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醒來尤似夢中

    戰馬嘶鳴聲，痛苦哀嚎聲，聲聲入耳，楚天豪覺着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如今，夢醒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睜開眼一看，四周一片漆黑，之前響起在自己腦海中的聲音統統消失不見，楚天豪只覺着一陣劇痛襲來，雙手緊緊的抱着腦袋，仿佛下一刻就會爆開似的，想喊，喉嚨卻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迷迷糊糊中，有一道火光由遠及近，楚天豪努力的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些，卻一下子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

    「張醫官，我家少爺如何了，不知還有沒有的救啊。」

    「哎，此乃溫熱之症，如今熱毒已入腦，怕是醒來也不過痴兒罷了。」

    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在說話，楚天豪只覺着渾身無力，想睜開眼看看卻也難以辦到。

    腳步聲響起，說話的聲音漸漸的遠去，又過了一會兒，覺着臉上一陣涼爽，感覺好受了些，卻又聽着有人在耳邊低聲的啜泣着，楚天豪越來越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鼓起渾身的力氣，終於是微微睜開了雙眼。

    說不上明亮，有火把三兩隻，卻都離着有些遠，木柴燃燒的啪啦聲不時的傳入耳中，加之蟲鳴之聲不絕，看起來是在野外，一着古代兵士盔甲的少年正蹲在自己身邊，手上還拿着一條浸了水的毛巾，想來剛才就是他在照顧自己。

    此時那少年見自己醒了，驚喜交加，或許是太過高興了些，竟是一下子撲入了自己懷中，可憐楚天豪渾身無一處不疼，此時再被這少年一撲，險些又昏過去，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少年似乎這才想起楚天豪身受重傷的事實。

    「相公，相公您終於醒了，倩兒，倩兒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着您了。」

    少年一開口，楚天豪哪怕再是虛弱，卻是一下子聽了出來，居然是位喬裝的女子，且還口稱自己為相公，腦中亂糟糟的，一時什麼也想不起來，稍一用力回憶，便覺着撕裂般的劇痛。

    「這位，這位姑娘，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可並不認識你。」

    楚天豪勉強說了一句，卻是疼的又躺倒在了地上。

    「相公莫急，方才張醫官已經給相公看過，相公你熱毒入腦，許是現在已經忘了倩兒，但只要相公你好好的，倩兒不介意。」

    這邊自稱倩兒的話還沒說完，一陣腳步聲緩緩行來，倩兒趕緊擦了擦眼淚，用眼神示意楚天豪趕緊躺下別動。

    「聶副都統，新軍未及訓練便被派上戰場，幸得你領軍有方，不僅守住了我軍重要的糧草要道，更是帶着大半的新兵活了下來，大功一件啊，待得我軍凱旋之日，本將軍必定在皇上面前替您邀功請賞，你就放心吧，如今這批新兵也算初歷戰陣，你明日便帶他們前往墨雅城，協助張將軍駐守」

    當先兩人邊走邊說，待得近了卻發現竟是有人，自稱將軍的人驚訝的輕咦了一聲。

    「此人看來傷的不輕，為何不安置於營房之中修養，卻任其露宿於草地之上？」

    「稟將軍，此戰我軍大部皆新兵，雖敵寡我眾，戰力卻相差甚遠，末將只得命人取來輜重糧秣等易燃之物堆放於敵前，迫使敵軍無法靠騎兵之利亂我戰陣，這才迫使敵軍退去，不過，各類物資十去七八，大部兵士皆席地而臥，末將，末將」

    「好了，聶副統領毋需多言，爾臨敵而不亂，據敵而有方，頗具古之大賢者之風，他日成就必不可限量，糧秣輜重等物，本將軍即刻休書後方，命其火速調派於你，你軍便先在此地修整幾日，再行開拔吧。」

    一行十數人邊走邊說慢慢去的遠了，倩兒姑娘許是嚇的太過厲害，至始至終緊緊握着楚天豪的手，見那些人早已走遠，這才大大鬆了口氣，楚天豪卻覺着手早已被汗濕。

    「許公子，許公子，你沒事吧，哎喲，剛才老奴瞧着那麼多人，可是把老奴給嚇慘了。」

    一旁又有人來，卻是喚着倩兒許公子。

    「忠叔，無礙的，對了，相公已經醒了，你趕緊找個地方讓相公好好安息，調養身子才是。」

    忠叔一聽，驚喜的俯下身來，見楚天豪果真醒了，高興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望着倩兒不住的點頭，一行老淚早已止不住的往下流。

