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燒眉毛

    這白衣將軍生得魁梧，身材雖然魁梧，但臉上卻不是橫刀弄肉，活生生的玉面俊才。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若在高桓的那個時代，應該就是俊俏又多金的高富帥了。

    說真的，男人看男人，並不會覺得有多麼的英俊。但女人就不一樣了，對待這種類型的男子，高茹簡直是沒有抵抗力。

    高桓的這個無厘頭丫鬟，也是避不開花痴這項女子經常犯的通病。

    得到高桓的「任務」之後，高茹連忙站起，略有嬌羞的臉泛起了微微的淡紅。就連她那外八字的醜陋步伐，都被神奇的治好了。

    「奴家高茹，見過將軍！不知將軍有何事指教！」高茹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真是規矩得有些過分，也不見她曾這樣對過高桓。

    高桓也懶得看她，而是把目光移到了白衣少將的身上。

    文人的玄罡之氣開啟天門靈台之後，雖然沒有強大得有些恐怖的戰鬥力，但對於同樣修玄罡之氣的武人卻有敏銳的嗅覺。

    當白衣少年將領出現在高桓的視野中時，高桓就感覺出他的不平常。

    只不過這種不平常在這個時代卻不那麼不尋常而已，可以想像，像高茹這樣被玄罡之氣寵溺的幸運兒都能讓玄罡之氣入體，想來這個時代的武夫也不在少數。

    看人第一面，看完玄罡之氣，就要開始相面了。

    別說相面是一種玄學，其實還是挺管用的。就拿這個時代的最出名的「梟雄」朱溫來說，朱老三在小的時候十分頑皮，不學無術還整天遊手好閒，十多歲時就廝混於賭場。朱老三出身貧苦人家，家徒四壁當然禁不住他的揮霍，和所有市井之徒一樣，招搖撞騙是看家本領。所以朱老三也自然而然的走上了偷的這條道。

    朱老三家便跑進隔壁劉崇家去偷鐵鍋，別看鐵鍋在現在不值幾個錢，在那個時代鐵可是戰略物資，價值不言而喻。也是運氣不好，剛好被劉崇給抓住了。劉崇本來是想把朱老三給打死的，可惜劉母出面阻止了。劉母給的理由就是，「此子相貌與眾不同，日後必成大事！」之後劉母不僅不問責，還把朱老三把自己當親兒子看待，後來也中了劉母之言，朱老三果真成了大事。

    咳咳……扯得有點遠了，但對於相面這東西，還是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被言中了呢？

    再來看這白衣少年將領，他的相貌在武將中，絕對是很有特點的。若把《三國演義》對趙雲的描述用在這人身上你會發現，竟然是出奇的吻合。

    英俊之中帶着英氣，眉目清秀中還帶點特別的堅毅。用男人的眼光來看，雖然算不上看一眼就心生嫉妒那種，但絕對是討喜的。

    在看其打扮，清新脫俗的白，這點倒是和趙子龍的白鎧很想像，只不過他的玉腰帶很刺眼，這一點就和理想中的趙子龍的模樣有些差距了。

    不過這也是常態，唐朝的武將好彩，鎧甲比起前朝是特別的光鮮亮麗，鎧甲上不弄一點紋路，腰上不掛花里胡哨的掛件，好像戰鬥力就要打折扣一般，風氣如此，也怪不得他。

    高桓正在打量間，二人已經交談上了。

    白衣少年將領面色沉重，沒有體會到少女的暗送秋波，而是帶着官氣告誡道：」逆賊黃巢兵將至此，為何你們還不避讓？」

    他又皺着眉，對左右道：「先前我讓你來通知當地百姓，爾等為何懈怠？」

    小卒連忙拱手道：「將軍，我等先前來此，未見此二人！」

    高桓這才明白白衣將領的來意，高桓環顧四周，果然，除了招待他們老婦人外，街道已是空無一人。

    高茹還沒想好如何作答，老嫗輕咳了兩聲，用自己有些虛弱的聲音自嘲道：「將軍……息怒！老嫗家中無兒無女，就靠着這個攤子某些生計。鹽販子來了就來了吧！老嫗也搬不動了，他愛『吃人』難道連我這把老骨頭也要一併吃了不成？罷了！罷了！這位公子也吃好了！就先退了吧！」

    老嫗說完，踉蹌走來，自顧自把桌上的殘羹收拾了。

    少年將領聞言，真想說什麼，一邊的親衛行禮諫言道：「將軍，逆賊先鋒距此不過三里，時不候我等啊！」

    少年將領最後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少年將領把目光移到了高桓的身上，像是在催促高桓快點離開。

    像是英雄相遇會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一般，就像曹操遇到劉備，便是煮酒豪言，「天下英雄就我與玄德也！」一樣。當少年將領與高桓四目相對時，心中生起了特別的感覺。

