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符樓

    「圓兄？」

    劉仙長趕到老道洞府時，發現洞府已經全部開啟了禁制，想來是已經離開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唉，」劉仙長嘆了一口氣，回了胭脂齋。

    「師傅，我們去哪裏啊？」老道開啟了禁制之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洞府，然後帶着謝遜上路了。

    「符樓。」

    「師傅……你難道準備回符樓了嗎？」謝遜不可思議的看着師傅，師傅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點，當年師傅被符樓趕出來，現在師傅已經是金丹期了，回符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是啊。」

    得到了答案之後，謝遜便不再問了，他聽仙兒姐姐說過一些師傅的事情，似乎這些事還是師姐灌醉師傅之後知道的。

    誰心裏沒有些秘密呢。

    豐饒大陸有十個無上門派，分散在豐饒大陸的各個地方，符樓雖然不是無上門派，卻也是一方巨擘，可惜他的位置比較的尷尬。

    身處華山派和逍遙派兩方勢力之間，卻不屬於任何的一方。

    無法左右逢源，就只能左右為難了。

    趕了三天三夜的路。

    終於，老道和謝遜跨進了杭城的大門。

    交了兩枚中品靈石。

    一塊中品靈石一人只能呆半月。

    期間路過小和山脈，謝遜幾次想要進去，都被老道阻止了。

    「師傅，大型門派不都應該在靈氣充足的山上嗎？」謝遜不解的問道。

    「開派祖師在此建了一座汲靈陣，所以整個杭城的靈氣堪比別的大型門派，而陣法核心的符樓更是堪比無上門派，這汲靈陣便是符樓的根本，那個強烈的靈氣變化你沒有感受到嗎？」

    「好……好像是有一點。」謝遜抓抓腦袋，感受了一下四周。

    老道看了一下謝遜的周身，發現他四周的靈氣比在外面多了些許……大概是能數清楚的樣子。

    「希望門派的汲靈陣效果會好一點吧。」老道心裏想着，加快了步伐。

    顧不得眼前的繁華，謝遜被老道幾乎是拖着來到了城市的中央。

    謝遜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高聳的建築，最高處居然都已經聳進了雲層。

    老道看着熟悉的大門，眼淚瞬間就出來了。

    他從這裏進，也是從這裏出來，再次回到這裏竟然已經相隔百年。

    「兩位，符樓重地，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還請離開。」兩個守門的發現了駐足在門口久久沒有離去的老道兩個人，因為符樓在江湖上的地位，倒是經常有人在此駐足，或是哭喊着要拜入符樓，一般呵斥趕走或是丟出城外，其中一人眼尖，看出了老道金丹期的身份，倒是很客氣。

    「兩位，在下找外門空教習，這是信物，麻煩轉交一下。」老道從袖中掏出了一枚令牌，以及一枚中品靈石。

    這枚另外原是空教習座下弟子信物，老道後來被趕出，這令牌沒有交還，留在身邊算是一個紀念，也存了日後再見的願望。

    「空教習？」兩人奇怪的看着老道。

    「我們這並沒有空教習這人啊。」其中一人又說道。

    「是啊，已經那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是在下冒昧了。」老道知道兩人沒有騙他，世事無常，誰能料到呢。

    「他說的莫非是空長老？」另外一人想到了什麼，「我曾見到內門弟子見到空長老喊他空教習，聽說他晉升長老之前是教習。」

    「師傅已經化嬰成功了嗎？」老道喃喃自語到。

    「那麻煩通報一下空長老。」

    「好的，兩位容我稟報一下。」收了好處的兩人自然十分的客氣，一人把他們迎到了屋檐下，另外一人立刻去了外門所在地。

    「兩位請稍等一下，月平已經去稟報了，不知二位找空長老有何事？」

    「呵呵，故人……」老道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

    那人便不再多言了。

    「兩位，空長老有請，請跟我來。」

    很快跑去通報的那個門衛就回來了。

    當老道真正的一腳跨進大門，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濃郁的靈氣甚至一瞬間衝散了謝遜身邊的屏障，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濃郁的靈氣。

    然後等他適應過來，身邊的靈氣又變的稀稀拉拉，就比原來多了些許而已。

    「師傅，這裏好大啊？」從大門進來便是一片湖，而剛才在外面見到的所有建築居然都是建在湖中的島上，所有的島通過九曲十八彎的石橋連接。

    老道又是滿目的淚花，當年自己和師傅在自己的小山村遇到，機緣巧合之下被收為徒，第一次進到這裏和謝遜是都麼相似啊，滿臉的興奮，差點掉到湖裏面。

    「小心別掉下去了，這湖裏可都是低階的妖獸，掉下去馬上被啃食成白骨，傳說湖底的最深處是一條龍，是當年符樓祖師的好友。」老道瞬間想到了什麼，馬上提醒謝遜，當年他的師父也是這麼提醒他的。

