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局一般人真擔不起來,對於小鎮上的咖啡店老闆來說價格太貴了,菜的價格已經很恐怖了,偏偏哥布爾的胃口更恐怖,恐怖加上恐怖這算什麼?
最後沒辦法,五個人湊錢來了個aa制,這一頓飯可是花費了二十多萬克朗!
吃飽喝足走出飯店後,陳松對哥布爾說道:「要不咱們還是今晚就去找肖科那傢伙吧,得抓緊時間了啊。」
「為什麼現在去找?」哥布爾奇怪的問道,「這時候我們不應該去酒吧喝兩杯嗎?」
「你們去你們去,我我累了,我不去了。」另外三人紛紛擺手,加緊腳步往酒店跑。
看這頓飯就知道塞爾福斯現在餐飲水平有多恐怖了,酒吧消費比餐廳可貴多了,他們這時候去酒吧混一晚上真能爆卡。
陳松說道:「不喝了,喝酒誤事,咱們就去找肖科,早點找到他早點回家,在這裏住的起吃不起啊!」
哥布爾滿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只要找到肖科把錢要回來,那明天的飯錢算我頭上。」
他們自然不可能真的趁夜去找人,大冷的天,吃飽喝足後最該幹的事就是去暖和的被窩裏刷手機。
不過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出發了,白天時間太短,他們得儘快找到肖科,否則又得熬一天了。
哥布爾知道肖科的住址,他說道:「肖科這混蛋很節儉,當時我們在雷克雅未克打工的時候他把賺的錢都攢了下來,然後在塞爾福斯買了一套房子。」
陳松說道:「一個節儉老實的人,怎麼會突然間坑咱們的錢?」
哥布爾搖頭說道:「時間的力量太強大了,它會慢慢的改變一個人,毫無疑問,肖科變了。」
他記得肖科家的住址,在市區就不能開大拖拉機了,他們準備打車。
結果路況不好出租車不出來營業了,陳松去打聽了一下說這幾天路上車禍太多,出租車司機們回家貓冬去了。
這真是沒辦法了,冰島公交車體系很不靠譜,他們總不能靠雙腿吧?
哥布爾拍着胸膛說道:「看我的,我來搞定這事。」
他是朋友滿天下,而且不少是不三不四的朋友,冰島不三不四的青年最喜歡玩重金屬和大摩托。
哥布爾找朋友借了一輛大摩托,他的朋友留了個莫西干髮型,因為穿着厚實看不到身上什麼情況,反正露在外面的皮膚除了臉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刺青。
以前陳松看到這種人會躲得遠遠的,現在他不在乎了。
莫西干見到哥布爾後先給了他一個擁抱,然後問道:「夥計你不是待在鄉下種狗屁蔬菜嗎?怎麼跑來塞爾福斯了?」
哥布爾說道:「我是來找肖科的,你還記得那傢伙吧?我們一起喝過酒。」
「我知道,你說的是詩人嘛,對不對?」莫西乾笑了起來。
哥布爾說道:「對,就是那混蛋。」
莫西干抹了把鼻子說道:「你找他幹什麼?是不是他騙你錢了?」
一聽這話哥布爾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莫西干聳聳肩說道:「誰不知道呢?他把他圈子裏的人都借遍了,那傢伙欠下了高利貸,前段時間胡圖老大還讓我去幫他要債來着,然後我才知道他在四處借朋友的錢。」
哥布爾問道:「肖科會欠下高利貸?wtf!他可是老實人,從不碰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啊。」
莫西干說道:「因為這傢伙寫了一堆的詩,他想出版可是出版社看不上,於是他只能自費出版,可他沒什麼錢,只能借高利貸。後面的事你懂吧?利滾利,這錢他就還不上了。」
哥布爾鐵青着臉說道:「這笨蛋,這個笨蛋,他怎麼能碰高利貸?」
他把莫西干推開,發動大摩托載着陳松往城南跑去。
大摩托風馳電掣,哥布爾心急如焚所以開的快了一點。
陳松對他的駕駛水準有信心,畢竟哥布爾當年也是在道上混過的,沒少開摩托車耍酷。
可是他對路況沒信心,這大早上的有些地方的路面上還結着冰呢!
他想叮囑哥布爾,但用不着了,就在一個拐彎的時候哥布爾剎不住車,車子打滑然後兩人一起摔翻在地。
還好塞爾福斯綠化極好,路邊全是草坪,而現在草坪上又積攢了好些雪,所以兩人倒是沒摔傷,只是被摔的呲牙咧嘴。
總算找到肖科的房屋所在,哥布爾確認了一下房號後說道:「雅克d-189,就是這個房子,絕對沒錯。」
他停下摩托陰沉着臉去啪啪啪的敲門,好一會房間裏沒有回應。
陳松聽力出色,他說道:「裏面有人,我聽到椅子摩擦地板的聲音來着。」
哥布爾吼道:「我知道裏面有人,肖科,你個混蛋,你給我來開門!開門!你有種騙錢你沒種開門?快點,否則我把你的門給拆掉!」
在他的威脅聲中,房門總算被人推開了,一個顫巍巍的老年婦女出現在門後,她驚恐的問道:「你們是誰?哦上帝,你們要幹什麼?」
哥布爾看着她說道:「梅麗莎嬤嬤?我是、我是哥布爾,你還記得我嗎?我曾經跟肖科一起給你過生日來着,當時我還表演過一人吃三層蛋糕的節目。」
陳松黑人問號臉,這是什麼節目?
老太太眨眨眼睛仔細看向他,然後緩緩的點頭說道:「我、我好像記起來了,你是小羊的朋友對嗎?你們經常在一起對嗎?」
哥布爾悶悶不樂的說道:「曾經是這樣,你的小羊呢?讓他出來見我。」
老太太一臉哀愁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小羊去了哪裏,他最近很少回家,他欠了許多人的錢,哦,他也欠了你的錢嗎?」
哥布爾看着老人垂垂老矣的樣子心軟了,他張開嘴想說什麼,最後跺了跺腳說道:「沒怎麼欠我的錢,主要是欠我老闆的錢了,欠了一點吧。」
老人期盼的問道:「只有一點嗎?有多少,你告訴我,我有一部分養老金還沒有動,或許可以幫他還上。」
面對老人渾濁無助的目光,哥布爾嘟囔道:「不,用不着你還,沒有多少。好吧,這錢我會搞定的,但肖科到底去哪裏了?你能聯繫到他嗎?我,說實話我很擔心他。」
老人哀傷的說道:「我也是,孩子,我同樣很擔心他,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願上帝保佑他,願上帝保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