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 www.bixiale.cc,最快更新重生之寵妾要上天 !
王后如牡丹般雍容華貴,雖然年過四十,卻未生一絲皺紋,皮膚飽滿又帶着若有若無的光澤,比起那些妙齡少女,更多了一份成熟女子的風情。大筆趣 www.dabiqu.com
至於那國師嘛
柴傾城卻微微蹙起眉頭來,這突厥的和尚本就同他們蕭國的大相徑庭,突厥的和尚可以喝酒吃肉,甚至可以結婚生子逛花樓,看着面前這位國師那份不染凡塵的樣子,很難想像他一手摟着一個姑娘的情景。
這些都是昨夜喝酒之後從驛站管家那裏套出來的。
「王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國師大人萬安!」
隨着兩人緩緩落座,底下眾人緩緩跪了下去,行了個禮。
「快起來吧。」
王后那帶着些溫和的聲音響起。
眾人高呼「多謝娘娘」然後起了身,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除了不像剛才那般交頭接耳,此刻有些拘謹地抬頭看着王后的方向,頷首等着。
「蕭國使臣何在?」
王后娘娘輕啟朱唇。
柴傾城他們一行人即刻站起來,離開座位對着王后娘娘恭恭敬敬行了禮,雙手交疊,彎下身去。
「蕭國使臣在此。」
站在最前面的蕭卿師緩緩開口道。
蕭景瑞和柴傾城幾人皆老老實實地跟在蕭卿師身後,一併彎下腰去。
「此次林芝之行,可有探查到什麼嗎?」
王后淡淡開口問道。
蕭卿師低下頭去,掩去了眸中的一抹異色,搖了搖頭,道:「啟稟王后陛下,沒有。」
王后低頭看了他一眼,旋即點了點頭,擺了擺手,似乎有些嘆息道:「還望蕭皇莫要失望,此事畢竟過去了十八年,還望蕭皇多多耐心才是。」
這一番話更像是來自一個長輩的勸解,不含任何政治成分,因此蕭卿師深深地鞠躬下去,拉長了聲音道:「多謝娘娘——」
「好了,快坐吧。今日是為你們和思齊安全歸來接風洗塵的宴會,不必太拘束。」
說完,王后娘娘對着他們擺了擺手,眾人又行了一禮,便緩緩坐了下去。
「諸位,今日是洗塵宴,大家不必拘束。」
見他們一行人坐下去了之後,王后娘娘緩緩收回了目光,轉而舉起了杯盞,清澈的酒香飄散了出來。
眾人見狀,皆連忙舉起酒杯,對着王后娘娘的方向一飲而盡。
宴會正式開始。
原先跳舞助興的舞女們紛紛退了下去,穿着火紅色藏裝的女子魚貫而入,跳起了熱烈的舞蹈。
與之前相比,這次的舞蹈才算是真正的王家禮樂。優美、動聽。
絲竹之聲響起,酒過三巡,眾人漸漸放開來,醺紅的臉龐交相呼應着。
傳聞突厥人皆是海量,不同於他們蕭國那般江南人慣常喝的果酒,他們突厥人只喝熱冽的青稞酒,純度極高。
柴傾城只是輕輕地舔了兩口,便只覺得一股火自嗓子眼一直竄到了腹中,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在震顫。
而四周的突厥貴族竟然可以推杯換盞,一邊聊一邊喝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此刻柴傾城的注意力全被坐在王后身旁的那位國師吸引了過去。
真不是柴傾城對佛祖不敬,只是坐在上面這位老和尚似乎有些過於豐腴了。
出家修行一般應當都是清苦的,可這位
國師看起來確實神采奕奕、油頭光面,看着倒有幾分像彌勒佛。
而且看底下那些達官貴族對國師的態度,似乎都是又懼又怕。
「娘娘」
坐在上面的國師側過頭去,對着王后緩緩低聲道:「二殿下昨日帶走了寶華殿裏的一個小太監。」
「咯噔」一下,王后手中的杯盞抖了抖,繼而朝着底下看了過去,正好撞上史思齊朝着上面投過去的狐疑目光。登時便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去,低聲對着旁邊之人抱怨道:「怎麼回事?!一個小太監都處理不好!」
那國師有些無奈地聳肩,語氣中帶着些漫不經心。
「倒不如直接借着這個機會」
「你瘋了!」
王后娘娘的聲音倏然變調,有些驚恐地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手中的杯盞幾乎要捏到變形。
隨即察覺到底下投過來的幾道疑惑的目光,連忙掩飾了一下表情,只是另一隻手在底下幾乎要將護甲捏碎。
史可朗死了,懸在兩人頭上的定時炸彈沒有了,許多事情開始緩緩浮現了出來。
「娘娘莫急,若是不想,就去二殿下那裏把那個奴才處理了。」
王后猛然間心中一驚,低下頭去,正好與史思齊的目光撞了個正着,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的,只覺得史思齊的目光涼的讓人心驚。
「二殿下?」
柴傾城蹙眉,她十分敏感地感覺到了史思齊今日的異樣之處。自從他在土司府中救了自己之後,他們早就把對方當成了朋友,此刻看到對方這麼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得出聲詢問道。
「沒事。」
史思齊一愣,轉過頭來,對着柴傾城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繼而轉過頭去,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宴會在一片祥和之中結束了,王后體恤他們是使臣,因此特意派了近侍親自從他們出宮。
正待眾人正要走的時候了,一個穿着繁複宮裝的宮女不知道何時走到了史思齊身邊,對着他低聲道:「二殿下,王后娘娘有請。」
史思齊一愣,那宮女正是王后身邊的掌事宮女格桑,只見說完這話之後,那格桑便悄然離開了。周圍沒有一個人發現。
母后這是有什麼私密的話想跟自己說?
