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暗波潮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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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王收回了視線，只是放緩步子往主位去坐，晉王妃自是緊跟着晉王，坐在一旁的副位，也是儀態萬千。樂筆趣 m.lebiqu.com

    等晉王與晉王妃完全落座了，底下的眾人齊齊行跪拜之禮，「恭祝晉王晉王妃辭舊迎新，歲歲安康，福祿康瑞。」

    這賀詞自然也是提前想好的，眼下眾人一齊說，也不會出現雜亂哄吵的情況，讓場面更加好看。

    晉王妃一身正紅色的官服，頭上珠釵奢華端莊，臉上也是一團喜氣，只是眉宇間依舊噙着傲意，讓人不敢親近。

    晉王妃看了眼今日的場面，也不算有失氣度，心裏也是滿意的，等眾人恭賀完了，她也得單獨恭賀晉王，「王爺，臣妾在這裏恭候您福壽安康，子孫綿綿。」

    晉王膝下此刻也只有汐兒一個小郡主，自然是有些清冷了，晉王妃這話也是極為中聽，晉王滿意的點了點頭，舉起一杯酒喝下，也是極其給王妃面子，「甚好，今日這安排也甚好。」

    晉王妃聽着晉王的讚賞，臉上浮現出一絲暖色，在今日這喜慶的日子裏，也格外的動人。

    晉王妃見晉王已經舉杯，自然是跟着將酒杯舉起來，一飲而盡，也是極為配合晉王。

    推杯盞酒之間，氣氛也烘托的不錯了，場面上儘是美酒佳肴，眾人臉色上也浮着新年的喜意，也是極為難得了。

    一杯酒罷，晉王妃微微撫了撫長袖，晉看了一眼蘇柔兒坐的位置，眼底也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王爺。」晉王妃嘴角泛着淺淺的笑意，喚了一聲王爺，「今日也是個好日子，臣妾有一件事還想提一提。」

    「但說無妨。」或許是今日氣氛好的緣由，晉王看起來也格外的好說話，言語之間都沒了往日的凌厲。

    「近日臣妾瞧着，蘇姑娘做事極為妥帖，性格也溫吞。」晉王妃也只撿好聽的說，讓晉王倒覺得驚奇，什麼時候晉王妃這般喜歡蘇柔兒了。

    「所以臣妾想着，還請王爺給蘇姑娘一個名分。」晉王妃略微思索了下，「蘇姑娘的身份實在是有些低微了，若不然先封為侍妾，等以後伺候王爺久了，再另外想着冊封。」

    晉王妃這話一說完，底下坐着的女眷也都靜悄悄的，只是屏住呼吸等着看着晉王，等着他如何開口。

    晉王是何等尊貴的人，但凡侍妾也是要家世清白，晉王府內別的侍妾大都是官宦世家或者清流人家，眼下看着蘇柔兒這等身份都能有個名分，一時間也只覺得不忿。

    蘇柔兒誰都不敢看，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寸之地，只是下意識的拽着軒兒的手，只覺得手心都出汗了，眼下也是緊張的不行。

    上一世也是晉王妃向晉王提出來給她一個侍妾的名分，晉王也樂意成全就同意了。

    但是，上一世她自己心裏清楚，晉王妃如此優待她，也只是因為不願柳側妃一人獨大，這才便宜了她。

    那這世？

    晉王妃又是因為什麼？

    蘇柔兒一時間眉頭輕蹙，總覺得晉王妃這個舉動實在是居心叵測。

    晉王聽着晉王妃說完，一時間也沒有回應，似乎想了片刻，贊同的點了點頭，「蘇柔兒的確善解人意，王妃今日也同本王想一起去了。」

    「只是。」晉王看了一眼左手側二等位置上坐着的蘇柔兒，眼底都泛着柔軟，「王妃說蘇柔兒身份低微，那你又可想過虎翼將軍，蘇家眼下也不是以前的平頭百姓了，身份比往日也尊貴許多了。」

    「所以，本王有意冊封蘇柔兒為側妃。」晉王這話說的毋容置疑，根本是在闡述一個事實沒有與晉王妃商量的意思。

    晉王這一開口，底下坐的一眾侍妾丫鬟都冷吸了一口氣，沒想到晉王竟這般看重蘇柔兒。

    這也太荒唐了些，蘇柔兒那樣的身份，進府的時候還有一個孩子，竟然可以位居側妃之位，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蘇柔兒也將晉王說的話聽的真真切切，頭猛的一抬，看着晉王，眼裏儘是不可置信。

    她……她當真可以被冊封為側妃？

    晉王妃心裏一滯，雖然她心裏也有所準備，但見晉王如此篤定，心裏終究是冷了幾分。

    原本熱鬧的場面立馬就冷了下來，晉王妃卻收了自己眼中的冷意，臉上依舊浮着盈盈笑意，對着晉王舉了一杯酒，「臣妾恭賀王爺又添了一位佳人，也恭賀臣妾多了一位妹妹。」

    事情已成為了定局，若是不能推翻，那也只能順勢而為了。

    晉王妃一開口，底下的眾人自然是跟從，紛紛端起酒杯恭賀晉王。

    一時之間，倒好看了許多。

    晉王見晉王妃一慣識大體的風格，說不上多欣賞，但卻是極為滿意的，也很賞臉的與她喝了一杯。

    也幾杯酒下肚了，晉王妃臉上都有幾分紅潤，只是將眼睛看向蘇柔兒，「等日子定了，你也是王府里的老人了，你自要恪守禮儀，不出差錯才好。」

    「是。」蘇柔兒除了服從，眼下別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來了。

    晉王妃見蘇柔兒這般乖巧，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只是這笑意分明是浮於表面，一雙眼眸也是深不見底。

