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軟了,睡得人腰疼。
雖然樂泉也就睡了兩三個小時,就被外面早晚班換班的聲音吵醒了。
腰酸得不像是自己的。
罪魁禍首不知道應該算在沙發頭上,還是此時此刻摟着她正好眠的男人頭上。
樂泉睜着雙眼,因為兩人太近了,讓她的視線有幾分模糊。
只看得清鄭爵高挺的鼻樑。
太挺了,讓人很想在上面來一拳。
樂泉牙痒痒……
因為酒醒後,她不僅完整地想起了前一晚那一次又一次是怎麼發生的。
還想起自己說了什麼羞恥到爆炸的話。
她沒想到,這一晚上就比之前她跟鄭爵談戀愛加起來的次數還多。
……不愧是,小別加新婚。
什麼跟什麼!
樂泉還是覺得這事發生得太倉促和荒唐,兩條胳膊被鄭爵箍着不能打他,但樂泉還能動腿。
「砰!」鄭爵被踹到地上。
雖然沙發很低、地毯很厚,但他是在美夢中猝不及防被踹下去的,所以完全不設防地撞到了沙發腿上。
「嘶——你謀殺親夫啊!」鄭爵的手扶着後腰,抬頭對上沙發上的樂泉。
樂泉沒有愧疚之意,「我殺了你都是輕的。」
鄭爵雖然還痛着,但臉上不自覺就換上了笑意,「現在來跟我算賬,是不是晚了一點?再說昨天晚上,你明明很享受,現在來過河拆橋了。」
樂泉當然不肯承認昨晚那個不停挑戰包廂隔音效果的女人是自己,「過河拆橋?……你確定我「過河」了?」
「你什麼意思……」鄭爵扶着腰,緩緩坐起來。
樂泉挑了挑眉,「意思是,你活真的不怎麼樣。」
鄭爵哼笑一聲,從地上站起來。
活好活差,一個有自信的男人倒不至於為這點口舌而生氣。
再說這個女人嘴上說的和昨晚表現出來的大相徑庭,他當然是選擇不會說話的生理反應。
只不過……
鄭爵撩起衣服下擺,樂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結實的腹肌。
看到腹肌倒沒什麼樂泉不至於這麼沒出息。
但那上面的幾道抓痕,看得樂泉牙根一酸,抖着手指,「鄭爵,你、你耍流氓沒夠是吧?!」
在她話音未落之際,鄭爵已經轉過身去,露出自己的後背。
「幫我看一眼。」
……確實是一片比較精彩的後背。
在搶眼的淤青之下,樂泉都沒空害羞那些抓痕了。
淤青十分新鮮的模樣,很顯然就是剛剛才撞出來的。
「……很疼嗎?」
鄭爵弓着背,用無聲代替嘆氣。
兩人稍微收拾一下,商量好不管愛恨情仇,先離開這裏再說。
樂泉感覺到鄭爵的步子比往日慢了許多,好心想扶着他走,卻被鄭爵堅決地推開了。
扶了兩回,都被拒絕,樂泉面上掛不住,乾脆自己大步走在前面。
直到到了地下停車場,鄭爵才喊她,「別走那麼快,照顧一下傷患吧?」
樂泉回頭,不滿道:「你剛剛不是走得好好的?現在塌個腰給誰看呢?」
鄭爵才沒這麼幼稚,再說苦肉計也要看對象。
樂泉可沒那麼好心。
他知道樂泉是因為什麼而不高興,只能反問她,「要是讓會所的人傳出去,我跟你在一起過了一晚,第二天是被你扶着走的,你想過外面會傳成什麼樣
嗎?」
樂泉本來還不想笑的,但是對上鄭爵的表情,實在沒忍住,大聲地笑了出來。
這一笑,把從早上醒來開始那些若有似無的曖昧和失序都沖淡了許多。
一路上樂泉開車,問鄭爵要不要先去醫院看看腰,鄭爵卻嫌丟不起那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了西山公館。
下車的時候,樂泉一邊嘲笑一邊扶了鄭爵一把。
鄭爵回敬道:「最沒資格笑話我的人就是你。我這腰就算是勞損,也是為了伺候你……」
鄭爵話說一半,頓住了。
樂泉卻沒察覺,不甘示弱道:「活不行就承認自己不行。」
「咳咳。」
身後一聲清嗓子的聲音,樂泉倏地回過頭去,對上兩張似笑非笑的臉。
「你倆不是度蜜月嗎?!不對……你們怎麼找這兒來了?!」
樂泉心生疑竇,把目光掃向了鄭爵。
她這邊壓根沒把結婚的消息往外公開,就連最要好的梁矜上都沒說。
可梁矜上怎麼就跟商遇城跑來了?
鄭爵無奈道:「不是我。」
梁矜上嘖嘖有聲地靠近,盯一眼樂泉扶着鄭爵的手。
這對夫婦第一次這麼默契,連忙鬆開了,甚至樂泉還挪開一點。
梁矜上笑眯眯道:「現在避嫌是不是晚了一點?」
剛剛他們兩個的對話,梁矜上都聽到了!
如果說,在來之前她還存着三分不信,在看到這兩人「縱慾過度」的模樣,也不得不相信了。
梁矜上感嘆道:「鄭太太,你不厚道啊。」
這麼大的事都要瞞着她。
要知道,自從那晚知道樂泉「婚訊」,卻一直不知道新郎是誰,她連剩下這幾天的蜜月也過得沒滋沒味的。
最壞的就是商遇城,明明知道卻不告訴她。
樂泉已經從最開始的窘迫中回過神來,淡定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一來就往我這兒跑?」
那頭商遇城已經和鄭爵打完招呼,聞聲搭了一句腔,「矜矜一定要過來給你們送伴手禮。」
樂泉完全不能理解,「矜矜,你是不是忘記了,我自己也是剛回來,要什麼我不能自己買嗎?!」
梁矜上無辜道:「誰說給你送的,我來給你老公送啊。」
她抿唇笑得很賢良,樂泉卻從這個笑容里咂摸出一點東西來。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老公是誰的?」樂泉看一眼商遇城。
但她總覺得,商遇城不像是這麼大嘴巴的人。
果然,梁矜上沒好氣道:「別瞪他了,他可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那你……」
梁矜上無辜道:「下了飛機,我給顏阿姨打了個電話,說要給你送點禮物。」
樂泉:「!!!」
真他娘的狡猾。
不用想,梁矜上什麼都不必問,顏月清一定熱情地告訴梁矜上,讓她來西山公館來找自己和鄭爵,「我媽真是……」
「也別怪阿姨了。」梁矜上挽住樂泉的手一起往家走,「我多少也能猜出來一點吧。再說,我都回來了,你以為能瞞我到什麼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