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純黑

    第十五節　純黑

    就算督雲的身份顯赫，但是站在人群中他也不過是一名普通的登塔者。在站茫茫人海之中，就算是神也不過是一篇詩章中的標點。

    此時督雲，肖，西斯和露希嘉正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在通天塔外牆的東之門前列隊站好，看着其他等長的九條「長龍」，西斯不由得咂了咂舌：「這麼多···還不擠死人了？」

    肖笑了一聲：「不會的，如果登塔是場戰鬥的話，現在戰鬥就已經開始了，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一會將會有一半的人被淘汰。」

    「那麼多···？」西斯有些質疑，卻不敢再說下去。

    其實，為了今天，普羅城的管理者可謂是絞盡了腦汁。單單是報名申請，就是門檻高高，一般的人是根本報不上名的，就是這樣嚴格的把控第一關，今天塔下也有將近一萬六千名登塔者。這一萬六千人如果同時登塔將會給通天塔帶來很大的負擔。

    通天塔上也有自己的城市和居民，一萬六千人將會嚴重破壞塔中的生活平衡，為此普羅城的管理者們經過多番討論，認為只有在塔中設立關卡，逐層篩選，才能保證塔內的平衡。

    他們的第一步計劃就是，在正式登塔之前，先篩掉一多半的人···

    「站好了站好了！」幾個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在隊伍之間不斷的巡視着，這時做過一個官員摸樣的人，他手中拿着一種西斯沒見過的魔法道具，通過這個魔法道具，官員的聲音被放大了好幾倍。

    「請大家遵守秩序，馬上大家就可以進入塔內了，到時會讓大家領取一個小球，希望大家能好好的保存。小球會因為持有者而改變顏色，顏色改變之後請大家到相應的顏**域等候。謝謝！」

    就這樣，官員穿行於各個隊伍中，四周還有一些人在向提出疑問的人做出解答。

    肖用胳膊肘捅了捅西斯，悄聲說：「這個就是第一步測試。」

    西斯有點茫然，難不成那個小球能顯示一個人的戰鬥力？戰鬥力高的人才能進塔？不不···戰鬥力的計算太麻煩了，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道具？

    露希嘉不安的看着西斯，怕是在擔心自己會給隊伍拖後腿。督雲則不動如山，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沒過一會，隊伍就有序的向前移動了。

    「聽我說，」肖悄聲向另外三個人下了指令，「一會拿到小球，先別急着走到相應的顏**域去，先讓我看看，分析一下再說。我先拿，然後露希嘉和西斯，殿下最後再拿。」

    三人皆點頭，任由肖下命令。

    終於輪到了督雲一行，東之門被分為了十個小門，小門的入口有一個巨大的箱子，走到箱子旁邊的人都被命令從中間拿出一個純白的小球。

    走在肖前面的是個戰士，當他把小球拿出來後，小球立刻就變成了金黃色，發着耀眼的光芒。那戰士很滿意，走在他前面的同伴回過頭來一個勁的拍馬，「大人！金黃色，運氣真不賴！」

    肖輕蔑的一笑，走到箱子旁，將手伸進一個黑布的小簾，在箱子裏快速的摸了摸，「大小質量都一樣，應該是等批量生產。」接着隨手拿出一個小球，肖低頭看了看，只見那原本純白的小球竟然從內部開始綻放了一朵妖艷的罌粟，那朵花開的如血一般鮮紅，最終將整個小球浸染，就像是凋亡的死亡之血。「魔法？真是奇特，看樣子應該是猛高特精靈的手筆了。」

    這樣想着，肖慢慢的向前走着，他在等着後面的露希嘉。

    沒一會露希嘉便走了過來，她把小球給肖看了看，居然也是一樣的紅色。不過那紅卻沒有死亡的妖冶，相反是一種安寧的紅綢的感覺。

    西斯也伸手拿了一個小球，他好奇的把小球拿起來看了看，只見那小球的中心居然出現了一個深紅的漩渦，就像是要吞噬一切的希望一樣，那漩渦迅速的將小球填滿了。

    「喏！」西斯把小球遞給肖看，「紅色的。」

    肖點了點頭，這時督雲走了過來。

    督雲張開手來，那小球竟然是黑色的，這不由讓肖有些奇怪。

    「為什麼大人的是黑色？這魔法究竟是個什麼原理？」肖皺眉深思的時候，西斯卻在一旁突然怪叫一聲。

    「我的···我的小球顏色變了···」

    「什麼！」肖奪過西斯的手來，只見那深紅的小球並沒有停止變化，相反那紅色越來越深，深得發黑，就像是枯竭的血液，沒有一絲光澤，沒一會那小球徹底的變成了黑色。那是一種純黑，完全看不到希望的純黑。

