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蜀道難

    「啊！」

    看着又一個人落入深不見底的山崖，被那喧鬧的瀑布沖向遠方，只感覺自然的面前，人是如此的渺小。

    孟賢緊了緊手中的登山鎬，身上的一身裝備已經救了自己好幾次，之前戶外登山的經歷好像遊戲，根本不能與之相比。

    孟賢原先所在的地方位於劍南道的遂州遂寧郡，也是今天的遂寧市，而以北的地方就是孟賢的目標——青城山。

    青城山，不是金庸笑傲江湖中的小門派，它是道教全真道聖地，中國四大道教名山之一，五大仙山之一，中國道教發祥地之一。

    也是最有可能存在修煉者的地方之一，而成為孟賢的目的地，一方面遂州與這青城山已經很近了，而且青城山確實厲害。

    果然還沒到青城山，就已經遇到了青城弟子，還有很多的前來拜師的，而考驗也隨之而來。

    從玉門關出發，領了一個劍閣令，而後前往那青城山，一路上就算武林高手，也有可能為這險惡的地形而斃命！

    閒暇之際，看着手中的劍閣令，再看看眼前的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李白！

    曾記否那李白的《蜀道難》，「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是出發的地方「劍閣」。

    而後「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

    眼前的情景不正是：山峰座座相連離天還不到一尺；枯松老枝倒掛倚貼在絕壁之間。漩渦飛轉瀑布飛瀉爭相喧鬧着;水石相擊轉動像萬壑鳴雷一般。

    「嘭」的一聲，又一個人下去了，記得那個大漢還是一個武林高手，能夠跳上三米的高牆，但是面對着懸崖峭壁，確是沒有用武之地，這考驗的除了體力經驗，更重要的居然是「運氣」！

    為什麼修煉，為了長生？為了成仙？不，長生遙遙不可期，歷史上又有幾人能長生呢！

    看着眼前，孟賢知道，自己只是為了把握自己的命運，與人相鬥，不被他人所害，與天地相鬥，不為之為險。

    渺小的自己，不能讓自己的命運交於他人之手，就算是天地也不行！

    繼續向前行進，已至黃昏，停下來休息可以看見鳥兒歸林。

    不由自主的想到「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從雌繞林間。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

    「只見那悲鳥在古樹上哀鳴啼叫;雄雌相隨飛翔在原始森林之間。月夜聽到的是杜鵑悲慘的啼聲，令人愁思綿綿呵這荒盪的空山!」

    這不就是嗎？那之後是什麼？把蜀道難倒過來，就是這青城山入門的考驗？

    孟賢小聲的念道：「後面應該是：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岩巒。捫參歷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嘆。」

    而後就從背後聽到：「問君西遊何時還?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從雌繞林間。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

    轉身一看是隊伍中最漂亮，也是最活躍的女子，隊中的五個女子都是江湖人士，功夫都不錯，不然也不會堅持到現在。

    可能因為人一個個死去，就算是休息，隊中也沒有交談，在前進時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唯恐一不小心就丟失了性命。

    那女子：「跟我過來吧！」

    孟賢想了想，雖然自己可能打不過，但是也應該沒危險，跟了過去。

    孟賢：「姑娘，你怎麼也知道李白的《蜀道難》？」

    女子：「這話應該我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師叔的《蜀道難》？」

    孟賢：「師叔？你師叔是李白？」

    女子：「對啊！青城李白！」

    孟賢：「李白是青城派的？你也是是青城弟子？不對啊！你是青城弟子的話，怎麼還一起來參加這選拔？」

    其實李白是青城弟子的可能已經很明顯了，這蜀道難應該就是李白參加入門選拔時寫的。

    那女子有點不好意思，臉紅的樣子，即使孟賢這種悅盡各種美女的人，都心中一晃，「我本來就是青城弟子，我師傅已經在山上等着了，是李白師叔的師姐，只是入門必須要過這幾關而已！」

    孟賢明白了，就是這女的已經是事先預定好的青城弟子了，只是來走個程序，而自己這些即使到了青城山，也還不一定能成為青城弟子。

    女子：「我叫黃天月，你叫什麼？還有你知不知道你很沒有禮貌！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知道李師叔的詩？」