    高桓接連目光，先是行了一個儒士禮，高氏對高桓的教育此時也體現了出來，言行舉止帶些儒士之風，自然會讓高桓加分不少。

    高桓道：「將軍軍務繁忙，便先自顧。我一尋常百姓，得將軍告誡之言，自保不難。」

    說完，高桓幫着老嫗收拾其桌子來，還幫着老嫗把值錢的東西先藏了起來。

    情況緊急，少年將領也不好沒有時間閒扯，通知到就一算是仁義了。

    少年將領轉身，身子矯健一躍而起便上了戰馬。這個動作對於這個時代的武人來說是稀鬆平常，但對於高桓這個還未熟悉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不能說不震撼。

    不過高桓也沒有表露出心中的震撼，我們雖然是鄉下人沒見過多少世面，但總不能給別人看輕了不是。

    少年將領橫槊打馬，帶着三百餘小卒，沿着官道往西邊奔去。

    「哇！少爺！他們要去打仗耶！這位將軍如此英俊，想來史上的飛將軍也不過如此！我跟着公子出門這麼久了，還沒見過這種場景哩！我去看看，去去就回……」說完，不待高桓點頭同意，這丫頭就撒開趟子就追來去。

    揚着長袖，不要命的飛奔。這是被鎖了魂？

    人果然不能吃得太飽，那樣子不正是吃飽了撐着嗎？打仗會出人命的，還真當是什麼熱鬧就一股腦的湊。

    【千里送人頭！人家騎馬，你靠跑，你追得上嗎？】高桓很是無語，在心中埋怨了一下也懶得管了。

    高桓還真是多慮了，高茹這丫頭別得不行，就跑得快，別人成為武者都是先打通任督二脈，這丫頭倒好，先開了陰陽蹺，這也難怪會有如此不着調的性子。

    正所謂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在亂世，像高桓這樣的熱情少年還真不多。

    老嫗衝着高桓微微一笑，先是誇了高桓心善，後竟然和高桓拉起家常來。一點也沒有大軍壓境的慌亂，老嫗活了這麼久，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能做到心靜如水，也不算稀奇。

    老嫗談到後來，便是說了自家那兩個短命兒。

    當地有一個大盜名叫王郢，王郢本事沒有，卻學起黃巢、王仙芝這兩個草頭王做起山大王來，動不動就要下山感召士卒。

    她兩個苦命的兒子便是被王郢掠上山的，順手把她數十年的家底也給帶上山充公了。從那以後，老嫗的日子就沒有了盼頭，托着年邁的身體，在街邊苟活。

    老嫗很疼恨黃巢這樣的反賊，還告誡高桓一定要回到揚州去，躲避戰亂，免得做了孤魂野鬼。

    要體會一個時代，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去看一看尋常百姓家的日子。也只有百姓家，才會體現出一個時代的興衰。

    統治者，無論是在盛世還是在亂世，他們府上都少不了肉羹美酒。

    高桓倒想逃，可惜這個亂世往那裏逃？

    他就是從南方來的，還是揚州高氏待價而沽的子弟，若是這樣回去了，結果可想而知，不是被轟出城來，就是要被劃出家譜。

    高桓前世也是這個名字，也是高家人，被劃出族譜，可是相當丟人的。高桓還記得，前世爺爺去修族譜時就是修到了揚州。鬼知道他被逐出高家，會不會對後世有影響。

    高桓幫着老嫗收拾好攤子之後，便坐在凳子上發呆。

    思緒飛到九霄雲外間，只聽急促的馬蹄聲自官道傳來。

    高桓望去，正好見着那位少年將領。

    看來少年將領的情報是有些偏差啊！黃巢的先鋒估計早已過了三里的距離。

    正當高桓錯愕間，高桓再看去，只見丫鬟高茹是坐在白衣少年的馬上，依偎着少年將領，從後面緊緊的抱着少年。

    少年將領一身是血，神情緊張，而高茹卻在她身後是春心蕩漾！臉上沒有驚慌也就罷了，竟然還一臉享受。

    高桓看到這一幕臉都紅了，真是丟人啊！

    若是可以，高桓一定會和少年將領說，我不認識這個人！

    少年將領見高桓還沒有離去，便問道：「你為何還未離去？」

    高桓指了指他背後那個讓人丟臉的丫鬟，這根本不用說什麼了。還不是為了等這個不要命的丫鬟？

    少年將領卻領會錯了意思，以為高桓在怪罪他。少年連忙解釋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此女逃錯了方向，我這才將其救下！黃巢已被激怒，大兵將至，此處不是談話的地方，你有馬嗎？」

    高桓本來就不想說這個茬，高茹什麼性子，他不知道？

    高桓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

    少年見高桓沒有一點着急，帶着些怒氣道：「沒有馬就上馬，還不快逃，想死不成？」

    很快就有士卒拉馬來，這個少年雖然說話有些凶，但確實一個好心腸。將領能體恤百姓的死活，這本就是難得的品質，更何況還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正所謂是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三尺。【既然如此情急，那就看看我能不能化解了！】

    高桓先拱手，後問道：「小生斗膽一問，敢問將軍為何如此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