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還是來算源能塊吧?」
這話溫繼飛說的。
聽高手的故事聽多了會有反效果,讓人感覺鬱悶和渺茫,尤其當他還是個骰子。
「源能塊,我的很好算啊,就上次拿的那兩塊,其中一塊吸收了三分之二,另一塊原封沒動。」賀堂堂說。
「我這就青子以前給的,還一塊沒用完。」溫繼飛上次分贓沒拿,用的還是更早之前韓青禹給他的。
劉世亨也是一塊,用了差不多一半。
然後公產是6塊。
本來當時分贓結束是剩7塊的,不過因為沈宜秀當場需要更換源能,那一塊,韓青禹是讓她從公產儲備里拿了,大家也都沒意見,因為她當時參戰沒有戰需,用的是自己的源能塊。
接下來去了小隊,訓練和戰需倒是沒問題了,從軍里到團里,會自動發下來。
但是用於溫養的這個……
就只能期待大尖來了,砍死了然後把包括金屬塊在內的東西全部交上去,會有一定份額的返回,再然後積功,拿獎勵。
「問題它要是總不來呢?」賀堂堂問,問完不敢太直接地,扭頭看了沈宜秀一眼。
「嗯,這東西以前說是一個區域一年也就一到兩次,今年開始特殊情況,勞隊那邊八個月來了四次,軍里最多的一個小隊,到現在好像七次了。」
這其實不是什麼好的預兆,但是對他們來說,反而成了期盼,韓青禹的目光相對直接,一樣也是看向沈宜秀。
因為別人都只是溫養的問題,而她,是吊命啊。
「我,我現在除了身上的兩塊,還有9塊,就上次分的,陪練賺的,再家裏存的,加一起……還剩9塊可以帶去。」
這意思她家裏先前就只剩兩塊不到了。9塊,除去可以蹭訓練和戰需的那部分時間,剩下以最低消耗計算,大約可以撐4個月多一點。
問題大尖四個月內會來嗎?來幾次?!雖然說新建小隊,軍里和團里肯定會給幾塊當儲備,可是那些,顯然是不能直接給沈宜秀用的。
「咱去把秦上尉綁票了吧?」賀堂堂說。
大家都笑一下,那傢伙一個上尉,既然已經擺開了直接說自己身上有6塊,那麼借個兩三塊,肯定是可以的,只是也不是長久之計。
「其實已經很多了。」沈宜秀自己認真說。
「我手頭還20塊滿的。」
韓青禹接着開口,計算的是手頭上的數字,沒算上勳章後續每季度可以領的,接着說:「來處,大頭是勳章,剩下……五花八門。」
「騙的,搶的,坑的……」溫繼飛幫忙總結了一下。
韓青禹看看沈宜秀,「我後面每季度還有四塊可以領,真不夠了,我先借你……只是這樣其實也不是長久之計。」
「嗯。」借,還是要借嗎?何況都知道韓青禹現在天才橫溢,他自己,其實就是最需要源能塊來快速成長的。
沈宜秀遲鈍一下說:「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立功。」
「那個……大概還是想着摸一摸洗刷派的窩,搶上幾票實在點。」賀堂堂直接說:「那個事怕不是你實力強就行的,還得正好能湊上……其實直說了吧,就是跟青子一樣一金一銀,算下來也不夠你用的。」
冷場了。
洗刷派的窩點,哪有這麼好找啊?
再說就算找着了,大概率也不可能像上次那麼富,上次是湊上了。
「要是能動用拒絕者那邊的臥底線索就好了。」
「假死?!讓那邊幫忙領懸賞?就不知道要什麼證據。」
「……」
韓青禹這麼想着,他這現在正好有一對矛盾存在,關於半年後放開讓不義之城的殺手過來這一點,他想做,就要儘快變強,想變強,自己首先就需要大量的源能塊,就幫不太上鏽妹。
糟心了。
「你們看能不能這樣」,一直沒說話的劉世亨開口,說,「咱們搞個投資項目。」
「什麼玩意?」一群人都聽不懂。
「投資。」
「投資誰?」
「咱們1777小隊,或者就是青子跟鏽妹。」劉世亨認真說:「現在大家不是都看好你們嘛,咱乾脆放消息出去,一年為期,投五返六,或者投五返七……說不定就有人願意干。」
「哦,其實就是借錢給利息對吧?說什麼投資啊。」溫繼飛大概弄懂了,想了想說:「不過倒是確實可以考慮啊,就不知道軍里允許不允許,老軍長……」
他這喊了一聲,大家才發現,原來沈風廷從開始算源能塊起就沒再開過口。
按說他應該最關心這個才對啊。
「是這樣,有件事你們容我再想一想,明天我再決定跟不跟你們說。」沈風廷抬頭笑一下說。
「爺爺你不會是,不會是想等我走了,還像以前想的那樣,偷偷去不義之城賺源能塊吧?」沈宜秀一下有點驚慌,聲音裏帶着哭腔。
原來老頭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想過這樣的主意。
「不是,我去不了的,也不敢讓你擔心,放心,爺爺現在看到希望了,更一定會好好活着。」沈風廷說着拍了拍孫女手背。
「總之我再想一想,你們先聊點開心的。」
…………
在沈家聊天看電視到夜裏八點多,回來,溫繼飛帶頭一腳走進宿舍,看一眼,回頭,撒腿就跑。
韓青禹一把抓住他,「怎麼了?」
「走錯了,這女宿舍,快跑,小心最後一天還被人抓典型。」溫繼飛在他手裏掙扎着。
韓青禹抬頭看了看宿舍號,「22,沒錯啊。」
22宿,現在就韓青禹四個回來了,中間圍着一個站那,還不確定性別的陌生戰友。
「你是女的吧?你一個人跑我們宿舍來幹嘛啊?」
被審問的就是剛剛在門口照面,讓溫繼飛以為他誤闖了女宿舍的那位。雖然頭髮不長吧,可是女兵頭髮不長的多了,這皮膚,白白淨淨的,這眉眼,這小眼神,這身段……
「我是男的。」
他(她)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
「麻了麻了麻了……」當場好幾個牲口叫喚。
太糯了,她的聲音,太糯了。
「姑娘你別鬧啊。」
「我再說一遍」,姑娘眼神倔強說,「我是男的。」
「……」
「我也不是自己跑來的,是米拉隊長帶我上來的……我是米拉隊長先前自己聯繫的老兵里的一個,特意趕回來的,我想去你們小隊。」
她說着遞一張名單到韓青禹面前,「米拉說得你同意,你看一下吧。」
「那你也不用冒充男的啊,我們又不是不要女兵。」溫繼飛接着說。
「是啊,我們歡迎。」賀堂堂說。
「可是我就是男的啊。」姑娘炸了,當然,現在已經不確定是不是姑娘,有些憋屈說:「我只是從小學戲,學的花旦,師父說要學到日常里……我當真了十四年。」
「那你叫什麼?」韓青禹看着名單問。
「你自己看。」
「這十多個呢。」
「最後那個。」
「齊……齊柔柔?」
韓青禹念出來。
「嗯。」
賀堂堂:「還說你不是女的?」
齊柔柔悠悠嘆了口氣,「這也是我師父取的啊!老娘……老子不去了,氣死了。」
說着噔噔噔往外走。
「怎麼了?」米拉迎面出現,往門裏看一眼,把人拉住。
隔一會兒進來,嚴肅說:「他真的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