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心不古只為財

    啊……

    我的話剛講完，這位小兒子此時全身膽寒，一時之間無所事從。眼看着這煙霧在空中和人形慢慢消失，此時靈堂一切安靜了下來。

    鮑小靜此時雙手抓着我很用力，指甲都已經掐進我的肉裏面去了。一夜就這麼過去，原以為靈堂只是一個插曲的，結果上午才知道還有一個老大。

    因為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老爺子同樣去拜訪了老大，結果老大嚇傻了。沒錯，就是瘋了。此時，他已經精神失控，坐在地上傻傻的笑着，大小便失禁。

    事不宜遲，這事情不能再等了。如果不能及時給死者一個交待，有可能他這幾個子女都不會有好下場。

    而且通過這三個晚上的情況不能發現，這位死者老爺子的死因有待商榷，這幾位子女都知道情況，可是誰也不第一個講出來捅破這層窗戶紙。

    天亮，鮑小靜辦公室里。

    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一直還心有餘悸，「方木，我建議這事情最好別管了，真的。你看看昨天晚上死者小兒子講的話，你聽不明白嗎？這位死者有問題，絕對不是壽終正寢，自然死亡的。」

    我道：「我知道，但是之我說過了這事情我接過來了，所以現在奇虎難下，撒不了手了。而且我總是認為，人生一世，總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吧。每次都是明澤保身，置身事外，隨波逐流，這樣過的就有意義嗎？」

    你－－

    張小軍和鮑小靜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了二人一眼，我微笑着道：「我打算再次去一趟死者生活的那個村子裏，不知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我不去，活該你。」鮑小靜道。

    「那我可是一個人去了。」最後我轉我身離去，因為是賓儀館的靈車司機，有時候這車可以自由支配一下。

    當我坐在駕駛坐位的時候，張小軍不知何時坐在了副駕駛位上面。啪的一聲，鮑小靜也打開了車門坐了上來。

    「你……今天不上班兒呀？」

    「上呀，早去早回，事情不解決好，只怕今天晚上死者還會鬧事。我們現在也算是跟時間賽路吧。」

    我很同意鮑小靜的話，油門一踩，靈車緩緩的駛離了。

    達到這個鄉下的村子，只需要兩個小左右。當我們到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這個村子不大，相反還有點窮。唯一關健點就是在於，這個村子距離縣城不遠，屬於城鄉結合部的意思。

    其實，我們一直想不明白，縣城也有賓儀館，為什麼死者的屍體不放在縣城，卻是要運回市里去。

    經過這三個晚上的驚魂之旅，終於明白了死者的死亡原因不明，這是死者的子女們故意避開這裏的。

    由於之前來過一次對於地址很熟悉，此時死者的家裏一個人也沒有了。這房子很破舊，但是面積卻不小。這是五六十年代的房子，修的那種很老的四合院。

    大院加小院再加豬圈，總共算下來最少也有三百平方左右了。不知為何，白天時間始一走過這院子，身上的汗毛就倒豎了起來。這裏面陰煞之氣太濃郁了，如果是晚上來這裏，只怕出都出不去。

    看了一眼張小軍與鮑小靜兩個道：「這裏面詭異，氣氛很冷。雖然我也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但是最好還是不要進去了。」

    「行呀，那就一起出去吧。」

    「我是說你們兩個不要進去了，我一個人進去吧。至少我爺爺會一些小法術，可以替我軀除身上的陰氣。」

    張小軍想往外走，結果被鮑小靜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了，「你什麼意思呀，講不講義氣呀，膽小鬼。」

    「這不是木頭讓我們主動的出去嗎？所以我才退出去。不過，我們也不一定非要進去吧，可以去村子裏向村民打聽一下就行呀。」

    對呀！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死者一直是孤身一人生活，他死了家裏還能有什麼線索呢？也許我們向村子的村民打聽一下，就能真正的明白根本原因所在。

    不過好像這事情有些忌諱，我們一連請教了村裏的兩戶村民，他們似乎都不願意說。他們倒不是敬畏死者，而像是有些敬畏死者的子女。

    張小軍道：「怎麼辦，他們都不願意講。看來這事情水很深呀，木頭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參和了，小心危險。」

    「不，要麼不來，來了就一定要查一個水落石出。」其實我這種人有一種反判的心裏，那就是越不讓我知道的事情，我就越想知道。村民不願意講，說明這事情一定有原因，我就不相信整個村子就沒有一個人原意透露的。

    村子裏有個小賣部，我們買了幾瓶水，就在那裏喝了起來。此時，一們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抽着煙，嘴裏不停的吧唧吧唧的。不過他抽的是旱煙，好像是沒有煙味了。

    「老人家抽我的吧。」我將自已的煙發了一根給他。

    「這沒有我的旱煙好抽，不過有總比沒有強。」這老人也不客氣，講完之後接過我的煙自來熟的就抽了起來。我們也沒有講話，就這麼一直看着他抽，直到五分鐘之後，老人才依依不捨了鬆開了自已的嘴。

    「多謝，我看你們不像是本村人，來這裏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是本市賓儀館的，目的就是想來調查一下前幾天那位老爺子的死因，因為死者有心愿未了，陰魂不肯離去。」

    正講着話，這位老一下子驚駭了，身體顫微微的站了起來道：「不肯離去是什麼意思？鬧鬼了嗎？」

    「可以這麼說。」

    「做孽呀，真的是做孽呀。我就說呢，老哥哥身體雖然算不上好，但也拖這麼些年了，怎麼可能會突然離開我呢。原來呀……這肯定是也那幾個不孝子女乾的，我敢肯定。村里人都怕他們，我是一點兒也不怕的，我一把老骨頭了，身子早就入了土，還怕他們嗎？」

    咦，有點意思呀。

    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在關健時刻無意之中一支煙竟然得到了一位老爺子的好感。

    「老爺子，小心禍從口出。」小賣部的老闆阻止他，不過被這個老爺子一眼給登了回去。

    經過介紹我們才知道眼前的這位老爺子與死者是同村，而且還是戰友。早些年的時候，兩個人當過兵，分在同一個連隊。退伍之後一起回了村子務農，兩個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是在部隊的時候老爺子受過一次傷。

    後來在村子裏種地，人到中年身體就已經垮了下來。結婚一直沒有生育，老婆好不容易懷上了，結果卻難產死掉了。似乎上天就跟老爺子開了一個玩笑，屋漏偏逢連夜雨，老婆死了不說，就連生的這個兒子也是一個傻子。

    心恢意冷，最後老爺子一個人過。國家在五十年代末和六十年代初，有過幾年鬧饑荒，全國各地糧食緊缺，每天都能看到要飯的還有逃難的。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死者收留了五個孩子，就是現在的五個子女。

    由於從小兄弟姐妹多了，大家多小吃穿分的不公平，總之喜歡鬧彆扭打架。以至於長大以後，五個子女一狠心將那個傻子弟弟送到了福利院。

    不過這個也不算什麼，那麼問題來了。這個村子是距離縣城很近，屬於城鄉結合部，半年以前有文件下發，這裏的土地賣掉了，村民會拆遷。

    村民會得到一筆國家的法定賠償，而目前的五個子女都不是死者的親生子女。老大老二和小兒子想獨吞賠償款，但是兩個女兒也不同意。

    雖然嫁出去的女兒有如潑出去的水，可是大家都不是死者親子女，所以兩個女兒掙搶財產也是理直氣壯。

    唯一有繼承權的就是那個傻子弟弟，可是這是一個傻子，將賠償款給他有什麼意義呢？

    如何將這賠償款合理合法的變成自已的，成了事情的關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