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段極為隱秘的歷史，在天秦國都內少有人知曉，如今卻主動告訴他人，暮落很謹慎，輕輕後退，卻發覺周身已被星辰覆蓋，再無之前的退路。燃武閣 www.ranwuge.cc「走上長生之路原本已困難至極，唯有少數人才有這個資格，至少在天秦國都之內，古往今來，大都只有人皇一人有所涉足。」紫眸老者緩緩推手，無數星辰按照一股玄妙的軌跡開始運轉，他雙手翻飛，勾勒玄妙韻律，一股大道質簡之風悄然流轉，無數星辰從暮落身邊飄忽逝去，讓這位劍者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時間與空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運轉，一切陷入遙遠的沉寂，這宛如天地開闢之初，蒼涼宇宙之內並無一絲一毫的生機，但這更是一種開天闢地之初的氣息，一切力量都在沉寂，靜待後人的挖掘與開闢。「天地未判之時，別說天秦，甚至連同日月與星辰都不曾出現，但在那個時候，長生之路卻已初見端倪。」紫眸老者雙手運轉，無數星辰在猶如煙塵般破滅，一切化為永恆的寂靜與虛無，宇宙鴻蒙，一切都是灰塵覆蓋般的污濁，但恍惚之間有異樣律動從暮落內心深處涌動，似要衝破這無盡的煙塵，到達這片混沌之外的世界。暮落沉吟，眼中浮現震驚之色。「長生之法確實存在，甚至在宇宙誕生之前便已經有了雛形，後來星辰出現，無數世界誕生，但宇宙在世界出現之前已經發生了異變，所以長生之法也隨之消失了？」這是一個無比大膽的猜想，卻在無意之間觸動了暮落的某根心弦，世上誰人能不死，任是風華絕代的紅顏，亦或萬人之上的帝王，也唯有在歲月流逝之中化為無名屍骨，青史幾行名姓，天下無數荒丘。「如果真的有長生之路，應是在眾生出現之前，萬靈誕生之外。」暮落語氣顫抖，這是一種極為異樣的感觸，縱然修行到了這一地步，面對人間財寶已是無動於衷，可是一聽長生二字，內心深處依舊有異樣的律動，猶如深海之中落下的一顆石子，漣漪無數，卻是驚動了整片心魂。「長生之法的源頭在長生之路上，十萬九千里修行之路，何嘗不曾囊括了這長生之道。」紫眸老者聲音滄桑，無數灰濛濛的氣息從他身軀之上流轉，這位老者極為不凡，卻擁有着與暮落過往所見之人難以言喻的不同，似乎在這位老者身上有一絲不同的氣息，讓他與眾生隔絕。「這不是力量帶來的差距，而是從遙遠歲月之中一直存活到現在的古老與敬畏，雖是一人，卻猶如歷史長河之上的一些璀璨文明，形單影隻的背後是值得敬畏的經歷與過往。」暮落眼神璀璨無比，那瞳孔之內的點精光已猶如這片宇宙之內最初閃耀的兩顆璀璨星辰，散發着無比淨潔之光，已是隱約之間看出了這紫眸老者的些許根底。「或許長生之法一直真的存在，只是我們從來不曾真的觸摸到，歲月流逝帶來了長足的進步與升華，卻丟失了太多。」暮落喃喃低語，卻陡然微妙道：「長生之路上從未有一人活下來，哪怕是天秦人皇也只是在宇宙深處孤獨等死，古往今來難到不曾有任何例外？」紫眸老者面無表情，這沉寂的背後卻仿佛有了莫大期待，那滄桑目光流轉，終是緩緩搖頭。「古往今來無數人傑，何嘗不缺少能夠走上長生之路人，他們猶如星辰璀璨，皆是長生之路的代表之人，若非如此，此路早已破敗，成為十萬九千里之上的一條死路。」紫眸老者滄桑無比，他似回到了久遠歲月之前，眼中佈滿了昂然鬥志。「我是其中一位倖存之人，在天秦開國以來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但在浩瀚宇宙之內，若我之人多如牛毛，即使在長生之路上，也並非不曾出現那打破了一切規則與束縛的意外。」