    肖將那純黑的小球拿了起來，想透過光觀察一下，卻發現這懾人魂魄的黑中，居然沒有一絲的摻雜，如此的純，如此的黑。

    肖將西斯的小球和督雲的相互比較了一下，西斯的球竟然比督雲的還要黑的絕望。

    「喂！你們幾個！」一個侍衛走了過來，衝着四人說：「不准交頭接耳，趕緊到相應的區域去！別磨磨唧唧的！」

    肖向其他三個人使了個顏色，便各自向自己的顏**域走了過去。

    東門之後，一共有八個顏**域，分別為紅、黃（金）、藍、綠、紫、粉、灰、黑。其中黑**域的人最少，其次是粉色和灰色，然後才是按照黃（金）紅，藍，綠，紫的順序排列的。

    這兩千多人領完小球再站到相應的區域，依然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看到最後一個人也走到了相應的區域，方才喊話的官員很滿意，接着他拿起魔法道具，對眾人說：

    「在各位的身後，每一個顏**域都將開放一個門，大家直接走進去就可以了！切記小球請安全的保護好！祝大家愉快！」

    這時有人喊了一聲，大概是想問問題，但是卻被官員拒絕了。

    接着只聽一陣「吱呀」，通向通天塔的最後一道閘門也打開了，那八扇不同顏色的門後，將會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呢？

    眾人帶着好奇的心理，紛紛走進相應的門裏。

    西斯跟在督雲的身後，走進門裏先是一段並不長的通道，接着一陣光亮過後，他們便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庭院，不用說，這裏就是通天塔下的花園，花園的中心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普羅通天塔。

    西斯看着四周，陸續也有一切人走了進來，這時有幾個身穿帝國憲兵制服的人走過來對大家說：「現在大家可以在庭院裏稍作休息，但是請不要出去，一會又有人向大家說明之後的事項的。」

    督雲點了點頭，他看着西斯說：「看樣子我們沒有被淘汰。」

    「是啊···不過露希嘉和肖。」

    「不用擔心我們！」聽到熟悉的聲音，西斯轉過頭去，只見露希嘉跟在肖的身後正向自己這邊走過來，肖邊笑邊說：「幸虧殿下身材魁梧，在人群十分容易辨認，否則我們還真要找上一段時間呢。」

    露希嘉看着西斯，小聲的說：「我們成功了！」

    「這僅僅是第一步而已，」肖立刻給露希嘉潑了冷水，「就目前來看，只有黑色和紅色球的人進來了，我想現在這個庭院裏至少還有兩三千人，這兩三千人一定都大有來頭。就像我們一樣，想從這其中脫穎而出恐怕不易。」

    「那我們該怎麼辦？」西斯正問肖時，一旁有個戰士突然拉住一個憲兵大鬧起來。

    那個戰士身材也是魁梧的很，背着一個戰斧，估計不是什麼善茬。他拽住憲兵大聲嚷道：「老羅呢！為什麼老羅沒進來？你們把他弄哪去了！」

    那幾個憲兵圍着那個戰士想上前拉扯，卻被戰士左一甩右一帶都給打飛在地。

    督雲看了肖一眼，意思是要不要上去幫個忙，肖搖了搖頭，看到這樣，西斯也不敢輕舉妄動。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戰士突然「哎呦」一聲蹲在地上，抱着腦袋大叫起來。

    「咳咳！」突然全場寂靜了下來。就連那戰士翻滾哀嚎的聲音也聽不到了，肖拍了拍督雲的肚子，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好厲害的禁言術！」肖不由得吃了一驚，能將一個小魔法發動得跟領域一般，來者絕對不是一般人。

