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美麗的花環

    這晚上，天空雷鳴電閃，各種交織光出現，焦點匯聚的時候，就竄起火苗，燃燒的雲朵映紅了整個天空。

    智者沽知道那是神牛與妖孽展開了殊死搏鬥，而他要保護好兩個少女，又一次成為地面的觀戰者。

    成百上千的牛人出現在天空，身着金光閃閃的鎧甲，並且駕駛着無數戰車，叮叮噹噹的武器撞擊聲不絕於耳。

    天空的戰爭有多激烈，自是不必說的了。妖孽都隱身在暗處，而牛王發動的戰爭如此宏麗壯觀，他們將要對付的妖孽嘍囉們也不會在少數，只是人們看不到而已。

    更讓人感慨的是，牛人也能發出耀眼的光芒，是那種藍紫相融，美麗得令人迷醉的色彩。

    天空的燃燒持續着，在一陣震撼天地的神牛嗷叫聲中，濃煙滾滾。

    還有一種尖厲的慘叫聲，似乎是人發出來的，「啊！啊！啊！啊。。。。。。」非常刺耳，自高空傳到地面，真是恐怖極了，幾乎讓每一個人都毛骨悚然。

    這晚上，全山村的男女老少都湧出門來，聚集在院子裏，觀看了天空中發生的驚心動魄的一幕。

    當然，每一次妖孽出現，令人們恐怖絕望又無可奈何的血柱，這晚上終於沒有出現，村中一片寧靜。

    當天空的紅色、黑色，漸漸地被藍紫光芒覆蓋的時候，瓢潑大雨也傾瀉而至，於是人們又倉惶的湧進屋裏躲避。

    第二天，風平浪靜，碧空澈藍，太陽高掛，村中一片祥和。

    人們知道，一場浩劫結束了，妖孽已被消滅。只是他們不知道牛王的事，還以為智者沽有着浩瀚無邊的法術，請來了天兵神將，大展神威呢。

    於是山村的人們歡天喜地，不等錢地保發令，就宰殺牲畜，置辦宴席，隆重的招待了智者沽和他的朋友們，歡歌載舞，一直熱鬧了三天。

    山村的降魔圓滿結束後，智者沽帶着貓精安紫貝離開了，他們要去走自己的道路。可可姑娘卻留在了村里，這裏是她的家鄉，她還能去哪兒呢？全村上下的人們都知道了她有着智者沽這樣了不起的大英雄做朋友，再也不敢小看她，更別提去欺負她了。

    於是可可的容顏又恢復以往的光鮮燦爛，美麗活潑起來。

    牛群自從被智者沽穿了鼻子後，都很老實，不在滿山亂跑。家裏原有八頭牛，加上這頭少年贈送的仔牛，就是九頭了，可是可可一人就包攬了，她一向是很能幹的。一家人喜出望外，她哥哥也就每天扛起鋤頭，興頭十足的做他莊稼漢去了。

    可可坐在山坡上放牛，不再是長衣裙，而是淺紫色有着花邊的短裝，露出白色的褲頭，一雙繡花鞋恰好起到畫龍點睛之意，把她這個美人胎子表現得淋漓盡致。

    她不禁想起來頑皮的牛兒發飆，智者沽勇敢攔截牛兒的那一幕。當他把毫無心理準備的她從牛背上抱下來，直嚇得她一哆嗦，趕緊閉上眼睛，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也不知是什麼力量，智者沽抱着她，竟然讓她的身體在瞬間打了個旋，長發散開來，撲了智者沽一臉，而她的頭卻本能的往他胸口直鑽。

    她只覺得渾身酥痒痒的，胸口不斷的起伏，並且一陣陣的顫抖，這是懷春少女的情懷，智者沽在無意之間觸動她心裏那根情玄。她雙手支撐起香腮，痴痴的犯傻，感到奇妙極了。

    安紫貝從牛背跌落下去，賴在地上撒潑、哭鬧的瞬間，也映入她的腦海，這不是明擺着喜歡智者沽嗎？女人都是那種很容易吃醋的，智者沽英俊瀟灑，有女孩兒愛慕他，是最常見不過的事了。她覺得安紫貝其實很不錯，人很漂亮，更何況還是貓精，以後定能修煉成功，成為很厲害的貓仙。

