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逼婚聯姻的香餑餑

    說起來，不知道是高歡比較可悲呢，還是褚玲瓏比較可憐、或者說幸運吧。

    不像慧妃遭遇高歡這渣男，褚玲瓏成為繼後十多載，還與雲英未嫁「少女」一般未經人事，這奇葩事件，也就只有北齊皇室高氏父子身上能發生——

    前有高歡這渣男不必說，如今還有高洋這「暴君」……薛貴嬪被他斬首後，腦袋還被高洋珍藏起來，拿出來把玩。高洋殘忍地把她的屍體肢解，用腿骨做一個琵琶，不時彈唱一曲「佳人難再得」，其名聲簡直臭了大街；倒是讓薛貴嬪美得「死不驚人勢不休」，勢必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淡彩的一筆……

    至於高洋酒後非禮他老爹留下來的后妃們，逼得太妃們羞憤自盡；甚至前朝元氏遺族、以及大臣們的漂亮妻子宣進宮裏，也是常有的事。

    遲早，元氏會與高洋離心離德，這也是高雲麟拖着鳳琳琅「逼婚」一事的主因，早晚元韶會被高洋這性情暴虐之輩、推得越來越遠，沒了元韶這狗頭軍師的支持，高洋雖然智謀不差、但他強於政治和權術，早晚北齊會被他玩崩。

    「喂喂，看你小子這是想要逃跑？！」

    小師姐褚玲瓏年約三十，但看外貌氣質，說她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不會有人反對。

    「怎會。」

    高雲麟的逃跑計劃被意外阻止，他看着慧妃正帶着的人皮面具，便眼睛一亮。

    他建議道：「東周李家嫡九子大婚、聯姻關中望族程氏，小師姐如若沒重要的事，可與我一起去一趟關中。」

    「可以呀。」

    褚玲瓏立即答應了他。

    此時，門外傳來追風熟悉的馬蹄聲，它等得不耐煩了，正在門口踩着蹄子、提醒呢。

    「那現在就走。」

    高雲麟留下書信，悄然關好房門，閃身出了大門。

    「我不想去，聽說你小姨在雪山，我找她敘敘舊……」

    林慧心出了門卻沒上馬車，飄然而去。

    「……不管她。」

    褚玲瓏隨即看到趕馬車的居然是女伴男女裝的獨孤阡陌，頗感興趣地湊到她身邊，和她商議研究起了趕馬車的技巧……

    高雲麟不管她們的無聊趣味，呆在馬車裏，鼓搗着仿製人皮面具的製作……

    在山下新城補充了些物資後，即刻上路，終於在下一個城鎮補給點之前，完成了三張面具的製作——個中製作過程繁瑣，不再贅述。

    「倒是新奇，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門手藝。」

    獨孤阡陌是面具領域的高精尖的大玩家，對高雲麟的製作手藝水準是大嘉讚賞，不過有褚玲瓏在，她嘴裏的詞彙不會太誇張。

    如今趕馬車的活計，她倆的三分鐘熱度早厭倦了，如今自有幾個麒麟血衛在做，一路上的日常行腳打尖安排食宿的活計都是他們在做……

    「想學，我教你啊。」

    高雲麟抱着這個還如熱戀期的妹紙，一臉寵溺。

    「……」

    褚玲瓏的呼吸有些變粗了，不爽地瞪着膩得發糖的倆人，有些後悔跟他來了。

    「嗤嗤……」

    獨孤阡陌笑得氣息從手指縫裏噴出來，捂都捂不住，「玲瓏姐，你不若加……嗷！」

    沒打趣完，便給高雲麟在背上掐了一記，顯然他知道她會說什麼，急忙阻止了她。

    「切！稀罕麼？！」

    褚玲瓏沒好氣地白了高雲麟一眼。

    但如果真的能加入荒原之主的後宮，以後魔宗的發展，絕對不是小小北齊彈丸之地的輔助裨益……說她不心動是假的，而且，高雲麟如今長成後，個人魅力遠超高歡、高洋父子！

    經此一事，往後趕路的時日，高雲麟便進入「閉關」苦修的境況中，獨孤阡陌和褚玲瓏都是性格外向的主兒，她倆作伴、一路也不寂寞。

    一路遊山玩水般，除了高雲麟不時會收到麒麟血衛傳來的一些消息和下達一些指令，比一般進京趕考的仕子們都還要輕鬆……

    又一個入冬時節，才在暴雪期前，將將趕到了關中。

    此時的關中，和其附近十幾座重城，都被西魏政治利益「犧牲」交易給了東周，周邊幾個州府縣省都歸了東周管轄，倒是比西魏絕大多數疆域的民風要太平穩定不少，城鎮上的平民百姓們具都掛着閒適的笑意，不像西魏和北齊大部分地域的人們面上不見生機活氣。

    「早知道你要來，可您老人家……嘿，真快！」

    李文山的吐槽，見到獨孤阡陌和帶着面具的褚玲瓏時，及時轉變了口風。有美相伴，這行程能快得了才怪。

    「能來就不錯了。」

    高雲麟一副我很給你面子的樣子，「你來信再遲一兩天，我可能便在波斯灣的船上了。」

    「那在下，多謝侯爺您給面子啦！」

    李文山翻翻白眼，抓住他的胳膊，道：「今夜沒的說，我找了些老朋友，定要好生聚一聚。」

    他對獨孤阡陌、褚玲瓏笑着致歉，便匆匆拉走了高雲麟。

    倆女都會心一笑，沒有計較。只讓麒麟血衛分出兩人、跟着去了……

    「拜見侯爺。」

    宇文毓山、李書林、宇文景山幾人且罷了，元飛魚、宗林海、裴雲飛等幾個老部下，倒是多年不見了。

    「免了，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大個官似的。」

    高雲麟笑着揮揮衣袖，一道氣勁將他們扶起來，「今天是李文山的場子，你們弄錯了主角。」

    他說話還是以前相識於微末的語氣，沒拿半點架子，讓好幾人的心思還是活泛起來……

    一夜觥籌交錯，略去不提。

    「主上，程夫人來訪。」

    麒麟血衛來報，遞上拜帖——這「程夫人」居然是褚玲瓏的親二姐、如今程家實際掌權人家主夫人褚飛燕。

    「不知程夫人到訪，有失遠迎。」

    高雲麟親自前去迎接。

    「哪裏，哪裏，是切身不請自來，打攪侯爺清修啦。」

    褚飛燕長相沒有褚玲瓏那般媚行無雙，但七分相似五官輪廓中多了一份端莊貴氣，年約四旬但觀之如若三十許花齡。

    「多謝。」

    謝過高雲麟引入客廳、相邀入座後，溫婉禮貌地品了口茶，贊了句好茶，才說明來意……

    「什麼？這……」

    高雲麟沒想到她是為小妹褚玲瓏來「求婚」聯姻的。

    沒想到躲到關中來，還是沒能逃脫這一幕類似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