    蘇柔兒微微皺眉，晉王妃看起來是對她溫和囑咐，但那一雙眼睛卻是深不見底，只讓她覺得不寒而慄。

    「王爺，臣妾關於汐兒的事情想提一嘴。」晉王妃想着，既然蘇柔兒眼下得了這等尊貴的榮耀，那就再錦上添花也就齊全了。

    「汐兒自來體弱，臣妾未曾生養過也照料不來。」晉王妃的餘光掃了一眼由香蘭抱着的小郡主，果真是與前幾日不一樣了，「眼下蘇姑娘也是側妃了，以後若是由她養在膝下，汐兒也必定能平安康樂。」

    晉王妃這話一出，底下坐的眾人看着蘇柔兒的方向就有些幸災樂禍了。

    柳側妃怎麼倒台的，與蘇柔兒也是有或多或少的關係，再說柳家大公子也是虎翼將軍，蘇柔兒姐夫殺死的。

    這小郡主的親娘可是柳側妃啊，那這以後的關係也是太微妙些了。

    晉王聽晉王妃說完，眼睛也是放在汐兒身上，若是可以天也是不願將汐兒交給蘇柔兒，實在是為難他了。

    可是，汐兒眼下沒了生母，身子又實在是太過於羸弱了，着實是讓他擔憂，「也好，將汐兒交給蘇柔兒，本王也放心些。」

    晉王這話一出口，就意味着事情已經是定局了，蘇柔兒微微的閉眼又睜

    開，心裏只覺得無奈。

    小郡主若是沒了她，恐怕不能健康養大，可是真由着她養，因為柳家這跟刺在，小郡主以後也不見得會多感激自己。

    可是……可是小郡主畢竟是晉王的骨肉，但凡出個什麼問題，她也實在不忍心讓晉王傷痛也實在不忍心小郡主如此羸弱。

    罷了！罷了！

    既然是天命如此，再為難她也要去做一做。

    蘇柔兒斂去臉上的為難之色，斟了一杯酒起身對着晉王晉王妃，「承蒙王爺王妃如此看重，蘇柔兒定不會辜負王爺王妃，定將小郡主當自己孩子一般看待，讓她安康平樂長大。」

    蘇柔兒以進為退，說的話也極為好聽，晉王妃看着這樣的蘇柔兒，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真是一個極為伶俐的女子啊！

    「甚好，本宮與王爺自然是信你的。」晉王妃自是給足蘇柔兒的臉面，將今天這個場面也是做足了。

    一來一往之間，今晚的宴會呢極為和諧。

    眼下酒也喝盡興了，事情也說完了，諸事有了定論，自然是眼助興了。

    晉王妃收了收神色，側目看了一眼一旁侯着的木心。

    木心自然是心領神會，不留痕跡的退出去。

    只消了片刻，便有樂曲聲響起，舞姬穿着彩衣齊齊到了宴會中央。

    樂鼓敲了三下，舞姬們都齊齊動了開始，舞姿飄搖曳曳，婀娜多姿，也是極為賞心悅目了。

    晉王將背往後靠了靠，看了一眼蘇柔兒，便將目光轉開，開始極有趣味的欣賞舞曲。

    蘇柔兒低垂着眼，此刻也沒有多少心境看樂曲，只將臉上的神情收斂着，讓人看不出別的情愫。

    舞曲罷，晉王妃就按着往日的制度給眾人賞賜。

    一波一波的賞賜發下去，其中最為豐厚的就是蘇柔兒，讓眾人看的眼紅。

    蘇柔兒並不覺得這數不盡的賞賜有什麼好，只覺得這場宴會讓她筋疲力盡。

    宴會終於到了尾聲，因為之後自己院子裏還是有小聚會的，這宴會也差不多可以散了。

    晉王晉王妃是一齊離開的，眾人看着晉王妃的背影，心裏泛着酸意。這樣大喜的日子，今日只能王妃才能理所當然的讓晉王陪伴。

    又是一波恭賀聲，直到晉王晉王妃徹底離開了，蘇柔兒這才敢離席，帶着軒兒與小郡主，直直回了樊樓。

    朝暉堂里的宴會是過年當晚的正經體統，這裏散了席面，自己院子裏自然也是要置辦小席面，犒勞自己手底的丫鬟婆子。

    蘇柔兒回了樊樓的時候，春書與香蘭已經在樊樓置辦好了席面，末等丫鬟婆子自然是在圓子裏擺着些席面。

    像是在小郡主身邊伺候的，跟着蘇柔兒的，有體面的一些丫鬟婆子，自然是在大廳裏面慶祝。

    樊樓里里外外張燈結綵的，春書和香蘭早早就將蘇柔兒讓提前準備好的紅包散給了眾人，她們只是在大廳里等着蘇柔兒回來。

    蘇柔兒一到了樊樓，但凡是經過婆子丫鬟的地方，都能聽見齊齊的恭賀聲，「恭賀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