    「咳咳···」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做神聖的高塔上，四方的花崗岩塔基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白鬍子老精靈的面孔，那個老精靈應該站在某個地方，通天塔的塔基則成了最佳的幕牆，顯示了他的投影。

    那個老精靈像是在確認什麼一樣，半響才發話：「首先，榮譽歸於創世神。然後，本次登塔將由我猛高特·明·納哈斯來監督。你們只有紅色和黑色的帶能進入高塔，其他顏色的很遺憾沒能參加這個盛會。所以留下來的人你們應該感到榮幸，如果有人心生不滿，對這個規則有所質疑，那麼我給他五分鐘，立刻離開這個庭院。」

    說罷，老精靈的面孔便消失在了塔基之上。

    西斯終於能夠說話了，他按耐不住自己內心中的激動，一把抓住露希嘉手：「那個··那個就是精靈血靈，法王納哈斯！露希嘉，他是精靈的驕傲啊！」

    露希嘉被西斯突如其來的動作嚇愣住了，值得一個勁點頭，可是什麼精靈血靈，什麼法王啊，她自然是不清楚的。

    這時那個倒地的戰士也強撐着站了起來，他狠狠的看了看遠處的塔基，卻也沒有辦法與血靈相抗衡，只好悻悻的離開了。

    肖眯着眼看着這一切，他拍了拍督雲的肚子，督雲便俯下身來，肖小聲說道：「納哈斯果然名不虛傳，也許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監視着呢，所以這一路上還是動作小點的好。」

    督雲點了點頭，其實自己行事一向謹慎，倒不需被叮囑什麼了，但既然是復興之子說的，那麼必然是有道理的。

    那個戰士離開的時候，也有一些人跟着陸續的離開了，看樣子應該是身邊的同伴沒有在所以才離開的，或者因為某些原因而離開的就不而知了。就這樣大約五分鐘之後，整個庭院裏至少還有三千五百人左右。

    全場再一次寂靜了起來，納哈斯那張老臉再次出現在了塔基之上，他掃了一下四周的人說：「這次登塔不是讓你們去朝聖的，也不是讓你們去郊遊的，而是一場真正的考驗。我相信在場的各位都是胸懷大志有能力的人，所以你們不妨把這次登塔視為一場比賽！我下面要跟各位說一下登塔的規則。如果有誰違反了，將立刻被淘汰出局！」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塔內不允許施展魔法！第二，不允許出現死亡！第三，不允許破壞塔內居民的生活和環境！聽明白了嗎？」納哈斯又把話重複了一遍。

    「你們現在就可以登塔了，七日內，到達塔中城市——夏爾的才可以繼續前進，超過期限的人都將被淘汰。」

    說罷，白鬍子精靈便再一次的消失。

    這時又有人破口大罵起來：「不要以為你是血靈你就了不起！」「什麼比賽！老子就是為了來見聖騎士的！」「什麼鳥規則！」「還讓不讓人好好爬塔啦！」

    正當這些人大罵的時候，全場有一次的寂靜了起來，接着納哈斯的面孔第三次的出現在了塔基之上，剛才那幾個破口大罵的人頓時倒地不住的打滾，納哈斯惡狠狠的看着那幾個人，良久才說：「只有最強者才能見到聖騎士，這樣設置不是我一個人的意願，也是聖騎士的想法，如果是沒有能力沒有毅力的人，還是不要把光陰浪費在爬塔上了。都聽明白了嗎？」

    說罷，納哈斯的光影又一次的消失了。

    西斯看了看肖，又看了看露希嘉，最後看着督雲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這···」

    全場第四次的寂靜，白鬍子納哈斯第四次出現在塔基之上，「剛才罵我的那幾個，你們已經被淘汰了！」說罷，便又消失了。

    「這···」西斯沒想到血靈居然還有那麼沒流的，剛想說兩句，卻又怕被納哈斯聽到報復，故而只能往肚子裏咽。

    太有損形象了···

    這時肖則無奈的一笑：「管他呢，我們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不能再放棄我們之前的努力，我們還等什麼？走吧！登塔！」

    對！登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