嘴一笑。這些日子可是嚇得她不輕,好在如今都過去了。

    「嫂嫂,快來。」從安扭頭對着她招手「我今日逛了好幾家珍寶閣才得了這些,你挑挑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

    「都是您辛苦挑選的,奴婢怎麼能要」陸茗將梅花烙放在從安的手邊。

    「哎呀,今天有冤大頭跟着。」從安拎着一對青綠如茶水般的碎玉耳墜放在陸茗耳邊比劃,又似乎有些不滿意般換了對白玉的。

    作為冤大頭本尊的蕭允辰打了個噴嚏頗為怨念的走進來盯着從安。

    還說呢,他的計劃可都泡湯了。

    「皇上。」見到蕭允辰進來的從安立刻換了副恭敬目光規規矩矩的同他行禮,在蕭允辰略微有些幽怨的目光中從安舉着手中的兩幅耳墜問他「您看這兩對哪對適合陸茗姑娘」

    陸茗頓時羞紅了臉,這、這怎麼好叫皇上開口

    蕭允辰倒還真走過來接過那兩對耳墜仔細看了看,而後指着那對鑲着碎玉的耳墜道:「這對樣式倒還行,可惜品質差了些。朕記得前些時間才得了快不錯的翠青玉,回頭叫着工匠照着這款式重新打一對出來給陸茗倒還算可以。」

    「那臣妾可就替陸茗謝過皇上了。」從安乖乖的福了福身子,順手將那對白玉水滴耳墜塞到陸茗手裏「那這對你就先帶着玩罷。」

    「不過。」蕭允辰有些嫌棄的瞄了眼擺在首飾台上的那些從安採購的成果「這些花樣你若是喜歡可也得重新做了去。」

    浪不浪費從安默默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合着她辛辛苦苦挑了半天買回來的首飾只配當個花樣子

    陸茗見着他倆說話,並不多留。

    等到陸茗一走,從安便拿起一隻崑崙玉質的嫩芽模樣的玉簪子隨意的盤起一縷長發而後側過身子對着蕭允辰莞爾一笑「臣妾戴這個好看麼」

    蕭允辰被她突如其來地這麼一勾,心頭又是一陣火熱,但還是按耐住性子勉強回道「還行。」

    「是麼。」從安看起來似乎有些遺憾,她伸手摘了髮簪,青絲再次散落「臣妾還覺着不錯呢。」

    「今日之事。」蕭允辰乾咳一聲,不知為何,聽到她這般自稱臣妾他心裏竟然有些不舒服。

    「那位雲公子,可還順了臣妾一塊上好的和田玉佩呢。」從安懶懶的將玉簪放在首飾盒裏。

    蕭允辰走來在她的首飾盒中挑挑揀揀最終選了根金燦燦的鑲着紅寶石的鳳釵戴在從安的頭上「那玉佩真不是你故意叫他拾去的」

    從安笑而不語,廢話,就那麼一塊玉佩頂她今天買的所有首飾的價錢呢要是真的落在地上摔了碰了她找誰哭去

    「你就不怕他們得了那塊玉佩跑了」蕭允辰失笑。

    從安歪着腦袋想了想,忽而朝着蕭允辰伸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臣妾可是在幫皇上捉害蟲,若是玉佩沒了,可要皇上陪給臣妾一塊才是呢。」


    蕭允辰心裏又是一股火氣上涌。

    從安眯眯眼,見調戲的差不多立刻便收手「說起來今日這晚膳怎麼傳的這麼慢薑黃那丫頭在某些方面的能力上還是不足啊」

    「要不,朕把李承德調到你這邊來給你搭把手」

    從安的身子一僵,旋即笑了笑「好啊,正好這坤寧宮裏正需要一個掌事的呢」

    她頓了頓又道:「李公公年紀也大了,權叫他來臣妾這兒養養老,再過兩年便放出宮去罷。」

    說到底,李承德幫過她不少。若他落得個晚景淒涼從安也於心不忍。

    次日裏,茶樓中的雲柏梓在二樓挑了個臨街的座位手裏把玩着那塊玉佩一邊聽書一邊看着過往的行人。

    從安帶着薑黃裝作不經意間自茶樓之下路過,雲柏梓眼睛一亮,掃了眼身邊的李卓宇,而後對着樓下揮手「肅姑娘。」

    從安裝作迷茫的樣子四處看了看,而後才抬起頭來朝着樓上的兩人微微福身算作行禮。

    「方才見姑娘行色匆匆,可是遇見什麼難處」雲柏梓走下茶樓追上打完招呼後便欲走開的從安問。

    「這。」從安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一邊做婢女打扮的薑黃也配合着做出一副着急的樣子。

