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惡鬥怪魚

    江川再次入水後，沿着剛剛搜尋的地方再次翻找起來，正翻找的起勁，卻忽然發覺身後不對勁，有水流動的感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這時候就體現出了江川這幾年訓練的成效了。

    只見江川顧不得回頭觀看，急忙低頭躬身，雙手向上一划。只感覺一股大力，猛然擦着後背而過。而自己竟被這股大力帶着向前竄去，猛然回頭一看，只見一條足有三米長的怪魚，正帶着自己向珊瑚叢快速游去。怪魚渾身傷痕累累，連前魚鰭都被扯掉了一個。而自己掛在後腰的鐵鉗，在躬身閃躲時剛好插入了怪魚被扯掉的魚鰭破口處。

    此時的江川表現的卻是越發的冷靜，反手插入魚鰭破口內，發現破口沒有貫穿魚腹，仍隔了一層皮肉，僅露出了小半魚骨。抓牢魚骨，解下鐵鉗並轉身面對魚鰭破口，一手抓牢，一手舉起尺半鐵鉗，猛然從破口薄弱處插入魚腹之內，一頓胡攪蠻剪。

    怪魚吃痛，在水裏猛然發起瘋來，在珊瑚叢內橫衝直撞。江川堅持了一會，最後還是被巨力甩到岩石上，撞擊令江川一口氣憋不住，在水壓的作用下，瞬間灌了一肚子海水。

    只覺一時間頭腦好似要炸裂的感覺，強行捂住口鼻後立馬向水面游去，在失去意識前終於浮出了水面。

    貪婪的急速大口喘息，好一會情況才稍微有所好轉。忍着頭痛，觀察四周情況，好半天才發現身後遠處隱隱有一點船的輪廓。奮力朝着船隻游去，堅持遊了二、三百米才來到船隻近前。爬上船後，趴在船邊，用手指使勁摳着喉嚨吐了起來。吐出的海水都是暗紅色的，泛着一股血腥氣。

    吐的差不多後，江川才慢慢放鬆下來，一放鬆就覺着渾身都疼，尤其是後背，就好像拔了層皮一樣。此時想來才覺着後怕：「要是自己再被怪魚拖的遠一些，也許就找不到船回來了。或許自己這次一個人跑到魚腹口，是有些衝動了。

    不過好在此行總算有些收穫」想到此處不由咧嘴一笑。就在此時，只聽不遠處傳來水聲，江川渾身一驚，急忙坐起定睛看去。只見百餘米的海面一片腥紅，巨大的怪魚翻着肚皮，尾巴不時拍打着水面，看來是離死不遠了。等江川划船來到近前，才發現怪魚肚皮前端，原本的破口處，此時卻是被向下撕開了三尺有餘，傷口處仍舊掛着一截粗壯的珊瑚枝。

    血水合着內臟碎塊，仍咕咚咕咚順着傷口往外冒，腸子也流出不少。本想將怪魚拖回島的江川，見此情形也只能作罷。先不說拖條三米多的巨魚，自己在受傷的情況下，能不能把船劃回去，就說這一路的血腥氣，要是再招來一兩條怪魚，自己恐怕就永遠回不去了。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稱早離開的好」想罷，江川正準備離開，眼角餘光卻在剛剛擠出魚腹的一節破腸處，瞄到了一隻手骨。

    「咦..這是..人骨」江川驚疑不定，半晌才定了定神「唉！..既然遇到了，便幫你一把，帶你回島，入土為安吧」言罷，快速一掃四周水面，確認安全後這才跳入血水之中。來到魚腹處，伸手抓住手骨向外一拽。卻拽出個勉強能辨認出是人骨的，半圓形骨球，頭骨、胸骨，還有下肢等全都折了擠成一團。混合着其他消化過後的雜物，已經固化在了一起，唯獨江川拉着的手骨露在外面。

    這一刻，這一幕，仿若命中注定一般，兩隻手彼此相握，一枯、一榮，一陰、一陽。也許這次江川得以活命，也不儘是好運所致！

    回到船上，放置好了骨球，不敢再多耽擱。調轉船頭，向着來時的方向划動小船。不到十里的海路，費了一個時辰，中途休息了兩次，終於趕在太陽即將消失在海平面下方之前，回島了紅岩島。

    停好船，用扣籃和幾塊石頭遮住了骨球。還沒下船，就聽到村口遠遠傳來趙琳呼喊聲。

    尋聲望去，見琳兒一邊抹着淚，一邊奔了過來，口中還喊着「川哥...川哥..」。江川連忙迎了過去：「琳兒，我回來了」。少女撲入懷中，一個勁的只是哭，江川也不由眼眶泛紅，柔聲安慰道：「別哭了琳兒，我不是回來了嗎，怎麼還哭鼻子了呢」，「嗚嗚...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嗚...說好的就在海邊練的.....眼看天就要黑了..嗚..」。

    江川聞言一陣感動，輕拍少女肩膀，道：「謝謝你，琳兒」。少女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聞言說道：「琳兒才不要你謝呢！」說着便鬆開了手臂，伸手去拉江川道：「我們趕緊回家吧，爹和娘還等着我們吃飯呢」.