史思齊蹙起眉頭,不知不覺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隨即眸子一暗。
但願但願不是因為那件事。
午後的合歡殿中冷冷清清,格桑直直立在門口,一刻都不敢懈怠地朝着四周看了看。
內室中所有的宮女和太監剛剛被她遣了出去。
此刻的合歡殿中一片靜默,堂上堂下兩人四目相對,愣是沒有一個人先開口。
半晌過後,還是坐在上位上的王后娘娘率先打破了沉默。
「思齊,昨日你是不是帶走了一個寶華殿的太監。」
史思齊抬起頭去,看向王后眼神的光沉底黯淡了下去,冷冷開口道:「是。」
「那個太監人呢?」
王后心中稍微定了定,俯下身子開口,髮髻上的佩環叮噹作響。
「母后」
十三區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王后的眼神是她從未感覺過的陌生,右手隱在袖中,緩緩轉動着左手大拇指上佩戴的玉扳指,仿佛漫不經心地開口。
「只不過一個區區小太監,何以要勞煩母后親自開口?」
「」
王后一怔,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對方懷疑的眼神近乎讓她只覺得無處遁形。
「思齊,宮中的太監宮女都是登記在冊的,那太監又在國師的寶華殿當值,這樣貿然帶走豈不是打了國師的臉?」
王后勉強鎮定了精神,喉嚨有些乾澀。自座位上緩緩起身,走了下來,伸手握住了史思齊的手,一副「我都是為了你好」的模樣。
在王后眼中,思齊這孩子一向十分孝順,但凡自己蹙一下眉頭,他就會心疼半天。
「是嗎?」
王后一愣,仿佛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一眼,思齊不着痕跡地掙脫開來,退後兩步,冷聲道:「打了國師的臉?」
說着,他冷笑了兩聲,仿佛有些好笑地看了自己的母后一眼,緩緩道:「那國師就沒有打我的臉,打父王的臉嗎?!」
這番質問仿佛當眾扒光了王后的衣裳一般。
史思齊看着對方又驚異又羞愧的模樣,只是冷冷地站在原地,目光中帶着一絲自嘲。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
王后有些慌亂地朝着四周看了看,隨即走到史思齊面前,聲音中帶着些慍怒和心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史思齊也不再說話,只是直直盯着自己的母后。
這是生養自己的母親,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女人,如今卻做出這樣的事來。
「母后不願意承認也就算了,可國師我處置定了!」
史思齊直接伸出雙手來,死死地箍着自己的母后,眼神亮的驚人。
「你」
王后慍怒,兩手一甩,眼前這個兒子幾乎要將自己氣暈過去。
「胡鬧!那可是國師,是全國民眾的精神所至,你如何處置得了!」
「母親就甘願受辱?!」
史思齊有些激動地上前,開口道。
「我兒放心,國師留不了太久了。」
王后轉過身去,留下一個美麗又冰冷的背影,說出來的話就像跳動的毒蛇一般。
「我兒安心登基,這些個腌臢事就由母后來吧。」
「可」
史思齊一愣,上前一步,卻被自己的母后生生打斷。
「格桑」
原本守在門外的伶俐宮女耳朵一動,立刻應了一聲,開門走了進去。
「送二殿下出宮去。」
王后的聲音有些冷淡。
格桑一愣,殿內的氣氛似乎有些奇怪,王后背對着二殿下,聲音冷淡,二殿下看向王后娘娘的目光也變得十分奇怪。
她只是個宮女,雖然只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什麼都沒說,只是對着二殿下彎腰做了個請的動作。
「二殿下?」
史思齊深深看了自己的母后一眼,拂袖跟着格桑身後一齊走了出去。
夜晚的合歡殿內燈影搖晃,王后披着厚厚的毛毯坐在寶座上,褪去了沉重的首飾和精緻的妝容,此刻的王后才顯示出一絲屬於中年女子的滄桑之感來。
她又失眠了,好似又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可怕的一天一樣。自從那日之後的這十八年來,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日都在擔驚受怕。
思及至此,她緩緩從寶座上下來,坐到了銅鏡前,細觀摩起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