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3. 水落石出終別離

    江如煙估計天無棄也不會給出答案，只是試探。

    她輕笑一聲，說道：「我知道天道長不會說。這張銀票來自『勾魂四煞』，他們遇害日是六月十二。也就是說，在六月十二日之前，這張銀票是不會在市面出現的。假如這張銀票來自天道長收的禮金，也只能是六月十二日之後，即天道長來到大悟縣後。剛才說了，在大悟縣，沒有人送給過天道長兩萬兩的銀票。」

    天無棄忍不住深深看了江如煙一眼，覺得此女心思縝密，見微知著，厲害角色，但不願輕易承認。

    他說道：「你說沒有就沒有麼？只憑一張來路不明的銀票，能說明什麼？」

    江如煙搖搖頭，誠懇說道：「天道長，『勾魂四煞』想要侮辱卓卓，死有餘辜，我們江門可以不追究。但他畢竟是上京江門的銀騎士，身上帶有很多江門分發到外地的銀票，請天道長歸還。如果天道長需要錢的話，江門可以另外給。」

    咦！她怎麼確定「勾魂四煞」僅是想要侮辱卓卓，而不是在侮辱進行時或事後呢？

    除非有人告訴他們。

    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卓卓。

    看來那個小乞丐沒有看錯，卓卓確實被她抓走了，因為卓卓是人證。

    天無棄道：「一切還是你們的推測，人證在哪？」

    江如煙微笑道：「天道長一直想要人證，是否早已知道卓卓姑娘在我這裏？」

    天無棄反問道：「那卓卓姑娘是否在你那裏？」

    江如煙沒有掩飾，說道：「正是，卓卓姑娘知道當時案發情況，是人證，江門理當保護。」

    人證、物證都已齊全。

    天無棄道再也無語，拿出了銀票。

    果然，銀票上的數字正如紙上所寫。

    天無棄說道：「這裏的銀票少了兩萬兩，我補給你。也請江小姐把卓卓姑娘歸還。」

    江如煙收了銀票，說到：「天道長，請跟我來！」

    天無棄跟着她和江陵來到得月樓一處廂房。

    廂房裏，空無一人。

    天無棄問道：「卓卓姑娘呢？」

    江如煙道：「卓卓姑娘自覺配不上天道長，決定離開天道長。」

    天無棄愕然道：「我不信，你把他藏哪裏了？」

    江如煙拿出一塊『顯影石』，說道：「請看。」

    顯影石里，高縣令之子高水寒和卓卓正緊緊擁吻在一起，兩人表情甚是享受。

    江如煙道：「這是昨夜的事，正好被奴家看見，怕道長不信，故用『顯影石』記錄。」

    天無棄怒火萬丈，他想不到卓卓竟然是如此水性楊花之人。

    昨夜，他在暴雨中和人爭鬥，她卻紅杏出牆。

    天無棄怒道：「這一對狗男女在哪裏？」

    江如煙道：「高水寒不知去向，卓卓就在隔壁，你真的想見？」

    天無棄道：「當然。」

    江如煙大聲道：「帶卓卓進來。」

    卓卓低着頭，走了進來。

    天無棄很想給她兩個巴掌，但想到自己的誓言，要照顧她一輩子，揚起的手又放下。

    他拿着「顯影石」，遞給了卓卓，說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他很想聽到她的辯解，很想聽到她說被逼無奈，委曲求全。

    但他沒有聽到。

    卓卓看着顯影石，抬起了頭，說道：「既然天道長都已看到，卓卓也自覺配不上天道長，決定離開，也請天道長成全。」

    天無棄驚訝萬分，說道：「你的意思是要離開我？」

    卓卓昂首道：「正是。奴家知道自己不知禮節，也不知廉恥，總給天道長丟臉，不想再連累道長，所以決定離開。」

    天無棄腦袋「嗡」地一下，有些發蒙。他想不到她居然會離開他。

    「你要去哪裏？」他問道。

    「不知道，但一定會離開大悟縣，離開很遠。」

    「為什麼突然這麼想，是不是有人在逼你？」

    「沒有，是因為…因為跟着天道長，感覺天天危如累卵，誠惶誠恐，不如一人自由。」

    「好，既然如此，你走吧！」天無棄點點頭，也不強求，拿出一萬兩銀票，說道，「這個給你，以後你自己多多保重。」

    卓卓接過銀票，拜別而去。

    天無棄見她離去，心中甚是鬱悶。

    雖然他心中有些鬱悶，也有些失落，但並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痛，仿佛遺失了一件並不是最喜歡的玩具，丟了也就丟了。

    江如煙道：「想不到天公子會為這樣一個女人生氣？卓卓不過是一個貪財的寡廉鮮恥村姑，她不僅收了江門的萬兩黃金，現在居然又收了天道長一萬兩銀票，貪得無厭。」

    天無棄道：「你給了她一萬兩黃金？」

    江如煙道：「這是她應得的報酬。」

    天無棄道：「如此說來，她這輩子可以衣食無憂了，貧道也放心了。」

    江如煙搖頭冷笑：「太有錢也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她這樣的一個女子。」

    天無棄深以為然，心中有點擔心。

    江如煙突然打出一張隔音符，拿出一疊銀票，說道：「這是八百萬兩銀票，請天道長笑納。」

    天無棄訝異道：「為何？這本是你們家的。」

    江如煙道：「這次我來大悟縣，本就是為了查銀騎士失蹤案件，現在已經真相大白，是天道長誤殺而已。有了結果，也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天無棄道：「可你銀票不收回，怎能說有結果了呢？」

    江如煙道：「江門想用這些銀票和天道長交個朋友，只求將來不要相互傷害。」

    天無棄嘆息道：「今天什麼好日子，我怎麼成了香餑餑，有送公主的，有送錢的。我該接受呢，還是不該接受呢？昨日貧道不僅被追殺，還被下毒。一夜之間，天壤之別，不知該悲傷還是慶幸。」

    江如煙道：「因為你的實力已影響到天下。」

    天無棄不解道：「天下？」

    江如煙沉聲道「不錯，逐鹿天下。」

    天無棄道：「你們太看重貧道了。」

    江如煙道：「絕沒有，甚至是低估了天道長的實力。」

    「哦，為何這樣說？」

    「就憑天道長中了毒還敢到處閒逛。想必天道長是以自己為誘餌，引誘兇手出來。這不僅需要膽識，還需要有實力支撐。我相信天道長還有隱藏的實力。」

    天無棄不置可否，說道：「江小姐太抬舉貧道了。貧道只是不想做個糊塗鬼，即便去死，也要知道害我的是誰。而且貧道無意什麼天下，只想做個閒雲野鶴，」

    江如煙道：「既然天道長崇尚自然，奴家也不勉強，但有一事相求。」

    「還有什麼事？」

    「今日王家的事，請天道長不要插手干涉？」

    王家的事，當然是王婉霏家的事。

    天無棄看了自己一雙手，說道「也許是有心無力了。」

    江如煙道：「希望天道長無此心更好。」

    「這與江門有何干係？」

    「如煙只是好言相勸。」

    「如果貧道不聽勸呢？」

    江如煙豁然變色，說道：「本小姐是為了天道長好。」

    「貧道行事，向來我行我素，無須多言。」說完走了出去，沒看桌上的銀票一眼。

    剛走出房門，就聽見靈器相撞的打鬥聲。

    他來到得月樓大廳，見萬麗青、萬松生兄妹倆正和易塵元戰在一起。

    (本章完)