    孟賢不動聲色的就推到田煥身上：「我叫孟賢，我是從我老師那聽說的，你李師叔的詩在長安出現過。」

    黃天月：「好像李師叔確實去過長安，我還以為你也是我哪位師叔的弟子能！」

    孟賢的腦中轉的很快，「為什麼不會是師伯呢？」

    黃天月：「笨，我師傅是青城大弟子，哪裏會有師伯！」

    孟賢卻想到，絕對是大靠山，也許可以在她身上想想辦法，種種思緒快速在腦中閃過，臉上不動聲色繼續說道：「對了，你師傅是大弟子，那是男是女，還收不收弟子？」

    黃天月：「我師傅當然是女的，而且你沒機會的，我師傅只收女弟子的。」

    孟賢：「那……」

    一會之後，孟賢如願以償的套到眾多需要的消息，「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岩巒。」，說的是青泥嶺多麼曲折繞着山巒盤旋，百步之內縈繞岩巒轉九個彎彎，這個考驗雖然難，卻不是最關鍵的，之後才是最關鍵的考驗了。

    「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

    這是四種選擇，任其一種過了，就會得到其中一種神通的種子，「黃鶴之飛」，「猿猱之力」，「逆折回川」，「六龍回日」。

    而這就是能不能入門的關鍵，以及入門後的待遇的關鍵！

    而孟賢也知道了自己最想知道的，李白雖然是後入門的，而且是帶藝投師，卻成為「青城李白」，說李白是青城弟子，也說李白代表了青城的形象。

    那麼李白的現在是什麼呢？在彎彎曲曲的青泥領，再次淘汰了幾人，最終五十多人的隊伍，只剩下九人！

    求道難，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果然在山頂之處，一片在崖上一排的石門，依次是「六龍回日」，「逆折回川」，「猿猱之力」，「黃鶴之飛」，而石門中間是一個劍閣令的印記。

    而這時那劍閣的青城弟子一聲長嘯，從遠處懸崖峭壁，樹木頂端躍過，來到眾人面前說道：「現在一個一個的來，把自己的令牌放入其中，進入通過考驗，就能成為青城弟子！」

    而後黃天月對孟賢說：「孟賢，我先走了，在山上等你啊！」

    說着對那青城弟子：「趙師兄，我先來吧！」

    那冷冰冰的青城弟子，居然臉上有了笑容，說：「黃師妹，師伯已經在上面等着你了！」

    而後只見黃天月把那劍閣令放入第一個石門，石門打開，只見一條通道，黃天月進入其中。

    而這時青城山上，一群道士看起來都氣度不凡，齊齊都看向空中的水幕，正是這時孟賢這邊的情景。

    其中一個道士：「大師姐，不知道你這徒弟能不能闖過去？」

    中間的那個女子美艷絕倫，看起來不夠二十七八，緩緩說道：「小月是一定能闖過去的，這可是李師弟說的。」

    眾人齊看向大師姐旁邊的那個男子，有些人只要站在那，就是眾人的焦點，青衣上朵朵青蓮，背上一把長劍，看起來俊朗不凡溫文爾雅，又狂妄不羈，更是有着一股怡然獨立的仙氣，他就是李白！

    「李師弟居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是不會有錯了！」

    「恭喜師姐又收佳徒啊！」

    「不知道李師弟什麼時候收徒！」

    「要想做李師弟的徒弟，那可不簡單！」

    「是啊！我青城500年難得一遇的天才，那徒弟怎麼能簡單的。」

    在眾人說話之時，李白卻把目光看向孟賢。

    這時孟賢不停念叨着：「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嵋巔。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方鈎連。」

    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念叨着，而就在這時，一道光芒閃過，只見六條威武不凡的火紅色龍出來，盤旋在空中，離得近的孟賢等人，只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仿佛要讓自己頂禮膜拜，而後拉着黃天月向那青城山上飛去，不僅孟賢，就連那趙師兄也是一臉驚訝。

    趙師兄：「居然真的通過了！你們不要看了，休息一下繼續吧！」

    而後也是眾人中剩下的唯一一名女子，居然同樣選擇了那六龍回日的石門，但是不一會，那女子居然就又飛了出來，那趙師兄把手一揮，那女的落往一旁，看來是真的到了這，即使失敗了，一會被安全送回。

    那青城山上，大師姐：「人心不足蛇吞象，六龍回日是那麼好過的嗎？我都是託了李師弟，才敢讓月兒去闖的。」

    趙師兄：「不要看黃師妹闖過了六龍回日，但那是幾十年才出一個的天才，大多數能夠過黃鶴之飛就不錯了，要適可而止，不要貪心，不要錯過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大家也都看出來了，那一次排列的難度和好處，只是被黃天月通過的聲勢，以及黃天月與趙師兄關系所惑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