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或許是一種緣分吧。」小和尚看着白骨夫人說到哦,「就比如你走在路上看到一朵快要乾死的花,你便隨手給它澆了水。
後來又過了幾天,你又路過那裏。想起了這朵花。於是你又給它澆了水。你和這朵花,本來應該不存在任何交集。但就是因為你那天多看了它一眼,給它澆了水,讓你們兩個有了交集,所以你在心裏會牽掛這朵花,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看看它缺水了沒有。」
「你的意思是,唐三藏和我就像是人和花?原本我們應該毫無交集,但就是因為他在第一世的時候封印了我,導致以後他都會想起這件事。因為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所以他便打算用封印的陣法將我身上的妖魔之氣耗盡,是這樣對嘛?」
「如果貧僧沒有猜錯的話,事實應該就是這樣的。」小和尚對着白骨夫人說道,「不過你也不要感到過於難過。有時候一對註定要相伴一生的摯友很可能就是因為一個不起眼的小事認識的。」
「既然照你這麼說。」白骨夫人走到了小和尚的面前,低頭看着小和尚說道,「那我險些賠上性命做的事情,已經足夠抵消他的恩情了?」
「這個就要看施主自己的想法了。施主覺得夠抵消了,那麼就是夠抵消了。施主要是覺得不夠,那就是不夠。」
「夠,為什麼不夠,傻子才會覺得不夠。」
「也只有傻子才會這樣一本正經將施主說的故事當真了。」小和尚看着白骨夫人說道。
「吆。」白骨夫人聽了小和尚的話,對着小和尚說道,『你覺得我說的都是假的?』
「是真的還是假的,施主自己心裏清楚。」
「那要是我說。」白骨夫人突然起了跳下一下這個小和尚的想法,於是對着他說道,「其實你就是唐三藏這一世的轉世,你會怎麼想?」
「施主別逗貧僧開心了。」小和尚一臉認真的說道,「西遊記是小說,並不是真的歷史。我佛雖然真的存在,但是卻並不如同西遊記里描述的那樣。」
「你這小和尚真奇怪。」白骨夫人看着小和尚說道,「照理說向你們這些人,不應該非常認同這些神話小說嘛?畢竟這有這些神話小說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才能證明你們修的佛是真實存在的。」
「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就是真的。」小和尚非常真誠的看着白骨夫人說道,「我從佛經里讀到了很多道理。那麼佛就是真的。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妖魔鬼怪,那麼神話小說就是假的。」
「是麼。」白骨夫人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小和尚很好玩了。於是他看着小和尚說道,「我剛才可是說過。我其實就是一個妖怪。你怕不怕我現在變成妖怪吃你的肉?」
「不怕。」小和尚看了一眼長得十分漂亮的白骨夫人,搖了搖頭。
小和尚剛搖完頭,他就發現眼前的白骨夫人瞬間起了變化,原本好看的皮囊直接連同骨肉消失不見,而自稱是小骨的女孩,也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一具白骨。
然後,小和尚就被嚇暈了過去。
等到小和尚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而床的旁邊坐着的是白骨夫人。
「你,你!」小和尚指着白骨夫人叫道。
「叫什麼叫。」白骨夫人拍了一下小和尚的頭然後說道,「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膽小。」
「我,我剛才看到一具白骨。」小和尚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對啊。」白府夫人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小和尚說道,「要不我重新變一遍給你看看?」