    「哦？這位前輩以前來過這裏？」引路的聽見老道所言，好奇的問道。

    「呵呵，是啊，百年前的事了。」老道念及以前又是一陣唏噓。

    一行人繞過幽幽的九區橋，來到了第一座島嶼上。

    這島嶼上居然只有一座建築物，卻佔據了幾乎整個島嶼，大約是九層樓的樣子。

    「兩位請跟緊我，這九玄樓有禁制，若是不甚闖入，那我也沒有辦法救你們。」

    這話下了謝遜一跳，亦步亦趨的跟在了那人的後面。

    進了九玄樓才明白這樓為什麼這麼的大了，原來所有的一切居然都在裏面，甚至有湖水和花園，謝遜不知道二樓以上流動的湖水是哪裏來的，痴痴的看了好一會兒。

    「前輩，這是空長老的練功房，我不便進入，二位自己進去吧，告辭了。」

    「師傅就在裏面。」老道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推開了門。

    一陣熾熱的火焰鋪面而來，老道下意識的放出了屏障，卻沒有任何的效果，火焰還是直奔他而來，此時老道已經回過神來，瞬間丟出數長符籙，同時碎裂，把火焰全部擋在了外面。

    「老師，你怎麼還是這樣子。」老道無可奈何的對裏面喊道。

    火焰才漸漸的消失。

    一個精神矍鑠的頭髮花白仙風道骨的老頭從裏面冒了出來。

    老道的師傅以前就是這個樣子，不管是誰去他的修煉室，都會被烈焰掌一頓猛轟，當然有時候進門的時候沒有，進來之後，出其不意的來那麼一下，美其名曰幫你鍛煉反應能力。

    他當教習那幾年，沒有一個弟子不是散發着燒焦頭髮的氣味的。

    後來所有的弟子都索性剪成了光頭，包括女弟子。

    一般各大派都是靠衣服或者是腰牌辨別門派，符樓靠髮型。

    光頭的就是符樓的外門弟子。

    「嘿嘿，小真真，看來這幾年你的功力進步很多啊。」

    「老師，你還記得我。」老道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已經一百年了，可不是幾年，不進步哪敢來找老師啊。」

    「這麼久了嗎？」老頭似乎有點健忘。

    「你來什麼事啊？」剛才的火焰算是打過招呼了，老頭臉馬上板了起來，一本正經的進入了主題。

    「老師……咱能不能進去說啊。」

    剛才的動靜不可能不驚動人，有不少人從他們的房裏探出了腦袋，發現是老頭的房間，搖搖頭又縮回去了，看來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對哦，對哦，進來吧。」空長老招呼老道進來，然後才看見了躲在老道身後的謝遜。

    一個小火球。

    謝遜渾身散發着焦糊味，還好空長老把握的很好。只是燒掉了頭髮。

    「不對啊？我的小火球就那麼點威力嗎？」空長老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語到。

    「小張你過來。」空長老對外面喊道。

    「長老……」

    砰……一個火球瞬發，剛剛探進半個頭的小張頭上就沒有什麼毛剩下了。

    「你走吧。」空長老繼續看着自己的手，「挺正常的啊？」

    「傻小子你過來。」空長老把謝遜拉了過來。

    然後丟了幾個小火球，把他頭上的毛都燒掉了。

    「不對，不是我的小火球威力不行了，你居然被靈氣排斥，小火球靠近你身邊就減弱了三分之一……我說怎麼你一進來，我這房間的靈氣都稀薄了不少……還以為陣法運轉上有什麼問題呢。」空長老馬上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老師，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空長老似乎是因為謝遜可以消減他的小火球，不是很開心，臉都是板着的。

    「我曾經問過別人，有一位前輩的筆記中有記載，說是有人天生如此，是大奸大惡之人轉世，只能靠吸取靈石中的靈氣修煉。」

    「他放屁，明明是詛咒……」空長老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馬上閉口不語。

    「老師……還請指點一二。」

    「唉……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或者他的父母得罪了誰，還在他媽媽肚子裏的時候就被至少是合體期的老怪詛咒，因為詛咒之體天生被靈氣所排斥，所以不能修煉。」

    「可是這孩子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啊？被土匪給殺了，這還是碰巧被我從屍體堆里檢出來了。」老道連說着不可能，有哪位巨擘回無緣無故的詛咒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事實如此，而且這種詛咒極有可能伴隨着靈根被廢……這孩子也是個廢靈根把，你怎麼把他弄得可以修煉的？不會是築基丹吧？」

    空長老把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小真真，說吧，你找我幹嘛？不會是要我收這個傻子為徒吧，我不要。」空長老是多少毒辣的眼光啊，謝遜什麼資質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老師，你還記得當年答應我的事情嗎？」

    「我一年答應別人那麼多事情，誰還記得啊？」空長老滿不在乎的說道，債多不壓身啊。

    「當年我離開的時候說，只要我能夠仿製出你送我的那塊符籙，或者到達金丹期，你就讓我回符樓的。」

    「哦？我好像是說過那樣子的話，那時候看你制符的天賦不錯，就隨便說兩句鼓勵一下你，我也就是個教習，沒有那麼大的權力的傻孩子……」

    「老師你……」老道幾乎就要吐血了。

    「不過，現在你已經是金丹期了，以我現在的權力，幫你弄個外聘教習的職位還是沒有問題的。」空長老笑呵呵的說道，絲毫沒有把自己把自己的徒弟氣到吐血而感到尷尬。

    「老師，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啊。」

    於是老道順利的成了符樓外門外聘教習。

    暫時有且只有一個弟子。

    就是謝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