    「忠叔，相公吉人自有天相，無礙的，還是快些尋個地方吧。」

    忠叔點着頭，轉身卻是尋地方去了，這邊倩兒依然死死的抓着楚天豪的手，再未曾鬆開過。

    楚天豪心中感動，剛想說些什麼，卻又覺腦中一陣天旋地轉，已是再次暈了過去。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等楚天豪所在大軍順利得到後方物資的補給，已是五日之後。

    楚天豪經過這幾日的休養，身體一天好過一天，不過或許正如張醫官當日所說，楚天豪熱毒入腦，許多的事情都已記不太清，但倩兒及忠叔卻是高興異常，只道忘記便忘記，總好過一痴兒。

    這日，大軍開拔，目標墨雅城。

    「少爺，您是有所不知，遼狗勢盛，挾三十萬之重犯我邊疆，如今塞外均已淪陷，真可謂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啊，不僅如此，這遼狗還驅我國民在前，數次強攻墨雅城，哎，死傷者，怕是得百萬人計啊。」

    看忠叔說的悲憤欲絕，楚天豪只覺胸臆間滿是怒火，腦海中似乎又響起了那日耳中所聞，仿佛瀰漫天地的慘嚎聲，眼看忠叔還要接着說下去，卻見一名軍士快步而來，待得到了楚天豪馬前，落馬恭聲說道。

    「拜見楚參事，傳聶副都統口令，請楚參事速往中軍，有要事商議。」

    這幾日楚天豪患腦疾而失憶的事，眾人皆知，此時得聶副都統傳喚，實不知為何。

    許倩在一旁聽了，頗為擔心的望來，楚天豪趕緊回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便隨了那軍士去了。

    聶副都統軍伍出身，加之其時國風尚武，便是朝中文臣亦能舉劍，待得楚天豪隨了軍士到得中軍，見聶副都統都正朝自己招手，趕緊快馬上前，略落了半個馬身，躬身說道。

    「末將楚天豪，拜見聶副都統。」

    「天豪，免禮，上前來，免得說話麻煩。」

    楚天豪聞言，這才與聶副都統行了個平齊。

    「天豪啊，我聽聞你患了腦疾，可有大礙？」

    「回聶副都統，幸得眷顧，已是無礙。」

    「恩，如往時喚我姨父即可，哎，初聞你患了腦疾，我本欲遣人將你送回好生調養，無奈前方催促甚急，且此去一路頗不太平，幸而昨日聽倩兒說你已是大好，伯父甚慰啊。」

    此時楚天豪腦中的記憶其實並未完全恢復，很多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此時聽得聶副都統所言，頓感大吃一驚，不過面上卻仍是未露分毫，只躬身直言多謝姨父掛懷之類云云。

    「恩，此去墨雅城，任重而道遠，記得當初你非要隨我出征，一番慷慨陳詞尚尤在耳，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允你與我同行，不過，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卻也無顏再回去面見楚家列祖列宗啊。」

    見聶副都統說的頗為感傷，並不似作假，楚天豪這才相信，這位聶副都統竟真是與自己有所淵源。

    「後日午時到得墨雅城，你需切記緊隨於我，萬事皆不可擅動，旦有伯父在，必不叫你損傷分毫。」

    聶副都統一手重重的拍在楚天豪的肩上，真情流露間，看的楚天豪心中一番激盪，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楚天豪這才重返後軍尋了忠叔與許倩。

    作為隨軍參事，附有督導後軍糧秣輜重之責，待得傍晚三軍皆歇，楚天豪在忠叔陪同下，將各項物資都給巡查了一遍，又檢查了一番佈防之後，這才回了營地安歇。

    「倩兒，不知聶副都統與我，可是有何淵源？」

    這邊倩兒正在替楚天豪縫補着衣物，聞聽之後，卻是露出疼惜之色。

    「聶副都統名為聶遠，倩兒姨娘乃聶姨夫正室，聶家祖上曾隨楚家先人征戰遼東，立下赫赫戰功，後被皇上分封侯爵，定府周濟，不過聶家感念楚家恩德，歷來以從屬自居，故而，倩兒才得相隨於相公左右。」

    聽得倩兒所言，楚天豪心中卻是疑惑越來越濃，皆因這幾日記憶雖仍是支離破碎，卻已能記起許多，但與這幾日自己了解到的相比對，卻發現差異甚大，不僅當前朝代，便是歷史上發生的一些事情，都很難能有所關聯。

    楚天豪覺得，自己的腦中似乎並不只有一個記憶，就好比腦海中的一個名詞，雙重人格，似乎身體中還有着另一個人，雖然楚天豪自己也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當晚，楚天豪再次感覺到陣陣撕裂般的痛楚，這幾日每到半夜總會如此，不過，今晚似乎更加強烈難耐。

    「生物能轉化開始，能量補充正在進行」

    「記憶體檢測，檢測失敗，記憶體重載，重載完成，系統正在初始化，請稍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