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線生機

八卦爐中豬蓬出關，並且被老君賜名天蓬，人族祖地之中，元馗則是感受到了一絲心靈蛻變的機緣。

小千世界之中，天人降世結束了，最終這一代黑山老妖張居正收穫了最終的戰利品，也就是娃娃狀態的元馗。

「好徒兒，看到你這一身滔天氣數之後，你這個徒弟我就收定了。也只有你這樣的降世天人，才能逆天改命，成為八代天妖了。」

聽着張居正的話語，元馗當時就睜大了眼睛，此刻的他，僅僅只有第一世地球之時的記憶，誤認為自己是穿越而來。對於這麼一個新奇的世界，自然是充滿好奇的。

轉眼間，二十年時光就過去了。這二十年間，元馗遭遇了不少次刺殺，畢竟他這個第八代天妖，是天道不容的。

同樣的，二十年的時間，也足夠讓元馗對於此界有一個充分的了解。

讀完這豐富的歷史之後，元馗的神情是很豐富的。這是一個蜀山、黑山混合的世界。

此界天道至高無上，萬事萬物均在天道之下，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軌跡運轉。

而如今，天道運轉之下，天妖一脈至此而絕。除非元馗能夠有什麼大功德，或者張居正能夠有什麼大功德。

實際上，如果這是天道刻意針對天妖一脈的話，那倒是沒什麼。但問題在於，不僅僅是天妖一脈被針對了，所有的修士都被針對了。

末劫來臨，世界即將毀滅，最後在毀滅之中，迎來新生。這是定數，無可更改。

說到底，世界本身只是小千世界，壽元一個元會也差不多了。

而在末劫到來之前，末法時代會提前到來。一些法力高強可以預見未來的修士，都已經提前有了應對。

蜀山等南方的劍修一脈，謀劃了正邪三次鬥劍，妄圖憑藉消滅邪修而獲取功德，最終在末法來臨之前飛升，獲得最後的船票。

也有一些修士，策劃着進行一場人間的王朝征戰，重演當年的封神舊事，趁此收割人間氣運，飛升而去。

而天妖一脈，則是因為代代都太過傑出的緣故，屬於出頭鳥，直接被天道針對了，不允許天妖一脈再有下一代了！

在末劫即將來臨的大背景下，一絲一毫的靈氣，都得精打細算。

一位新晉天仙，所消耗的靈氣，對於此刻衰落無比的天道而言，已經算得上是一筆較為可觀的財富。

世界不允許有新的天仙出現，而天妖一脈又總是喜歡逆天而行，萬一下一代天妖逆天成功，成就天仙，這不就破壞了天道的計劃？

就在元馗微微皺眉的時候，天空也忽然陰暗了起來，片片烏雲出現，就好像即將下雨一樣。

「好，好，好，這麼快便已經臻至宗師圓滿之境，下面就可以渡劫了，這速度比起老夫當年，也絲毫不慢了。」

此界的修士，按照修為高低，可分為後天、先天、宗師、大宗師、天人、天仙、純陽。

其中，前三境是凡人的境界。中間三境，是仙人的境界，最後的純陽，則是天界帝君們的境界。

「原本以你的天資，三十年內必可度過風火雷三劫，練就陽神，成就天人地仙。一百年內，天仙有望，飛升不過是很簡單的事情。」

「哦？這麼說是有意外發生了，七代？」

「沒錯，確實有意外發生，八代。」

「你的改革失敗了？壓不住儒門的大儒了？反噬來了？我早就說過，你妄圖自上而下改革是行不通的。」

「只想着割肉，割士大夫們的肉，卻沒有任何補償，又怎麼可能呢？除非他們個個都是真正的道德君子。」

「沒錯，我確實失敗了。時至今日，我這個儒門當代儒宗的話，已經沒有幾個人願意聽了。」

小皇帝已經成年了，以往的勾結太后、內廷大太監的舉動，不是不行，而是名聲壞了。

奸臣權相在皇帝還小的時候，利用政治鬥爭的規則，合理合法的把持朝政，只要不造反，忠臣們是不會管的。

而一旦小皇帝成年，奸臣權相無論使用什麼理由把持朝政，那都是不行的，除非真的想造反。

「如今的形式，仍舊是朝廷最大，儒門最大。其次則是道門、佛門……」

「反噬即將到來，那個時候我就不再是真正的天下無敵，儘管還是天下第一，但是卻不可能繼續以一己之力，鎮壓全天下的修士。」

「甚至我飛升之後，天妖一脈的氣數反噬，也會盡數降臨到你身上。天妖一脈的傳承，數不清的秘法真經、一代代積累的敵人都會找上你。」

「即使你是天人降世，即使你氣數滔天，也扛不住足足七代天妖的反噬。在我的推演中，你必死無疑！」

這些時日以來，為了元馗推演出一條生路，張居正不斷推演未來，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連頭髮都白了一縷。

「恩，還有呢？天妖一脈還指望着我傳承下去呢，有什麼好東西，好寶貝都趕緊交代了吧。」元馗一臉認真的道。

天妖一脈雖然有敵人，但本身的積累可做不得假的。初代伊尹，那是曾經差點兒竄了皇位的恐怖存在。

連此世的史書，關於他的記載，都嚴重的兩極分化。有的說他是大忠臣，有的說他的大奸臣。

二代申公豹，看起來失敗了，但人家巔峰之時也是商朝的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財富寶物怎麼可能少得了？

三代周公姬旦、四代商君、五代諸葛孔明、六代王安石，七代張居正，哪一位混的差了？

「那你聽清楚了，你唯一的生路就是被我封印，好好的藏起來，等待百年之後，封印自然會破解的。到那時，該飛升的早就飛升了。如此，你也就有了一線生機。」

半晌，張居正就交代完畢，同時將天妖一脈的積累，也全部交給了元馗。

「好好地活下去，最起碼也要找到第九代。如果到時候實在沒有機會飛升的話，那就在凡間富貴一生吧。」

「不行，這是你的路，不是我的路。而且如果我真的在此地封印百年的話，天妖一脈就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