宇宙顫抖，星辰歸為，似乎在一瞬間已經過了千萬年的歲月，浩瀚天域之內恢復了沉寂與平靜，紫眸老者踱步星辰之間，抬手有光輝灑落，這已超脫修行概念，暮落已無法表達自己的震驚，卻依舊有着清明與冷靜，儘管內心有所猜測，但在這一刻卻依舊有了震撼。「人皇早已成就大道，從長生之路上走出，看來已是得了長生之法。」暮落微微一笑，眼中的羨慕溢於言表，長生不老難得，卻真實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這種令人無法抗衡欲望猶如火焰在內心灼燒，一時間這劍者眼神通紅，良久才漸漸平息。紫眸老者並不意外，曾幾何時他也是如此，天秦人皇約莫需要千年歲月的歷練，光是年紀都能與一些星辰的存在所媲美，卻依舊被這種莫測的長生之路所吸引，更何況這還只是個年輕的劍者。「這一切其實與我並無干係，尤其是在天秦這樣一個強大無比的國都之內，要尋找到比我更適合聽到這些話語的英傑，應是為數不少。」暮落聲音低沉，已是感受到了此事的非同小可，若是尋常秘聞自然無妨，但長生之路這等驚天動地的事情若是流傳出去，整個天秦都會陷入無邊的混亂，無論學士亦或是王侯，皆會從對長生之內的恐懼之中走出，甚至離開這片國土，真正踏上宇宙之中去追尋。這一切本不該告訴他，暮落心神不寧，他到了這一刻都不知曉這位紫眸老者究竟意欲何為，但卻知曉他並無真正的惡意。紫眸老者氣息沉寂，似與宇宙融為一體，他眼中深藏了太多隱秘，似一切都無法在片刻之內說清楚，但面對面前這位陌生劍者，他似乎並無任何算計之心。「長生之法自長生之路上而來，自然算是十萬九千里修行之路的其中一脈，不過你既然到了，便問你一個問題，老夫所在的天秦，比起紫月照耀之下的你們該如何？」「天秦萬古，人皇無敵，單是一位裂土王便足以橫掃我所在的世界。」暮落不卑不亢，他雖對紫月年代並無太大感情，但終究是他半個故鄉之一，如今這一問猶如面對另外一個世界的挑釁，雖是不敵，但也絕不能低頭無言。「天秦雖大，古往今來封王無數，但真正論及實力，與紫月之下的那個世界，其實只能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罷了。」紫眸老者話語驚人，讓暮落半晌無語，他從紫月年代而來，那是一個極為熟悉的世界，無論是雲中劍宗亦或是鬼國，雖是在紫月之下堪稱無敵，但到了這天秦國都之內，絕對不可能橫行無忌，尤其是在面對這樣一位長生之人時，紫月之下的那一片土地更是顯得荒涼與弱小。「不應小覷任何一片土地，任何世界都有着不可想像的那一面，若是我告訴你在紫月之下，你所在的那一片星空也曾有人從長生之路上逃出，你又會作何感想。」紫眸老者悄然提醒，卻不等暮落開口，便低聲道：「紫月並非獨照一片大地，但你所在的世界卻是最為幸運的那一處角落，山水橫流，日月當空，那片紫月之下的其他世界大多荒涼無比，甚至失去了一顆星辰該有的光彩，但毫無疑問，那些世界之上也有與你一樣相同之人。」紫眸老人語氣驟然威嚴，他似是走到了一處極端，終在這一刻露出詭異笑容。「若是如你之前那般的修行之路，雖在紫月之下足以自保，卻根本不可能踏上真正的十萬九千里之路，長生之路在天秦堪稱禁忌，可在那片紫月之下，即使所謂的『長生』也未必能夠位列第一修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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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九章：倖存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