「不不不,不需要了。」小和尚聽到了白骨夫人的話,趕忙揮手拒絕了。
「你,是真的妖怪?」再次過了片刻,小和冷靜下拉以後看着白骨夫人問。
「原來這個世界還是那個真的有妖怪。我居然能親眼看到妖怪。」
「所以說,我之前說的可都是真的吆。」
白骨夫人看着小和尚說道。
「你讓我緩緩。」小和尚休息了半天以後,這才看着白骨夫人問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妖,真的有神仙?」
「以前有,現在沒有了。」白骨夫人想了半天這才回答道,「怎麼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我說詠唱的佛是否真的存在而已。」
「怎麼?你拜拜念了那麼多年佛經。如今知道佛是真實存在的,很高興?」白骨夫人詢問小和尚。
「不是。」躺在床上的小和尚說道,「如果佛是真的存在的,並且佛也可以影響現實和世界的話,那麼我可能以後不再當和尚了。」
「為什麼?」聽了小和尚的話,白骨夫人困惑的問道。
「因為我念佛,並不是因為這個世界有佛。而是我念佛,可以才呢過佛經上獲取知識,渡化世人。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佛,那麼這意味着我念佛不再是為了某個新年額,認識為了某個存在。所以我還不如從此不再念佛。」
「聽不懂。」白骨夫人乾脆利落的說道,「不過你這個小和尚還是很好玩的。」
「我不管你之前說我是誰的轉世。」小和尚對着白骨夫人說道,「但我從來就只是我自己。」
「你這會兒膽子倒是變大了。」白骨夫人摸了摸小和尚的額頭,讓小和尚瞬間臉紅了起來。
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裏,小和尚和白骨夫人聊天設計的話題越來越多,聊天的範圍也越來越廣。
但是小和尚山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終於有一天,小和尚倒在了寺廟裏。
白骨夫人帶着小和尚去了市裏的醫院檢查。於是在經過了一系列檢查和反覆的複診以後,小和尚被確診為癌症。
雖然白骨夫人的法力並不弱。但是她並不會治病救人的法術。
於是在經過了數天的猶豫以後,白骨夫人終於聯繫了吳子良等人。
雖然她自己沒有辦法救活小和尚,但是覺得吳子良等人應該是會的。
實際上吳子良等人的確有辦法救活小和尚。畢竟雖然在人間很多法術不能用了,但是阿柔卻可以煉製出能醫治癌症的藥物。
「來,喝藥。」將阿柔煉製出的藥水餵給小和尚喝了以後,白骨夫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着吳子良幾人說道,「你們給的藥的確有效,我願意跟你們走。只要你們保證將他救活就行了。」
「他知道你為他說犧牲的東西嗎?」吳子良看着白骨夫人問。
「不知道。」白骨夫人搖頭說道,「我騙他他是唐三藏的轉世,他便相信我之所以這麼幫他,是為了報恩。」
「這樣啊。」吳子良讓白澤先去封印了白骨夫人,然後他和蘇己便將白骨夫人帶回了妖管局。
相比起畫皮妖和田螺妖,白骨夫人的確是省事了不少,基本上不會對普通人出手。
這其實也是為什麼蘇己一開始會相信白骨夫人的原因。白骨夫人身上的氣質的確很容易讓人相信她。
「那你呢?」吳子良看着白骨夫人問道,「小和尚是以為你要報恩。但實際的情況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轉世直說。所以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幫助這個和尚。
要知道,你心裏也清楚,一旦你被我們發現,那麼你可能就活不了了。」
「就像這個小和尚所說的。」白骨夫人說道,「我和唐三藏的緣分可能根本就是第一世的唐三藏見我可憐,所以隨後用淨化妖魔之力的法陣見我封印。
然後後來這些被注靈了的和尚又因為記憶都來到了我這裏將我封印和淨化。所以,我在他的心目中從來就沒有什麼特殊地位。
所以我幫他的時候,幾乎快要被孫大聖打死,他也沒有說半句話。」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要幫那個小和尚。是想仿照第一個封印你的和尚,留下一個善緣吧。」
