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厲害的計劃啊!」米拉說着,把浮在水面上的餃子撈起來,放進大碗裏,滿滿一碗端出廚房,放在桌面上。
「這裏有醋,這是辣椒,我有時會給自己做一些華系亞菜……」面對一個華系亞超級戰力,還是中將,她有些緊張說:「可是那樣很危險吧?」
「啊,是的,那些狗賊現在學的陰險了,無恥地佈置了陷阱。」花帥示意一眼自己身上的傷說:「這次被兩個超級圍攻了。」
低頭吃餃子的時候,花帥嘴角溢出的血滴進碗裏……他放了些辣椒,拌了拌,把餃子吃完。
「你的左手好像有傷,對吧?真的發生公開叛亂的話,軍官學院估計會是重點目標之一,記得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我想他們一定會來接你的,不管熊占里到時是什麼局面。」
花帥說完,就從後門離開了,帶着傷。
所以,與受傷無關,這個華系亞超級戰力真的就只是在這個年三十的夜裏,路過順便來討一碗餃子,把年過了而已。
米拉收拾了碗筷,清理痕跡……繼續包餃子,開始準備自己的年三十。
時間繼續走。
幾個小時後的不義之城,天剛黑下來沒多久,鏽妹和折秋泓已經洗好了碗筷。
折秋泓還在房間裏換衣服,她是女人,慢些也能理解。鏽妹自己已經穿好了紅色的斗篷,站在堂屋左看右看說:「穿好了嗎?怎麼還不出來?!」
「……快點呀,哎呀你們!一會兒趕不上看煙花了。」她着急跳腳說。
今晚的煙火燃放會在出城的荒漠裏,向海的方向,鏽妹問過了有至少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怕趕不上。
「可是新衣服不應該是明天早上才穿嗎?!」
房間裏,韓青禹依然穿上了有死鐵片嵌在底部的戰鬥短靴,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襯衫、西裝和領帶,有些不習慣。
「今天就可以了的,我小時候都年三十晚上就拿出來穿着了,還因為捨不得脫哭呢。」鏽妹說:「而且我們要出去啊,正好是夜裏,可以讓你們先適應一下,明天再拉出去逛街。」
正說着呢,「吱呀。」
賀堂堂開門出來了,他的個子魁梧,肩背很寬,穿黑西裝背負戰刀的樣子其實很有氣勢。
「怎麼樣?鏽妹。」賀堂堂得意問。
「厲害了,堂堂,你現在像一個電影裏混黑社會的大叔。」鏽妹說着笑起來。
然後小王爺也出來了,他像一個電影裏的貴族……或者可能是管家。
再是溫繼飛,他是最自在的一個。
「吳恤。」鏽妹喊。
「哦,來了。」
「韓青魚?!韓青青?!韓青蛇?!韓青花瓷……」
「來了,來了。」
青子是那種慌張或尷尬了,會裝鎮定的人,所以走出來的時候,裝作大大方方。
反而吳恤是微低着頭走出來,站那目光不看人。
其實他和韓青禹差不多,都是修長挺拔的身材,肌肉不誇張但是有線條,穿一身黑西裝尤其好看。
鏽妹愣了幾秒鐘,「哇……折醫生,折醫生你快來看啊?!」
「怎麼了?」折秋泓推門走出來,頭髮束得很整齊,扎了馬尾,然後身上……身上竟然也是黑色西裝,白襯衫和領帶。
個子高高的,胸脯挺挺的,這個女人穿西裝的樣子看起來帥極了。
「看我幹嘛?女人不可以穿西裝嗎?!」
折秋泓一邊沒好氣地說話,一邊目光在韓青禹幾個身上依次掃過,眼神漸漸越來越明亮,似乎對自己挑衣服的眼光很滿意。
「以後蔚藍要是公開徵兵,還真可以拿他們做宣傳,西裝照,軍裝照,戰鬥服……」她突然想到。
這些都是她以前不會去關注的東西。
「可以啊,超級可以,太厲害了折醫生!」鏽妹定定地看着她,語氣羨慕,頓了頓說:「我不想要連衣裙了,要是有一天我能出來,我也想穿西裝。」
「好啊,到時咱們一起穿。呼!」
話音剛落,折秋泓翻手,也披上了跟鏽妹一樣的紅斗篷,戴上兜帽,過來和她站在一起。
兩個小紅帽和她們的保鏢?好像是這個感覺。
「出發了。」鏽妹雀躍,紅斗篷飛舞說。
黑色的麵包車停在院子裏,幾人搬了大大小小的木盒上車,然後由溫繼飛開車,跟隨同向的車流,出城向海,開往荒漠裏。
「不是說一個多小時嗎?怎麼還沒到?!」車子走了快兩個小時了,溫繼飛問。
「可能車子太多了吧,或者我問的人說錯了。」鏽妹說。
…………
這時間,華系亞的大部分地方,年初一的天空已經亮了。
封龍岙,位於公路邊的某間小店裏。
老和尚在床上醒來,聽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心說:「過年了啊?!是的,過年了,我昨天還吃了年夜飯呢,等等……好像吃完年夜飯,我得去幹嘛的,我得去幹嘛呢?」
昨晚的情況,大概是傍晚的時候,姜龍池整理自己的東西,偶然在他的衣櫃角落裏,發現了一個布包。
這一年,韓家夫妻倆給他添了不少新衣,舊衣服早都收起來壓箱底了。
布包原本是用線釘在舊衣服上的,當初張潔霞幫忙拿去洗的時候看到了,覺得這可能是老人在外面流浪的時候,放錢財用的。
韓家是規矩人,張潔霞沒去碰布包,更沒打開,直接拆下來,放在了老人自己用的柜子裏,然後把衣服洗了。
就這樣,布包在柜子裏待了一年。
姜龍池打開了它,在裏面發現一張紙條:
【記得趕緊去不義之城,照顧好一個叫韓青禹的孩子。你沒有親人了,姜龍池,他就是你記憶里的親人。你現在待在他家,他的父母想要照顧你終老……】
落款時間是1992年的2月。
「……」老頭一看日曆,1993年了,當時就亂套了,「窩草,一年了,臭小子不會死了吧?!那什麼,我在你家啊!」
正好當時,韓友山夫妻倆來喊他吃年夜飯。
老頭見着人立即就心虛了,心說這可怎麼跟他倆交代啊?!慌亂間,他把紙條捏在手心裏,想着等吃完年夜飯就找個理由出發。
整個吃飯的過程,姜龍池都把紙條卷好了,死死捏在手裏,一刻也沒鬆開。
到吃完飯出門上廁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村民走過來,給他發了煙。
姜龍池接煙夾在耳朵上,去了廁所。
出來時又有村民圍上來給他敬煙,他推說自己有,對方就兜了火,遞過來幫他點……欸,我煙呢?明明有的啊。
姜龍池驀然發現煙在手裏呢,順手就把那個卷好的紙條拿起來點了,被嗆得咳了好半天。
「我到底忘記什麼了啊?」年初一的早晨,老頭躺在床上,努力思索着。
「篤篤」的敲門聲傳來。
「大師,龍池大師你起了嗎?」韓友山在門外說:「去年你給取名的那幾家,一大早抱着孩子來給你拜年呢,另外還有人來求個結婚的日子。」
「起了,馬上來。」姜龍池起床營業……
韓友山和張潔霞夫妻倆第一個給老人拜了年。
小小的封龍岙,又一年平靜的生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