    「咦...怎麼有血..你又受傷了，傷哪了，重不重，快讓我看看」說着便焦急的圍着江川周身查看。

    「沒事，就是後背破了點皮，小傷，過個一兩天，自然就好了」，江川微笑解釋。少女轉到江川身後，透過破爛的衣服，看着血肉模糊的大片傷口，雙眼再次被淚水打濕，強忍着說道：「這樣還沒事，流了這麼多血，剛剛我還使勁抱着你...疼嗎？」

    「嘿嘿..小看哥了不是，川哥我可壯着呢，這樣的傷，在我身上，那就是小傷」江川抿嘴一笑說道。「好啦好啦，我們也快回去吧，別讓趙叔和劉嬸等久了」說着便拉起琳兒的手，向村中走去。趙琳強忍淚水「恩」了一聲，和江川並肩走回村中。

    來到趙琳家門口，只見劉嬸正守着門口，邊抹眼淚，邊不時向村口張望。見兩人一起回來，忙趕上前來，拉住了江川的手就捨不得放開，生怕放開了就再也見不到了，只是一個勁的抹眼淚。江川暗自感動，又是一番勸慰。進屋後，江川才將出海的經過，除去遇到怪魚之後的事情，都稍加修飾的敘述了一番。

    趙叔常年出海摸珠，深知摸珠的兇險，再結合江川身上的傷勢，又豈會看不出其中的兇險。因此，在吃過晚飯之後，便對江川道：「川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後就和叔一起出海吧，我去和老王他們說，以後我們幾個出海的時候都帶上你，多個人也多一份力量，還能相互照應着點，你看怎麼樣...」。

    江川聞言卻不說話，暗自思量：「自己早前可沒少受其他人的白眼，都嫌我年紀小拖累人，也就趙叔和劉嬸真心對我好。我現在要是加入趙叔他們的採珠小隊，說不得還要讓趙叔為難。」想到這，便和趙叔說道：「趙叔，我想在近海再練一兩年，趙叔你也知道，我在水底的憋氣功夫，和你們一比，還差了不少。如果現在就和你們一起出海，其他人未必會同意的。趙叔，你還是先不要去說的好，我不想因為我，讓趙叔你難做，還有」。

    說道這，頓了一頓，從懷中拿出個魚皮小袋「這是我這次在近海摸到的珠子，我找到個地方，很少有人去，也比較安全。」說着，便把袋子打開，露出了裏面的珠子，接着道：「劉嬸，珠子你先收着，也好幫襯一二，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趙叔和劉嬸目露訝色，好一會，劉嬸才收回目光，慈愛的看着江川，微笑說道：「傻孩子，你有這個心，我和你叔都很高興，你別理你叔說的，你這點年紀出什麼海呢，今天是運氣好，得了這些珠子，往後你可不能再去冒險了，就在邊上練練就成。這些個珠子也能讓你多休息幾個月，千萬別在冒險了.啊！...，以後珠子不夠的話，這不還有你叔呢嗎」

    趙叔接着說道：「不錯，你自己摸的珠子，自己收好了，我們家每月要的幾十顆珠子，我還不至於弄不到。到是這些珠子，你可得收穩妥了，千萬別叫人看見。須知..財不露白的道理，明白沒有」。

    江川聞言，再也忍不住眼眶裏打轉的淚水，哽咽到：「叔..嬸..我.」話沒說完，便被一旁的趙琳打斷道：「好啦好啦，知道你厲害，都能採珠子了，你就收好吧，我爹爹可是比你還厲害的哦」說着便把桌上的袋子收了起來，一把塞到江川手上。

    江川還待在說，卻是又被趙琳打斷道：「不說了不說了，趕緊幫你看下傷口」。邊上的二老見此，也是相視而笑。

    接下來在二老和趙琳的幫助下，又是清洗傷口，又是抹藥粉的，直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將周身打理乾淨。

    最後劉嬸還拿出了一套，專為江川換來的粗布新衣，給自己換上。這一切都另江川感動不已，最後在江川的一再堅持下，才留下了兩顆普通下品珍珠和兩顆珍品粉色珍珠。

    回到自己小屋後，卻怎麼也睡不着，腦中儘是白天所歷之事。想到骨球，更是覺着今天的好運，仿佛冥冥之中自有陰靈相佑。

    「前輩的白骨還在船上擱着呢...不管白天之事與陰靈有無關係，我且先把前輩安葬了才好，也算盡了人事」想罷，便即起身，借着月色，走向村外停船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