「算是吧。」白骨夫人點了點頭。
讓阿箬留下來給小和尚熬藥治病,其餘的吳子良等人便將白骨夫人帶回了妖管局。
當天夜裏,吳子良找到了蘇己。
「現在逃跑的畫皮妖,田螺妖和白骨夫人都已經被找到了。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蘇己說道,「我現在也很為難。甚至不想從他們三個人的身體內抽走天狐的尾巴。」
「讓我猜猜,你為什麼為難。」吳子良看着蘇己,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你之所以要背着白澤去那些封印之地找田螺妖他們,就是因為你想先白澤一步,收集到天狐九尾,然後將他們銷毀或者藏起來。這樣就再也沒有人能湊齊蘇妲的四條天狐尾巴,讓你變成天狐了。」
「我說的對嘛?」吳子良看着蘇己說。
「對。」蘇己重重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讓我猜猜你為什麼不願意變成天狐。」吳子良接着看着蘇己說道,「在我眼裏你一直都是一個有擔當的人。所以你肯定不是因為怕麻煩才不會變成天狐九尾的。
畢竟等到請求剩下的唯一一個天狐去世以後,天狐就沒有了靠山。
如果那個時候青丘九尾一族要不全部來人間,你也是會接待他們的,對吧。」
「對。」蘇己點了點頭,認可了吳子良的說法。
「那麼就奇了怪了。」吳子良看着蘇己說道,「你既不是因為害怕擔責任而不願意成為九尾袒護。也不是因為成為九尾天狐就會有什麼壞處。
那麼,剩下的只有一個可能了。」吳子良突然指着蘇己說道,「你是不是捨不得我才不願意成為九尾天狐。」
蘇己原本看着吳子良自信滿滿的開口說話,十分的緊張。但是沒想到到最後吳子良居然和他開了個玩笑。
「滾,才不可是因為你。」蘇己笑罵道。
「是因為林漓吧。」吳子良突然開口。
「你,你怎麼知道?!」因為有了剛才玩笑的鋪墊,所以吳子良這一問,徹底的將蘇己的真話給問了出來。
「猜的。」吳子良說道,「畢竟感覺也只有林漓才能讓你放棄天狐的身份了。」
吳子良說着把頭靠近了蘇己,然後幽幽的說道,「其實我一直懷疑林漓的身份。畢竟之前說的什麼靈魂碎片之類的,讓我感覺實在是很奇怪。不像是真的。而且這種說法我也只從你這裏聽說過。其他的石姬他們,從來不知道有什麼靈魂碎片。
但是沒有靈魂碎片一說,那林漓為什麼長得和你這麼像?當等到白澤過來說蘇妲的四條尾巴的下落的時候,我就隱隱約約猜到。最後一條白蛇妖,恐怕出了意外,而她身上的天狐尾巴,被注入到了其他人士身上。而這個人就是林漓。」
「你猜的沒錯。」蘇己承認道。「林漓的確就是最後一條天狐尾巴。」
「白蛇當年並沒有被誰封印,也沒有被誰盯上。畢竟她可是要修仙的蛇妖,在天街有一定的跟腳。所以沒有人會願意冒風險去得罪她。
但是同樣的。白蛇要是想了解完所有因果,就得和許仙真心相愛。
但是白蛇做不到這一點,所以她選擇自我封印。
沒想到數千年的的時間過去了,這個世界已經變得和她的記憶力玩去哪不一樣了。白蛇的自我封印不僅沒有治好她的病,反而讓她更加的厭世,對於修煉成仙也更加的之作。所以但她發現這是一個她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世界,並且不能成為仙人時候,就選擇了自我了斷。
白蛇是死了,但是白蛇身上的天狐尾巴卻依然存在,並沒因為白蛇的自我了斷而消失。不過因為天狐尾巴不能在人間長時間存在。所以天狐尾巴自行注靈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就是林漓。」
蘇己看着吳子良說道,
「如果我想成為天狐,那麼急必須得從林漓身上抽出天狐尾巴。那樣林漓百分百回死的。」
「我理解你了。」見到蘇己並不否認自己的猜測,並且講述了林漓和白蛇的關係以後,吳子良拍了拍蘇己的肩膀,然後給了他一個擁抱。
每一個被迫在事業和愛情只能存在一個的選擇題中進行答題的男人,都是迷茫和可憐的,吳子良也只能這樣安慰蘇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