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
沿街的店鋪還沒開門。
而關琅已經結束了一天早晨的鍛煉了。
至於關小妹,昨晚還高聲嚷嚷着今天早上一定起來跑步,今早果不其然還是睡得和頭小豬一樣。
關琅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服。
坐在沙發上玩了陣子手機,等到九點半準時出門。
關琅搭乘公交,前往青川山莊。
下了公交,又步行了幾百米,拐進一道精緻的木道長堤,眼前出現一片綠海似的山景。
別墅如同一個個色彩明快的小盒子般坐落在山林之間。
木棧道延展開去,一潭潭清澈如藍寶石的池水點綴在沿路邊。
沾着朝露的嫩葉閃閃發亮。
關琅看了眼時間,他來得比較早。
群上約定的集合時間是10點30分。
現在人也沒有到,所以他打算先找個落腳的地方等會。
山腳下有圍合的院牆,現在東道主還沒有來,也沒法進去。
找了個亭子坐下。
對面坐着一個身穿黑色長裙女生,正在刷着手機。
關琅的視線在對面坐着的女生身上停留了片刻,感覺對方有些眼熟。
好像也是他高中班級的女生。
不過,關琅看對方又覺得有點眼神,一時也想不出對方的姓名。
正當關琅還在猶豫要不要打個招呼的時候,對面的女生正好放下手機。
視線餘光瞥見了對面坐着的關琅。
盯着關琅看了好一會兒後,她才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是關琅?」
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能叫得出他的名字,關琅心裏更加尷尬了。
好在這時候,在大腦搜尋半天記憶的他總算也想起來了對方的姓名,陶雪珊。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實在是對方這兩年的形象變化太大了。
說起來兩人高中時期也算有些接觸,畢竟陶雪珊的座位就在他後面。
記憶中陶雪珊好像還是他們班的英語課代表,不過當時她戴着一副厚厚的黑寬眼鏡,額前留着齊眉劉海遮住了臉頰,打扮是最規矩書呆子的類型,所以並不顯眼。
現在摘掉了眼睛,髮型也清爽利落,和之前的造型截然不同,讓人根本無法將她和以前那個書呆子形象聯繫上。
關琅點點頭,有些詫異地道:「陶雪珊,兩年不見,你變化好大。」
「是吧?每個老同學都這麼見我都這麼說。沒想到你還能認得我。」陶雪珊輕輕撇了一下額前的頭髮,笑了笑:「還有,我問一句,我以前的打扮真的很土嗎?」
看着陶雪珊看過來真摯的目光,關琅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以尷尬的輕笑代替。
「好咯,看來是的。」陶雪珊眨了眨眼睛:「不說我了,你變化也不小啊,兩年不見長得更加帥了,大學裏一定有不少女生追求你吧?」
關琅和她聊了一陣子,這次的東道主嚴禮敬已經在大門口等着了。
陸陸續續也有不少同學坐車到了。
兩人起身朝着山腳的入口走去。
入口處,幾十個年輕人正聚在一起三三兩兩的聊天。
「人到齊了嗎?」
「還有三人,已經到了前邊路口,應該很快就趕來。」
關琅的同桌趙書傑看見他後,也是三兩步快走過來打招呼。
「關琅,還帶了女朋友來?」趙書傑笑着看向關琅身邊的陶雪珊。
關琅在他的肩膀上輕捶了一下:「你瞎說什麼呢?你仔細看看是誰?」
趙書傑這才正色地看了陶雪珊半天,才猶豫道:「陶雪珊?」
「你總算想起來了,趙書傑同學。」陶雪珊嘆氣道。
女大十八變這句話,雖然是用來形容青春期女孩隨着發育的容貌變化,但放在陶雪珊身上也一樣適用。
只是換了身打扮,打理新髮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真讓人感慨神奇。
人到齊後,大家就一起進了山莊。
嚴禮敬安排的是一間極大的別墅,中間還有一個寬敞的園林院子。
看起來就像是一座閃閃發亮的城堡般。
幾個服務員穿着一身正裝站在門口,引着大家往裏面走。
三十多人在其中一點兒也不顯得擁擠。
嚴禮敬喊來服務員,說了些什麼就讓人下去了。
「各位同學們,兩年沒見了,這次很高興能一起吃頓便飯,聚一聚。大家都是三年的同學,結下了深厚的感情,也希望今後都能多加聯繫,大家今天吃好喝好玩好,我是狗大戶,錢就由我出了,再提aa就是不給我面子了。」
嚴禮敬招呼一聲說道。
其實群上一直也有人在說眾籌出錢,畢竟大家都是同學也不好意思白占別人便宜,現在嚴禮敬一說大家也是哈哈笑了。
「嚴土豪大氣!」
「感謝嚴老闆的贊助!」
下面不少男同學也起鬨道。
大家現在都還是大學生,社會氣也沒有那麼濃厚,更多的還是和高中一樣彼此之間玩玩鬧鬧。
雖然是聚着吃中午飯,但單純只是吃頓飯就走也未免太過無趣。
再加上現在離吃午飯還有一段時間,一些同學就吆喝着組織爬山。
別墅就坐落在山腰上,離山頂不過幾十米的高度。
聽嚴禮敬介紹,山頂還有一處活動中心,裏面的娛樂設施不少。
一群興致勃勃的同學就鬧哄哄上山了。
關琅沒有興趣去爬這麼一座小山,就留在別墅里。
今天中午是吃燒烤。
服務員已經從地下室里搬出了好幾個燒烤架放在前面院子的空地上。
旁邊還放着好幾箱無煙燒烤煤炭。
「關琅,你怎麼不去山上玩?」陶雪珊也留了下來,走到關琅身邊問道。
留下來的人並不多,只有幾人。
「懶得湊熱鬧,就等開飯唄。」關琅笑了笑,一副「我只是一隻懶狗」的表情。
正好趙書傑也因為剛才在上廁所,沒有趕上大部隊的緣故留了下來。
三人坐在沙發上,從服務員那要了副撲克,聚在一起打起了鬥地主打發時間。
「單走一個六!」
「陶雪珊,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也是在天南市上大學的吧?」趙書傑將手中的牌打出,一邊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