    這回，貓精不是跟着智者沽去了嗎？他們也是這世上天生的一對呀，她想應該祝福他們。

    這時候一個少年出現在她附近的林子裏，滿臉的淚水，很傷心的模樣，可她一點兒也沒覺察到。

    「哞、哞、哞！」那頭火紅色的牛兒蹣跚的向她走過去，低聲呼喚着，想要尋求主人的憐愛。

    可可禁不住伸手去撫摸它那柔軟光滑的毛以及那寬闊的額頭，就連兩隻剛剛露出皮毛的尖尖的角也不放過。

    牛兒很喜歡她，湊上前去，身體緊貼着她，摩擦着她，表現出一副火熱火熱的情感。

    一連幾天，牛兒都纏着她私鬧，並不吃草，她就驅趕它：「牛兒牛兒你快去吃草吧，不然你會餓瘦的。」

    可是那頭牛兒只是看着其它牛兒啃草，並無食慾。

    細心的可可哪能不發現問題，每天在一片草坪放牧，草叢被踐踏不論，那些草被若干嘴巴啃來啃去，淺淺地長不起來，儘管它們的舌頭伸得很長，其實卷不到嘴裏去。

    可可雙眼濕潤了，她摟着牛兒的脖頸說：「對不起牛兒，讓你受委屈了！」

    第二天，可可就從家裏帶去她的畫夾，用心的在畫布上畫呀畫呀。於是大片的草叢，清澈的泉水，瞬間躍然畫中。

    她站起身來，高興的對牛兒招手說：「牛兒你快來看哪，我給你準備新的美餐呢！」

    牛兒立刻「哞哞」的叫喚着奔過去，奇蹟在這時候出現了，可可畫中的一切竟然出現在現實中。於是牛兒大口大口的吃着鮮嫩的草，風捲殘雲，不一會兒功夫，就把一片草吃光了。

    於是可可又坐下去繪畫，這對她而言，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不過是一會兒功夫，許多鮮嫩的草叢又躍然畫中。

    牛兒高興的奔過去，只要碰着她與畫架的一線距離，約尺許，畫中的景物就落到地面，與山川融為一體了。

    這實在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可可姑娘懷抱雙手，望着牛兒，心裏美滋滋的。

    牛兒吃飽了，就趴在地上，眯着眼睛，將匆忙中吞進胃囊的草倒回來，慢慢的、細細的咀嚼。

    更令她振奮的是，她畫中的那些蔥蔥鬱郁的鮮嫩草叢，不僅僅是這頭牛兒能吃到，其它牛兒也能進入畫中，盡情盡興的吃草。渴了，就去喝叢林邊緣那淙淙流動的清澈泉水。

    自此，她放牧的牛兒膘肥體壯，自是與其他人不同。

    可可的閒情逸緻多了起來，她就動手編織花環，那是她遍山采來的鮮花，編織好了，就把招手把牛兒喚過去，小心翼翼的戴着它頭上。牛兒「哞哞」的叫喚着，一副搖頭擺尾的模樣，似乎知道她的心思。

    突然有一天，一個俊美的少年就出現在他面前，含笑低頭，有些羞澀的望着他。

    可可忍不住走過去詢問：「你是誰？因何到此？」

    「我本來就是這裏的，從來沒有離開過你半步呀！」少年向她解釋。

    「什麼？」可可瞪大了眼睛，她很快發現這少年的鼻子上竟然掛着一個很大的玉環，直接蓋住了嘴唇。

    可可不禁拍掌笑起來說：「你這人真是奇怪，這麼大的一個環戴在鼻子上，適應嗎？」

    少年笑嘻嘻的說：「這物我天天戴着，沒覺得什麼，早已習慣了。」

    可可望着他說：「這麼大一個環，看着都礙眼，你就不能戴個小一些的嗎？」

    少年就央求她：「我也想戴一個小一些的，可是由不得我呀，我的主人就賜予了這個沉重的玉環。你要是真有心，就給我縮小一點吧！」

    「縮小？」可可忍不住走上去，她的手指剛一觸碰到那環，奇怪的事就發生了，大環瞬間就沒有了，戴在他鼻子上的是一個小巧玲瓏的玉環，僅在人中之上。

    少年一摸鼻子上變小了的玉環，立刻彎腰給她行了一個大禮，高興的說：「多謝姑娘出手相助，從此讓我卸下了這壓抑在心頭許久的累贅。」

    「出手相助？」可可大惑不解，不禁望了望自己的手掌，又望了望少年鼻子上那個切實變小了的玉環，「這也實在是太神奇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或許是你我有緣唄。」少年道。

    「你到底是誰？」可可到底沒忍住，想要知道她心中的答案，「我怎麼就覺得你非常眼熟呢！」

    少年下了很大決心，終於說：「我是你的牛兒，與你朝夕相伴，許久許久了，謝謝你一直對我，無微不至的呵護。」

    「啊！」可可吃驚不小，不禁仔細端詳着他。

    少年十八九歲，英俊瀟灑，身着灰白的有着麻紋的衣服，腰懸寶劍，目光深情的望着她。

    這很快讓她想起一個人來，就是淵源谷湖畔、森林邊緣贈送她牛兒的那個自稱放牛郎的少年。

    「你是癲！」可可失聲叫出來。

    少年點着頭，笑容很燦爛：「對，我就是馳騁三界的癲俠。」

    可可望着他，不禁擂着胸口，她的胸不斷起伏着，有點喘不過氣來。

    過了好一會兒，可可這才指着他，張口結舌的道：「你、你、你，你竟然是我的牛兒？還是癲哥！還有上月率領銅牛陣與妖孽大顯神通的牛王也是你，你怎麼這麼偉大，這麼多身份呀？」

    「咦！」少年把手指放嘴上道，「你聲音小一點，不要讓外人聽了去，那可不得了。我自從上天下地的時候，就變成一頭牛兒，這是多麼無奈的一件事。我知道你不是凡人，而是道行高深的女神，也是我心中的女神，這才一路追隨到此，因為我明白，只有你才能幫我完成這最後的修煉，脫胎換骨，成其人身。多虧你用心靈之淵源，讓我有幸吃到你畫中鮮嫩的靈草，這才讓我提前修煉成功了，實在是感激不盡，女神請受我一拜吧！」

    說罷，他匍匐在地，拜了三拜。

    可可如墜雲霧，怎麼也想不明白，她只是山村一個平凡的女孩兒，怎麼可能與女神掛鈎呢？

    可是癲俠說她是女神，她就是女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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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