    「肅姑娘不妨說說,雲某雖不才,但說不定能幫上忙呢。」雲柏梓繼續道,當真是一副急人所難的好少年模樣。

    「對了,肅兄呢怎麼沒和姑娘一起」雲柏梓似乎想起什麼似得又問。

    「這,」從安遲疑了下有些幽怨的嘆了口氣「小女子哪裏敢同兄長說啊」

    「哦」雲柏梓做出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見從安還是一副踟躕的模樣乾脆道:「姑娘匆匆趕來,只怕也是累了,倒不如先喝杯茶」

    「多謝公子美意。」從安順着他的話頭答應。

    御書房中的蕭允辰只覺着心情有種說不出的煩躁,就連看到面前跪着的大臣也有些不順眼。

    戶部尚書李猜偷眼看了眼表情不善的蕭允辰,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兒做的不好惹得蕭允辰不悅。

    「家傳的玉佩」雲柏梓重複從安方才的話語並作出吃驚的表情。

    「是,這玉佩至關重要,不曾想昨日回去後卻怎的也找不到。」從安的聲音裏帶上一絲顫抖,似乎是急的快要哭出來。

    「我家小姐平日裏甚少出門,仔細想來便只有可能是昨日裏丟的。」薑黃按照從安的提前設計好方式說話,只是說話時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有些僵硬。

    「昨日家裏出事,兄長本就煩心,小女子又怎敢將此事告與兄長」從安幽怨的嘆了口氣「只得今日裏偷偷跑出來帶着丫頭尋找。」

    「怎麼」雲柏梓先是問「姑娘家裏有了變故」

    「人都說好的不靈壞的靈,誰想到那邊家大業大的竟糊弄起我肅家非要拿那貧瘠之地抵債」從安似乎有些氣憤,但很快又收起情緒地下頭,帷帽上的薄紗垂落在修長的脖頸間更顯得她楚楚可憐「兄長本就忙碌,小女子還在這裏添亂,唉。」

    「姑娘莫要傷神。」雲柏梓同李卓宇遞了個眼神而後放柔了語氣對着從安道「這樣,姑娘丟的即是家傳玉佩那必定價值不菲,此雖天子腳下但難免也會有貪墨之人。」

    「雲某在這地界上尚有幾分薄面,若姑娘不嫌棄,不如由雲某陪着姑娘尋找」

    「這,這也太麻煩公子了。」從安嬌滴滴的聲音聽得自己都想吐,偏偏面前之人受用的很。

    雲柏梓見有戲,眼中的光彩更甚「而且,雲某這位內弟於土地流通之事尚了解幾分,肅姑娘不妨與其說說家裏難處,說不得有我二人能幫上忙的呢。」

    從安眼睛一亮,頓時站起身來對着這兩位再次盈盈一福身「那就有勞兩位公子了。」

    這回從安可當真是鬆了口氣,這些事情能儘早解決最好。若是對面兩位想要放長線釣大魚釣上個十天半個月的,她還真沒那個耐心陪着這兩位在這裏耗時間呢。

    若說昨日他們兩個微服出宮是蕭允辰腦子不知為什麼突然抽了,那今日便是從安私心裏想再看一看這外面的世界。

    她本以為自打醉竹那件事之後,她所能看見的天空便只有坤寧宮那一角。不曾想竟還有出宮溜達的機會,單憑這一點,她也得好好上心。

    「唉,家父走的突然,兄長不得不中斷學業回族繼位。」從安一邊和兩人一起走在路上裝作尋找玉佩的模樣一邊在不經意間泄露情況「只可惜兄長常年在外對家中狀況知之甚少,之前有叔伯幫襯着兄長尚能應對,不曾想這分家後兄長經手的第一件事便被人擺了這麼大一個絆子。」

    一家之長是個不通俗事,身邊沒有長輩幫襯。分家後第一件事想要辦的利落漂亮卻被使了絆子,此等狀態下必然心急。哪怕是個有幾年處事經驗的老手情急之下也會有打眼的時候,更何況是個被迫中斷學業經手家事的書呆子

    這種人便是大好的肥肉嘛

    從安對自己給蕭允辰安排的人設很滿意,她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旁邊這兩人若是還不心動那她就只能乖乖放棄名偵探皇后的頭銜叫人把這兩人抓起來慢慢審問。

    反正自己那塊玉佩還在他們手裏呢實在不行找個偷竊的由頭先把這倆人送入獄也是好的。

    雲柏梓不曉得從安的想法,只是心中卻升起些警惕,這個人設實在是太完美了。他昨日觀蕭允辰談吐便知那位定不是一般人,整個人身上都圍繞着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至於他身邊的這位肅姑娘,舉手投足間也是有幾分貴氣在。

    「敢問肅兄曾師從何人」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卓宇卻忽然開口問詢。

    「家兄曾師從莊先生。」從安早有準備,因而被問起時也不慌亂。這還是昨日裏她同蕭允辰對瞎話時蕭允辰同她說的呢說是若是這兩人問起,便這般回話就好。

    「莊先生可是嵐隱書院的那位莊先生」李卓宇眼睛一亮,立刻追問。

    「正是。」從安微微頷首,心裏卻不斷嘀咕,難道這位莊先生很有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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